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越軌暗戀》, 本章共3987字, 更新于: 2024-11-19 10:30:53

  “行吧。”秦運又忍不住佩服地搖頭,“我就是覺得可惜……”


  “沒什麼可惜。”周霧懶洋洋道,“隻是不給他打工了,股份還在我手上。等周華成哪天不小心死了,他的也是我的。”


  “……”


  他媽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周霧咬了一口剛從溫辭那接過的烤肉,秦運看了一眼:“我剛就想問了,你怎麼提著幾串肉上來的,這上面不也有麼……你手裡這份烤得有點兒老了吧。”他招呼旁邊的服務員,“你去那邊拿點。”


  “不用,”周霧拒絕,“就吃這個。”


  吃完烤肉,周霧今晚總算給了一點正眼給自己的手機,點開後,他不禁失笑,微信上除了一堆問他怎麼還沒到的消息,還有一條轉賬。


  溫辭轉給他的,兩百塊,備注:違停罰款。


  周霧沒收,低頭懶懶地敲字:【不是AA?】


  過了十分鍾都沒得到對方的回復。


  周霧漫不經心地聽身邊的人聊天,等了一會兒,最後沒耐心地朝擋在陽臺玻璃前的人晃了晃手指,說:“站旁邊去。”


  那人一愣,依言讓開,露出樓下的場景。


  秦運和朋友聊著聊著,忽然感覺身邊沒了動靜,回頭一看,周霧支著下巴,正在看樓下某一處。


  秦運好奇地湊上去:“一動不動的看誰呢?段薇?我跟你說啊,人家向溫文今天可是來了的,你怎麼也要收斂一些——”


  他邊說邊隨著周霧的目光看去,看見了泳池邊緣的溫辭和向溫文。


  兩人坐在躺椅上,距離很近,相聊甚歡。不知說到什麼,溫辭偏開臉笑起來,眼睛彎成一個漂亮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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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運一愣,目光在周霧和樓下之間轉了幾個圈,確定道:“你不是想揍向溫文吧?”


  周霧冷淡道:“你腦補能力這麼強,拍戲去吧,別天天在我耳邊扯淡。”


  “你怎麼知道我投了影視?怎麼說,要不要加入?”


  “不要。”周霧說,“賠錢的東西有什麼好投的。”


  “怎麼咒我?!”秦運盯著樓下,“話說,溫辭今天真給我面子,打扮得這麼漂亮……哎,周霧,你有沒有發現溫辭長得挺耐看的?屬於越看越舒服的那一類型。”


  “白裙子那個是不是?那是誰啊?我剛才就想問了。”之前一直擋在玻璃前的那個男人忍不住開口。


  秦運立刻道:“那是我老同學,你滾蛋,別挨別人。”


  “靠,不公平吧,”那人笑道,“這不是有人在跟她搭訕了嗎?”


  秦運:“那也是我老同學,那特麼是段薇老公,傻鳥。”


  話音剛落,樓下兩個人忽然挨得更近,隻見向溫文起身彎腰,湊近溫辭,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秦運:“……”


  陽臺間沉默了一陣,那人問:“現在是我傻鳥,還是你傻鳥,還是段薇傻鳥?”


  “滾,心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秦運挪開眼,繼續在人群裡搜索,嘴裡嘀咕,“話說竇以晴呢?怎麼沒看見人,是不是又去找吃的了——我靠真是。”


  人群中,竇以晴一雙大長腿非常矚目,嫌頭發擋視線,竇以晴隨手往後撩撥開,露出幹淨漂亮的額頭。


  秦運看了一會兒:“行吧,她今天還勉強算個人樣……不是,她把人家大廚剛烤出來的肉全搬走了是認真的嗎??”


  正樂著,身邊的人忽然站起身來,秦運抬頭看他:“你幹嘛去?”


  周霧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隨手擱到桌上:“下樓。”


  -


  “你看。”向溫文攤開掌心,露出裡面的半片葉子。


  溫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謝謝,可能是路上沾到的。”


  向溫文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是沒遇到喜歡的嗎?還是工作太忙了。”


  “都有一點吧。”溫辭含糊過去。她抿了抿唇,想問的話在嘴邊反復翻滾。


  理智不斷按捺著她,但平時一向沉穩冷靜的溫辭,此刻自控力忽然變得非常的差。


  膝蓋上的手握緊又松開,好幾個來回後,溫辭聽見自己裝作自然地問:“你呢,班長?你和段薇怎麼樣?”


