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秘書:“您過獎了。”
朝徊渡聽到少女的聲音後,眼底的寒色一寸寸褪盡,轉身時,已經恢復往日的從從容平靜:“怎麼來這裡了?”
檀灼才不想說是來接他的呢,“來參觀參觀不行嘛。”
朝園跟個景區似的。
光拍照她都能拍一整天不重樣。
從朝園回泰合邸有點遠,現在已經晚上七點鍾,朝徊渡若是自己回去的話,時間還好,但帶著檀灼……
想起她嬌氣的脾性,肯定不願意再坐車。
朝徊渡提議:“今晚在這裡住一夜?”
檀灼立刻同意:“好呀。”
她想得和朝徊渡差不多,如果再坐車回泰合邸,將近一個小時路程,回家之後,她隻想躺著什麼都不想幹。
還怎麼實施今晚計劃。
雖然沒有帶上次姜清慈送的紅色繩繩款睡裙,但朝園這裡也有很多好看的睡裙。
更何況朝園又不是不能住,檀灼理直氣壯,“這裡不也是你的地盤嗎。”
至於送去醫院的老爺子,檀灼表示,醫院更像是老爺子的家,朝園是他親戚家,偶爾回來走一走親戚,第二天便‘回家’。
他們在朝徊渡的小院用過晚餐後,朝徊渡讓她先洗澡,便去書房了。
葉家那裡還得收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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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她也。
檀灼先將臥室內觀察一遍,最後落在窗戶旁邊那個雕花木椅上,很好,到時候先騙朝徊渡坐在這裡。
還有第二樣工具,繩子。
總不能讓佣人給她拿吧,到時候傳到朝徊渡耳朵裡……
就在檀灼坐在椅子上認真思考時,忽而想起什麼,眼睛一亮。
而後起身去打開衣櫃,一卷卷暗紋緞帶安靜整齊的陳列其中,像是藝術品。
相較於泰合邸的單一顏色,不是黑色就是白色,朝園這裡的就精美多了,繡娘不是白養的。
大概是專門為朝徊渡服務的繡娘們太闲,別說是衣櫃裡那些極少穿過的衣服睡袍都有精美刺繡,就連這些不見天日的緞帶,每一卷上面都有不同顏色的紋樣。
其中一卷白底繡粉色芍藥花的在最裡面,被檀灼扒拉出來。
她今天選擇的第三樣工具粉芍藥睡袍與第二樣工具極為搭配,還有件同花紋的小肚兜,大概是夏天的緣故,又薄又透,偏生花紋蜿蜒,覆蓋住兩枚嫩生生的雪團子。
檀灼洗完澡後,隨意穿著睡袍,沒有系緊,裡面薄透的紗質上的芍藥紋路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浮想聯翩、欣賞著落地鏡裡映照出來風情萬種的身姿,特別想把繡娘挖回泰合邸。
長長的緞帶沒地方藏。
檀灼想了想,最後在大腿系了兩隻蝴蝶結,垂落下來,像是配飾一樣,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兇器’。
未免防止意外,檀灼又拿了兩條備用的,一條藏木椅下面,一條藏床尾被子裡。
剛剛藏好,檀灼聽到外面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能上二樓肯定是朝徊渡!
檀灼往木椅上一坐,擺好姿勢,柔若無骨的玲瓏身體與硬朗復古的雕花木椅,形成一幅極具衝擊力的靡麗畫卷。
薄紗質地的睡袍鋪散一片,裡面粉色緞帶尾端墜落在深色調的木質地板上。
朝徊渡推門便看到這樣一幕。
勾著領帶的長指微微一頓,松散開幾顆襯衣,慢條斯理地朝她走來:“怎麼不在床上等?”
