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害怕她受到傷害。
他在外面被人威脅,或者經歷了什麼,再痛或者傷。
他都不想破壞和她的一方小小天地。
禮汀其實在這裡沒辦法睡著。
她睜眼到天明,望著遠處青藍的天幕一點點亮起來。
實在睡不著,她打開手機,楊洵的消息彈了過來。
叮咚——
響聲清脆。
楊洵:【能不能承受住那人的欲和野你自己知道,現在還夜夜失眠,憂思過重,你把自己的身體放在第一位啊。】
【你和他說明白,你這段時間不舒服。】
【你實在受不了,可以逃出來找我。】
【說真的,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
“寶寶,寶寶,我好難受,幫幫我。”
江衍鶴醒了,用撒嬌的語氣叫她,埋進脖頸裡汲取她的溫暖。
“誰一大早啊給你發消息?”
“一個….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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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汀一次又一次縱容著發情的男人,也許是之前太過寵溺他了。
如果她稍微反抗或者說不要了,那人就會變得惡劣起來。
“為什麼拒絕我,是在想別的男人嗎?”
“這麼緊張,你和誰說話呢?”
她手忙腳亂地摁滅手機。
但那人顯然已經看到楊洵發的最後一句話了。
他眼眸漆黑,光線被薄怒覆蓋。
“報道感君憐一晌,明朝報我孤山葬。”
江衍鶴一想到那句籤文。
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眼前的人,會宛如春夜的雪,驟然融化,什麼都不剩下。
一想到這裡,他就沒辦法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永遠困在不見光角落的心情。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禮汀央求道。
“不行。”他眼睛裡有煞氣:“你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江衍鶴的聲音磁性又啞,在床上繾綣咬字的時候,欲得讓她靈魂像灼燒了火。
他第一次羞辱她,說了很惡劣的話,說她一輩子隻能在床上被他幹到失禁。
他說早就不想演了,裝禁欲、克制、紳士都讓他很煩躁。
他說,她被他私有著,腦袋裡不能有別的男人。
她實在太不乖了,他應該給他的母.狗立規矩。她說討厭禮至宸那一刻,他就這麼想過了。
她可以試著叫他daddy。
別人都說他瘋。
之前,她都很迷戀他為自己身體瘋狂的事。
但這段時間,隨著他情緒變動,患得患失的人,變成了他,他也越來越陰晴不定。
他一邊折磨她,墜入情網,再鎖住她的纖細的腕骨和腳踝,宣誓主權。
“你不是喜歡吧被我這樣嗎?你不是寧願傷害自己也要證明我是否愛你嗎?”
“你躲什麼。”
“你這麼湿,是在想哪個男人。”
“你不是專愛被我脅迫著幹嗎?”
他語氣溫柔,說的話像淬了毒:“很喜歡在別的男人那裡,討伐我行徑惡劣?然後也會哭著讓他們舔你的眼淚嗎,需不需要我再幫你一下,證明我確實惡劣。”
禮汀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醒來的。
渾身都是咬痕,和他的氣息,一塌糊塗。
原來對壞男人來說,索取和裝可憐都可以同時進行。
江衍鶴清醒過來,會一點點擦幹她眼角的淚痕,濡湿的額頭,舔舐她被鐵質鎖鏈磨傷的手腕。
禮汀害怕地往角落一縮,她實在太不安了,為他疼沒關系。
可是,即使很委屈,對她身體瘋狂的男人,隻會繼續演變成索求。
她沒辦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察覺到她的躲閃。
江衍鶴眼睛猩紅,神情破碎:“寶寶,別怕我,我實在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懲罰我吧,你踩我,你扇我耳光,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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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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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至宸每年都要輾轉去全球各地的拍賣會場,拍下最滿意的翡翠玉石的原料,用來定制珠寶。
因此他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周轉。
他像往年一樣,在緬甸訂購了玉石,在東海訂購了水晶,在玉海的珍珠市場,準備進最好的一批貨。
往年,這些市場的價格都十分均衡。
今年,玉石和水晶的價格都略有上漲。
禮至宸一慣吝嗇,訂購的玉石和水晶成色,都略次於往年。
但是在玉海打算訂下平時一貫進貨的珍珠時,一直合作的商家卻為難的表示。
今年有大客戶,把周圍海域的訂單都包下來了。
對方的生意十分系統化,直接和政府談合作,進駐他們這裡的工廠,從源頭加工生產,開通多渠道銷售,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和他合作了。
禮至宸派秘書查清楚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反饋。
有能耐買下周圍這一片海域的不是別人,是故交陳兮月名下的一個子公司。
陳兮月生意的確做的很大。
她之前偏向的都是玉石翡翠,名下的幾個大型工廠,也都建在雲南瑞麗。
她手底下的玉石匠人俏色巧雕,這方面禮至宸是沒辦法和她抗衡。
但是陳兮月翡翠琥珀生意做得好好的。
現在怎麼會對這邊的珍珠感興趣了。
禮至宸之前一直做的生意,是海水珍珠。
今年被逼無奈, 第一次轉向淡水珍珠。
禮銳頌想起鎖在保險櫃裡的淡水金珠,想把這個信物拿出來。
從而利用信物,和諸暨的淡水珍珠之王張希才打交道。
因為,禮至宸在多年前,幫助過張希才落水的父親張國珍,為此差點溺斃。
張國珍說,萬一有一天,你要轉行做淡水珠的生意,就拿著這個信物來找我,我一定開一片市場給你。
當時在玉海做海水珍珠生意,風生水起的禮至宸。
他也是存在著未雨綢繆的心思的。
他一直把那七顆色澤不一樣的大珠子當保命符。
但是珍珠卻不翼而飛。
不應該啊。
保險櫃的鑰匙,一直牢牢地在他手裡。
還有一把鑰匙,在姚世玫那裡。
為此他大發雷霆,覺得就是姚世玫拿走了。
兩人爆發了嚴重的矛盾,不死不休的那種。
之前,禮銳頌在意大利腿斷了,禮至宸對他不聞不問,態度冷漠。
禮銳頌不是禮至宸的親兒子,養了這麼多年。
這個寡情的男人,也沒對他有多深的感情。
禮銳頌打石膏休學在家,他更是對他視若空氣,甚至經常和他發脾氣。
姚世玫本來就因為這些事,有責怪禮銳頌的意思。
現在不分青紅皂白,珍珠沒了,姚世玫被男人辱罵敗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海水珍珠的生意難以維系。
由於沒有淡水金珠,禮至宸現在沒辦法找張希才打交道,匆匆忙忙訂購了一批成色比往年差很多的次品珍珠。
姚世玫看不下去了,和他說,去求陳兮月啊,讓他代理他們公司的業務。
陳兮月生意做得這麼大,不可能還計較十多年前的舊怨吧。
再次見到禮至宸。
陳兮月發現,對方滄桑了許多,可是眉眼那種利己涼薄的模樣,還是沒變。
陳兮月還真的給禮至宸指出了一條明路。
女人穿著雪貂皮革,神色寡淡:“我有個大客戶,訂金都是上億元,能直接解決你的燃眉之急,你需要嗎?”
