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走的第二天就過去了。”周霧淡淡道,“那次打視頻不是跟你說了麼,臨時有事,暫時回不了江城。”
溫辭怔怔:“我以為……”
周霧:“以為什麼?”
溫辭搖頭:“沒有。”
她以為周霧那時說的“有事”,是指要和段薇在濱城度假,所以沒有辦法回來。
所以這一周以來,她每次和周霧聊天,她都忍著不問對方在幹什麼、什麼時候回來,害怕在回復裡看到關於段薇的字眼。又扛不住內心的焦慮,一天偷看很多次段薇的朋友圈——
原來他們沒待在一起。
溫辭放開帆布包,很可恥地松一口氣。
“溫老師,我發現你坐車從來不看路況。”周霧忽然慢悠悠開口。
“嗯?”
“我都要把你拐山裡了,你沒發現?”
溫辭抬頭看了一眼,路邊的景色很陌生,既不是回家,也不是去酒店。
紅燈停下,周霧後靠著車椅,偏頭看向她,眼眸漆黑,帶一點淡淡的蠱惑。
“椰椰學會倒立了。”他邀請,“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
溫辭自然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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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霧新房買在江城最好的地段,因為不在市場裡流通,普通人連價格都沒辦法知道。
小區裡光是停車場裡都有好幾個工作人員,見到他們經過,還朝他們敬禮。溫辭看得一愣,下意識朝對方回了一個鞠躬。
周霧偏過臉忍笑。
房子一梯一戶,電梯門剛打開,溫辭就聽見椰椰的叫聲,特別洪亮的“汪汪汪”。
周霧開門,用腳把它挪開:“再被投訴一次,你就滾回去住。”
椰椰立刻老實了。
溫辭一進屋,它立刻手腳並用地撲上來,礙於主人的警告,隻敢發出激動的“嗚嗚”聲。
溫辭被嗚得心軟,蹲下來摸它,驚喜道:“它還記得我。”
周霧:“不一定。可能是裝的。”
椰椰:“嗚汪!”
溫辭立刻替它伸冤:“它就是記得我。”
“行。”周霧聽笑,點頭,朝牆邊一指,“椰椰,去,倒立。”
溫辭一愣:“它真的會倒立?”
“不然呢。”周霧好笑道,“以為我騙你回來上床?”
“…………”
溫辭臉一熱,倉皇地松開椰椰,站起來,給它騰位置,撒謊:“沒有。我沒這麼以為……去吧椰椰。”
椰椰:“汪。”
溫辭等了一會兒,椰椰蹲在地上,跟她面對面的一動不動。
溫辭兩手抓著放在身前,窘迫地左右看看:“它是要挑哪面牆嗎?”
周霧低笑出聲。
溫辭還沒反應過來,下巴被捏住,周霧偏頭下來吻她。
他笑得呼吸都顫抖,落在溫辭臉上,痒得她心髒發麻:“抱歉,溫老師,我是騙你回來上床。”
-
衣服散落一地,椰椰被關在浴室外。它聽著裡面的水聲,還有溫辭偶爾忍不住的喘息,著急地走來走去。
溫辭坐在浴缸瓷磚的邊緣,腿被撐開,周霧站在她腿間。
後背牆面冰涼,周霧的手指又是熱的。這個姿勢溫辭能把所有都看清楚,她耳廓滾燙,臉被燒得通紅,有點無法面對,於是她下意識地閉眼,去親周霧。
隻碰了碰嘴唇就被周霧錯開,他垂眸,另一邊空闲的手覆蓋在溫辭的小腹上。
哪怕是這個姿勢,溫辭的小腹也沒什麼堆疊起來的肉。
“溫老師,怎麼一直都這麼瘦。”周霧問。
溫辭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要開始聊天:“我……沒有。”
“高中也這麼瘦?”周霧回憶。
“嗯……現、現在胖一點。”
周霧惋惜:“高中的時候應該跟你搞好關系。”
溫辭已經迷糊,半晌才回答:“什麼……”
“那我就可以不用寫英語作業了。”周霧嗓音裡帶點懶洋洋的啞,裹挾著欲望,低低響在溫辭耳邊。
溫辭把頭抵在他胸膛上,沉默地喘息了很久,然後搖頭:“那……也不可以,你還是要寫的。”
周霧笑起來。
他抽出手,湿淋淋的手指擦在溫辭大腿上。
溫辭還沒緩過神,臀被周霧託了一下,緊跟著,她被刺激得猛地後仰,周霧早有準備,手墊在她腦袋後,沒讓她撞到牆。
溫辭瑟縮著,還處於混亂狀態。周霧低頭親她,語氣跟剛才闲聊時一樣,
“還喜歡向溫文嗎。”
溫辭半眯地眼睛忽然睜開,潮紅無措地看著周霧,不知該怎麼回答。
她在周霧面前撒謊這麼爛,沒有向溫文這個借口,她的心思根本藏不住。
周霧如果看出來,發現她喜歡他,會不會覺得有負擔,然後結束這段關系?
……畢竟段薇很可能要反悔了。
溫辭決定打安全牌。
她小聲地應:“喜……呃!”
