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葉風麟的吻輕輕落在了我的後頸,“別生氣。”
“沒有。”我紅著眼圈,“我隻是擔心,擔心餘序。”
葉風麟臉色沉了下,緊抿著唇沒應聲。他是最清楚我和餘序之間關系的人,他那張優越帥氣的臉忽然沒了哄我的耐心,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我緊抿著唇,微紅的眼睛看向他的臉。
葉風麟從後面抱著我,“我不是告訴過你,他就算醒不過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會跟你結婚,不會讓他白白保護我,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我忍著不讓淚珠掉下來,移開臉,葉風麟手掌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有些不自然。他動作停下,又聲音沉沉的解釋:“小芙,你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我,誰會給他付這麼高昂的住院費?你知道他一天要花多少錢嗎。”
葉風麟的口氣忽然多了些威脅的味道。
我的目的當然不是指責葉風麟,而是想借這個機會讓葉風麟送回新澤州修養。
在家鄉的阿姨能更好的照顧他,有親人的陪伴,餘序可以恢復的更快。
這樣做,餘序也徹底和我分開了,那個危險的男人應該不會繼續對他下手。
他的目的並不是讓餘序死,而是讓我乖乖的離開餘序。
我做出不想跟葉風麟說話的樣子,他見我這麼別扭,直接將我一把抱進了他的懷裡,柔軟的發絲抵著我的臉頰,微熱的手掌扣著我的腰,隻是短暫的不悅,葉風麟又恢復了笑意,“好好好,小芙,別跟我生氣,大不了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他,怎麼樣,我還是很感謝我的救命恩人的。”
葉風麟湊到我的唇瓣旁,短短半個月,他已經對調晴這樣的動作很熟悉了。
“我比任何人都要感謝他啊,小芙。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認識你。”
他輕柔的吻落到我的唇角,我發著高燒的手無力的攥成拳。
葉風麟根本不在意餘序的死活,他之所以這樣的小心翼翼,隻是擔心我,他怕我覺得他莽撞,冒失,又格外好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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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頭,又輕輕呼了口氣。表面看起來,我好像隻是顧忌著他受傷的手臂,所以不敢去抱他。我低聲說道:“那就讓他……離我遠點,隻要,你,照顧好他……我才沒那麼害怕,我每天都在做噩夢。”
眼淚順著臉頰再次緩慢落下,我的額頭抵著他的下颌,“我總是,夢到他。可我,變心了。”
半真半假的謊言卻讓葉風麟欣喜若狂。
我告訴他,我想讓餘序離我們的生活遠一點,否則越是看到他,我越是愧疚,我竟然愛上了他舍命保護的男人。
他聲音驀然一停,低聲道,“寶貝,我就知道你會愛上我。你放心,一切都聽你的,明天我就讓人把他送的遠遠的。”
葉風麟玩味地輕笑了聲。吻著我的脖頸,格外親昵。
他的確很帥,是那種從小到大都富養著長大的又傲又帥的感覺。但高高在上,又格外冷漠無情,他從不把普通人放在眼底,也壓根體會不到我真正的感受。
……
我足足輸了一天的液,身體才稍微好了起來。剛醒過來,我收到了陸七夕的消息。她自打進入律所實習後,一下變得忙碌不少,總是深夜我們才能偶爾聊上兩句。
陸七夕收到了實習後的第一筆薪酬。她興奮極了,我光是通過她的聲音都能感受到她的那股興奮感,她邀請我一起去吃晚餐,我也笑著答應了。
我的身體恢復了些,我便聯系了店長,準備回店裡工作。店長欣喜過望,馬上問我下午能不能去店裡一趟。
新年假期才剛過,但店裡的人卻比聖誕節還要多。
再加上陸七夕在律所實習,其他幾個姐姐回老家休息,大家總是請假,店裡的人手顯然不夠,有些忙不過來。
我沒把這件事告訴葉風麟,趁著他玩遊戲,我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那棟公寓。我特地回了趟我租的房子,把林知恩送我的車子開上,一路到了古德曼商場的樓下。
幾乎半個月沒在這裡出現,店長和姐姐們見我會說話了,都有些意外,我重新熟悉了店裡春秋季的新品,除了玫瑰系列,還有新的手提包,禮服裙子和高跟鞋,寬松休闲的春季英式單品。
為了這些吸引眼球的新品,店裡的櫥窗也換了相應的設計。
去掉了聖誕節那紅紅綠綠的節日氛圍裝飾,而是用白玫瑰填滿了窗戶,營造夢幻純情的感覺。櫥窗內的模特也穿著玫瑰裙,星空裙,和淺紫色的一字肩裙子,吸引人駐足。
店裡來了客人。
我放下手裡正在打理的裙子,隻一眼,忽然怔住。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曾經幫了我很大忙的付越律師。對方一臉面無表情,不過因為個子很高,穿的又十分精英感,一下子就被我認出來。
遲疑了半晌,我才走到他面前。
這一次,我和他毫無交集,他並不認識我,隻把我當做奢侈品店隨處可見的店員。