檀灼朝他勾勾手指,烏黑分明的桃花眸微微揚起,媚色橫生道:“想給哥哥一個驚喜。”
若非在床上威逼利誘,朝徊渡極少聽到她主動叫‘哥哥’,此時便很想去吻她。
朝徊渡向來想做便做,徑自走來,雙臂抵在了木椅扶手兩側,俯身吻向那張故意勾人的唇瓣。
剛親了一下。
卻見小姑娘像是一尾魚兒,從他手臂下側鑽了出去,並將猝不及防的男人按在木椅裡,“你坐下,我有個驚喜要給你。”
朝徊渡順著她的力道坐下。
變成了他坐著,檀灼站著。
由於檀灼方才動作幅度極大,本就綢滑的薄紗睡袍又往下墜了墜,露出半個雪團,上面如攀附著芍藥花紋,完全掌控那一團。
檀灼:“閉眼,不許看。”
“不然驚喜就沒了。”
朝徊渡從善如流地應下。
閉眼之前,隱約看到她扯下腿側那條緞帶。
那是自己用來遮擋刺青的緞帶。
很快便知道檀灼要做什麼。
檀灼一隻手根本握不住朝徊渡的兩隻手臂,怎麼能把人反綁在椅背上,學的繩結系法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朝徊渡手臂主動往後伸,不用她握著。
然而檀灼還是搞得滿頭大汗,最後隻能一圈一圈很凌亂地把朝徊渡綁在椅背上,朝徊渡早就睜開眼睛,“這就是驚喜?”
他身上的襯衣扣子被檀灼這麼一折騰,已經全部松散開來,露出大片腹肌線條,被交錯的芍藥暗紋緞帶隨意纏繞著。
朝徊渡雖然在客房洗過澡,但由於開視頻會議的緣故,又換上了簡單的襯衣西褲,因此沒有再遮擋刺青,此時身上唯有檀灼當成繩子的緞帶。
檀灼披散著長發,身上的睡袍還總是往下滑,又要綁人,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足足一分半鍾,終於在椅子後面綁好繩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剛回到他身前蹲下,視線正對襯衣下擺。
入目便是朝徊渡胯骨處那顆紅色小痣,累到頭暈眼花的檀灼驀地一怔。
這顆小痣,她以前便覺得熟悉,這次腦海中仿佛有什麼雲霧破開。
目光凝在那裡,似是入了迷。
朝徊渡慢吞吞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在看什麼?”
“等等,你手怎麼出來的?”
檀灼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
明明把他上半身都用緞帶纏在椅背上了,怎麼還能動,這不是綁了個寂寞嘛。
朝徊渡饒有興致地提醒:“緞帶纏繞之間面積太大了。”
檀灼趕緊把他手臂重新塞回去,又綁緊了一遍,感覺還是不太密,於是,又扯下另一條腿上的緞帶,補了幾圈。
這才拍拍手心。
嗯,差不多了。
視線落在被牢牢綁在木椅上的男人,檀灼有種翻身做主的刺激感,仿佛朝徊渡任由她擺布。
沒等她開始‘擺布’,卻聽到朝徊渡道:“被你看硬了。”
“坐上來。”
示意她拉下拉鏈。
檀灼當然看懂了他的示意,但是沒著急動手。
“哥哥~”
下一秒,檀灼拉長了語調,手雖沒動,光滑白皙的腳尖慢條斯理地沿著男人穿著正經西褲的小腿往上攀,隔著布料踩了踩那兒,故意說:“你最近好懶,都讓我自己動。”
“是不是年紀大了?沒力氣?”
朝徊渡身姿慵懶地仰靠在木質雕花椅上,明亮燈光下,男人眉眼清雋又昳麗。
淡薄唇瓣溢出磁性低沉的笑,語調悠悠,“嗯~”
“年紀再大,也能把小嬌花幹出汁兒。”
第52章
隨著透明的薄紗裙擺搖曳之下,長長的布料垂在男人膝蓋處,她細腿微露,依稀可見肌膚上有兩圈系過緞帶後的紅痕,平添繾綣香豔。
乍然聽到朝徊渡這話,檀灼踩在上面的腳尖忽而頓住,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條件反射地收回了腳:“不許說,不許說!”
還沒開始正兒八經蠱惑人,就遭遇重大滑鐵盧。
然而她一動。
腳踝便被朝徊渡握住,用力一拉,檀灼整個人都摔坐在他身上。
朝徊渡從善如流:“好,不說,做。”
“做什麼做。”
檀灼傾身摟住朝徊渡的脖頸,一低頭就他胸腹間早就松散的緞帶,以及男人輕松從緞帶之間伸出來的手臂,滿腦子都是,教學視頻說得對,繩子要選對,尤其材質非常重要,緞面的容易掉!