溫辭剛冒了個音節,就被狠狠地咬了一下。
第38章
溫辭皮膚薄,身上容易留印子,吮得重一點就要紅好幾天,之前被竇以晴看到,還以為溫辭跟人玩S-M。
周霧其實一直很克制,有時候摁著她的腰都收著力氣。
這是第一次讓溫辭感覺到疼痛。不尖銳,一下接著一下,力氣控制在溫辭能忍受的範圍,反而更加刺激她的神經。
被子被周霧很隨意地堆疊到角落,深色床單上,溫辭的皮膚白得有點晃眼,隱約浮起一層旖旎清透的粉。
耳邊又響起撕塑料包裝的聲音,溫辭還沒從上一波餘韻裡緩過神來,腳腕又被抓起來。周霧俯身在她胸前,問她:“喜歡向溫文什麼?”
已經不知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了,溫辭從頭皮到腳趾都是麻的,她劇烈喘著氣,頭發散落在床單、額前。房間隻留一盞床燈,她從頭頂暗著的透明吊燈裡看見自己,臉頰比高中跑完八百米時還要紅。
無法思考,好在這些問題很容易蒙混過關,這種時候,周霧分不清她是在狀態裡還是撒謊:“他,他人很好……呃!”
又被咬,疼,不重,配合著其他動作,溫辭被陌生又強烈的感覺吞沒,她連咬唇噤聲都做不到。
“還有呢。”周霧嗓音微啞。
“很熱心,他……好看,聲音也好……周霧,”溫辭聲音顫抖,無助地連喊好幾聲他的名字,“周霧,你……別咬那裡。”
“你很喜歡。”周霧說,“繼續說。”
溫辭閉上眼,生理性眼淚積攢在眼尾。
可能因為今天周霧提起過,溫辭忽然想起自己高中時唯一看過的那場球賽,少年穿著清爽利落的球服,每次起跳時,手臂和大腿的肌肉線條就會繃緊,在喝彩聲裡將球重重地扣進籃框。
那個下午,全場圍觀的同學都在喊他的名字,溫辭的聲音偷偷地混在其中,無人知曉。
今晚,她不知道喊了這個名字多少遍。溫辭隻能祈禱,這棟看起來就很貴的房子隔音功能可以好一點。
“人緣很好,很、很溫柔,很優秀,很強壯,”溫辭抱著他,胡亂地告白,“打籃球也,很厲害……”
臉頰被捏住,周霧稍稍抬眼,跟她平視,眼裡帶著一點慍怒和好笑。
溫辭此刻嘴邊和眼睛都是湿的,渾身發紅,眼神失焦,看起來好親得要命。
“他會打個屁的籃球。”周霧嗓音低啞,挑眉,說話直白,“被我操傻了?”
周霧身上有一層很薄的汗,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欲望和攻擊性。
溫辭跟他對視良久,沒忍住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嘴唇,很誠實地應:“嗯。”
周霧:“……”
草了。
周霧終於放棄逼問,低頭跟她接吻。因為被親著,叫不出聲,溫辭隻能無助地緊緊擁抱他。
……
凌晨十二點,周霧赤著上身到陽臺抽煙。
他後背有一道道指甲劃痕,風一吹,還帶點兒痒。
房間內沒開燈,隻有溫和的月光,溫辭躺在床上,已經累得睡沉過去,被子隨著她的呼吸微微起伏,露出的半截脖子上都是痕跡。
做得太狠,後面擦身子都是碰一下就抖,叫竇以晴幫忙給家裡圓謊的消息都是周霧幫她編輯發送過去的。
周霧吐出一口煙,身體是爽的,心情是煩的。
煙霧在夜色裡緩緩鋪開,被風吹散。
坐在他腳邊的椰椰低低叫了一聲:“汪。”
“把她吵醒你就滾。”周霧頭也不回。
椰椰:“嗚……”
一人一狗在陽臺安靜地呆了一會兒,周霧點燃第二根。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動靜很小,周霧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她沒醒,目光下挪到狗身上。
椰椰跟他一樣,也在看房間裡的人,尾巴安靜地搖著。
“喜歡吧?”他懶洋洋地開口。
椰椰張開嘴,“嗚”地應好幾聲。
周霧點頭,好似聽懂了似的,拖長語調,“嗯。好看,乖,聰明,又有點呆,膽子一會兒小一會兒大。可愛死了。哪都挺好……”
他微頓,語氣冷冷,“就是眼光差。”
椰椰聽不懂,朝他吐舌頭。
周霧看著它:“眼光差也喜歡?”
椰椰歪頭:“?”
“行吧。”周霧夾著煙,不爽地喃喃,“喜歡就喜歡。眼光這東西,也不是救不過來。”
抽完煙,周霧等煙味散了才回屋。
床鋪因為他的到來而微微下陷,溫辭眼睛眯開一條縫,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周霧。”
聲音低沉含糊,一看就還在睡眠狀態裡,沒什麼意識,看到誰就叫誰。
周霧把她把纏在睫毛上的一縷頭發挑開,眼睛冷淡地垂睨,趁機問:“喜歡誰?”
溫辭說:“周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