我看他對男士用品沒什麼興趣,隻在女孩子的衣服,配飾那裡看著,猜到他大概是要跟約會的女伴,或者是正在交往的女朋友送禮物,我走到他面前。
“……需要,為你介紹嗎。”我出聲,但說話速度很慢,也很低。
付越面孔冷淡,黑眸清明,他微微頷首。
淺粉色的玫瑰花戒指與項鏈。
淡金色的天鵝絨手袋。
珍珠手鏈。
我耐心地給他挨個介紹,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我停了停,問道:“她是……”
“什麼?”他挑眉。
“您送禮物的……女伴。”
“是我的學生。”付越聲音冷靜到不帶一絲感情,“就這個吧,這個適合做新手律師的第一份禮物。”
我看向他視線所望向的地方。那是一款幹淨漂亮的純白色馬鞍包,很適合通勤,價格偏上,是很合適的禮物。
付越同時還給它配了絲巾和掛件,我把絲巾熟練的纏在包柄上,掛好掛件,同時露出笑容,不忘誇他:“先生,您眼光真好。”
“你噴的是什麼香水。”他忽然問。
我手下的蝴蝶結差點散開,我耳廓有些泛紅,開口也有些不自在,聲音一下子柔弱了不少:“您誤會了,我沒有用過……”
付越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提著我遞給他的純白色購物袋,徑直轉身離開。
我在店裡待到了五點多,快到了約定的時間,才離開店,按照陸七夕給的地址,找到了那間顯眼的喬治亞建築風格建築,這裡的空氣似乎都彌漫著老錢的味道,裝修的古典,精致。
穿著得體的侍應生穿梭在散發著橘黃色燈光的餐桌中間。
手寫的餐單,桌上是當日採摘的新鮮花朵,每道菜都有專屬的餐具……這間餐廳仿佛把高級兩個字具象化,從擺盤,味道,服務,無一不用心,來餐廳裡的人也看得出是非富即貴的。
我在靠窗最好的位置看到了陸七夕。
她穿著一套得體的黑色裙子,正朝著我揮手,動作幅度很大,和這間餐廳標榜的優雅,格格不入。
我連忙走去,一著急就說不出話的毛病還是沒辦法改善,我連忙擺出手語問她:“你怎麼選了一間這麼貴的餐廳?太貴了 ,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吃吧,吃點快餐也可以。”
“放心吧,小芙。”陸七夕寬慰似的握住我的手,“今晚我請的客人可不止你一個人,還有把我介紹到這間律所的林檢察官,其實我本來定的是日料店,但林檢察官聽說我還邀請了你,所以就選了這家,而且他說他請客。”
“林近東?”我一下子出聲。
陸七夕驚訝地瞪大眼:“小芙,你會說話了?天啊,餘序要是知道的話,一定開心死了!”
但很快,她看到我落寞的表情,又微微垂眸,“餘序……醒了嗎。”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餘序已經不在帝國醫院了,他被送回了新澤州的私人醫院。陸七夕很驚訝,她拼命追問我原因,我隻好告訴她是因為帝國州這裡的醫藥費太貴,我負擔不起,回到那邊,至少便宜一些。
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卻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好默默地握緊我的手。
“別怕,他會沒事的。”
我嗯了聲,陸七夕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又往我身邊靠近了些,“小芙,你知道嗎,其實林檢察官,不是林家的少爺,他是被收養的。”
“我也是在律所聽他們八卦才知道的,難怪林家不選擇他呢,別看林夫人對他態度不錯,但聽說他母親是林先生當年養、在外面的情人,偷偷把他生了下來,夫妻倆名義上收養他,其實,他跟林先生有血緣關系。”
陸七夕饒有興致的看向我。
這些我倒是很清楚,但也隻是笑了笑,陸七夕神秘兮兮的接著說:“真可惜,我還覺得他是豪門少爺呢,結果壓根沒有家裡任何繼承權,也難怪他寧願做檢察官都不願意回家。不過,聽說林先生和林太太現在對他很愧疚,盡全力支持他競選州檢察長。”
我眨了眨眼,眼看著門口那裡,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一個身形拔高,穿著黑色長款風衣,氣質和長相都十分優越的男人朝這裡走來。他身後的侍應生為他提著購物袋,上面的logo再明顯不過,愛馬仕和寶格麗。
林近東步伐很大,幾乎沒幾步就來到我們身邊,我連忙在桌下踢了踢陸七夕。
她意猶未盡,馬上朝我眨眨眼。
林近東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餐廳的燈光在那張俊美的臉上勾勒出深邃鋒利的五官,他的氣質過於凌厲,極具攻擊性,一舉一動帶著成熟男人的冷靜,有種莫名的性感。
“……林檢察官,你來了。”陸七夕主動開口。
“送你們的禮物。”林近東勾起唇角,略顯得友好的笑容似乎緩解了那極致的鋒芒感。
他微微頷首,身後的人便把東西提到我們身邊。
陸七夕微微有些詫異,她笑了下,“哪個是給我的,哪個是給小芙的?”
“各一份。”林近東挑了挑眉,很隨意的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看陸七夕很開心的拆開了包裝,愛馬仕荔枝紋灰色手提包,寶格麗的項鏈,和萊珀妮魚子精華一整套護膚品,幾十萬的禮物,他說送就送了。
陸七夕拆開寶格麗,拿出白金色的項鏈,“小芙,好適合你。”
我低下頭,林近東見我無動於衷,拿起了項鏈。
“我幫你戴上。”他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