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汀也感覺到了包廂外有人,她不安極了。
今天可是孟絲玟的大日子,她穿著伴娘服,不站在外面幫她應酬接待,反而在這裡躲著,被男人欺負。
“為什麼我的汀汀,總是不能專心一點。”
他說完,撩起她的裙擺。
很惡劣地問她穿著這個舒不舒服,是不是比可以拆卸掉的魚尾更舒服。
抱到吧臺上,她不安地坐在桌沿,晃動著腿,並得很緊。
他彎下身,束縛她的腳踝,問她是哪一隻先邁開腿跑掉的。
他的嗓音很蠱,讓她覺得自己的胸腔好像在顫,在共振,心髒完全為他起伏。
“嗯?這條腿的系帶不是早上我給你幫的嗎。”
禮汀眼睛湿漉漉的。
她撐著桌面快要哭出來了,她從來不認為江衍鶴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對方的施虐和佔有欲越來越嚴重。
察覺到她因為包廂外的人不專心。
所以他在她的裙子裡,除了質問她這麼蓬松又厚重的裙子,是不是還萌生想跑的念頭以外。
他的唇在遊走。
她眼睛望著天花板,瞳孔驟然放大了。
Advertisement
四周的景物像是浸入了海裡,就像被火焰幽藍的濾鏡遮掩著,在攀升和跳動。
因為她被人舔得,天靈蓋一陣發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舍得放開她了。
而禮汀差點暈倒在他懷裡,被他掐住腰,不輕不重地扶正。
江衍鶴嘴角微彎,他不知道察覺了什麼,心情特別好。
“那人走了。”
“嗯.....”
禮汀垂著眼睫,不知道發什麼什麼,她很輕地摩挲著他的手指,像是回應他的佔有欲。
“是不是手機在震動呀。”
她有點緊張地小聲問,眼尾還浮著被欺負狠了的流麗薄紅。
江衍鶴從她耳廓的汗水一直吻到她光裸在外面的蝴蝶骨。
才沒有滿足地浮著不薄怒:“回家在懲罰你的不專心。”
他把她抵在牆壁上,用手指墊著她的後腦勺,用舌尖很輕地舔了舔她嘴角殘留的口紅。
“好乖,好甜,舍不得放開我的寶寶。”
“有人你還這樣。”
“不是汀汀先渴望我的嗎?我隻是回應。”
他終於舍得揉著她的耳朵尖,安撫著她緊張的情緒。
手機的確響了。
在她肩上披著的江衍鶴的西裝口袋裡,打擾了兩人之間心無旁騖的寂靜。
江衍鶴安撫地摸她的黑發:“外面人多,別怕,有事叫我。”
“舍不得。我的汀汀好漂亮。”
他眼神又深又沉鬱,看了她特別久。
把她瞅地臉紅又羞,才出門交代公司的事務去了。
走廊傳來腳步聲。
謝策清就是這個時候推門。
和禮汀對視的。
她以為來的人是江衍鶴,正在仰起臉,對著門口的方向笑,又甜又乖的,充滿信任的笑容。
隔著五年的的光陰,他終於再次看見了她。
白裙黑發,臉很小,水紅的唇被人吻得滴血,純潔又媚氣橫生。
她和學生證上的模樣幾乎沒有變。
隻是大學時代的劉海長了,被她分開攏到一邊去了。
她的衣襟有些亂,謝策清眼神梭巡了半晌,就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他沒有質問的權利。
“好久不見。”
謝策清略微局促了一會兒,忽然想到秘書在來之前給他出的主意。
“這是我用你的名字命名的甜品,碧藍之汀。”
他沒有和她生出嫌隙和隔閡,就好像兩人隔著不是五年的光陰。
而是五個月,五天,五小時。
並沒有分開多久。
他隻是出去買了一個禮盒裝的甜品。
用來在同伴的婚宴上偶遇她的時候,看她笑著接過。
這一刻謝策清忽然覺得,他恨不得自己隻是一個沒什麼出息的愣頭青,給喜歡的女孩子買甜食。
“這幾年.....”
“你一個人....”
