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老公的。」
大壯被我惡寒得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還打不打遊戲了?」
「來了來了。」
我一Ţũ̂₌溜煙跑去跟大壯開黑,遊戲加載進界面。
寢室一時間隻有我和大壯打遊戲的吵鬧聲。
裴珩垂眼看著空了的大腿,忽然說:「今晚和實驗室學長聚餐,我不回宿舍。」
「啊……你不回來啊?」
他嗯了聲:「你要去嗎?」
經過這些天的實踐觀察。
我發現牽手十分鍾,可以抵擋半小時的發熱潮。
一件帶著他氣味的外套,能管用兩個小時。
更遑論他陽氣拉滿的被窩。
安穩度過一晚上肯定沒問題。
想到這,我頭也沒抬:「不去,我要在宿舍打遊戲。」
大壯催我打團,我連忙操縱英雄技能,沒看見裴珩冷著臉離開。
大壯瞅了眼門口,突然道:「你最近跟裴珩走那麼近,同吃同住,一口一個老公,我差點要以為你是 gay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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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玩笑,老子純直男,蹲他蹲他。 」
「哦。」
我屬於又菜又愛玩,還特喜歡玩兒那種欠嗖嗖的英雄,用老亞瑟沉默敵方英雄,然後拔腿就跑。
挑釁次數一多,就激起了眾怒,好嘛,對面五個人都追著我揍,原本厚厚的血條瞬間見底。
我瘋狂地扭動方向鍵:「救我救我! 」
偏偏大壯還欠得很,讓我求他。
笑死。
我是什麼很沒骨氣的人嗎?
我脫口而出:「老公救我。」
大壯雄赳赳地拿了波四殺:「這不誇我?」
「臥槽。」趁著回城,我沒什麼感情地誇他,「老公牛逼。」
話落,我就感覺後背一陣發冷。
回頭一看。
7
裴珩不知什麼時候去而復返,眼神冰冷,緩慢地吐出兩個字:「老公?」
我莫名有點心虛,趕緊解釋:「鬧著玩,隨便喊的。」
可一說完。
我反應過來。
不對啊。
我倆又不是情侶,搞得像我出軌了一樣。
他目光沉沉:「對我也是?」
「啊?」
裴珩話題跳躍太快,我一下沒懂他在說什麼。
他冷呵一聲,一把將我拽進衛生間,猛地摔上門。
後背被掼在冰冷的牆壁,疼得我龇牙咧嘴:「你幹嗎?」
裴珩黑沉的眼眸看著我。
臉上一片陰戾,似黑雲般濃重。
衛生間寂靜得可怕。
隔著扇門,大壯焦急的聲音傳了進來。
「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你——」
我張嘴想說什麼,他突然扣住我的下巴,兇狠地親了上來。
?
我瞪大了眼睛。
不是。
他是 gay?
牙關被他靈活撬開,一寸寸親吻吮咬,滾燙的氣息鋪天蓋地將我包裹,強勢的佔有欲幾乎將我揉碎。
輕而易舉控住我的掙扎。
男生吻得又重又急。
像是要奪走我肺裡的所有空氣,害得我雙腿發軟,隻能勉強靠著他站穩。
我被他親得腦袋發昏。
他瘋了?
這可是老子的初吻!!
