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得到了……還沒得到就不會珍惜了!
蘇枝兒生氣的在後面……挖坑。
是了,雖然她生氣,但另外一方面還是覺得按照小花這時不時發個瘋的徵兆,他們依舊需要在皇宮裡埋一點金子,以備不時之需。
因為這是她跟小花兩個人的小秘密,所以她一個人也沒告訴,自己扛著鋤頭和金子就出來了。
今日的皇宮格外安靜,似乎是少了許多巡邏的人。
蘇枝兒沒放在心上,她努力地挖坑。
她挖坑到一半,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叫喊聲,伴隨著幾道驚恐的聲音,“走水了,走水了!”
蘇枝兒抬頭,正望見不遠處熊熊燃起的大火,濃煙滾滾,幾乎遮天蔽日。
蘇枝兒立刻扔下手裡的鋤頭過去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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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然確實料到鄭峰想用大金王子做文章,因此他早早就將大金王子和公主從那個宮殿裡挪了出來。
現在燒的隻是一個空殿而已,可他沒想到他依舊失算了。並且這次失算丟失的東西可比死掉一個什麼大金王子讓人悔恨的多。
是了,悔恨,周湛然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體會這種情緒。可自從遇到蘇枝兒之後,他的情緒越來越多,他像一顆開了花的石頭,有了自己的情緒和欲望。
金公公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身上深色的太監服被冷汗浸湿,整個人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火光下,男人的臉陰沉至極,雙眸沉黑的猶如深淵地獄,翻湧著無數情緒。
跪在不遠處的珍珠哆哆嗦嗦地看到男人眼底彌漫出來的紅色血絲,像毒蛇的蛇,吞噬了男人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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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外面慘叫聲不止。
鄭峰能從皇宮裡將人擄走,那一定是在宮裡藏了暗線。
周湛然冷戾著臉,努力強迫自己坐在椅子上。
半個時辰後,蔣文樟滿手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拱手道:“主子,查到了。”
他身後的兩個錦衣衛拖著沒有了人形的一個太監出來,“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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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發誓,她再也不看熱鬧了。
當時,她扔下鋤頭去看熱鬧,剛剛走出一段路就被人給攔住了。攔住她的人穿著太監服,蘇枝兒沒在意,在路過這個太監的時候那人突然伸出手來抓住她,並叫了她的名字,“蘇枝兒。”
要知道,現在整個皇宮的人看到她都要叫一聲“郡主殿下”或者“女主子”,你這個小太監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的?當心小花把你腦袋擰掉!
蘇枝兒正想告誡一下這小太監禍從口出的道理,沒想到一抬頭看到小太監的臉,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太監不是別人,正是周湛然。
男人垂眸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放心,我帶你走。”
走?走去哪裡?去看熱鬧?
“不要害怕。”
蘇枝兒剛想說她一點都不害怕,後頸突然一疼,一道冰冷又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走。”
然後她就被兜頭套上了一個麻袋,味道太yue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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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是在馬車裡醒過來的,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有人墊著她的腦袋給她喂了一點水。
蘇枝兒努力地張開嘴喝了,然後就覺得剛剛清醒了一點的腦子又昏沉起來。
這水真神奇,喝了睡得好香。
蘇枝兒摸索著抱住水壺,自己喝了好幾口。
正在給蘇枝兒喂加料水的鄭濂看著自己喝水,自己睡覺的小娘子沉默了一下,然後終於是伸手吃力的把水壺從蘇枝兒的懷裡搶走了。
因為蘇枝兒太過隨遇而安,所以把鄭濂搞不會了。
他以為這小娘子好歹也要驚慌失措一下,那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安慰一番。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娘子似乎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在馬車裡渾渾噩噩吃了睡,睡了吃的,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其實蘇枝兒也沒辦法,馬車裡面兩個大男人看著她,她除了吃吃睡睡還能幹嘛?跟男主肉搏還是跟男二單挑?
省省吧,不如多吃點肉。
因此,半個月的路,蘇枝兒肥了五斤。
整整五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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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陸路改了水路。
這艘船隻很漂亮,外面包圍著各式各樣鶯鶯燕燕的美人,有的拿琵琶,有的跳舞,有的彈琴,反正一看就是一艘不怎麼正經的船。
蘇枝兒大概能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偽裝。
目前她的活動範圍就是在這個大概隻有十平方的船上小房間裡。
這對於享受慣了的蘇枝兒而言實在是有點憋屈,她睡覺都不能滾來滾去了。
進水路的時候鄭濂一等人基本就不給她喂藥了。
雖然不喂藥了,但鄭濂還是會給她洗腦。
“雖然那瘋子如今看起來還算正常,但他腦子一直有病,這病是骨子裡帶出來的,治不好。”
“而且他作為新帝如何允諾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呢?我猜想你也定是不想待在他身邊的吧?”
“你放心,我們救你出來就一定不會輕易拋下你的。”
蘇枝兒看一眼面前一副普信男姿態的鄭濂,再看一眼靠躺在不遠處的鄭峰。
她沉默且緩慢的朝著兩人伸出了一根中指。
草你xxx。
你問蘇枝兒為什麼不解釋一下?解釋有用的話還要綁架幹什麼?再說了,這船上都是鄭峰的人,如果她說她對小花愛的深沉,小花也非她不娶,那不是給小花添亂嗎?
