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我睡了,然後吃了。”羅比舔著嘴唇,笑容魅惑:“味道不錯,但我更喜歡你。”
“那麼後來你冒用身份潛入原罪‘懶惰’的玩偶屋,目的是那兩個遊客?”
“我是色欲,不是好色。”
岑今聞言看向他手裡的兩隻玩偶。
羅比見狀一笑,撫摸色欲玩偶的軀體說道:“七宗罪裡面隻有懶惰剩下多餘的脂肪和骨頭,也隻有他能捏造出美麗豐腴的玩偶,雖然他隻是用來滿足食欲,但我一直覺得那是一種浪費行為。”
岑今輕聲:“你利用那兩個遊客換取懶惰的玩偶?”
“那可換不到。”羅比搖頭,動作慵懶:“我就是想趁機偷出一個玩偶,差點死在裡面。那個死胖子不愧是最沒腦子的原罪,要不是你,我可能出不來。你不止救了我,還送我兩個玩偶,我好感謝你,也好喜歡你,你想要什麼謝禮?”
他舒張身體,露出黃金比例的完美身材。
“全套X愛體驗,包學包會,保證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哦你還單身,可以讓你一夜脫單要不要?當然被我睡,或者睡我也可以哦。”
“感謝但婉拒,我怕得病。”
“一點都不委婉。”
黃毛聳肩,扛著鐮刀打量玩偶屋:“你身上還有多少積分卡?都給我,謝禮就要這個。”
“……你真無趣。”羅比抽出六七張積分卡塞給他:“拿去,滾吧。”
“這是我救你命的謝禮。”
“所以?”
Advertisement
黃毛抬著下巴,示意兩隻玩偶是他從懶惰那裡交換得來的,“那是另外的價格,我們來場童叟無欺的生意。”
羅比黑著臉:“我辛苦扛出來的。”
“想黑吃黑?”黃毛猩紅色的眼珠轉動,定在羅比身上。
見識過黃毛本領的羅比頓時氣短:“我就是嘗試砍價,你要不同意那算了。不就想召集七宗罪麼?你想跟我們交易,行唄,我同意。”
黃毛轉身就想走:“大廳見。”
“等等——”羅比壓著玩偶,上身前傾,表情嚴肅:“你知道召集七宗罪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七龍珠能召喚神龍,我知道劇本。”
羅比神色松緩,露出笑來:“你要聖槍還是玩偶屋屋主?”
“我是大人,不能全都要?”
“太貪心啦。”
羅比把臉埋進玩偶肉肉的身體,深深吸氣,病態又鹹湿。
“提醒你一件事,無論七宗罪、天啟騎士還是巴迦嶺小鎮,黑鐵森林,都不過是開啟最後審判日的鑰匙。”
他睜開眼,透過白花花的軟肉冰冷地瞥著黃毛:“你做好神之國度降臨人世的準備了嗎?救主彌賽亞。”
第173章 死亡和戰爭
岑今:“你知道很多。”
羅比:“我們都知道,隻不過他們不願意和你交流太多。彌賽亞站在原罪的對立面,他要寬恕人們所犯的原罪,要殺死所有原罪,迎接神之國度,讓這個時代倒回遠古時期,人們對神明的敬畏。”
岑今:“為什麼不反抗?既然認定我是救主,還會殺了你們,為什麼不反殺,還配合我?”
羅比拋下兩具身材完美的玩偶,起身接近岑今,盯著他說道:“因為命運。”他伸出食指,不易察覺地指著天空,幾乎默念出來:“那個神或許就在我們身邊津津有味地看戲,祂算無遺策,導演著每一場戲,我們都是祂的演員。”
頓了幾秒,羅比否認:“不,演員還有拒絕的權利,我們隻是玩偶,按照祂的意願導演每場戲,必須一鏡到底,不能被喊cut,那意味著永久出局。”
“那神是誰?耶和華?”
“或許是,或許不是,任由玩具揣度祂的身份,等玩具反抗,然後鎮壓,看玩具陷入絕望和崩潰,也是祂的樂趣之一。”
“我能將這句話理解成你選擇反抗,準備跟我聯手嗎?”
羅比笑了,“因為是你先主動跟我們合作的,我希望結果雙贏。”
岑今:“那神在圍觀我們,你不怕謀劃被知道?”
“整個歐洲都在神的監視下,沒有什麼能逃過祂可怕的控制欲,在他眼皮底下耍陰謀沒用,不如大方點讓祂知道。”
陰謀無用,幹脆堂堂正正用陽謀,讓幕後主使者知道他們的謀劃偏偏奈何不得,羅比也是厲害,就不知他的陽謀是否擔得起‘藝高膽大’的形容,別有勇無謀就好。
“離我遠點,你身上味太重。”
羅比聽話地退後,轉移話題:“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趁現在趕緊,晚點來不及了。”
岑今:“你知道音樂節?”
