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沉,唐菀便對大公主無奈地眨了眨眼睛,乖乖地坐在他的身邊靠著他的手臂,甜甜蜜蜜地說道,“一時都離不開阿奕呢。”她甜甜軟軟的,叫鳳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哼了一聲。
太子咳嗽了兩聲,溫和地笑了笑,仿佛對鳳弈得意的樣子並沒有看到。
不過他抬手,握住了正給自己撫摸心口的手,輕輕地握了握,親了親手裡的柔軟溫暖的指尖兒。
太子妃臉頰微紅,卻還要努力端莊持重,便十分辛苦。
唐菀正忙著哄自己的郡王,哪裡看得到這些,除了皇後越過眾人笑著看了一眼,也沒有旁人留意到。等到了下午的時候,唐菀覺得累了,太後又叫了太醫過來診斷了一次,見唐菀如今胎像極好,太後便放了心叫唐菀與鳳弈夫妻出宮去。
等唐菀坐到了回家的車上,算著就要到家的時候,才突然對鳳弈問道,“唐芝被送到天牢去,是太子殿下的吩咐麼?”她突然這麼問,鳳弈不由看了她一眼說道,“我還以為你的心裡太子一直都是好人。”
“把唐芝送到天牢去,太子殿下依舊是個好人呀。而且我覺得太子殿下如果這樣做了,那就是更好的人了。”
唐菀蹭了蹭鳳弈的臉頰,眯著眼睛說道,“難道做好人,就要叫自己的妻子受委屈麼?那一天唐芝那麼進了宮,如果太子殿下依舊厚道寬容地真的把她放走了,那對太子妃來說是最大的傷害吧?為了做一個好人,就要犧牲自己的妻子的感受還有尊嚴麼?我覺得那不是好人,而是更惡心人才對。”
真正的好人,會護著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委屈了妻子選擇寬恕那些意圖傷害妻子的人。
不然還算什麼好人?
就算是厚道,也應該對自己的妻子厚道,而不是對別人。
就如鳳弈,他隻對她一個人好,對別人很壞,唐菀卻覺得他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是大英雄。
她的話叫鳳弈忍不住垂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摩挲著她的手臂低聲說道,“你說的對。會叫自己的妻子兒女,親人受委屈的,隻不過是偽君子而已。”
他的嘴唇是炙熱的。
唐菀覺得她已經許久都沒有這麼與鳳弈親密了。
打從要安胎靜養,鳳弈對她就小心翼翼的,就算是親親她,抱抱她,也大多克制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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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奕,你再親親我。”唐菀懷念被鳳弈親吻的那段歡喜幸福的時光,仰起頭小小聲地要求。
她這樣眷戀他,鳳弈的心裡微微放心自己沒有失寵,正遵命緩緩垂頭去親吻她香軟的嘴唇,卻隻聽見一聲楚楚可憐的哭聲一下子撞入了車廂之中。
車子頓時停住,鳳弈氣急敗壞地雙手護住了唐菀免得她摔倒,眼睛一片血紅。
唐菀暈暈地伏在鳳弈安穩的懷裡,隻覺得這哭聲叫自己耳朵疼。
她覺得在外面哭的人真是膽大包天。
不然,怎麼敢阻攔郡王府的車駕呢?
隻是這哭聲有些耳熟。
“二姐姐,求你幫幫我吧!我與景王爺沒有私情,我是清白的,別叫我去服侍王爺去!”
便聽外面絕望而委屈的少女的哭聲可憐得不得了,又哭著說道,“若是二姐姐願意幫幫我,我願意結草銜環,一輩子服侍二姐姐!”
聽著她的哭聲,唐菀呆呆地愣住了。
一輩子侍奉她?
這是什麼意思?
第105章
也不知是不是有孕以後人就變笨了。
她竟然覺得自己的反應遲鈍了,如果是從前,她早就跳下去給唐芝一巴掌。
又不是沒有打過人。唐萱之前還挨了她的巴掌呢。
唐菀現在隻求助地看向鳳弈。
鳳弈也看著她,頓了頓便問道,“這是不是送上門的?”
