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古代上學的日子》, 本章共3032字, 更新于: 2024-11-21 15:58:33

“......”


“無論多少人在你耳邊嗶嗶葉勉是個惹事精,你都不能嫌棄我。”


“我聽他們的,咱倆早不認識了!”魏昂淵忍無可忍地推了他一把。


“昂淵你真好,哈哈哈哈哈哈嗝~~”


“啊!!你惡心死了!!!”


第二日上學,路上依舊在化雪,馬車停在國子學門口,豐今連滾帶爬地緊趕著在他家四少爺蹦下來之前竄了出來。


“主子,您踩這個,地上髒的很,”豐今蹲在地上把腳蹬擺好,揚頭道。


葉勉看了看豐今鞋面剛濺上去的泥水,又瞥了一眼自己腳上锃新的淺色羊皮小靴,撇了撇嘴便在豐今的攙扶下規規矩矩下了車。


拎著書袋過了二道庸光門,就看到許多學子簇成一團,擁擁攘攘地擠在榜牆前,抻長了脖子抬頭看著,時不時伸手指指點點,和旁邊人議論幾句。


這是旬考成績張榜了。


葉勉卻隻瞥了一眼便回了啟瑞院,沒在那裡作留。


不是葉勉不好奇,而是世家子弟們從不會自降身份與平民之子擠在一處看榜,自有各個院子小童來抄榜,拿回來與他們看。


果然葉勉進了啟瑞院學屋,就看見好幾人圍在李兆的桌案那裡嘰嘰咕咕地研究榜單。


葉勉把氅衣遞給笑吟吟給他請早安的墨拾,便也擠了過去,嚷道:“給我也看看,在外面就聽到那些人都在說榮南郡王,他是得了幾個頭甲?”


眾人見是葉勉,便給他讓了個位置,李兆往外挪了挪屁股,把他拽到他椅子上一同坐著。


“你快看看吧,可了不得了,”李兆一手攬著他,一手把啟字生的各科目榜單在案上擺齊了。

Advertisement


葉勉坐穩了定睛一看,嚯!九個科目頭甲第一全部寫著“莊珝,出啟南院”,齊刷刷地煞是打眼!


榮南郡王初來京城國子學就橫掃啟字生所有科目頭甲,這場子砸得漂亮!


葉勉瞪著眼睛,心裡默默為葉侍郎默哀了三秒。


此事自然在國子學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從學生到師長都和啟瑞院一樣人前人後的議論紛紛,不過葉勉卻沒像其他人一樣關注此事太久。


隻因課鍾鳴了兩遍,阮雲笙卻還沒有來,葉勉趁著先生不注意寫了張紙條扔給前邊的魏昂淵問他。


魏昂淵也搖了搖頭。


葉勉皺了皺眉,好不容易熬到散課,先生剛卷起書本還沒走出學屋,葉勉就提腳先跑了,氣的先生在後面把胡子吹的老高。


葉勉去了教苑找賈苑正。


賈苑正也正想找葉勉打聽呢,看著葉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沒有告假,現在你們膽子越發大了,待雪化幹淨了,挨個兒去你們府裡走一遭!”


葉勉訕笑著又賠了不少好話逃了出來。


他隱隱覺著有些不大對勁,阮雲笙做事向來比他們周全,平時曠學都是神不知鬼不覺掩蓋得漂亮,哪會這麼大喇喇地讓學裡抓他把柄,而且昨兒個邀他來葉府也沒來......


果然,幾人午後從膳堂回來時,就看到阮雲笙臉色不大好看地坐在學屋裡發呆。


“雲笙!”葉勉幾步跨過去。


阮雲笙回了神,抬起頭衝他笑了笑,苦味盎然。


人多嘴雜,幾人進了暖閣,魏昂淵把侍童都驅了出去。


“怎麼回事?”


“我們阮府裡出了點事,這次恐不能善了。”阮雲笙垂眸道。


幾人大驚,阮雲笙一向穩妥,他說不能善了,那必然是出大事了。


“可是阮都御史?”李兆率先反應過來急問,又吶吶道:“沒聽我爹說過啊......”


