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會看到唐三老爺夫妻與唐萱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
“這樣的人,光是打他一頓,他好了以後就不長記性。就得來個狠的,叫他知道厲害。”唐菀回了家,等送鳳念去睡覺了,便抱著鳳弈回了屋子裡。看見胖閨女兒子都還在睡,完全不在乎屋兒裡進進出出的有腳步聲,唐菀忙拉著鳳弈一起去躺進被窩裡,長長的頭發散落在雪白的寢衣上,她心裡火熱熱的,看鳳弈的眸光都泛起了水色。
她早就出了月子了,不過最近忙著照顧孩子,因此也沒有時間與鳳弈多麼親昵。
可是今天,看見鳳弈這樣收拾了鳳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慢慢地滾燙起來,難得主動,黏黏糊糊地趴在鳳弈的懷裡,撐著他的胸膛探身去親他精致的下顎,小小聲地說道,“阿奕,你抱抱我。”
她有些羞澀,可是卻多了幾分熱情,鳳弈微微一愣,一雙手下意識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垂頭去親她的眼睛。隻是親到一半,他突然僵硬了起來,頓了頓,抱著唐菀藏進錦被裡,閉上眼睛說道,“明天還要進宮。別累著你。”
“阿奕?”唐菀本覺得他的吻灼熱得不得了,可是一下子他卻又隻抱著她睡覺了。
他都忍了快一年了。
早前總是用充滿忍耐的目光看著她。
可是怎麼她出了月子,他卻不想要她了呢?
她歪著頭躺在被窩裡,一臉茫然可憐的樣子,鳳弈抿了抿嘴角,探頭去親她的嘴角,又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低聲說道,“今天你累了。”
東山王府鬧了一晚上,唐菀的確有些勞累,她想了想,覺得鳳弈是在憐惜自己,倒也就罷了。
不過她還是抱著鳳弈乖巧地說道,“阿奕,我已經出了月子了。”
這話誰會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呢?
可是鳳弈想到自己那麼快就叫唐菀有孕,還一生就是倆,心裡就格外鬱悶。
他怕自己這麼龍精虎猛的,唐菀很快就會再有孕。
他倉促地點了點頭,含糊地說道,“我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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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高興的,唐菀便也開心地笑了。到底今天累了,就與鳳弈一同睡了。等到了第二天,因為鳳弈踹了鳳樟,雖然不至於叫鳳樟斷子絕孫,不過也有些過分,唐菀就忙著往宮裡去,免得鳳樟與羅嫔惡人先告狀。
果然,她到了宮裡的時候,羅嫔正在太後的面前哭。
“太後娘娘,清平郡王這一回太過分了。”羅嫔今天早上聽了人說鳳樟差點被鳳弈給踹得斷子絕孫,連牙齒都給踹飛了好幾顆,哪裡還受得住,隻想求太後給鳳樟做主。此刻已經對沒有說話的太後拿著帕子擦眼淚,哭著說道,“陛下膝下隻有兩個兒子,太子……”
她頓了頓,便對太後繼續哭著說道,“誰不知道如今阿樟得為陛下開枝散葉呢?堂兄弟們有爭執,吵架,打鬧,我也不說什麼。可怎麼能這麼狠毒,踹阿樟的……若是阿樟子嗣有礙,那清平郡王就是皇家,就是陛下的大罪人!”
如今皇帝想要延續血脈,都指望著鳳樟呢,可清平郡王口口聲聲要把鳳樟給送進宮當太監,就算羅嫔如今低調了很多,也不能承受這樣的事。
她覺得皇帝也不能允許清平郡王這麼囂張。
她哭訴著自己委屈的時候,唐菀恰好進來。
見唐菀進門,羅嫔抬眼看了唐菀一眼,又垂頭哭了起來。
都是為了這個狐狸精!
在清平郡王與二皇子之間挑唆得兄弟反目成仇。
她因昨晚的事,對唐菀又生出厭惡,就算唐菀再能生,她也不喜歡了。
太後卻看見唐菀與鳳弈進來,隻對羅嫔的哭泣置若罔聞,笑著叫唐菀跟鳳弈到面前來,見鳳弈給唐菀解了披風放在一旁,唐菀俏生生,雖然生了孩子卻依舊纖細婉轉,便笑著問道,“怎麼孩子們沒進宮來?”
唐菀這次隻怕虧空不少,多少的補藥吃進去,竟然都沒有長胖,太後心裡越發憐惜唐菀幾分,對羅嫔的哭訴就已經很不耐煩了。
唐菀就當沒聽見羅嫔的哭聲似的,對太後忙說道,“念哥兒今天難受得很。我瞧見了心裡怪不忍心的,畢竟東山王府的事……”她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慈哥兒和和靜陪著哥哥呢。”她一說這個,太後哪裡還管什麼二皇子,隻關心地問道,“念哥兒心裡不好受吧?”
東山郡王沒死成,的確叫人心裡怪不好受的,
唐菀心裡嘀咕了一聲,便輕輕點頭,低聲說道,“念哥兒昨天也受了驚嚇。您也知道,他才四歲呀,還是個孩子呢。”
“東山王府這一回有些過了。”東山王妃竟然在京都,在宮裡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當皇家都是死人不成?太後便沉了臉說道,“當初見她伶俐乖巧,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這樣狠毒的婦人。”
她提都沒有提東山王妃生的那個鳳含以後怎麼辦,倒是羅嫔,見唐菀一進門太後就把二皇子撇在腦後,哪裡還顧得什麼,急忙說道,“太後娘娘!我家阿樟他……”不管怎麼說,也得給她的兒子一個交待吧?