檀灼雙手抵在他胸膛,知道他這做是什麼意思了:“先等等。”
“我有話要問你!”
朝徊渡慢條斯理地撩起她垂落的長發,而後從西褲口袋拿出個塑料薄片塞到檀灼手心,“你確定這樣跟我聊天?”
檀灼看著‘老演員’:“你早有預謀……”
電光火石之間,檀灼突然反應過來——
不行,不能被朝徊渡牽著鼻子走,今天是她的主場!
雖然繩子不太管用,但……
還有應急預案。
在來朝園的路上,檀灼有想過,萬一繩子方案失敗,後續要怎麼挽救。
首先,要完全佔據主動。
指尖不自覺捏緊色彩斑斓的小袋子。
朝徊渡沒答,倚回椅背,屈指敲了敲扶手,反問她:“這次,不會戴反了吧?”
激將法對別人沒用,但對檀灼有用。
小姑娘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肯定不會!!!”
朝徊渡反而將她滑到手肘處的薄紗重新披上去。
欣賞著這幅朦朧清雪芍藥畫卷,隔著粉色芍藥紋樣,清晰可見清雪細膩綢白。是如雪無味,還是如荔枝果肉清甜滑膩。
朝徊渡將她往上抱了抱,沒虧待自己,抿了口粉色芍藥:“甜。”
檀灼根本就忙不過來,又被他攪亂,又痒又軟,額頭再次溢出細汗。
小姑娘耐心告罄,一把將塑料小袋子丟地上,“不用這個了!”
朝徊渡彎腰撿起,輕松撕開塑料,輕描淡寫道:“上來吧。”
檀灼磨磨蹭蹭地過去,小聲嘟囔了句:“你早幹嘛去了。”
朝徊渡帶著極輕的喘笑:“小笨蛋,沒坐準。”
後來,準是準了。
然而跟檀灼想象中的,她讓朝徊渡向求饒不同。
很快,少女唇間傾瀉出一道微弱的音節,“哥哥~”
朝徊渡往裡碾了碾:“怎麼突然這麼乖。”
“灼灼?”
檀灼目眩神迷,好半晌,才磕磕絆絆道:”太深了。“
“低頭看看,那裡深,分明還有一截。”朝徊渡雖然能把手臂從緞帶縫隙裡伸出來,但檀灼也是真的綁了,上半身依舊貼著椅背,能操控的範圍有限。
檀灼烏黑分明的眸子裡皆是潋滟水色,眼睫低垂,入目便是一條條松垮的緞帶,和男人凌亂襯衣衣擺下方。
他沒說謊。
檀灼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移開視線的同時,無意間再次定格在那顆熟悉的紅色小痣上。
少女細白指尖很輕地試圖去碰那顆小紅痣,又懸在半空不敢碰上去。
下一秒。
被男人握住了指尖,不知何時,他身上的緞帶已經掉落在地。
朝徊渡就這麼抱著她,倒在了床上。
骨節分明的長指緩慢地與少女纖細手指十指相扣,越來越緊。最後一截似乎也沒了進去。
檀灼呼吸間全都是朝徊渡身上熟悉的白檀香,做著最危險的事情,卻讓她安全感爆棚,配合的放松自己,任由他長驅直入。因為她知道,朝徊渡不會傷害她,永遠不會。
睜開潮湿的眼睫,檀灼怔怔地望著面前沾染了薄欲後,眉目綺麗如畫的年輕男人,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會溫柔給她剝荔枝的少年。
即便忘記曾經的一切,檀灼隻要見到朝徊渡,便如命中注定一樣,愛上他。
朝徊渡垂眸看著檀灼那雙漂亮湿潤的眼睛,倏爾頓了一下,薄唇輕吻她的眼尾,“別這麼看我。”
許久之後。
檀灼感覺男人的吻落在眉心,伴隨著他溫沉低啞的聲線,“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