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
她一劍殺了他的畫面,還清晰地停留在他腦海裡,他如今何止是恨她,還想知道,這一次的“重生”到底是為何?
她殺了他和李容修,然後,他再睜開眼,又重新活回了他還沒抓到她之前。
這是為什麼?她是不是知道什麼,所以才會豁出去殺了他和李容修?
她是不是也帶著過去的記憶“重活”了回去?所以她才會在逃去濟南的路上,臨時改道逃了。
還和李容修逃到了一起。
她想做什麼?
太多的問題繞著她展開。
腦海裡,她一劍捅穿他時的表情如此冷淡,眼神也是冰的,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她應該恨他才對。
“廠督大人。”有人低低喚他一聲,“顧將軍和其他大人,在等著您議事。”
他“嗯”了一聲,松開眉心吩咐小太監:“請趙太醫來替聖上瞧瞧,記著往常的藥要繼續服侍聖上服用。”
“奴才曉得。”小太監笑著應是。
謝蘭池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轉身離開了,暫且不管他,先除掉李容修的黨羽和李容修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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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謝蘭池之後,小太監福祿,命人去請趙太醫來,又命宮女送熱水進去,伺候聖上洗漱。
哪知今天聖上脾氣壞得很,宮女送了熱水進去後,就被趕了出來,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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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許趙太醫一人進去了。
福祿隻當是新帝生了病,脾氣差。
趙太醫提著藥箱進了寢殿。
新帝已坐在桌邊等著他,看起來臉紅撲撲的,像是用熱水剛泡過一樣,還冒著汗。
新帝卻不許他診脈,隻與他說:“朕就是淋了雨之後病了,臉紅惡心,頭暈目眩,渾身酸痛,你就照著這個病症開藥吧。”
趙太醫呆了,不診脈就這樣開藥,出了事可怎麼辦?
可新帝執意如此,他沒有辦法,隻好按照這個症狀,開了一劑治療風寒的藥,調理為主,不敢下猛藥。
他提著藥箱離開大殿,將藥方交給小太監,想了想又去向謝蘭池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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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趙太醫走後。
新帝插上門,這一次連窗戶也想法子插了上,若是可以他真希望將門窗死死釘上。
他又回到內室,見她還趴在榻上昏睡,便躡手躡腳地將宮女新送來的熱水,端到了榻邊。
他擰了帕子,拉過她的手,仔仔細細地替她擦掌心。
她動了一下,睜開了眼困惑地看著他。
“我小時候在行宮,高燒不退,乳母就是這樣替我降溫的。”他記得這個法子,但又記得好像還得擦腳,和四肢內側、脖子……
她躺在榻上疲倦地望著他擦完左手,換右手,笑了笑,聲音啞啞地說:“你記得不全,光擦掌心沒用,還有腳心和其他的地方。”
他垂著眼,臉紅紅的也不知道答什麼,他當然知道,但是那些地方總不會替她擦洗……
她卻撐著榻慢慢坐了起來,在他的面前,沒有扭捏地將寢衣去了。
他忙側過了頭,心突突亂跳,“你、你……”
寢衣丟在他腳邊,她如同一把柔軟的綢緞又躺在了他手邊,“又不是脫光了。”
沒有脫光嗎?
他臉紅心跳,慢慢轉過頭去,臉更燒得厲害了,她確實隻脫了寢衣,可是那、那寢衣裡面隻剩下一件藕粉色的褻衣,這還不算是脫光嗎?(審核員好,這裡男主替女主物理降溫)
他不敢看她,可她將滾燙的手臂軟綿綿搭在了他的腿上,與他說:“勞煩聖上替我降溫,讓我不要這麼難受了。”
他心噗噗跳,臉燙得厲害,一面與自己說:她病得這麼厲害,如今自然是治病要緊,總不能讓她一直這麼高燒不退。
一面鼓起勇氣,握住了她滾燙的手腕,盡量不亂看地替她擦著手臂,手臂內側。
可這怎麼能不亂瞧呢,她就躺在他的眼底下,雪一樣白,綢緞一樣柔軟,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眼睛,更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思。
他擦到她的肩膀,瞧見細細的鎖骨,和藕粉色褻衣下的一點點春色,如同鋪展開的柔軟雪酪……
他替她擦細細的脖子,她偏了偏頭,那雪酪就也跟著動了動。
他熱得很,腦子裡暈乎乎得很。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她聲音啞啞地開口問他。
他心一慌,忙挪了挪眼,趕緊回答:“李容昭。”
“李容昭。”她輕輕念了一遍,想起來李容修來,也不知他逃到了哪裡,有沒有替她好好照顧翠翠。
“你呢?”他下意識地跟著問她,伸手要去託她的腳來擦。
她自己抬了起來,踩在他的掌心裡,滾燙的腳,又薄又漂亮。
“紗紗。”她說:“但你該叫我姐姐,你才十六是嗎?”
