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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天晚上被掂量了一下肉量,所以今天一整天,蘇枝兒都蔫了吧唧的。
召月外向,跟著蘇枝兒雞犬升天之後就忙著去替她在外頭收集消息。
“聽說昨日禮王殿下跟聖人還有太子殿下在御書房內密探了一個時辰,說不準就是在談郡主跟太子殿下的婚事。”召月一進門就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蘇枝兒。
是嘛。
蘇枝兒沒有半分活力。
正巧此時,外頭傳來趙公公的聲音,“郡主殿下。”
喚月推門出去,正看到趙公公擺著一張笑臉,卑躬屈膝的模樣,“禮王殿下怕郡主用不慣宮裡頭的人,特意讓奴才將郡主慣用的丫鬟帶了進來。”
蘇枝兒抬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珍珠。
“郡主!”珍珠紅著眼衝過來,對著蘇枝兒抹眼淚。
蘇枝兒趕忙安慰,“我又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郡主說什麼胡話呢。”珍珠伸手去捂蘇枝兒的嘴。
蘇枝兒笑著拉住她的手,問,“有給我帶小餅幹嗎?”
珍珠:……
還真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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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枝兒跟珍珠坐在一起啃小餅幹,屋子裡隻剩下她們二人。
珍珠不僅給蘇枝兒帶了小餅幹,還給她帶了很多錢。
“王爺說東宮裡也是處處要花錢的,那些奴才慣會看碟下菜,不能讓郡主受了委屈。”
蘇枝兒頓時覺得她爸爸真好。
“還有一件事……”珍珠四處相看,壓低聲音,“禮王殿下為了不讓郡主當這個太子妃,特意在聖人和太子殿下面前編造了一點小事。”
小事?
“什麼小事?”
“就,說了一點郡主跟雲家大郎一些私定終身的事情。”
蘇枝兒手裡的小餅幹掉在了地上。
什麼玩意?私定終身?她什麼時候跟雲清朗私定終身了?
“郡主不要擔心,這是王爺救郡主的法子。”
蘇枝兒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男人莫名其妙過來掂量她的體重,難不成是因為聽說她跟雲清朗私定終身的事情,所以想提前殺了她,不等過年了?
蘇枝兒頓時眼淚汪汪,爸爸誤她!
禮王不會以為大魔王真的要娶她吧?
他隻是想殺她而已。
“郡主別急,王爺正在想辦法,雲家大郎怎麼說都是首輔之子……”說到這裡,珍珠又左右四看,將一直藏著的一個東西塞給蘇枝兒,“郡主拿好。”
“這是什麼?”
“玉佩,與雲家大郎手裡拿著的是一對。”
蘇枝兒明白了,做戲做全套。
她爸爸想的真周到,隻是,“先生他同意了?”
“嗯。”
珍珠用力點頭,蘇枝兒卻是嘆息一聲。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蘇枝兒大概了解雲清朗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他會答應禮王是因為禮王乃他恩師,恩師之情不可負。
她的假爸爸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而且這個法子肯定不能成功,大魔王又不是那種喜歡成人之美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會關心自己會不會給他戴綠帽子吧?畢竟他又不喜歡她。
蘇枝兒捏著那個玉佩,突然朝地上一摔。
珍珠被嚇到了。
“郡主?”
“手滑了。”蘇枝兒一臉無辜。
珍珠:……當她瞎嗎?
玉佩被摔成了碎片,蘇枝兒用帕子包了,拿著出了門。
院子雖小,但後面有個小花園,不過因為天氣冷,所以都結冰了。
蘇枝兒拿了塊石頭,吭哧吭哧的想要砸開一個小洞,可惜冰層太厚,沒有辦法實現。
無奈,她隻能撥開積雪,挖開凍住的泥土,把東西埋了進去。
解決了。
珍珠一直跟在蘇枝兒身後,看到她的舉動十分不解,“郡主……”
“能傳消息出去嗎?讓王爺不要這麼做了。”
禮王的情報網暫時還沒有滲透進東宮核心地帶,珍珠卻猶豫著道:“奴婢會想辦法的。”
那就是能了。
蘇枝兒點頭,領著珍珠回去院子,剛剛走到門口就覺得院子裡不對勁。
太靜了。
她走近一步,正對上大開的正屋房門。
屋子裡,男人纖瘦的背影背對著她坐在那裡,單手擱在桌上,手裡拿著一塊小餅幹。
蘇枝兒腳步一頓,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
她走到男人身後,正準備打招呼,冷不丁瞧見了小餅幹上面的字。
“你算哪塊小餅幹”。
蘇枝兒大驚,抽空壓低聲音問珍珠,“這小餅幹你是從哪裡拿的?”
