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又色了一點。
溫雪盈照做,手上動作慢慢騰騰,擦得心猿意馬,不懷好意。
陳謙梵目色清清地看著她。
她也沒做別的,就隻是幫他擦身上的水而已。
“聽說男人喝多了,都……”顧及他們男人的尊嚴,溫雪盈講得小聲,輕輕的,“不太行的。”
喝多?
她用現在這副搖搖晃晃的眼神指著陳謙梵,說他喝多。
他失笑。
繼而,嚴肅聲明一句:“雖然精力有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陳謙梵看向溫雪盈,用眼神詢問,你要挑戰一下嗎?
溫雪盈滯了滯眼波,然後訥訥點頭。
他問:“確定嗎,溫雪盈。”
她懵懵地問一聲:“怎麼樣,是要我籤字畫押確認嗎?”
陳謙梵說:“你喝多了。”
“我喝多了,但我也很清醒的。”她咬著字,力證自己清醒。
陳謙梵思索了半分鍾左右,看一眼時間,說:“我去買套。”
Advertisement
溫雪盈擋住他的手機屏幕,“不戴也行吧,你剛才不是說……?”
他輕輕地笑了,把手機扣下,吻在她的頰邊,輕柔地說:“行,我們要一個孩子。”
溫雪盈目色輕頓,在他堅定語氣裡,緩緩綻開笑。
她稍稍揚起下巴,迎接他下落的吻。
吻著吻著,手裡好像被塞了個什麼東西。
涼涼的,像器械,兩秒之後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她倏然坐起:“你你你!你從哪裡……哪裡哪裡。”
陳謙梵冷靜解釋:“剛才,在你箱子裡拿浴袍的時候看到的。”
溫雪盈大驚失色地瞥一眼她的箱子,已經合上了。
她完全沒有印象,他是怎麼摸到那裡去的。
他接著問:“買了這個,為什麼藏著掖著不說?”
陳謙梵隻是把玩具往她手裡塞了一下,並沒有要給她的意思,威脅似的讓她感受一下,東西在我這兒。
很快便又抽走,慢條斯理地在掌心把玩了一圈。
溫雪盈想把東西捂住,然而她甫一飛撲過來,陳謙梵便將手一抬,就讓她撲了個空。
她苦惱解釋:“品牌爸爸寄的呀。”
她沒撒謊,真是品牌方寄的。
事實證明,換賽道果然還是有用的。
除了一些化妝品軟廣,她也能接一點夫妻檔的產品了。
不過溫雪盈還沒想好這條廣告要怎麼打,迫在眉睫又到發布時間了,於是就緊鑼密鼓地藏在衣服裡面帶過來了。
沒想到陳謙梵火眼金睛,還是察覺。
現在東西在他手上,粉色柱體,男人的指腹抵在開關上,極輕地摩挲了幾圈,沒有按下,不解地問她:“你有什麼顧慮。”
“顧慮?”溫雪盈心虛眨眨眼,“沒啊,我有什麼顧慮。”
他言外之意,沒有顧慮何必跟我藏著掖著?
他輕笑,聲音又低了低,額前洗過的發落在眼梢之上,沒有戴眼鏡一雙漆黑似海的眸顯得深邃又銳利,質問一般:“隻想著自己舒服?”
“……”
溫雪盈別開眼神,他那種聰明得能將人手到擒來的掌控感縈繞著她,她怕自己被逼得憋不住氣,隻能往旁邊看,“不是不是,我我、我是有點怕你。”
陳謙梵意外挑眉:“怕我?”
“嗯,就是,你有的時候太狠了嘛。”溫雪盈有點兒羞恥,咚的一聲,把腦袋栽進了枕頭。
陳謙梵勢必要聽她把話說清,輕輕地撩起她的耳邊發。
“狠?”
“……”
“不喜歡我狠?”
“也不是不喜歡,”她急忙解釋,怕他太狠,又怕他不狠似的重重矛盾,“總之我經常招架不住的,每次都飄來飄去,不受控制。萬一你有了武器,我還不直接升天啊!”