羅比頷首:“我們看過劇本,當然劇本隻到你宣布第三場審判的地方。”頓了頓,他補充一句:“劇本看完就自燃了,內容並不詳細,就是場景時間+一句話大綱,如何發揮看演員——也就是你們的表現。
比如‘金發萊妮和兔頭人、紅鞋小姐通過猜拳搶到第一場審判權,由天啟騎士仲裁’,隻要結果能總結成這句話就行,其餘自由發揮。”
“我懂了。”岑今:“我是主角嗎?”
“主角是救主彌賽亞,但我們並不知道彌賽亞是誰。他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大衛或者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當然我選擇了你。我想其他原罪也都選擇你,否則不會跟你做生意。”
“玩偶屋和巴迦嶺小鎮是什麼?”
羅比有點詫異:“你不知道?我以為你心裡清楚,否則怎麼會選擇玩偶屋作為第三場審判的場地?說實話,當我看到那句‘黃毛開啟第三場審判,場景:玩偶屋’,還以為你也看過劇本。”
“你覺得我為什麼能將玩偶屋設定為審判場地?”
“我以為祂更中意你。”
“我的‘祂’不是你以為的那個神。”
羅比聞言驚疑,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吐露疑問,這一刻也終於明了為什麼盤踞歐洲的神如此重視黃毛。
岑今垂著眼,若有所思地問:“你認識我身邊那個拿著黑傘的男人嗎?”
“誰?”羅比更詫異,仔細辨別黃毛的表情,明顯沒撒謊,頓時精神緊繃,嚴肅地告訴他:“我沒在你身邊看到拿黑傘的男人,從來沒有。”
羅比搓著胳膊相當害怕地說:“不會是什麼背後靈?太瘆人了。”
“你一個詭異還怕鬼?”
“我生前也是人。”羅比理直氣壯,躺回沙發抱著兩隻玩偶說:“劇本需要聽話的玩偶,這東西不會無中生有,所以需要創造。你明白嗎?七宗罪是被神親手創造出來的,你應該知道《上蜜園》系列書籍,一共十二本還是十四本?
不記得了,反正它們敘述的命案和怪物都是真實事件,目的是制造出七宗罪,多出來的系列是廢品。
糖果人湯姆自小被虐待,嫉妒鄰居家庭幸福,嫉妒一切過得比他好的人,被母親和母親的情人趕進蜂房,飢餓至極偷吃蜂蜜,不慎打翻蜂巢,全身沾滿蜂蜜,被殺人蜂當場蟄死。
等隔壁鄰居的黑人女佣過來送派,問起湯姆,其他人才想起失蹤的湯姆,在蜂房裡找到已經被蜜蠟包裹成蜂窩蛹的糖果人。
666房間是魔女的房間,曾經也是個屠宰場,無數女人被虐殺的怨靈誕生出一個沒有痛感的魔女。
她的人生很精彩,見過女巫、到過地獄,遇見藍胡子完成被殺的命運,重復折磨藍胡子,吞噬藍胡子,直到原罪‘暴怒’和‘貪婪’誕生。”
羅比攤開手:“懶惰那家伙就是懶死的,電視、網絡和報紙書籍等獲取知識的途經全部被替換成‘懶惰地享受生活’的特供內容,佣人也經過篩選,特意選擇心術不正的人。
至於我,我有X癮,也是被惡意安排出來的人生。”
他雖靡麗地笑著,卻流露無盡的惡意和恨意。
黃毛好奇詢問:“傲慢和暴食也是被惡意制造出來的怪物?”
羅比表情奇怪:“那是原有的怪物,原罪傲慢的‘警笛頭’是一種很古老的生物,過程我不知道,但它們被馴服了。至於‘暴食’,玩偶屋裡的‘斯蘭達’半死不活,我覺得他不像原罪‘暴食’,可是在神的劇本安排裡,‘暴食’就在那個玩偶屋裡。
除了‘斯蘭達’就是更弱的‘垂吊者’,總不可能‘暴食’是垂吊者吧。”
吞食所有垂吊者的女巫小雀斑確實成為新原罪‘暴食’,難道也在劇本裡?
岑今摸不透歐洲神明那詭譎的腦回路,假如他的所作所為、女巫們的算計和七宗罪的反抗都在歐洲神明的劇本裡,那麼丁燳青呢?
他剛準備說什麼,便聽到外面傳出嘈雜聲響,羅比臉色一變,眨眼就衝到門口,擰著門把手剛要打開,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黃毛說:“有人闖入玩偶屋。”
玩偶屋不是虛幻的場地?
岑今立刻走出房屋,撞見著急忙慌跑出來的大衛和金發萊妮,兩人並肩而行,視線同時落在黃毛身上,進而看向他身後的羅比。
“巴迦嶺小鎮亮起燈光,我們看到有一支軍隊圍在玩偶屋的門口。”大衛主動邀請:“一起到大廳看看,說不定是救援。”
岑今無異議,隻問:“其他人呢?”
大衛惋惜地說:“都不幸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