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凝眉,他伸手指了指,想起什麼,來反怪她,“你到現在還沒進房間是不是?”
慄清圓啞然。
她在微微發怔際,被人捧住了臉,熱意碰上冷淡,他第三回 發問她,“就因為我沒送花,失望了半天還帶一路?”
慄清圓忽而的堅定,“是。就是因為你沒送花給我。害我被公司的同事笑話了。”
馮鏡衡半信半疑地笑,“怎麼也這麼虛榮的呀?”
“你才發現麼。我早就發現了,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慄清圓抬眸看眼前人。
馮鏡衡低頭來,“因為我發現斤斤計較的慄清圓更叫我來勁。”
對面人聽他這話,不覺伸手來,她才要打消他這些輕挑話,手在半空被他輕易捉住了,也被牽扯到他腰上。
馮鏡衡來吞吻她來得及來不及要說的話,總之,她比他設想得還要早到;總之,她隻是在為些胡思亂想而傷神而已。
他來告訴她,不必想。
舍費爾的可露麗被踩碎了。然而,馮鏡衡切身體會到,他這位代理商說的越是腦力工作者越需要甜品的意義。
因為她釋放出來的多巴胺,是無窮且振奮的。
是綿密且包容的。
慄清圓被他按著後腦勺不依不饒地親還是吻,她有點透不過氣,才偏了偏頭,整個人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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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一陣馨香,馮鏡衡將她抱跌到床上時,慄清圓才看清了一束鮮豔的長花枝紅玫瑰。
眼下,準備這些的人,又並不打算叫她看那些扯淡的花了。把她的臉別正過來,三下五除二地解脫開她與自己,不無莽撞地衝進去時,馮鏡衡幾乎聽清慄清圓每一個音節的拐彎與不太適應的抗拒。
然而,他全無停滯。一面安撫,一面誘哄,像網羅住自己的心髒一般,他想看著她跳,又忌憚力道傷到她。
錯而亂的息與聲,喊她,圓圓。
惶惶之下,直至聽到隱而發澀的聲音綿延出來,馮鏡衡才松緩了口氣,隨之,是清醒人淪陷之後的怔而喟嘆。
那曼妙的聲音,一針針爬進上位者的骨血裡。也像一副熱镣銬,牢牢靠住了踏足侵犯的人。
馮鏡衡來不及思考,也不想思考。他甚至停不下來,隻想反復確認先前他在裡面的滋味。也告訴懷裡的人,明明隻隔了一天,他卻跟失憶了般,怎麼也想不起來這般連在一塊的感受。
慄清圓沒耳朵聽,她下意識拒絕他這樣輕佻的話,然而,身體裡的自己卻始終違背她的意願。否則,慄清圓始終解釋不清,如何能縱容著兩個人糾纏到這樣的地步。
穿衣蔽體的兩個人,隻由著各自一處那樣恬不知恥地相吸相引著。慄清圓一時間腦子裡放浪與含蓄兩個詞混亂釋義。
她臂彎上還懸戴著馮鏡衡的表,他撈她的手心來親,來感受那一處……
慄清圓像被燙蟄了下,兩隻手來環他的頸項,她要跟他說點什麼,正經點,來撇清她這一刻與他的同流合汙。
然而,瘋魔的人甚至來不及給她一口完整的平緩的氣,慄清圓試著開口,兩回發聲,最後拼湊成了一句:
“鈴蘭,
鈴蘭。”
馮鏡衡重新進來的時候,他來撈她的腿彎,在她汗津津裡揩抹了下,叫她來環他腰時,哄著她分神道:“什麼?”
慄清圓閉著眼,認真告訴他,“鈴蘭,我最喜歡的花。”
受教的人嗯一聲,“好。”
於是,恃寵而驕的人並不樂意,“好什麼,你今天並沒有送我……呀!”
他借著她的濡湿,也拈取給她看,再搗喂到她嘴裡。“那怎麼辦?”
湿漉漉的人,如同雨裡泛出來的薄月亮,說些為難人的話,“你現在去買!”
色令智昏的人罵人,“放屁。現在上哪裡去買。明天補給你。”
“不行……呀!”
“別鬧。我還答應舍費爾半個小時回去……”
慄清圓略微不快,“虛偽狡詐。憑什麼我請假來遷就你。”
馮鏡衡聽這話也有理,於是把心一橫,說大家平等地翹班吧。他履時回去,反倒叫舍費爾那個老賊瞧不起。
慄清圓不懂,“為什麼會瞧不起?”
“你說呢?半個小時能幹什麼?”