兩人同時開口。
謝策清止於唇齒,用手做了請的手勢:“你先說。”
他問心有愧,自然沒辦法磊落。
禮汀卻對他落落大方地笑。
“在英國短暫地呆了小半個月,有聽別人提起這家店,原來是你開的。”
“是啊,因為在海上,你勸我振作。”
“你當時的話,我都記在心底。”謝策清看著女生用纖細的手指拆著甜品的絲帶。
他就這樣注視著她。
她鎖骨下有一小塊緋紅的痕跡,讓他忍不住浮想聯翩。
那個人剛才應該在這裡停留,吮吸了很久,又輕柔地留在一吻。
她看起來聖潔又孤清,可是近距離就會知道,多麼豔情滲透,多麼活色生香。
“這些年我熬得很苦。”
他無聲地注視了她很久,終於嗓音有些哽咽:“我沒有依靠任何人幫扶,一手一腳把這個品牌做大的......我去求了幾百個慕尼黑最好的蛋糕師傅,讓他們來我這裡發展,又帶著秘書。我們操著有口音的德語,不怕被拒絕,拜訪了很多中產以下的家庭.....我想人人都能吃到這種甜點,這樣,可能某一天,你也會吃到。”
“禮汀,我真的很想你,他們說江衍鶴找到了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我狠狠地唾棄他找替身。結果,真的是你本人......我在家裡喜極而泣......到面前了,又怕打擾你。”
禮汀垂下眼,安靜的聽著。
她不怕長胖一樣,用金屬的小勺一勺一勺地往嘴裡送。
“你走那天,海特別藍,我知道你喜歡微苦的,於是溶了海鹽奶蓋。你看到上面那輪黃奶油做的月亮嗎,是你,溺在海水裡的你。”
從謝策清的角度,能看到禮汀光潔伶仃的脊背,翩然欲飛的蝴蝶骨,還有她漆黑的長發。
他的手指差一點點就可以觸碰到,就差一點點。
他不敢。
他不能。
那麼多前塵堆疊,他終於害怕褻瀆了月亮。
“小汀,你現在過得好嗎。”
他拉進了和禮汀的距離,聲音有微微的嘆息:“我常常想,如果那個雨夜,我認出來抱著小貓對我求助的,是我在海難裡救下的你,我和你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回廊的江衍鶴剛掐斷電話。
他手扶著門把,忽然就聽到了謝策清這一句話。
他忽然就不想進門了。
他覺得心髒悶痛。
因為江衍鶴並不知道。
她曾經抱著小貓,在雨夜找謝策清求助過。
她當初不是主動接近自己,讓他給她和謝策清搭橋嗎。
哪怕被她親口承認,隻是找他報恩,一次一次地逃跑,依然沒給他一點安全感。
“好嫉妒。”
握住門把的力度加重,江衍鶴的手指骨節擰出淡淡的青灰色,血管凸起,顯出濃烈的戾氣。
原來他們還有沒有告訴過別人的往事。
所以她為什麼不在雨夜,抱著貓找他求助?
--------------------
番外隔日或者隔兩日更,一般都隔日。
寶寶們說沒追夠,那番外多吃點醋吧
謝謝等待
第114章 溺汀
======================
禮汀心頭一顫,當時那些拙劣的小心思,被謝策清點出來的時候。
她的呼吸還是亂了。
很沒辦法。
當時實在是太狼狽了。
如果沒有那次海難,禮至晟的眼光會一直瞄著媽媽的慈善基金會,那是自己身上最後能榨取的東西。
被親人算計到這個程度,其實回想起來是非常難過的。
很餓,沒有別的收入,很苦,感覺沒有被愛過。
大二,一直覺得喜歡的人,和自己完全沒有可能在一起。
高中她過得很壓抑。
因為媽媽不在了,姚世玫並不喜歡她,生活費捉襟見肘,一包餅幹開封後,會用夾子夾起來吃幾天。
每次向禮至晟要錢都很艱難,還好學校會獎勵一些獎學金在飯卡裡。
她也沒有朋友,除了埋頭做題,想不到別的未來。
看見江衍鶴的第一眼,就覺得好喜歡他。
真的很無解,就是喜歡一個和自己隔著天塹的人。
想要做點什麼。
不做點什麼,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謝策清,或者別的任何人救自己的都不重要。
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傾盡全力奔赴他。
不敢表白,因為自己是個很膽小很懦弱的人。
可是熬了十九年,很苦很苦。
隻遇見了這樣一個那麼喜歡的人。
喜歡到單純靠近他,都覺得心髒悸動,會甜蜜,微小的甜蜜。
上大課的時候坐在他後面,遠遠地,看見他和別的女孩子一起走進來。
太迷戀了,會很病態地幻想他身邊的人是自己。
那時候一直再想。
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討厭這樣的精神勝利。
想要找個機會接近他。
機會來得很快,給他煲湯,幾乎是自己上趕著貼過去。
很難看吧。
就像年齡很小的時候,找比較薄的書讀,畢竟容易認真讀完。
那時候看茨威格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
女主努力了一生,連被對方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真的很難過。
她在花店工作,想著什麼時候能再見給別的女孩子買花的他。
宛如茨威格筆下送了男主很多年白玫瑰,卻到最後也沒有名字的暗戀者。
實在沒有別的可以吸引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