我抬起眼,輕微的收回手,“公寓裡很髒,下次我收拾好叫你,馬上就要下雪了,你早點回去,到家告訴我。”
他眼底染了笑意。
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客套話,他居然也能這麼開心嗎?我後退一步,“我走了。”
他微微頷首。
我轉身上了臺階,推開公寓大門,透過玻璃,我見江明濯還在原地站著,直到我推開公寓的門,才聽到汽車引擎發出的聲響,我小心地掀開了窗簾,見那輛邁巴赫已經駛離了社區。
“……”我是不是有點太疑神疑鬼了?無論怎麼說,江明濯的舉止反應都進退有度,優雅矜持,而我卻像是見了貓的老鼠似的,一路戰戰兢兢。
我想起他說明天還要來接我這件事,索性回臥室換了身衣服。我走到了廚房,冰箱裡還有些可以用來做甜品的原材料,我熟練地做了份香蕉蛋糕,準備明天送給他。
靠近窗戶的位置,擺著我平日裡會看的畫冊和書。那裡還有著地毯和沙發,各種書凌亂的堆積在那裡。平時,總會有個人習慣性的幫我把書收拾好,再按照薄厚大小放回到書櫃裡。
……又來了。那個“並不存在”的男朋友再次突兀的出現在我的想象中。
我背靠著沙發,依舊是習慣性的掃視了一圈,公寓安靜的不像話。我埋頭看著書,大概過了一會兒,我收到了江明濯的消息,他不僅已經回家了,還發了張小貓咪的照片給我。
他適合做男友嗎?
實際上,我知道他對我有好感,也很照顧我,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
就連陸七夕,我也從她的眼底解讀出一種“這麼好的男人,小芙你可真幸運”的感覺,仿佛我應該知足,這個富有且英俊的男人,就是我夢想中溫柔體貼的男朋友。
而學校裡其他的同學們,包括診所裡那些看著我卻不說話的護士……在他們眼底,我就是個長得漂亮點,但其實一無所有的普通學生,能被江明濯這樣的男人追求,說不定也是靠著這張臉。
很多人都流露出一種態度,那就是我應該跟江明濯在一起。
窗外,大雪已經沉沉的墜落,對面公寓大樓的窗戶不知何時亮起了,分明是淺色的窗簾,卻讓我看的如此沉悶,壓抑,我放下了手裡的書,仰躺在沙發上欣賞著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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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困倦的睡了,隻是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似乎有人靠近到我的身邊,他彎下腰輕輕撫摸著我的臉,可我睡得太熟了,男人的手指在我的臉上摩挲著,沒過一會兒,親吻落在我的額頭,鼻尖,一路蜻蜓點水到了我的唇上。
“嗚……!”我意識尚且混沌著,但隻感覺自己身體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我的身體搖搖煌煌,背後的人狠抓著我的雙手。
“不,不要……”我來不及拒絕,那人便搶硬的扭過我的臉頰,一陣狠戾十足的吻讓我無法招架。
我在被人強破嗎,還是在做噩夢???我嚇得想要睜開眼,可從身體到精神都沉的厲害,這像是個無法逃離的夢境,最可怕的是,我開始有飯應了,竟然能從中找到了樂趣。
我的聲音斷斷續續,“為、為什麼?我做錯了嗎……”
“不是你的錯。”對方撫摸著我的臉,“是我太喜歡你,又沒什麼耐心了而已。你學著接受我,我會讓你快樂的。”
有種周而復始的,空虛被田滿的錯覺,我隻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魚望調動起來,一開始委屈,現在藤但是很爽,我的睫毛顫抖著,遲疑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想要看看這場噩夢的男主角究竟是誰。