阮雲笙苦笑,“哪能還沒個定數就鬧的滿朝皆知,如若真是那樣,我們阮家也是徹底完了。”


“別胡說!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講。”葉勉凝眉道。


阮雲笙嘆了口氣,“我爹七年前還是副都御史時,在江南巡視,路過兆安縣,那兆安縣知縣是我們阮家一遠房親族,碰巧他們有一滅門案重囚要定罪,因那重囚是兆安縣縣尉,有官職在身,需當地州府清史司上呈到京城刑部與都察院,那知縣見我爹人在兆安,便直接呈與我爹。”


“可是那案子有問題?”魏昂淵皺眉問。


阮雲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爹與當地清吏司復核過後,當時見沒什麼問題便將此囚判了秋斬,後呈與京城批核,那犯人便被處決了,哪想......”


阮雲笙攥了攥拳頭,“哪想前幾日,一舉子到大理寺去翻案,要翻的就是此案。”


幾人大驚,“那舉子是什麼人?此案果真冤案?”


“那舉子是那縣尉的外甥”,阮雲笙咬了咬嘴唇,“大理寺暫把此案壓了下來,私下知會了我爹,我爹他們拿著舉子手裡的證據暗中調查,那縣尉果然是被人陷害。”


葉勉咽了咽口水,“阮都御史隻是參與此案復核......”


“大文朝律,凡御史犯罪,加三等,有髒論重處,”魏昂淵擰眉打斷葉勉,“現在壞就壞在那兆安縣知縣和阮家有親,有些事就說不清了。”


幾人從暖閣出來,學屋裡有兩個愛鬧的本想打趣他們,問他們在暖閣裡偷偷摸摸商量什麼壞事呢,卻見幾人都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便沒敢吱語。


啟瑞院學屋罕見地在課休期間沒人打鬧喧哗,來上課的先生進了院子,沒聽見屋裡有動靜,又重新退了出去,仰頭看了下院匾見沒走錯才重新抬腳邁進屋來。


兆安縣縣尉的冤案平反沒幾天便在京裡鬧的沸沸揚揚,畢竟是舉子親來投案,大理寺能壓下幾天給阮家來謀劃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大文朝律法嚴明,查證後,經辦此案的十幾個官吏從獄卒到官員全部按過追責,地方主審官及刑部清吏司郎中革職查辦,兆安縣縣尉遺孀按例撫恤。


阮雲笙的爹是大文朝正三品大員,在朝裡的勢力盤根錯節,本來復核錯一處地方小官的冤案也不會傷到根本,奈何御史這種言官,彈劾百官糾察官獰,平時最是要行正坐端的,這些年下來得罪的人數不勝數,朝中各方勢力拉扯了幾回之後,皇帝親著大理寺卿調查阮左都御史是否“受賄枉法”,而後再做定奪。


朝上風雲變幻,對學裡影響卻不多。


天氣漸漸轉暖,滿城的積雪早已化了個幹淨.


京城的陽春三月雖不比江南那樣綠柳芳枝,卻也是春華風暖,讓人愉悅。


今兒是三月初九,學生們要登山拜魁元廟。


寶豐院撤了屋裡最後一個火盆,一大清早,葉勉站在地上舉著胳膊讓丫鬟們伺候他換春衫。


明亮卻不耀眼的陽光從木窗格透進屋來,葉勉站在窗前由著寶荷她們擺弄,難得的好心情哼著不成調子的小曲兒,看著窗外僕婦們領著幾個粗使丫頭蹲在地上種花埋草。


針線房上來送這一季新衣裳的劉媽媽滿臉堆笑站在屋裡,不錯眼珠子地瞅著寶年和寶荷蹲在地上,給長得玉人兒一般的四少爺整理衣衫,掛香包佩玉。


“這一季的衣裳都是南邊兒來的樣式吧?”寶荷一邊伸手撫平腰帶一邊贊道:“怪好看的,顏色也鮮亮。”


寶年點了點頭,“腰掐的可真緊,倒是顯身兒。”


“姑娘真真好眼力,”劉媽媽忙笑著走上前討好道:“咱們大少爺和四少爺這季的衣裳不僅是南邊的樣式,料子也是直接從南邊買的,咱們府裡還新請了兩個姑蘇的繡娘,繡法也不一樣了,您瞧瞧。”


寶年定眼看了看葉勉領口和腰間的銀線暗繡海棠花紋,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真是,比之前的繡娘做的好,那你讓她們再給四少爺做幾雙襪子,襪口兒就繡踏浪紋。”


“哎!”劉媽媽趕緊應承著,“過兩日就給您送來。”