禮至宸對陳兮月不計前嫌,還幫助他解決資金周轉的事情,表示感激涕零。
他忙搓著手問,這個客戶有什麼要求啊。
“有,他說他女朋友長得很美,但是最近搬回家了,不愛笑,因為小時候家裡的刻薄對待,沒有安全感,也很愛哭。”
禮至宸有點為難:“這......我能做些什麼啊。”
陳兮月抬頭,給他指點迷津道:“你的翡翠啊,玉器啊珠寶啊,能讓他的女朋友笑,他就會買下這些玉石,順便支付尾款,但是你要是讓他女朋友哭了,後果會很嚴重。他們不會支付尾款,而且你還要支付三分之一的定金做違約金。”
禮至宸:“笑?多容易啊,正常人怎麼可能不笑,他女朋友不會有什麼面部障礙或者抑鬱症之類的吧。”
陳兮月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禮至宸果然對禮汀漠不關心:“她什麼病都沒有,唯一的缺點是害怕水。”
禮至宸眼珠一轉:“懂了,您這是叫我少使用水滴狀的構成元素吧,我會回去好好選擇的。”
第二天,禮至宸就籤署了電子合同,訂單是十億,聯系人是神秘人的秘書。
合同籤好後。
三億的定金已經打到了公賬上。
【如果禮先生沒有讓我老板的女朋友笑,會賠償一億的定金,請您認真閱讀合同條約,一旦籤字,不可撤銷。】
“我會盡量做到的。”
【但是禮先生,您也不用緊張。她笑起來很美,而且她之前還對我笑過呢。況且我老板都這麼有錢了,根本不會在意玉石和珍珠具體的市場價,就算你用幾百萬的翡翠讓她笑起來,他也會支付尾款的。】
如果真的能用幾百萬,換到三億的定金,禮至宸已經很滿足了。
至於十個億。
對方不缺錢,他怎麼可能不狠狠訛上幾筆。
禮至宸當即就命令京域的各大門店,調來放在櫥窗裡最好的翡翠玉石金器和珍珠,要給他最大的主顧一個滿意的答卷。
回到家,姚世玫聽到有這種好事,也驚喜不已。
她甚至拿出了之前拍賣的古玩玉雕,還有從方蘭洲那裡得到的鑽石。
反正以後十億進賬,想買什麼就可以買什麼。
姚世玫拿起桌上一個方蘭洲戴過的鑽石,在手上把玩著。
她也不戴,精明的臉上帶著蔑視的神情:“我正好把那個狐狸精用的東西處理掉,省得眼不見心不煩。”
禮至宸:“我可沒說要帶你們一起去,你們就好好留在家裡,把淡水金珠找出來。”
姚世玫早就想培養禮銳頌,當禮至宸的接班人了。
“你們約的什麼時候啊,正巧小頌腿傷也復建地差不多了,這次我就把他帶去見見世面。”
禮至宸:“嘖,帶他去,隻會給我鬧心。淡水金珠的事情,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早點找出來,海水珍珠的生意我現在沒辦法做,淡水市場需要人情才能打進去,其他的質量又不好。”
姚世玫咄咄逼人:“淡水金珠和兩個孩子有什麼關系啊,你會不會當別人的父親啊,這麼大的客戶,不帶著兩個孩子去見見世面?”
禮至宸心想也是,三億已經到手了,多少類似的珠子會找不到?
於是周五那場晚宴上,他和他的秘書周攬,姚世玫扶著兒子禮銳頌,以及最近心情鬱鬱寡歡的禮桃,都來了。
晚宴是開設在江衍鶴的私人山莊裡,山腳是梅林,入春後,隱約有白狐和刺蝟出沒,生態環境極好。
走近莊園,小橋流水瀑布,汀蘭草在岸邊長勢優美。
這裡雕梁畫棟,沉香木和南洋珐琅壁畫,清綠紙上的琉璃儲畫框,裡面裝裱的畫是齊白石和鄭板橋和李可染。
禮至宸幾乎把京域整個貨艙都搬來了,可以說琳琅滿目。
他們在緊張的氣氛裡等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