不能就叫這件事輕飄飄的過去,哪怕訓斥清平郡王夫妻一句也好啊。
“他不是沒有事麼。”太後看著羅嫔不耐地說道。
“什,什麼?!”羅嫔呆呆地看著偏心偏到咯吱窩裡的太後。
“太醫剛剛不是說了,就是疼得厲害,要靜養個一個多月,除此之外並無大礙。可見阿奕也是有分寸的。”昨天太醫就跟自己稟告了這件事,等知道這是鳳樟自己犯賤,纏著唐菀不放,太後心裡已經充滿了惱火。
鳳樟這看似情深,可是把唐菀與鳳弈當成什麼了?
以為誰都喜歡跟他一般在京都鬧什麼風流的傳言麼?
這樣要毀了唐菀的名節,叫清平王府成為旁人眼中的笑料,叫太後說,鳳樟就算是被打死也不為過。見羅嫔依舊不依不饒的樣子,太後便冷冷地說道,“若他不是二皇子,若阿奕沒有顧念他是陛下膝下僅有的皇子之一,他的所作所為,早就被打死。”
“您不能……”不能這麼偏心啊。
羅嫔才想哭嚎,卻見太後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地說道,“就如同若是此刻,你那個李大人深情款款地叫你的閨名,皇帝能不能如阿奕一般寬宏大量饒了他的性命?”
這話一出,羅嫔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太,太後娘娘?”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所以,日後都在我的面前閉嘴!”
太後淡淡地說道。
當年的事,不管怎麼樣,逝者已矣。皇帝既然懶得計較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那太後也懶得計較。
可就算是懶得計較,也不代表著太後要去寬容羅嫔,還允許她在自己的面前拿著二皇子犯賤的事去指責清平王府的每一個人。
羅嫔卻已經搖搖欲墜了。
“我,我和李大人沒有私情。”她好半天才為自己爭辯說道,“他隻是,隻是世交而已。我心裡隻有陛下的!”
“如今你自己都說不清,就應該知道這種事對女子的傷害有多大,又怎敢叫二皇子這樣去汙蔑阿菀?同樣是女子,你就應該知道女子跟這樣的事攀扯上關系,名譽有損是多麼難過的事。”太後看著一副百口莫辯委屈得不得了的羅嫔平靜地說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自己都受不了我這一句半句的,以後就少叫二皇子去這樣攀扯阿菀。阿奕與阿菀這一次沒做錯什麼,二皇子也該修身養性。一個一個女人抬進皇子府裡,他是想做什麼?!”
這話已經十分不滿,羅嫔不敢反駁,卻還是低聲說道,“他納妾也是為了陛下開枝散葉。”
“用不著。”太後不屑地說道。
如唐家女人養出來的孩子,有還不如沒有。
“出去吧。二皇子行事這樣卑劣,最近叫他閉門思過吧。你也是。”太後看著羅嫔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誰傳話給你。”羅嫔如今被放出來,因為好歹也是後宮嫔妃,皇後又是寬容的性子,因此她娘家羅家的幾個姑娘便時常來宮裡陪伴。
如鳳樟被鳳弈毒打這件事,就是羅家的姑娘知道了,今天進宮說給羅嫔。
太後對這些羅家的姑娘也厭惡得不行,尚且閨閣女子,就喜歡嚼舌根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這叫她心裡多了幾分不悅。她揮手叫羅嫔出去了,這才對唐菀溫和地說道,“你別怕。這件事是二皇子的錯,與你無關。”
唐菀忙謝了太後,又問道,“東山王府的事怎麼樣了?”東山郡王不是親口指證了東山王妃麼?
“她已經招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能在天牢裡撐過一晚上麼,東山王妃昨天就招了,說的的確確是她下了毒。隻不過不是為了毒殺東山郡王,而是為了毒死唐芝。
太後臉色有些異樣。
女人嫉妒起來真是了不得。
不過也活該東山郡王自己瞎了眼,歡歡喜喜娶進門的女人就是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
“好在東山王府的封地那裡早就不用他來管理。”朝廷早就派了人過去了,太後便對唐菀說道,“他就在京都好生養著就是。”東山郡王日後也不會缺榮華富貴,隻不過是得在病榻上享受了。
太後倒是覺得這樣更清淨一些,便對唐菀笑著說道,“宗親已經有人向皇帝請旨說,東山王妃這樣狠毒的婦人,竟敢謀害親夫,無論到底是想毒死誰,可這樣的一個蛇蠍心腸的婦人禍亂王府後宅,必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不嚴懲不行啊,東山王妃這一出下來,皇族有不少都怕了,都擔心自家後院裡也有人有樣學樣,回頭也把他們這些最喜歡左擁右抱的混賬東西給毒死。
“那怎麼處置呢?”唐菀關心地問道。
“廢了她的郡王正妃之名,施斷指之刑,逐出王府,命她與她所生的兒子回歸本家。”太後說道。
這就是要休了東山王妃了。
唐菀對斷了她的手指並不感興趣,倒是知道休了東山王妃心裡很高興。
一則是因為東山王妃蠅營狗苟這麼多年,搶走了鳳念生母的一切,如今,自己也成了一個皇家棄婦,苦心爭奪的正妃的位置到頭來一場空,自然很叫人高興。
另一則,就是鳳念的頭上沒有了繼母,也少了很多的轄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