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從雜志上剪下來的,被特地真空封存在相框裡,顏色仍舊鮮豔,連折痕都沒有。
亨特的眼睛再度燙了起來。
“你從哪裡找來的?”
“我說過,在我發現自己愛上你之後,就開始搜集你的一切。這份雜志,我是高價從一個你的粉絲那裡買來的。”
溫斯頓從後面環抱住亨特:“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的收藏能派上用場。”
亨特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但是眼淚卻差一點要掉落下來。
“你一定愛我很久了。”
“嗯……遠遠比你想象的要久。而我失去你的時間,也比你陪伴在我身邊的時間要多得多。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一定要讓我回憶最痛苦最不甘心的時光時安心地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好。”
亨特將那張照片放在了櫥櫃上曾經的位置。
那張照片的旁邊,是自己第一次拿到一級方程式分站冠軍的照片,還有第一次自己和溫斯頓一起站上領獎臺的照片,以及自己和溫斯頓在倫敦眼還有在迪拜哈利法塔上的合影。”
“喂,我忽然感覺這個櫥櫃小了一點。”
“是嗎?”
“因為我覺得以後我們一定會要放很多照片在這裡!對了,還有我們的獎杯。”
溫斯頓笑了。
床墊送來了,但是床還沒有到,亨特一點都不想再去住酒店,兩人就在床墊上睡了一晚。
Advertisement
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時候,床終於被送來了。
工人們將床放進了主臥,亨特和溫斯頓把床墊放了上去。
安妮早就準備好了幹淨的床單,溫斯頓很利落地將床鋪好,枕套也塞好。就連主臥裡的衣帽間也收拾得整整齊齊。
當亨特在門口感謝搬運工的時候,一轉頭,就看見溫斯頓不緊不慢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他穿著米色的線衫,露出漂亮的脖頸線條。一雙長腿就連休闲褲也無法掩飾美感。
他側過臉來看向亨特,輕聲說了句:“都準備好了。”
亨特隻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麼了?”溫斯頓微微蹙了蹙眉頭。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們家的燈光特別好,你站在那裡很閃耀。而且隻有我看到。”
亨特走了過去,目光始終留在溫斯頓的身上。
溫斯頓朝他伸出手來。
亨特露出笑臉,三兩步跑到了他的面前。
溫斯頓卻向下退了一步,讓亨特站在上面,然後忽然一把託著他的腿,將他抱了起來。
“喂!小心掉下去啊!”亨特一把抱住溫斯頓的脖子。
這個男人隻是淺笑著看著他:“我的伊文……在我們家的燈光下也很耀眼。”
亨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當然記得當溫斯頓念著他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之前說如果我贏了你,你會發出好聽的聲音給我聽。雖然我輸給你了,但是如果現在你想要我叫你的名字,那麼你要好好哄我。”
溫斯頓看著亨特的眼睛,笑了。
他抱著亨特,以最緩慢的速度向上走去。
每一步,亨特都緊緊抱著他,生怕自己亂動會讓兩個人都從樓梯上掉下去。
但偏偏溫斯頓的雙臂那麼有力,穩健地支撐著亨特,就像永遠不會坍塌的堡壘。
“How does a moment last forever, how can a story never die. It is love we must hold onto. Never easy but we try. Sometimes our happiness is captured, sometimes our time and place stand still. Love lives on insides our hearts and always will. Minutes turn to hours,days to years and go on ……”
沒有任何音樂,溫斯頓的聲音低沉卻像是將他所有的情感一絲一絲收集了起來,裝進所謂“永恆”裡。
亨特想起了小的時候,父親抱著玫瑰花回家,母親臉上欣喜的表情,他們擁抱著彼此在客廳裡跳著爵士。
當一切破碎,亨特不再相信所謂“永恆”的時候,溫斯頓將一切都拾起來,甚至完好無損到讓亨特覺得不是真的。
他輕輕在他耳邊唱著《如何讓此刻永恆》,而亨特覺得自己已經走進了永恆裡。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範恩。”
當溫斯頓抱著亨特,靠在主臥的門時,亨特開口道。
溫斯頓忽然就吻了上來,就像他的輕輕吟唱的聲音一般低沉而悠長,他的舌尖纏繞上亨特,就像寂靜流淌著的河流忽然沸騰燃燒起來。
他的吮吸封緘亨特的呼吸心跳,他的手燙到要在亨特的身上留下印記。亨特不顧一切地回應起他,他的後背死死抵著門,而溫斯頓蓬勃的瘋狂幾乎要壓著亨特將門碾碎。
他的下巴承受不起而揚起,溫斯頓含吻著亨特的下巴,亨特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擰開了房門。
亨特整個人向後栽倒,溫斯頓一隻手一把撐住了亨特的後腰,另一隻手仍舊穩穩地抱著他。
他抱的很緊,緊到仿佛要勒死他,卻讓亨特充滿安全感。
他用力地吮吸著亨特的脖頸,當亨特摔倒在床墊上的時候,溫斯頓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
他們的親吻不再像是佔有與防守的廝殺,更像是一場不顧一切地融合。
亨特撐著上身想要更加接近溫斯頓,溫斯頓熱烈地追吻上來,亨特撐著上身不斷後退,直到抵在了床頭。
溫斯頓側過臉,完全含吻著他,他的手壓在亨特的耳邊,強悍而用力,仿佛整個世界縮小到隻剩下這個男人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鹹蛋時間:
亨特:你在英國的房子很大嗎?
溫斯頓:很大。而且房間很多,足夠滿足我們的新鮮感。
亨特:什麼新鮮感?