溫雪盈憤憤咬牙,捏拳砸一下被窩。
這個“升天”的雙關語,被他聽去,倒是很妙。
陳謙梵不覺莞爾,語氣輕柔下來,手裡玩具就這麼不遮攔地往她腮邊點了兩下:“今天不狠,當清心寡欲的男神,給你個機會,來撬開我。”
——因為她之前說過,給他安排這樣的人設,讓她負責撬開。
他居然還記得。
溫雪盈一副擺爛姿態,揉揉被他戳出微弱痛感的臉頰,重重呼出一口氣:“可是好累啊,我喝醉了……”
又警惕地看他一眼,指指他手裡的東西,嘟哝說:“你不能趁人之危的。”
她看起來真是挺疲倦的。
但心裡痒痒也挺明顯的。
想享受一下,但又不能太重,怕真的升天。
陳謙梵不由地笑了,被她既要又不要的姿態弄得自己也混亂了起來,最後,他拿定一個主意,俯首到她耳畔輕道:“那我撬你。”
第69章
番外05.
陳謙梵話音剛落, 溫雪盈怔怔地瞅了他一眼,忽然之間警鈴大作,就嗖一下埋進被窩裡, 但埋得也不深,還露出一隻眼睛來瞄他, 等著他來問“怎麼了”,表現出一副欲拒還迎的羞態。
這是要還是不要呢?
清醒的溫雪盈不太會這樣扭捏。
也或許是因為, 他們今天討論的內容有點超綱了。
生不生孩子什麼的……
好歹是個人生大事。
這會兒看著她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樣子, 陳謙梵不由地想笑,會謹慎也不奇怪, 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他牽開一點被她攏住的被沿,發覺裡頭的人在笑, 她笑得不深,抿住嘴巴, 憋了一半, 眼睛彎彎的,帶點水洗過後的清涼湿氣。
陳謙梵也跟著她笑了一笑, 他神色淡淡的,用玩具點了一點春光乍露的雪山。
溫雪盈把沒裹得嚴實的被子又往自己身上緊了緊,卷得很用力。
陳謙梵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讓他演清心寡欲實在是太虛偽了, 他的生活本質還是要“活色生香”得多。
尤其是在夜裡, 在她身邊。
溫雪盈趴在床上,按兵不動, 幾秒後, 腰肢被他箍緊,輕輕一撈, 她整個人就綿綿軟軟地落在了男人的懷中。
她變成趴在陳謙梵身上的姿勢,臉上一圈酡紅酒痕,有三分意識,隻是反應延遲,為他每一個應接不暇的動作都變得眼神訥訥。
他撥開她下落的發,低低問:“害羞?”
溫雪盈頓了頓,然後搖頭。
陳謙梵湊上唇,輕輕吻一下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皮不由自主的戰慄裡,將淺吻慢慢挪移到臉頰,再到鼻梁,嘴唇……細細密密,柔情至極。
託著她腰肢的寬大手掌往下撫,不輕不重地掌住一片渾圓,抬手就輕拍,像逗孩子,“準備好了嗎?”
“……嗯?……嗯。”溫雪盈羞愧難當地點點頭,“準備好了。”
“確定?”他又問。
“確定!”
陳謙梵親得不重,隻在她的臉上淺淺地掠過一道道吻,他用手順她後腦的發,最終還是把主動權交給她:“親我,雪盈。”
溫雪盈乖乖應聲,隨後低頭,蜻蜓點水般一碰,就匆匆結束,像在做任務。
陳謙梵失笑。
明知道現在不是最合適的時機,他也的確有那麼一點乘虛而入的架勢,但要他克制著再等到改天她完全清醒,實在安撫不了充血的欲望。
“熱情一點。”他強調。
溫雪盈不服:“我還不熱情嘛。”
陳謙梵扶著她的腰的手掌一緊,“要生孩子的那種熱情。”
“……”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啊。
溫雪盈微不可察地做了個緊張的吞咽動作,然後應聲照做,手扶著他的臉,慢慢地將舌頭滑進他火熱的唇縫中。
雖然接吻已經是家常便飯,本該遊刃有餘,溫雪盈這會兒倒是有種初次的生澀。
大概是因為,他剛才那一句“要一個孩子”……
就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了。
解除一些障礙,勢必要做好心理建設。
溫雪盈想著這些事,便吻得心不在焉,頃刻之間又被陳謙梵翻身壓過。
他一邊為人師表的姿態,向她演示什麼樣才叫接吻,一邊伸手取了一塊浴巾,往床上鋪開。
從吮她的唇瓣開始,他循序漸進地深入進去,反客為主地攫奪,舔吮,讓她緩緩地沉浸其中,摒除了雜念。
溫雪盈被熱得呼呼喘息。
陳謙梵稍稍放開她,給她一點呼吸的餘裕,而後輕吻她額角,含笑問她:“這算是趁人之危嗎?”