沙沙?
他被她的腳輕輕踩住掌心,心中湧起說不出的悸動與沙沙的響聲。
“你能比我大多少?”他紅著臉,輕輕替她擦著腳心說。
“大七八歲呢。”喬紗笑著望他,“你不該叫我一聲阿姐嗎?”
他似乎愣了一下,抬眼在她臉上仔細看了一下,才說:“不像,你說不準是騙我。”她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
她輕輕笑了:“看不出來嗎?我可還有個比你都大的兒子呢。”
越說越離譜。
他自是不信,又說:“即便是,我也不叫。”
“為什麼?”她問。
就是不想。
他將她當成他的兔子,他的私藏,怎麼能叫阿姐,“因為,我是皇帝。”他隨便找了個理由。
她將腳從他掌心裡抽走,輕輕地踩了踩他的心口,“可我就是想聽皇帝叫我阿姐。”
他的心口被踩得酥酥麻麻,忙抓住了她的腳,抬眼撞上了她的雙眼。
她發紅的眼眶,脆弱又柔軟地望著他,動了動他掌心裡的腳說:“叫嘛。”
他的心一下子就酥掉了,從來沒有人與他撒過嬌。
他感覺自己又熱又渴,前所未有的快樂,咽了一下澀澀的喉結,想俯下身去親親她。
可惜,殿門被人敲了敲,福祿送藥來了。
他臉紅心跳地松開她的腳,帶著躁動的心快步出了內殿。
喬紗在榻上看著他的背影,聽見101問她:“宿主,您好些了嗎?您在這宮裡養病,有些太不安全了。”
是,這樣下去謝蘭池很快就會發現。
但也差不多了,她望著李容昭小心翼翼地端藥進來,知道他這條線可以收一收了。
“先喝藥。”李容昭端藥給她,吹了吹。
“我不想喝藥。”喬紗已經服過101替她申請來的退燒藥了,已不需要再喝這些中藥,她隻是想讓李容昭為她付出成本。
他付出得越多,就會越不願意她被別人帶走。
他果然坐在榻邊開始哄她:“不喝怎麼行,你若把藥喝了,我就叫你阿姐。”
“隻是叫阿姐嗎?”喬紗得寸進尺。
“那你還想要什麼?”他非但不惱,反而很開心,開心哄她,開心她對他的撒嬌和玩鬧。
“我還沒有親過皇帝。”她看著他的小表情。
他在愣怔之後,臉全紅透了,和李容修那麼的不一樣。
他才十六,稚氣又單純的少年。
他連回答她都臊得臉紅心跳,說不出話來。
喬紗撐起身,就著他的手將那碗藥幾口就喝掉了,又苦又酸,難喝得她皺眉,然後她又躺回榻上,皺著眉說:“算了……”
話還沒落地,他忽然鼓足了勇氣一般,俯下身來,一鼓作氣地親了親她的嘴唇。
第一下又快又輕,喬紗還沒感覺到什麼,這個吻就結束了。
然後她看見沒離開的那張臉,少年人的臉喝了酒一樣紅,一雙眼赤裸裸地展示著他此刻的情緒。
他撐在她的身上,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呼吸一下快過一下,低下頭來又親了第二下。
這一下他親得結結實實。
喬紗抱住了他的脖子回應他,他在瞬間得了鼓勵一般,丟下藥碗,將她摟進了懷裡,衝動地吻她,手指撫摸著她背上的一寸寸肌膚。
她該叫[紗紗],柔軟的紗緞、綢緞。
他快要失控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她太虛弱了,他不能這樣,他聽見她在懷裡輕輕喘息,又痒又心疼,抱緊低低地叫她:“紗紗,紗紗……”
這個名字怎麼生出情欲來,越叫越令他著迷。
她卻紅著臉,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那麼的可愛。
她出了好多汗,將他的衣服都浸湿了。
她在被子裡悶悶地說:“我想沐浴,你把我弄得髒兮兮。”
他臉又紅了,心裡那股子愛欲情欲又湧起來,是了,她身上還有他的汗和親吻的痕跡……
他也羞臊起來,隔著被子與她說:“我命人送水來,你別著涼了。”
他又替她掖了掖被子,下了榻出了內室,命外面的宮女進來送水,他要沐浴。
宮女低著頭進來,去屏風後為他換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