寶雪親自給劉媽媽倒了一杯熱茶,“媽媽坐著吧,她們手腳笨,還得一會兒功夫呢。”


“謝謝姑娘,我就在這兒就行,”劉媽媽連擺了擺手:“哪有少爺地上站著,老婆子坐那的道理。”


“不礙的,”寶雪抿嘴笑道:“四少爺才多大?寶豐院現在還沒那麼多規矩呢,”說著就牽了劉媽媽的袖角,讓到了一個秀墩子上面。


劉媽媽拘謹地在秀墩上坐了一個角兒,跟著她一起來的小女兒也紅著臉低著頭跟了過去,緊拽著她娘肩頭的衣角不撒手。


這人啊怕比,眼看了寶豐院幾個穿綾帶金的大丫鬟體面大方,再看看自家女兒上不得臺面的賤象兒,劉媽媽這心裡就十分窩火。


和他那爹一個死樣兒,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給她扯料子做了身兒新衣裳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讓她能進屋和這幾個大的說說話?待她以後使上些銀錢,在這院兒裡做個三等不也比在針線房擺弄布料死物強!


劉媽媽想到這裡沉了嘴角,狠狠剜了她女兒一眼,示意她去說話,來之前都教好的。


劉家女兒縮了縮脖子,卻始終低著頭咬緊了唇不開口。


她不敢。


這裡的姐姐們穿的比針線房上的管事楊嬤嬤還好,手上的镯子成串兒的戴,說話又好聽,是官話,不像她,開口就是平化鄉下口音。

潛力新作

  • 郎騎竹馬來

    郎騎竹馬來

    嫡姐說,姜家女永不為妾。於是我這個嫡次子,替她入了將軍府。 芙蓉帳暖,紅燭搖曳。我低聲啜泣求他放過。 賀正則緊緊扣住我的腰,嗓音低沉: 「姜青渝,當年你辱我時,可曾想過會有這麼一日?」

    時教授黑化日常

    時教授黑化日常

    深夜給導師發消息: 【老公,文檔可以再發一遍給我嗎?文 件失效了沒有保存。】矜貴導師連夜給我發了二十三條消息。【蘇同學,請注意你的措辭。】

    假千金覺悟史

    假千金覺悟史

    "我是被塞給病嬌男二衝喜的惡毒女配。 攻略裴子期三年,他卻一直沒忘嫁給男主的真千金。 我日日被灌涼藥,又在寒冬臘月被他扔下河去尋找女主掉下的耳環。 後來,我放棄攻略,系統允許我解除綁定。 我不再痴戀裴子期,向他提出和離。 他卻瘋狗一般將我囚禁,紅著眼求我不要離開他。 卻又在下一秒,被一個男人踢開。 男人將我抱在懷裡,清冷淺笑:「裴子期,放開你舅媽。」"

    見微

    見微

    我穿成了漂亮的路人甲。正巧遇上年幼的反派被人揍。我一 個吃瓜群眾對上他那雙孤狼般的眼眸。他眼巴巴對我伸出手:「姐姐,我好冷,可以帶我回家嗎?」

  • 捕獵戀愛

    捕獵戀愛

    【BL】有人花錢,讓我和賀緒網戀,狠狠地蹂躪他。窮逼的 我一下就答應了。男的和男的網戀有什麼大不了的,裝成女 的不就行了。剛開始——賀緒:「發幾張腿照看看。」

    你是我的萬千星河

    你是我的萬千星河

    跟有聽力障礙的竹馬吵架提分手後。我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拒絕看他焦急的手語解釋。可下一秒卻被人拖住壓在身下。 呼吸瞬間被奪去。一隻大手也從衣擺裡探進來。

    風月成碑

    風月成碑

    "我身懷六甲時,夫君卻在外頭替一個花樓女子贖了身,日日同她花前月下。 我的親子明知此事,卻念著「家醜不可外揚」,幫他父親將我瞞得密不透風。"

    長亭晚

    長亭晚

    "我死時,沈遂不在京中。 他走之前與我大吵一架,一紙和離書扔我懷中。 他前腳剛走,後腳京中大亂。 我拼盡全力帶婆母一家逃出生天。 她們卻恩將仇報,狠心將我丟開,任我被叛軍凌辱虐殺。 斷氣前我想,好可惜,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有孕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