溫雪盈緩了緩氣,搖頭、柔柔地回一句:“今天你想做什麼,都依你。”
“那我就……”陳謙梵一笑,說:“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婆。”
說完,他便埋下頭,在雪糕上含緊了櫻桃。
溫雪盈蔥白的手指松松地纏繞在他的發間,她稍稍啟唇,腦袋慢慢地往上仰。脖頸線條彎曲成漂亮的弧線,嚴絲合縫地貼緊了枕頭,頸間一點細密的汗水洇湿。
他循序漸進,說太著急沒有體驗度,於是忍著自身的難受,先讓她感受一番,進入狀態。
從指腹,到手指,到助興的玩具,再到她最熟悉不過的。
除了熱烈之外,還有一些別樣的新鮮感知,不可控的感覺三番五次地讓她晃神。
已經不是狠不狠的問題了,是他無論怎麼索取都覺得不夠,過於漫長而激烈,讓她神思渙散,頻頻被擊潰。
她隻能盡力地抱著他,不讓自己脫軌。而陳謙梵總能在她最快要失控跌落的時候,又給她安全感滿滿的支撐。
燥熱暑氣裡,疾風驟雨匆匆地襲來,把她衝刷了個遍。
窗外棕榈葉聲頻頻掃蕩,溫雪盈躺倒在湿氣裡,心神與四肢都似沒有了知覺。
第二天清早,溫雪盈心滿意足地睡到自然醒。
她一個人四仰八叉地佔據大床,手和腿都快掛到床沿,半夢半醒間就這麼胡亂地撈了幾下,陡然發現身旁沒人,安全感缺失,讓溫雪盈一下坐起來,四處張望一番。
緊接著,就看到坐在陽臺小桌的陳謙梵。
她懸著的一顆心放下。
他已然穿戴整齊,疊腿靜坐,膝頭放著筆記本電腦,姿態斯文,恢復教授的氣質。
修長指尖輕劃著屏幕,他應該是在看什麼東西,另一隻手裡夾了根煙,青煙嫋嫋,被海風吹進了潮聲裡。
陽臺的白色帷幔忽輕忽重地往他的方向掃去。
雖然答應好,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忙工作,但是她睡著的時間,自然可以排除在外。
陳謙梵沒什麼煙癮,如果他抽煙,勢必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比如——發不出論文。
現在晉升難度越來越大,省級期刊都不夠的,要部級以上。
溫雪盈是平時聽師姐師兄他們闲聊,說到這些話題。
陳謙梵當然不會跟她說這些。
他隻會問她今天吃什麼,做的好不好吃,明天想去哪裡玩,要不要我陪你……
因為他說過,他不想把不開心的情緒帶回家裡,能自我消化的困難就不必一五一十地跟她講了。
溫雪盈裹了浴袍下床。
她攀著門檐,腦袋往外面一探,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早呀,幾點醒的?”
陳謙梵本來支著下颌,聚精會神地在看電腦,聞言,抬眸看她,然後靜靜地掐滅了煙。
“半小時前。”他扶好了眼鏡,掃她一眼。
溫雪盈裹了裹被風掀動的浴袍,抱愧地笑笑:“sorry啦,這麼忙還要你陪我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