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身份號019》, 本章共3671字, 更新于: 2024-11-21 16:00:24

朝簡又把那幾個奶片收進了口袋裡。


對面的鄭之覃目睹了這一幕,他支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吸煙,心裡琢磨的是陳仰跟朝簡的身份號。


任務還剩兩天,如果不趁機查看一番,後面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鄭之覃的眼底閃過算計的光芒,相對來說,從還在成長期的陳仰那下手要容易點。


可那兩人如同被無形的膠水糊了一層又一層,時刻形影不離,他得用一個計策把他們分開。


腰部的襯衣被抓了一把,鄭之覃側了側頭,對上潘霖淚流不止的眼睛。


潘霖心裡頭煮著一鍋開水,咕嚕嚕的沸騰著,燙得他直打哆嗦。


不久前,他從鄭之覃的辦公室出來,渾渾噩噩的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途徑李正那的時候,對方問他長象科技在幾零幾。


潘霖本來要說A304,就在他即將說出口的那一霎那,他的腦子裡晃過鄭之覃講過的話,鬼使神差的隻說了304,結果就這麼逃過了一劫。


跟做夢似的,很不真實。


李正一顆心系在情緒低落的喬橋身上,現在見到潘霖都沒說什麼,看樣子已經忘了差點害死他。


無意間的一問,無意間的一說,命就沒了。


“老……”潘霖不想哭出聲,就咬著手指嗚嗚,“覃哥,你下次能不能說得再明白些,我腦子笨,我想不到的,六邊形在我眼裡就隻是六邊形,我什麼都想不出來。”潘霖小小的哀求。


下次鄭之覃要是還說的這麼模糊,他不一定跟這次一樣好運。


“那就讓自己聰明些。”鄭之覃撫著潘霖的細腰,曖昧的摩挲,說出的話卻有些冷漠無情,也很現實殘酷,“做任務需要運氣,實力卻更重要,你不長進,活過這一個,下個還是死。”


潘霖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要教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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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之覃掃一眼襯衣上的手。


潘霖立即把手松開,幫他把抓皺的地方撫了撫。


鄭之覃湊近潘霖。


潘霖趕緊把最醜的角度給他看。


鄭之覃的氣息沒變,他看著潘霖的醜臉,基本沒什麼波動。


潘霖的眼神暗淡下去,完了,這個老禽獸見過了更醜的怪物,對他的興致果然淡了。


.


陳仰對同性戀的概念是模糊的,也不會刻意去勾描,直到他偶遇鄭之覃跟潘霖,新世界的大門就此向他打開。


當初在休闲會所的衛生間裡,陳仰以為他們是正常的戀愛關系,隻不過年紀大的那個管不住下半身,喜歡約炮。


到了這兒才發現他們是主人跟小寵物。


陳仰發現大家對鄭之覃跟潘霖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隻有他總是忍不住觀察,他好像對男人間的性愛……


不是,沒有,不好奇,他一點都不好奇。


“你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朝簡刻意壓低的聲音,陳仰不自覺的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朝簡的呼吸幾不可察的一滯:“好奇?”


“我沒……”陳仰才說了兩個字,就聽朝簡用壓得更低的嗓音說,“先忍著,正事要緊。”


陳仰:“?”


.


“他們一定認識很久很久了吧。”潘霖偷看對面的陳仰和朝簡,呢喃,“兩個人之間的氣場很緊密,別人插不進去。”


而且好帥啊。


一個輪廓線條幹淨流暢,一個精美又華貴。


雖然這個場合並不適合欣賞帥哥。


潘霖冷不防的發覺鄭之覃在看自己,他慌了慌,正要拍馬屁表忠心,臉就被掐住了,力道很重。


“寶寶,看到他左耳後那道疤了嗎?”鄭之覃用氣聲說。


潘霖起先還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個,他一通亂找,最後才發現目標遠在天邊近在對面。


陳仰正在跟朝簡耳語,修長的脖頸側向他,左耳的疤有一小半藏在發梢裡,一小半埋在衣領下,隻有中間那一段露在外面。


潘霖點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老公想舔。”鄭之覃的氣息重了起來。


潘霖呆若木雞,鄭之覃的反應不是一般的大,可見疤醜到他心裡去了。


但是……


潘霖再次打量陳仰耳後的疤,醜嗎?那疤看起來既野性又有男人味,哪裡醜了?