我確定裴珩是瘋了。
他喘息著放開我Ťűⁿ,盯著我看了幾秒,又低頭想親。
嚇得我慌不擇路,一拳砸在他臉上。
「你瘋了,我是直男。」
裴珩後退兩步,沉默地碰上唇角的瘀青。
「是嗎?直男會偷偷收藏另一個男人的衣服,牽他的手?」
「我……」
他步步緊逼:「直男會爬上室友的床,撒嬌求抱抱?」
我張了張嘴,憤怒的火焰一下子萎了。
他說得有道理。
光是要室友穿過的衣服,聽上去就挺變態的。
我還對他動手動腳,佔盡便宜,又是摸腹肌,又是摸手的。
怎麼看,都不像是直男會幹的事兒。
但我總不能直接說因為我是發熱期的獸人,圖他的陽氣吧。
裴珩聽了肯定當場報警,送我去精神病院。
他抬眼:「所以,隻是好玩兒?」
「不是!」我立即否認。
「我以為你喜歡我。」
「……」
他看著我又耷拉下去的腦袋,自嘲一笑:「是我自作多情。」
男生表情又恢復了平靜,可眼眸卻隱約氤氲起淡淡的水霧。
看得我心裡堵得慌。
「對不起,嚇到你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裴珩轉身開門離去。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抓住他的手坦白。
可轉念一想,就算說了真相,也還是欺騙。
況且,他能接受我是獸人嗎?
大壯小心翼翼地扒著門框:「裴珩看上去很難過,你倆打起來了?我去,他真狠啊,把你嘴都打破皮了!」
我後知後覺地感覺嘴唇細微地疼。
惱怒地吼他:「滾!」
本來就煩。
還非要問問問!
08
我倆都掰成這樣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纏著裴珩。
可發熱期還剩下三天。
我嘆了口氣。
蹲陽臺給表姐打電話,讓她幫我把抑制劑送過來。
表姐打趣我:「不是有室友嗎?」
冷風呼呼地吹,我嗓音發悶:「他生我氣了。」
「我罪有應得。」
表姐說明天就給我寄。
掛斷電話。
大壯喊我打遊戲,我徹底沒了興致。
滿腦子都是裴珩。
我記得他也是直男啊。
大一那會兒,我喜歡大我們一屆的系花學姐,她笑起來可好看了。
我被照片釣成了狗,在宿舍直言愛上了。
還沒等我展開追求行動,學姐某天突然來我們教室上課,就坐在裴珩旁邊,談笑風生。
俊男靚女,看上去登對兒極了。
不知學姐說了什麼,裴珩耳尖通紅,還往我這邊看了眼。
我至死不會忘記那眼神。
裴珩在向我炫耀!
炫耀我女神喜歡的是他。
差點給我氣了個仰倒。
就是不知,後來他們為什麼沒在一起。
可他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等等……
我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我不會,把裴珩掰彎了吧?
如果是這樣。
那我簡直是欺騙人感情、拋妻棄子的渣男。
我得補償他。
我猶豫著問發小:【如果你被渣男欺騙了感情……】
我還沒打完,他就發來龇牙笑的表情包。
【一剪子的事兒。
【你被哪個渣男騙了?】
我:【……】
雙腿間突然涼涼的。
我心虛地關掉和他的對話,手滑不小心點進了朋友圈。
看見刷新出來的照片,指尖忽然頓住。
照片是十幾個人在聚餐,我忍不住看向角落裡的兩個人。
系花和裴珩挨得很近,右手挽住他的胳膊,衝鏡頭笑得很甜。
配文:【很開心的夜晚~】
我深吸一口氣。
用力按滅手機。
嗤笑。
我這是幹什麼?
裴珩身邊又不缺人。
大不了就像以前那樣和裴珩相處,井水不犯河水。
我打定了主意。
09
可沒想到,第二天上早八,我環視了一圈教室,都沒見著裴珩。
「裴珩翹課了?」
周成詫異抬頭:「沒,聽學長說,他昨晚喝多了在校外住,估計還沒醒。不過他跟導員請假了,沒事兒。」
「哦。」我愣愣點頭。
「你倆那麼親密,你會不知道?」周成忽然眯起眼睛,「你惹他生氣了?」
我不服氣:「怎麼不是他惹我?」
他衝我翻白眼:「跟裴珩當了一年多的室友,就沒見過他發脾氣。肯定是你幹了對不起他的事兒,趕緊跟人道歉吧。」
我一下子就蔫了。
連周成這個傻逼都能看出來我幹了錯事。
昨晚裴珩離開前,那受傷的眼神又浮現在了腦海。
仔細想想。
裴珩長得挺帥的,在新生典禮發言,一下臺,好友驗證消息都滿了。
其實真跟他談了,我也不吃虧啊。
不對。
我得先找他道歉!!