珍珠沒看到小餅幹上面的字,她也跟著壓低聲音回答,“就是從郡主屋子裡拿的。”
蘇枝兒想起來了,那次小餅幹沒吃完,她秉持著節約糧食的美好品德給封起來放好了,想著大冬天的,放上半個月,隻要不受潮也能吃。
萬萬沒想到,這傻丫鬟居然偏偏拿了這盒!
沒關系,沒關系,她可以說這是自己寫的字。
蘇枝兒深吸一口氣上前,冷不丁又看到了桌子上扔著的一樣東西。
那是她送給雲清朗的綠帽子。
第39章
其實這事實在是怪不得雲清朗。
既然私定終身,那必然要有私定終身的東西。
雲清朗思來想去,隻想到這頂綠帽子。
今年入冬,蘇枝兒跟珍珠一起做了很多帽子,五顏六色的都有,郡主對雲清朗在禮王面前告狀她不好好的事懷恨在心,就將顏色最好的那頂給了他。
雖然帽子幾乎人人都有,但聖人和太子殿下不知道呀,既然不知道,那拿來當一次私定終身的定情信物又有什麼關系呢?
蘇枝兒盯著那綠帽子。
大型社死現場JPG。
她剛剛埋了一個罪證,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罪證。
男人坐在那裡,手指捏著那塊小餅幹轉,指尖不停地點著上面風雅飄逸的字體。
這樣好看的字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寫的。
好害怕,快扶她躺下!
可惜,旁邊的三個丫鬟比她更慫,恨不能把自己貼成地磚。
蘇枝兒隻能更堅強地站著。
“這個。”男人伸出蒼白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那頂綠帽子。
蘇枝兒咽了咽口水,道:“不認識。”
如此拙劣的謊言,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果然,男人蹙了蹙眉,眸色陰暗下來。
他將手裡的小餅幹放到桌上,眼神陰沉地盯著蘇枝兒。
蘇枝兒哆嗦了一下,單手扶住門框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緊蹙的眉頭陡然一松,他緩慢吐出一個字,“哦。”
蘇枝兒:???
“他在說謊。”周湛然站起來,撩袍往外去,左臉寫著“殺”,右臉寫著“雲清朗”。
蘇枝兒:……
她正要喊等一下的時候,原本跪在旁邊的喚月突然衝出來。
她猛地一下攔住周湛然的路,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之大,她都懷疑喚月的膝蓋骨已經被她跪碎了。
“殿下,奴婢有一事相告!”
喚月抬頭,紅著雙眸,聲音嘶啞,“郡主與男子私定終身,為了毀滅證據,剛剛將定情信物埋於雪地之中。”
蘇枝兒:……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喚月。
男人腳步一頓,偏頭朝她看一眼。
蘇枝兒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法辯駁。
她確實埋了。
雖然不是定情信物,但現在她單方面毀約,雲清朗那裡不知道,如果小花拿著那些碎玉佩過去問的話,雲清朗一定會承認。
蘇枝兒不想將雲清朗牽扯進來,可現在似乎是不行了。
男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的目光落到那頂綠帽子上,指腹摩挲著佛珠,表情比之前更加陰暗。
蘇枝兒突然覺得,剛才男人並非相信了自己,而是在努力壓制那股怒氣。
現在,這股暴戾的怒氣被喚月挑起,男人真的動怒了。
小太監們很快就將那些碎玉佩挖了出來,他們跪在地上,努力的將玉佩拼湊起來。
最後終於將玉佩還原。
這是一塊雕刻著半朵牡丹花的玉佩。
白玉而雕的牡丹花顯得尤其純媚,男人目光盯著那半朵牡丹花,想起御書房內看到的雲清朗。
是不是?
不知道。
腦袋又開始疼起來,男人伸手揉住額角,表情略顯猙獰。
他猛地一下起身,身下的凳子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裡外安靜極了,就連蘇枝兒都沒敢吭聲。
開玩笑,她又不是嫌命長了。
如果是以前的小花,她無知者無畏,還能上去順順毛,現在的大魔王她可不敢。
“殺了。”太費腦子的事情大魔王瘋子表示不屑想,因為會腦袋疼,所以他選擇了最方便的方法。
喚月抬頭,看向蘇枝兒。
蘇枝兒面色微白。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奔出一隊錦衣衛,為首之人乃肖楚耀。
他大手一揮,兩個錦衣衛就一人抓住喚月的一個胳膊,把人提溜了起來。
喚月:???
“不是奴婢,放開我……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