  “在聊什麼?”


  隨意散漫的聲音忽然插進來,溫辭循聲抬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了周霧的眼睛。


第13章


  這一刻,溫辭有種做了壞事被當場抓獲的羞恥感。不知道周霧有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又聽見了多少,溫辭迅速躲開他的眼神,心跳加快,耳廓發熱,一時間說不出話。


  話題被打斷,自然無法再繼續往下聊。向溫文站起身來,朝他伸手:“來了。”


  周霧跟他握了握,很快松開,眼神又落回溫辭臉上。


  昏暗燈光下,溫辭耳廓到臉頰已經泛起一層粉色,垂著眼不看他。


  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周霧沒什麼表情地收起視線。


  跟向溫文說了兩句而已,至於麼?


  “溫辭,你今天真漂亮。”秦運緊跟而來,他和向溫文之前顯然已經打過招呼,話頭直接奔著溫辭去。


  溫辭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她起身遞出禮物,笑道:“謝謝,生日快樂。”


  “哎喲,謝謝。”秦運接過來,“吃過晚飯沒?屋裡邊有自助餐,什麼菜系都有,我今天請的都是大廚,包好吃的——就是不知道被竇以晴搬空沒有。”


  “背後說人壞話會長痔瘡。”森冷的祝福從他背後響起,竇以晴去之前說是要搬西瓜,回來時卻帶著一盤子的美食。


  “這樣?”秦運微笑,“那我當面說。”


  竇以晴白他一眼,看在他生日以及安排了這麼豐盛的晚餐的份上,決定不和他計較。她從包裡掏出禮物,往秦運手裡一扔:“賞你的,生日快樂。”


  秦運接過,拿在手裡晃了晃,滿臉真誠:“謝謝你的三瓜兩棗。”


  竇以晴把手裡的餐盤遞給溫辭:“溫辭,幫我拿一下,我殺個人。”


  溫辭用叉子插起一塊牛肉,喂給竇以晴:“消消氣消消氣。”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加我一個呀。”段薇人未到聲先至。


  她不知何時已經上了岸,正朝他們過來。


  段薇腳步很快,身上的衣服還湿漉漉滴著水,眼見就要到他們跟前,段薇忽然腳下一滑,竟直直朝溫辭倒去。


  溫辭顧不上會被蹭湿,下意識想伸手去接,誰想段薇還沒倒下來,溫辭自己先懸空了。


  周霧單手攬著她的腰,把她拎起來挪了個位。


  段薇也沒有真的摔下來,身旁的向溫文眼疾手快,把她抱住了。


  “天啊,嚇死我了!”段薇驚魂未定,站穩後,摟著向溫文,在他臉邊一連親了許多口,“謝謝老公,嗚嗚嗚。”


  向溫文任她亂親,溫柔道:“小心點。”


  段薇每個啄吻都甜蜜熱情,和之前對周霧說自己想要離婚的失落模樣完全不同。


  溫辭怔怔地看著面前親熱的兩人,臉上帶著一絲茫然和疑惑。


  周圍環境暗,加上段薇突然來這麼一出,沒人注意他們。確定懷裡的人站穩了以後,周霧才不疾不徐地松開她的腰。


  他垂眼欣賞溫辭臉上的呆滯表情,心裡那點莫名的不爽被她忽閃忽閃的睫毛吹散了一些。


  同樣不解的還有其他人。


  竇以晴用氣音道:“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呢。”


  “是吵架了,之前還鬧著要離婚呢,段薇這人是這樣的,一陣一陣的,過兩天還得離。”秦運也用氣音回答她,“所以能把你的腳從我腳上挪開了嗎?”