溫斯頓:比如在不同的窗臺前做,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
亨特:……
溫斯頓:我的書房也很大,書很多。在紙張的味道裡面……
亨特:夠了,我不想聽!
第81章 我要喝水!
“別躲著我……”溫斯頓微微放開亨特, 輕聲道。
亨特沒有回話, 隻是側過臉來, 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就像你剛才唱給我的歌一樣……永遠不要離開我。”
溫斯頓的目光一沉,將亨特的衣衫全部拽了起來。
他很著急,似乎下一秒世界就將毀滅他們將不復存在, 時間被壓縮,他們的懷抱也會碎裂開來。
“……我們是不是不該在最後一站比賽之前……”溫斯頓用嘶啞的聲音說。
他幾乎貼著亨特,呼吸明明那麼燙, 卻死死扣著亨特壓抑著自己。
亨特挑了挑眉稍, 嘴角一扯,囂張地回答:“去他媽的最後一站……我們的最後一站還久著呢!”
瞬間, 溫斯頓急切而用力地壓了下來,唇舌之間的碰撞要生出火來。
亨特感受著這個男人的力量與熱度。仿佛自己之前的二十年就像被完全浪費了一樣, 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渴望一個人。
呼吸也要爆裂開來,一切燙到蒸騰著有一股力量衝破一切。
“如果我拼盡一切你都無法愛上我……以前我覺得自己會舍不得毀掉你……但是我錯了……”
他衝撞著他, 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
“……你會怎樣?”亨特的心髒跳得很快。
“就像現在這樣……做死你……”
亨特的大腦深處也被對方狠狠衝撞著震蕩起來。
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的瘋狂佔有,他用盡各種角度去吻他,亨特以為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力量, 但他所迸發而出的渴求與索取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讓我……讓我休息一下……”
亨特迷離地撐著自己的上身向前而去, 他的手才剛剛扣住床沿,又被對方拽了回去。
狂烈的吻落在他的後腦,就著這個角度被摁在牆上,那股力量再度將他衝擊毀滅。
曾經亨特在動作電影裡覺得不切實際的畫面,當溫斯頓將他高高抱起又落下的時候, 死死將他按向自己。
疼痛與驚恐淹沒在溫斯頓強悍的親吻裡。
他到達頂點,以為自己可以松一口氣緩慢從萬米高空滑落,他想要找回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那個看似清冷的男人,卻像是永遠不肯熄滅一般,側過身來吻上他。
從細碎的安撫式的親吻到越發難以克制的佔有,他的感覺被全然翻轉起來,溫斯頓徹底統治了他的一切。
混亂而混沌,所有原則都被打破,所有定律都裂開,隻有這個男人的衝撞勝過世上所有的真實。
如果會因為這個男人死掉,亨特覺得……為什麼不可以?
中午十一點的日光從窗簾裡落在凌亂的床上。
亨特微微張著嘴唇,眉頭微微蹙著。
溫斯頓摟著他,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有點厲害。
亨特身上到處是痕跡,溫斯頓的手指撫過他喉結邊那個青紫色的印記。
“嗯……”
“我再幫你用冷水擦一下。你在發燒。”
“嗯……”亨特抱住了溫斯頓,顯然不讓他離開,“不是擦過了嗎……”
溫斯頓低下頭來,輕輕碰了碰亨特因為疲憊而睜不開的眼睛。當亨特再度熟睡,溫斯頓才緩慢起身,來到了窗邊。
“我想我需要一個私人醫生……亨特在發燒。”溫斯頓抬起手來用力將自己的發絲捋向腦後,“紐約這邊我不知道找誰合適。”
“發燒……你幹了什麼了?”對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
“埃爾文……他已經燒到快三十九度了。”
溫斯頓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十分壓抑。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被子裡的亨特。
“你瘋了嗎?在大獎賽最後一站之前……這麼放縱?”
埃爾文是陳墨白的英文名。這個聲音裡一向帶著慵懶的男子忽然嚴肅了起來。
“我需要醫生。”溫斯頓冷著聲音說。
“醫生?我認識的那位醫生正好離開紐約去國外交流了。而且你受得了醫生看他的傷口?”陳墨白反問,但是卻沒有得到溫斯頓的回答。
“好吧……雖然做為朋友,別的人也許會送你套子之類的東西,但是我送給你的東西明顯更加實用。”
“什麼?”溫斯頓眯起了眼睛。
“記得上一次我送給你一個小盒子,跟你說裡面有藥你要帶在身上嗎?”
“記得,它還在。”溫斯頓快步找出了自己的行李箱,從箱子的隔層裡找到了那個盒子,打開一看,“都是中文。”
“亨特沒有消炎藥過敏史對吧?”
“我確定沒有。”
“把裡面褐色的藥片碾成粉末,塗到他身體裡的傷處。剩下的一日三次,一次兩片讓他吃下去。我給你的是中成藥。等到下午三點他還沒有好轉的跡象,你必須送他去醫院,不管你有多不希望他的身體被別的男人看到,OK?”
“謝謝。”
“順便……是否方便問一句……你能告訴我你晚上折騰了幾次,讓他發燒了?賽車手的耐力和體質都是很好……”
“我欠你這一回。”
說完,溫斯頓就將電話掛斷了。
到了下午三點,亨特終於退燒了。溫斯頓輕輕撥弄著他的碎發,嘆了一口氣。
亨特的眼睛顫了顫,睜開了。
“溫斯頓……”
“嗯?”溫斯頓低下身來吻了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