“诶?”唐菀歪了歪頭。
鳳弈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
“總有人不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總有人要本王殺雞給猴看,才知道本王的厲害。”唐菀有孕的這段時間,他時常陪著唐菀,可卻也有時會出門。
在他出門的時候,有些人想給他送一兩個美人侍奉,還鬼鬼祟祟地說什麼“一定不叫王妃知道”這種無恥的話,鳳弈早就已經把這些人家的大門給打碎了,因此其實這京都最近很是因他鬧出了一些風波。
不過是沒有叫唐菀知道煩心而已。
可就算是如今在京都鬧成這樣,早就有人看出他對納妾的厭惡,可是有些人心裡蠢蠢欲動,總覺得他會憋不住……是啊。一個皇家郡王,在妻子有孕剛剛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忍得住。
可是這一忍就是快要一整年。
一個皇族郡王憑什麼,又有什麼耐心為妻子忍耐一整年的時間。
正是有這些小人揣度著鳳弈的心思,因此心裡還想等過些日子,等鳳弈熬不住的時候送妾室進門,鳳弈也就順水推舟。
那些人隻在心裡想著,鳳弈也沒法子在人家沒動手的時候去砸門。不過好在唐芝既然撞上門來,他正好就叫人看看,膽敢給他做妾,做側妃的女人的下場是什麼模樣。
鳳弈的嘴角勾起冷笑。
長平侯夫人竟然能把唐芝給放出來,還知道在他們夫妻的王府門前這樣大聲哭嚷,不就是為了叫唐菀煩心麼?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告訴唐菀自己的心意,也好叫這笨蛋更加安心,也叫好久沒有八卦憋得都跟大公主戀戀不舍的笨蛋看看熱鬧。
他勾了勾嘴角,見唐菀呆呆地看了自己一會兒,乖乖地靠過來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說道,“也叫人看看我這輩子隻喜歡你一個。”
他這話叫唐菀的心裡更歡喜起來。
她心裡甜滋滋,歡歡喜喜的,又好奇地歪頭問道。,“你想怎麼做呢?”她十分好奇,鳳弈卻搖了搖頭,隻叫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聲音冷淡地叫外面的人說道,“把她捆起來。”
外面清平王府的侍衛聽到,頓時蜂擁而上,將驚叫了一聲的唐芝給捆了起來。
“二姐姐,你要害死自己的妹妹麼?!”唐芝驚慌了起來。
她從前在長平侯府的時候一向自詡美貌,從來都是淡然的,總是覺得自己的美麗可以叫自己得到所有想要的。
因此,她也其實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姐姐唐芊,覺得唐芊過於殷勤對待二皇子。
做美人,做絕色美人的,不都應該矜持地等待著自己得到男人的疼惜麼?
若不是景王這件事,唐芝還會更矜持,而不是如眼下這樣不顧形象地在清平王府門外,攔住唐菀的車子哭著求救。
這對於一個絕色美人來說多丟臉啊。
可是唐芝也沒有辦法。
與其礙於那些流言蜚語嫁給景王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中年皇族,還不如打著報恩的名義嫁給清平郡王。
太子那裡她是不用想了,太子剛剛迎娶太子妃,正與太子妃新婚燕爾,就算是還能想得到自己,那時候她也隻怕被流言逼迫嫁給景王了。
如果是那樣,她寧願來勾引清平郡王。
好歹唐菀如今有孕,清平王府正空虛著,一個柔弱無助,被流言蜚語傷害走投無路的美人等待英雄的拯救,這……多麼像是清平郡王會喜歡的對象啊。
她也受到了流言蜚語的傷害,也是落了難的可憐女子,柔柔弱弱,清平郡王眼下無人侍奉,本就需要納一個側室來陪伴自己的漫漫長夜的吧?
想到自己偷聽到長平侯夫人的那些話,知道清平郡王其實喜歡的是無依無靠的姑娘,唐芝想想自己剛剛那哀哀的求救,再見到這些清平王府如狼似虎的侍衛把自己給捆了,便覺得這是唐菀在忌憚自己,便哭著說道,“二姐姐何必要把我置於死地?我要見郡王!”
唐菀聽著外面的哭鬧,蹭了蹭鳳弈的肩膀。
唐芝果然是在打鳳弈的打算。
“我生氣了。”她悶悶地說道。
她知道鳳弈對自己一心一意。
可是一想到別人打鳳弈的主意,還敢鬧到自己的面前,她就覺得氣悶不已。
鳳弈見她不開心,垂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隻叫她靠著自己,掀起簾子看一眼外面的興趣都沒有,聲音卻微微大了起來,叫外頭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如今唐芝這番哭鬧,隻怕驚動了許多人。
這些人聽到他的聲音,自然不會再覺得他之後做的事都是唐菀自作主張。
“把她掛在王府門口。”他的聲音透著冰冷的意味,冷笑著抬高了聲音冷冷地說道,“服侍我家王妃?你也配!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下流東西,也配服侍我的王妃。”他這話羞辱人到了極點,本期待地看著沒有掀開車簾的車廂,希望能看到清平郡王的唐芝一下子就蒼白了臉的時候,便聽到清平郡王冷峻的聲音繼續吩咐說道,“就把她掛在王府門口,掛上十日。本王今日就叫人都知道。敢攀附本王王妃,敢阻攔本王王妃車駕,鬧到王妃眼前,敢打著所謂姐妹的旗號出現在本王王妃面前,敢打本王主意的女人,日後都跟她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