萬一鄭峰到時候給她綁在船頭威脅小花,或許為了泄憤把她像烤魷魚一樣刺穿身體掛到帆上,她這不是自討苦吃?
因此,蘇枝兒選擇鹹魚安靜。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蘇枝兒活在鄭濂給她創造的人設裡:被新帝暴君強迫的嬌嬌弱弱小美人。
船艙裡安靜了一會兒,蘇枝兒收回自己的手,一句話也不說的懶洋洋地躺回去。
鄭濂一個人自說自話卻並不覺得尷尬,反而看著蘇枝兒兩眼放光,像個登徒子。哦,他本來就是。
突然,原本躺在那裡的鄭峰朝她看過來。
男人面色蒼白,眸色深諳,一副久病未愈的姿態,原本挺拔偉岸的身材也像是被突然抽幹了似得。
算計太過,必遭反噬。
面對鄭峰陰冷冷的視線,蘇枝兒下意識攥緊了身下被褥。
突然,鄭峰抬起自己的手。
蘇枝兒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他動作艱澀地伸出自己的中指對準蘇枝兒,嗓音暗啞地問了她一個問題,“這個是什麼意思?”
蘇枝兒:……
第78章
船艙內靜默了幾分鍾,蘇枝兒緩慢開口道:“表示友好的意思。”
鄭峰眯眼,他當然不會相信蘇枝兒的話,可還不等他說話,鄭濂就已經相信了。
“你的手指真好看。”
蘇枝兒:……起一身雞皮疙瘩JPG。
藥效還沒過去,蘇枝兒精神緊張的面對這兩個人整整半個時辰,眼皮子都開始打架。
“出去吧。”鄭峰率先轉身出去。
鄭濂一步三回頭的也跟著走了。
蘇枝兒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趕緊在這個小屋子裡轉悠開了。
一個門,兩個窗。
門口人來人往,不能走。
再打開古色古香的小窗戶,太小了,她隻能伸出去一顆頭,拿回來的時候估計還會不小心卡住。
蘇枝兒沒敢嘗試,雖然她覺得擠一擠她或許能出去,但兩個小窗戶外面就是河。
她就算能從窗戶裡逃出去,也不能在這幾乎看不到邊的河水裡遊這麼久。
參觀完,蘇枝兒確定自己現在暫時還沒有特別穩妥的逃生路線。她重新趴回去,小床上軟綿綿的,讓蘇枝兒忍不住想起小花。
也不知道現在小花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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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內亂成一鍋粥。
周湛然第一時間找到禮王,說了蘇枝兒失蹤的事情。
禮王開啟自己的情報網,按照流程來說,情報網這種無敵bug對上男主光環也是不夠看的。
因此,禮王面對這份模糊的結果報告也是莫可奈何。
“好像是去姑蘇了。”
姑蘇。
周湛然陰沉著臉,轉身離開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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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在牆上再畫一橫。
她數了數“正”字,三個“正”字,半個月,十五天了。
唉。
門口珠簾輕響,鄭濂進來收拾碗筷,看到蘇枝兒面前沒有動過的吃食,趕緊關心道:“怎麼了?不合口味嗎?”
蘇枝兒看一眼面前這個狀似溫柔的男子,慢吞吞伸手扶住自己額頭。
“頭暈,惡心,想吐,我可能是病了。”
自從上船後,蘇枝兒一直懶洋洋的,她扶趴在躺椅上,整個人軟綿綿地掛著。
“我要看病。”蘇枝兒猜測這花船上應該沒有大夫。
“你等一下。”果然,鄭濂急匆匆出去了,片刻後將鄭峰領了過來。
蘇枝兒繼續柔弱地扶住額頭,一副“我馬上就要嗝屁了”的表情。
這樣應該就會停船替她去找大夫了吧?河上不好逃跑,上面都是鄭峰的人,隻有上了陸路才能接觸到其他人。
“我來替你看。”即將接近夏日的天,鄭峰還披著個深色披風,他撩袍坐到蘇枝兒身邊,朝她伸出手。
蘇枝兒下意識把手縮回去,面露懷疑,“你會看?”
鄭峰的人設裡還包含了赤腳醫生這個項目?
“久病成醫。”鄭峰神色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
蘇枝兒這才注意到鄭峰的臉色確實一直都不怎麼樣,因為花船不大,所以她想起來有時候晚間自己還能聽見他不停地咳嗽。
現在的男主都這麼虛了嗎?
蘇枝兒露出狐疑之色,男人垂眸看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藏在袖子裡的手腕。
蘇枝兒下意識掙扎,可鄭峰畢竟是個男人,雖然病了,但力氣依舊很大。
他單手搭著蘇枝兒的手腕垂眸看她。
蘇枝兒癱在躺椅上,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掙扎不過,鄭峰的手指就按著她的手腕用力往下壓,蘇枝兒疼得面孔扭曲,直到一旁的鄭濂開口詢問,“大哥,怎麼樣了?”
“沒事。”鄭峰猛地一把甩開蘇枝兒的手。
蘇枝兒咬牙瞪向他,真是恨不能往他那張臉上狠狠咬一口!
“真的沒事嗎?”戀愛腦鄭濂已經完全被蘇枝兒的美貌衝昏了頭腦。
所謂美人都是養出來的,蘇枝兒在東宮裡嬌生慣養,養得越發嬌柔水潤,而且正值花般年紀,一瞥一笑皆是風情,就連朝天的白眼他都覺得好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