“我做過的任務多到你無法想象。”鄭之覃用指尖刮了下潘霖震驚得亂顫的斜眼,“你想辦法把他身邊那條狗支開兩分鍾,我就教你一些東西。”


潘霖那隻斜眼的眼皮劇烈一抽,那是狗嗎?那分明是惡鬼。


別說兩分鍾了,二十秒都不可能,他沒本事搶惡鬼含在嘴裡把怕化了的私有物,會被拐杖砸死的。


鄭之覃拍了拍潘霖的臉,讓他好好想一想。


潘霖想到鄭之覃拋出的誘惑,內心的畏懼動搖了一下,隻是兩分鍾的話,應該可以……他偷瞄對面,毫無防備的撞上一道冷戾的目光。


不可以,完全不可以!


“覃哥,我認真想了想,我已經過了學東西的年紀,就不麻煩你教了。”潘霖說。


第103章 星座書上說,今天不宜上班


潘霖一說完, 臉就痛得扭曲了起來。


“嗯?”鄭之覃發出一個溫柔的音節,“怎麼了?寶寶。”


情人的呢喃一般,好似掐住男孩腰的人不是他。


潘霖腰被掐得輕微抽搐, 他嗫嚅著嘴唇說:“我咬到舌頭了。”


“嘴不聽話?”鄭之覃的拇指蹭著他顫抖的腰, “腦子裡想的, 跟說出來的剛好相反?”


潘霖的腦袋垂了下去,幾秒後他扭過頭,小動物似的嗚咽:“覃哥,我不行的, 我做不來。”


鄭之覃唇邊的弧度斂了個幹淨。


.


小桌對面,陳仰不時往鄭之覃跟潘霖身上瞟一眼, 他聽不清他們談了什麼, 隻看出他們沒談好。


主人隨時都想把小寵物踩死。


很畸形的關系。


陳仰坐了起來,身體前傾,手夠到桌上的薄荷糖, 拆開,他把裡面的糖果都倒了出來。


兩邊沙發上靜止的幾人眼神都下意識跟著一動。


年輕男人數著糖果,嘴裡含糊的念著數字,他的手指瘦長,骨節均勻, 幾片新長的指甲顯得突兀, 他的膚色不是冷淡或柔弱的白色,而是泛著陽光的色澤,手到小臂的線條充滿運動感。


明明早就過了青春年少的年紀,卻仿佛有種永遠不會衰老的蓬勃熱力。


陳仰不知道自己這雙手正在被周圍人打量,他把一袋薄荷糖分給了隊友們。


沉悶的氛圍松動了一些。


“我想起來個事,我上網搜過, 甜味能緩解焦慮。”陳仰撕開薄荷糖的包裝,“其中口香糖的效果最佳,多嚼嚼還有助於集中注意力,降低壓力,提高防範意識,應該買點的,我忘了。”


“難怪文青喜歡嚼口香糖吹泡泡。”陳仰把糖遞給朝簡,“這次要是出去了,我們也多買些口香糖吧,你控制不住情緒的吃吃說不定有效果,你記得提醒我,我信不過自己的記憶力。”


朝簡很勉強的低頭叼走那塊白色薄荷糖:“糖對我沒用。”


陳仰一愣:“那你每次一發病還吃那麼多奶片?”


“奶片不是糖。”朝簡頓了頓。


陳仰看他一副“別問了,再問就打你”的躁鬱神情,無力反駁。


.