聞言的人,臉一紅,狠狠呸他一聲。
喟嘆的人,在她耳邊問:“舒服嗎?”
慄清圓並不答他,於是,殷勤的人忽而改了性,將她扳過去,恨不得團成隻小貓,趴伏在那,身後的人像一罩影子,來籠絡住她。
他捉住她一隻腳踝,不讓她逃。也告訴他的小貓,他有多愉悅,全不認為是什麼羞恥的事,相反,這是對他的獎賞,對不對?馮鏡衡不依不饒地要她回答他。
他的左手掌輕松蓋住她攥緊床單而拳起來的手,一陣瘋狂索取與顛簸後,率先倒塌下來的便是蓋在上面的手掌,掌握沉淪變至十指相錯。
久久不能平息的是兩顆上下前後交疊的熱心髒。
這期間,馮鏡衡外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好幾回。房裡的兩個人恨不得自顧不暇,自然不會理到從花園柵欄裡溜進來的伊家。
馮伊家找不到小叔去哪了,先在客廳裡尋摸了會兒,聽到小叔的手機在響,滑頭鬼的她知道一定是有人找小叔有重要的事。
隨即,她聽到房裡有奇怪的聲音,更像是小叔在欺負別人。
馮伊家又聽到一聲像哭的聲音。伊家心目中的小叔是頂好的人,有時候甚至超過爸爸的好,因為小叔永遠無條件嬌慣著她和弟弟。
馮家這位未來的大小姐,她有點接受不了她小叔萬一是個壞人該怎麼辦?
於是,伊家小姐拽緊拳頭砸了砸門。“小叔,你在裡面嗎?”
房裡的人,一時,聞聲而動,措手不及。
慄清圓爬也般地躲進被子裡,順便狠瞪馮鏡衡一眼,用一種你最好明白的眼神:你們馮家的人,真的沒有一個是吃幹飯的!
床邊的正主,一個小時前與代理商、客戶三方視頻時多耀武揚威的少東家;這一刻,房裡,作為事後的某某就多狼狽。
馮鏡衡衣衫不整,甚至幾分腦袋短路般地空,然而他還是比慄清圓這個笨蛋利索點,他摘除掉什麼,幾步上前,趕在門外的伊家旋門把手前,啪地一聲,在裡頭別上了門鎖。
第52章
◎是清圓◎
小孩子手太小,兩隻手合一塊也旋不動那黃銅的門鎖,伊家如是搗鼓了好幾回,才意識到裡頭鎖起來了。
孩子氣上來,一個勁地要打開,也叫喊起來,“小叔,你在裡面嗎?”
喊著喊著,哭聲出來了。
女人天然的憐憫心。慄清圓擁著被,到底坐起身來,催門後的人,“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馮鏡衡豎食指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等他拾掇歸正好自己,這才重新撥開了門鎖,門也隻讓出一條縫來,他人側身出來。
門外的馮伊家賴坐在地上,用一種堵人且斷定的口吻,“哼,我就知道小叔你一定在裡面。”
馮鏡衡帶上門的動靜。他手上與身上都有些曖昧的痕跡,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碰孩子,而是用腳尖撥撥地上的人,催家家起來,他哄她有好東西給她。
伊家不疑有他,小尾巴般地跟著小叔走。
在外頭客衛,馮鏡衡開著門,洗手並洗臉,冷水澆臉,才回頭些清醒。也聽到伊家問:“小叔,你剛才是在裡面睡覺嘛?”
“嗯。”
“可是我聽到裡面還有別人。”
馮鏡衡問侄女,“伊寧呢?”
伊家片刻就回到了自我的世界。這才是她要找小叔的目的。弟弟早上吃那個甲魚湯小餛飩沒多久就吐了,媽媽帶弟弟去醫院,不能來這裡了。
伊家是吵著要跟爸爸過來的。因為小叔答應他們晚上放煙花。
“晚上還放不放啊?”
小叔不快,怪伊家隻顧著煙花,“就說一大早吃那個甲魚湯不順遂吧。媽媽和弟弟不能來了,你也不知道在家裡陪著他們。這煙花比家人還重要?”
伊家聽著覺著小叔這是不肯放了。驕矜的小人兒,也不忸怩,扭頭就要走,揚言要回那邊跟爸爸告狀,然而叫爸爸送她回去。
馮鏡衡笑,並不慣孩子的脾氣。點頭,隨她去。還警告她,“再亂跑一次,丟了,可就回不了家了。”
伊家扁著嘴。並不睬小叔。
馮鏡衡的手機還在唱。他短暫應承了對方一通,隨即,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