  -


  這場小鬧劇剛結束,秦運接了個電話,說是約的DJ到了,秦運大手一揮,讓所有人上三樓,宣布夜場開始。


  溫辭從來沒去過夜店,沒想到今晚在一場生日派對上體驗到了。別墅三樓擺滿了臺子與沙發,儼然就是夜店裡的散臺與卡座。前面配備著DJ臺和舞池,DJ背對著落地窗外江城繁華的夜景,熟練地帶動著全場的氣氛。燈光閃爍,牆上甚至還有暗藍色的燈帶,昂貴的音響刺激著所有人的鼓膜。


  這棟別墅顯然就是專門用來開派對的。


  秦運原本邀請她們去坐中間的沙發,但竇以晴嫌那邊煙味太重,拒絕了。


  兩人找了角落的偏僻站臺。


  “溫辭,你可以嗎?”怕溫辭不習慣這麼大的動靜,竇以晴湊到她耳邊問,“你不習慣的話我們就走人。”


  溫辭正看向舞池前的沙發。


  周霧坐在那,正和來跟他打招呼的人碰杯。


  來人半彎著腰,周霧偏過臉,單手支在沙發上與人對話,他下颌線清晰流暢,臉上掛著很淡的笑,說話時喉結滾動,在半明半暗的環境裡極為吸引人。


  分不清心跳聲和鼓聲,溫辭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聞言笑道:“我沒事。”


  “好,你要是不舒服隨時跟我說,我送你回去。”


  服務員從她們身邊經過,手中的盤子都端著酒,竇以晴叫住其中一位,直接搜羅一空。


  溫辭看著面前滿桌的酒,震撼道:“以晴,你喝得了這麼多嗎?”


  喝酒這個愛好是竇以晴這兩年才滋生出來的。她對自己的酒量把控得非常完美,每周末都會微醺一次,解壓,助眠,舒服。


  “當然,你別看數量多,一杯沒多少酒。而且我剛才看了,這些酒不說價格,有些在外面都很難買到,當然得嘗嘗。”竇以晴舉起一杯,抿了兩口,忍不住長吐一口氣,“救命!好喝——溫辭,你要不要嘗一口?”


  想起溫辭長這麼大從來沒喝過酒,竇以晴剛說完就反悔:“算了,你還是別喝了。”


  “是什麼味道?”溫辭看著酒杯裡的液體,她知道竇以晴周末晚上會喝酒,有時還常給她打視頻,好奇道,“喝完酒會有什麼感覺?”


  “甜澀的味道,還有點苦,帶點酸——”竇以晴說得自己都想笑,“感覺的話……溫辭,你現在心情怎麼樣?”


  段薇和向溫文剛才如膠似漆的模樣又出現在溫辭的腦海中。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喜歡去夜店了,在昏暗又吵鬧的環境裡,好像能隨心所欲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我現在心情很好。”場內音樂又高了很多,溫辭笑起來,湊到竇以晴耳邊說,“很開心!”


  “那你喝了就會更開心!!!”竇以晴也笑著回復。


  溫辭心動了,她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酒:“那……哪杯比較好喝?”


  竇以晴愣了下,最後認真給她挑選出一款度數低的酒遞給她。


  溫辭嘗了一口,整張小臉都被酸苦得皺起來,竇以晴看笑了:“怎麼樣?”


  後調慢慢返上來,溫辭閉著眼,保持著皺臉的表情,不斷點頭:“好喝!”


  竇以晴樂不可支:“溫辭,你真的太可愛了。”


  沒人知道溫辭今晚經歷了多少,她第一次逃家,第一次跳窗,第一次體驗夜店,第一次喝酒。


  26年來從未享受過的緊張刺激,她在今夜全部收獲。


  竇以晴之前觀察過,她搜刮的都是些度數低的酒,量也少,一看就是專門給女性多的臺子安排的,秦運人不怎麼樣,這些方面倒是周到。


  但她沒料到,溫辭的酒量似乎比她預想的還要淺。


  三杯下肚,平時聽她說八卦時話都不多,基本隻顧著聽的人,居然主動開口:“以晴,你覺不覺得,段薇和向溫文的感情好像挺好的?”


  “是啊,校慶那會兒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呢。”竇以晴擔憂地看著她,“溫辭,你沒上頭吧?腦袋難受嗎?”


  溫辭手肘撐在臺上,聞言搖頭,跟她碰了一下杯,眼睛彎彎,語氣非常真誠:“沒有,不難受,我現在很開心。祝他們百年好合。”


  竇以晴:“……”


  -


  第六杯了。


  周霧抱臂,懶懶地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地看著遠處角落的臺子。


  溫辭穿著他的外套,正在買醉。


  能看出竇以晴已經努力在勸,但勸不住,溫辭每喝一杯,就可憐兮兮地朝竇以晴伸出一隻食指:再喝一杯,最後一杯。


  溫辭似乎不怎麼喝酒,每喝一口就會被苦得皺臉,然後她會盯著某處,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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