我緩慢地,睜開眼。
但男人卻俯夏神向我索吻,高大的身體將我籠罩在神夏,當白熱的浪潮將我吞沒,我腦袋裡一片空白,身體和腦子都發軟,我昏睡了過去。
我有種委屈的屈辱感。
第二日的清晨,我緩慢的睜開了眼,昨晚那場噩夢讓我心有餘悸,哪怕我在夢裡的確舒付的喊了出來,但還是讓我驚慌,我從未考慮過坐哎這種事情,醒來後,我第一時間檢查了自己的身體。
一點點異樣都沒有,就好像隻是個噩夢而已。
我不由得看向了窗外,都說夢是人潛意識的投射,難道夢境裡的男人是我熟悉的?我仔細的回想,男人的掌心或許是得益於健身的原因,有一點薄薄的繭子。
略微粗糙的掌心很喜歡末擦草莓,再去玩草莓,我越是拒絕,他越是玩。他還喜歡用那個形狀嚇人的東西傲慢的拍著我,應該是個性格十分惡劣,又自大的男人。
我回憶著我們間的幾次姿勢,大多都是男性主導的,床品大概能反應這男人的真實想法,所以他一定是強勢的,充滿侵略的,喜歡掌控局面,並不溫柔。
“哐哐。”我還在沙發上,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緩慢的敲門聲。我嚇得瞬間清醒,匆匆走回臥室披了件毛衫,確認自己的臉色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才敢過去開門。
門外是房東太太。
她見到我,很熱情的綻開笑容:“平安夜快樂,小芙,這是我親自釀的水果雞尾酒。”
“謝謝您。”我把東西收了下來,房東太太轉過身,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對我說:“對了,小芙,最近雪下得很大,你有空記得去門口那裡幫忙一起清理下人行道。”
“我知道,我會去的。”我目視著房東太太朝另一戶鄰居家走去。
忽然,我想起了什麼,忙叫住她,“房東太太,昨晚……昨晚公寓有出現什麼陌生人嗎?”
她笑了,“傻孩子,你大概不知道昨晚的雪有多大,寸步難行,整個帝國州的交通都癱瘓了。直到保安巡邏結束前,我都沒看到什麼人,除非是住在對面公寓的,才能來我們樓上吧,不過那麼大的雪,沒人會在這麼冷的天出門。”
我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下來。我彎了彎唇角,又道了聲謝。
我把昨晚的噩夢依舊歸結於“我或許是想談戀愛了”。
而我在現實裡偏向於溫柔有風度的男人,夢境裡的男人則截然相反,強勢冷淡的令人害怕。
回到家後,我對著鏡子用寬松的淺粉色絲綢發圈把頭發扎成低馬尾,換上了方便出行和鏟雪的衣服與外套,我帶著毛茸茸的耳罩出了門。
正如房東所言,昨晚的雪幾乎把城市都要覆蓋了,地上是一層格外厚的積雪,雖然鏟雪車將道路上的雪清理的差不多,可商鋪和公寓門前的人行道依舊被雪掩埋。
我加入了公寓的打掃隊伍,勉強的清理出一條行人可以走的道路,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快九點了,江明濯依舊沒有來,也許他也被這場大雪困住了。
正想著,我忽然看到消防栓後被清理幹淨的“雪團”動了動。
我嚇了一跳,“雪團”忽然發出了“汪汪!汪!”的聲音,我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隻外表很幹淨的薩摩耶,它一看就是家養寵物犬,還是主人很偏愛的那種,皮毛幹淨,油光水滑。
這隻薩摩耶好像並不怕生,臉也長得比同類更加可愛,我見它並不咬人,也很乖,才慢慢的伸出手。
它馬上搖著尾巴朝我靠近過來,我看見了它脖頸上的銘牌,上面寫著XieY,後面則是主人的聯系方式。
小狗的尾巴搖的很熱情,不停地在蹭著我的腿,我看著他盯著不遠處咖啡廳那個吃三明治的小女孩出神,猜它大概是餓了。