可裴珩整整一個上午,都沒回學校,消息也不回。
我原本還擔心發熱期,褲兜裡放了根沾著裴珩陽氣的筆。
連襯衫裡的背心,也是他的。
他碰過的東西,陽氣微弱。
但從昨晚到下午兩點,我身體都沒任何不適。
估計是跟裴珩接吻的作用。
唉。
我變著法兒打聽裴珩Ťů⁼的行蹤,甚至厚臉皮到去找系花旁敲側擊。
我:【學姐今晚有空嗎,數電有點看不懂,能教下我嗎?我請學姐吃飯!】
系花大概在忙,過了半小時才回我:【今晚不行欸,朋友要給我慶生呢。】
我忙補了句【生日快樂】,猶豫地在輸入框刪了又改。
她生日,裴珩應該也會去?
但我和系花不熟。
主動提參加,有點兒冒昧。
就在我糾結時,系花彈了條語音,嗓音輕快明媚:「你來玩兒嗎?我喜歡人多,熱鬧。」
嘈雜的背景音裡,我隱約聽見裴珩無奈又寵溺地說了句:「別鬧了。」
聲音很小,我反復點開語音條聽了好幾遍。
確定是裴珩那個狗比。
我咬著後槽牙。
好啊。
被強吻的是我,害我亂想了一天。
他倒好,轉頭就去了女孩子家裡,關系還挺親密。
死渣男。
我必須去。
10
但女孩子生日。
我抓耳撓腮想了半天,都沒想到送什țṻₗ麼比較好。
最終還是請教表姐,在她的指導下,去專櫃買了某牌新出的大熱款香水。
那地兒有點遠。
打車一來一回,到系花發我的酒吧地址時,他們已經玩了起來。
酒吧光線昏暗,音樂躁動。
裴珩坐在卡座角落,眼皮懶懶地耷拉著,手上把玩著酒杯。
他旁邊是一個長相秀氣的男生。
和他說著話,距離卻越來越近,嘴唇都快碰到裴珩耳朵。
手還不老實地往他腿上放,漸漸向上。
不是。
他敢動老子的人。
還有裴珩他是傻子嗎,這都看不出那男的是在騷擾?
我生氣地撸起袖子。
剛要衝上去。
裴珩將男生掼倒在地,眼神狠厲:「你找死?」
男生被打了,還嬉皮笑臉:「你也是同,反正都沒對象,不如咱倆試試?」
裴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薄唇吐出一句髒話,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差點把他揍了個半死。
他臉上帶著極重的戾氣,動作狠勁十足。
我忽然慫了。
其實裴珩對我挺好?
我那麼佔他便宜,別說揍我了,連罵一句都沒。
其他人生怕鬧大了,紛紛來勸架。
裴珩半蹲下身,冷聲警告他:「我不喜歡男人,別讓我再見到你。」
男生慫了,邊破口大罵邊捂著小腹,連滾帶爬地跑了。
他和我擦肩而過,我還聽見他嘴裡怒罵:「裝啥裝,指不定玩得比誰都花。」
我面無表情地伸腿將他絆倒,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林述?」
系花看見我了,興奮衝我晃了晃手,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腕。
我將禮物遞給她,看她驚喜的表情,應該是還挺喜歡。
系花四下一看,隻有裴珩身邊還有空座,索性將我按在他旁邊坐下,她笑眯眯地說:
「我弟裴珩,我記得他是你室友,你倆坐一起還能聊聊天。」
「弟弟?」我瞪大了眼睛。
「嗯呢。」
她說完,又去招呼大家玩兒國王遊戲,剛才的小插曲完全沒影響到氣氛。
我暈乎乎地坐下。
哦,所以他們不是那種關系。
為什麼,我會感到慶幸?
我擰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