中午了,沒人想要找東西解決午飯,大家隻是吃著清甜的薄荷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陳仰打了個幾個哈欠就昏睡了過去。


朝簡的腦袋靠向陳仰,閉著眼,面容十分的人畜無害,像一張春日陽光下的山間油畫。


如果忽略掉他牽著陳仰衣角那兩根手指的話。


潘霖目瞪口呆,佔有欲竟然還能表現的這麼純真,他又看牽衣角的那隻手,心想,錯了,大錯特錯。


原來根本不是朝簡壓制陳仰,而是反著來的,陳仰才是能夠決定朝簡生死的那一方。


陳仰在用自己飼養朝簡的執念。


腰部的淤青被一把捏住,潘霖疼得想躲,又害怕金主生氣,他哆嗦著忍住了。


鄭之覃把黏在唇邊的煙蒂拿下來,碾滅:“寶寶,怎麼一臉看婚禮現場的樣子,要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潘霖:“……”他往男人懷裡一窩,“覃哥,你真幽默風趣。”


鄭之覃的胸膛輕震,呵呵了兩聲。


潘霖被“呵呵”的窩不下去了,他坐正,腿合攏屈成九十度,以小學生的坐姿說:“他們做什麼都一起,拆不開的。”


“那怎麼辦呢,”鄭之覃無奈的嘆息,“你老公饞得很。”


潘霖抖了抖唇,要不您饞的時候照一照鏡子,看看臉上被拐杖砸的傷冷靜一下?


鄭之覃把疊著的那條腿往潘霖那偏了偏。


像是在說,這大腿你確定不抱?


潘霖扣著褲子的手蜷縮了了起來,現實世界抱好金主大腿會躋身上流社會,而在任務世界抱大腿……能提升活命的幾率。


“覃哥,除了你說的這個事我做不到,其他的我都可以做,”潘霖細細的抽泣,“你想要什麼,我也都可以給你。”


鄭之覃的目光溫柔:“你有什麼?”


潘霖知道這是虛假的愛意,他還是有一秒的沉醉,一秒後就撲騰著上了岸:“一張臉。”


全世界靜了下來。


潘霖把不對稱的臉往鄭之覃眼皮底下湊,他誠懇熱切的說:“覃哥,我現在年輕,再過幾年,膠原蛋白沒了,臉會凹陷下去,我會更醜的。”


鄭之覃笑道:“我就這麼不挑食?隻要是醜的我都能吃得下去?”


潘霖的腰再次被掐,他“嘶嘶”吸氣。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就抓緊時間行動。”鄭之覃拿開手,體貼的幫潘霖理理頭發,在他的斜眼上吻了吻就起身離開。


潘霖把手伸到衣服裡,小心翼翼的揉揉腰,鄭之覃除了戀醜,還會在做的時候開著燈,盯住他所有醜陋畸形的地方,眼神變態又瘋狂。


潘霖的斜眼是鄭之覃盯得最多的區域,其次是腰,他小時候在竹林玩的時候被大齡的孩子推倒了,碎碗片扎進他的腰左邊,留下了一大塊疤。


他腰上的那道疤跟陳仰耳後的不一樣,那是真的很醜,皮膚都是坑坑窪窪的。


鄭之覃最喜歡掐了。


潘霖的舌尖掠者薄荷糖吸溜甜味,鄭之覃是四年前突然開始戀醜的,會不會就是那時候進的任務世界。


鄭之覃戀醜的原因跟任務世界的經歷有關?


那他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讓他有這樣的性癖好……


潘霖很快就猜想不下去了,腰疼得他想哭,下一秒大廳裡就響起了哭聲,不是他發出來的,是喬橋。


自從佳佳死後,喬橋就一直在壓抑自己,現在終於爆發了,她仰著頭張大嘴,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


李正慌了神,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王浩跟餘哥,小孫三人紛紛圍過去,七嘴八舌的送上關心。


喬橋哭得一抽一抽的,小臉上都是眼淚,頭發絲也糊了上去,可她那樣卻不會讓人覺得醜,依舊我見猶憐。


就連嘲諷過她是殺人犯的劉柳都扔了一包紙巾。


潘霖冷漠的看著,看著看著就紅了眼,小幅度的撇了撇嘴角。


上天偏愛長得好看的人。


.


喬橋痛哭不止,動靜挺大的,陳仰卻一直沒有醒,他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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