我起身,示意它跟我走,小狗狗聰明的不像話,我說什麼,它就做什麼,我買了三明治,抽出了其中的煙燻牛肉,撕成條狀,放在掌心裡。
它馬上起身,趴在我的膝蓋上,雖然眼看著口水要出來了,但並不主動去吃,隻是晃著它的尾巴。
“你的戒心還挺強啊,”我摸了摸小狗的腦袋,當著它的面吃了些,小狗的眼睛一下亮了,這才低下頭,一頓狼吞虎咽。
吃完後,它意猶未盡的吐舌頭,我在原地等了很久,也不見它的主人。
我想去開車,帶它去警局,但小狗忽然從車子的後座跳下去,我見他興奮成這樣,連忙跟著跑過去,隻見它興衝衝的跑向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小狗汪汪兩聲。
“好了,爸爸找到你了。”男人絲毫不嫌棄小狗狗的爪子在地上踩了很久的事實,他彎腰揉了揉它的腦袋,才抬起頭看向我,一瞬間,俊美深刻的五官,帶著那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的氣勢,傲氣從容,讓我斷定這是一個家世不亞於江明濯的男人。
“謝謝,”他倏而掀起唇角,很淡,“狗繩斷了,這小東西從我車裡跑了出來,我差點以為它丟了。”
“不,沒事。”我被男人那目光盯著有些緊張,我搖搖頭。
“我請你吃飯,謝謝你照顧它。”他彎起嘴角,下意識地,帶起了勢在必得的笑容。
第070章 結婚邀請
面前的男人有點過分殷勤,讓我不得不懷疑他的真實目的。
但小狗依舊可愛,它在主人身邊乖乖巧巧的看著他,又吐著舌頭看向我,見我不肯動,它甚至主動過來,用頭拱著我,希望我可以再陪它多玩一會兒。
我微微俯身,摸了摸它的腦袋:“對不起,我得去上課了,你這次可不許再走丟了啊。”
小狗露出委屈和可憐的表情。
反倒是它的主人並未繼續邀請我,他伸出手,朝小狗說道:“Bruce,爸爸帶你回家吃水果泥。”
說完,他摸了摸小狗的下巴,才繼續看向我,“對不起,它被我寵壞了,總是很任性,不過……我們家Bruce好像很喜歡你,下次找個機會再謝謝你。”
我看著他的臉,他薄唇勾起弧角,看得出男人是自小養尊處優長大的,渾身上下都帶著股優越和從容感。他給小狗掛上了狗繩,轉身朝著街邊那輛黑色的大G走去。
小狗被男人牽著,還時不時回頭看我,我的心也好像被牽掛著似的,我呆呆的看向它和它的主人。
大G的尾門打開,小狗跳上去,我也收回了視線,隻是沒想到,幾秒鍾後,它竟然趁著自己的主人不注意,叼著車上自己喜歡的小羊玩具直直的跑出來。
我眼睜睜看著它停在我的面前,它咬著玩具,小爪子不斷扒拉我的膝蓋,我隻好伸出手,那隻被口水都染得有些湿乎乎的小羊玩具就被它送到我的掌心裡。
“啊……”我露出笑容,“你想,送給我?”
小狗狗向來都是很長情的,它們會喜歡玩一個玩具很久,如果玩具丟了也會很傷心,一看這個小羊玩具就是它格外喜歡的,居然舍得給我。
小狗歪著腦袋盯著我看,我從沒見過這麼聰明,這麼可愛的狗,一下子把它抱緊。
它的尾巴興奮的晃著,甚至伸出舌頭舔我的臉。
“哈哈,你真可愛。”
它的主人回頭一看,見它又跑到了我這裡,走了過來,我懷裡抱著他的狗,還在跟狗狗玩,一抬頭就看到男人正默默地看著我。
他是那種眉骨很高,雙眼皮略顯得薄的貴氣長相,氣質很獨特,和江明濯完全不同,更加的自信,冷靜,氣場強勢卻並不令人覺得害怕,總的來說,是學校裡最受歡迎的國王類優等生。
“抱歉,”出乎我的意料,他反而先道歉了,對我緩慢地開口,“它還不到一歲半,特別任性,給你造成麻煩了。”
“沒有,我很喜歡它。”我的手又輕輕收攏了些,忍不住把頭埋在它的身上。
感受小狗身上淡淡的香氣和蓬松的毛發,小狗毛茸茸的,被養的很好,松松軟軟,像是塊棉花糖。我住的公寓裡不允許飼養寵物,而且,養一隻小狗狗的花銷對我而言也太大了,我平日也隻能去寵物店,或者是專門的咖啡店去感受下被小動物包圍的樂趣。
他挑眉,眼神沉沉望過來。“謝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