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抬眸看向朝徊渡,輕咬著紅唇,因為突然的痛意,她不自覺拉長了尾音,像是撒嬌:“肩膀疼。”
朝徊渡:“不玩了?”
檀灼:“不行,我還沒玩夠呢,剛感受到一點點快樂!”
沉吟片刻,朝徊渡:“很疼?不能忍?”
檀灼:“很疼,不能忍。”
少女無辜的眸子像是蘊著一汪春水,心思寫在臉上。
又怕疼,又想玩。
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對視幾秒後,朝徊渡換到檀灼身後,抬起那雙骨節分明、毫無瑕疵的手,用掌心託住槍託,這樣後坐力完全施加在他掌心。
雲淡風輕地說:“行了,玩吧。”
算了,姿勢不標準就不標準了,她又不是要訓練成什麼狙擊手。
過過癮就行。
檀灼似被高大挺拔的男人嚴絲合縫地圈在懷裡,身軀支撐著她的所有重心。
瞬間輕松多了。
甚至朝徊渡還幫她瞄準!
一槍一個十環。
Advertisement
玩得後面,檀灼都覺得自己是神槍手了,遊戲體驗感簡直upup!
朝徊渡一低頭,便能輕松看到少女認真起來多了幾分冷豔眉眼,總是不自覺地抿著唇瓣,將本來就緋色的唇瓣咬得湿潤殷紅。
他難得走了神。
卻被檀灼用手肘拐了下胸膛,“哎呀,你認真點,差點脫靶了!”
朝徊渡頓了下,俯身在她耳邊道:“到底是你玩,還是我玩?”
檀灼理直氣壯:“夫妻就是一體的呀,我玩就是你玩,你玩就是我玩,朝總你覺悟不行呀。”
朝徊渡似笑非笑地調整了方向,幽幽溢出來句:“一體,可以。”
哦豁,又十環!
檀灼正熱血上頭,根本沒在意他意味深長的話。
真槍都是需要專業人士在旁邊指導,或者有一定基礎的,像她這樣的小菜鳥,一個緊張很容易走火,身邊除了朝徊渡之外,還有幾個俱樂部的專業人員。
朝徊渡比他們還要專業,也有證明。
因此這幾個就是負責看著的順便八卦的。
看到這畫面,有人忍不住小聲議論:“嘶,這後坐力是實打實的呀,要是一個不小心,手骨都有可能斷裂,朝總為了哄小嬌妻開心,還真是犧牲大。”
“難以置信……”
畢竟1小時前,這位還跟閻王似的,隨時準備送人上路,這才多久,面對自家太太,就換了個人似的,甚至還用手掌去替她擋這個後坐力。
“朝總真是妻管嚴啊,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
“別提‘開玩笑’這個詞,我對這個詞已經應激了,看我雞皮疙瘩。”
眾人瞬間閉嘴:“……”
檀灼足足玩了一個多小時才過癮,外面天色已經暗淡了。
霧蒙蒙的一片,似是要下雨。
休息室內。
朝徊渡換回襯衣,與之前一絲不苟系到最頂端不同,此時解開了兩三顆扣子,露出裡面肆意纏繞著的黑色緞帶,襯著冷白肌膚,有種神秘清冷的瑰麗感。
檀灼捧著朝徊渡一隻手,拿冰袋給他冷敷。
有點心虛掀起眼睫看倚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老公辛苦了。”
熾亮燈光下,朝徊渡原本如玉精致的掌心泛著紫色淤青,一看就是受到強烈撞擊。
朝徊渡並未睜眼,嗓音悠悠:“應該的。”
不不不應該!
一切都是明碼標價的。
檀灼可真是太了解這個男人了,現在越是好說話,她後面要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於是更貼心溫柔地替他敷手了。
凍得指尖都麻了,也不松開。
直到幾分鍾後。
朝徊渡不緊不慢地捏住她的後頸,“想把我凍成冰塊謀殺親夫不必用這種方法,旁邊就有冰箱。”
檀灼:“……”
狗咬呂洞賓!
大小姐耐心告罄,將冰袋往垃圾桶一扔,站了起來,順手去拉他手臂:“餓了,去吃晚餐。”
“我記得這個俱樂部有專屬五星級廚師,想吃粵菜了。”
朝徊渡順著她的力道起身,身姿慵懶散漫,反握住少女纖細的指尖,像是好玩似的捏了捏,“好。”
俱樂部幕後老板背景深厚,自然不差錢,佔地面積極大,且分區明顯。
從室內的射擊區到用餐區,要走個十分鍾左右。
幸好用餐區上面就是套房,隨時可以留宿,他們今晚打算在這裡住下,因為檀灼還沒玩夠,這裡有很多娛樂地方。
大概是到了用餐時間,外面很安靜,所以某些奇怪的聲音就很明顯。
前往用餐區域時,他們不知不覺地走到一條小路上。
入目便是在一棵大樹下忘情接吻的小情侶。
看到人家吻得水聲嘖嘖,下一步準備直接開戰了。
檀灼怔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去看朝徊渡。
卻發現朝徊渡根本沒有去看那邊戰況,反而垂眸望著她,在昏暗光線下,男人目光似是沉鬱,不復往日透徹清冷。
同床共枕時間也不算短了,檀灼自然明白這眼神的意思。
嘴裡小聲念叨著:“非禮勿視。”
隨即,趕緊拉著朝徊渡的袖子便準備換一條路。
豈料朝徊渡卻攬住少女纖細腰肢,輕輕松松將她帶到了不遠處的另一處繁茂的香樟樹下,從個角度,能清晰看到那邊的畫面,但是那邊是看不到他們的,還有個長椅,整個籠罩在樹蔭下。
加上天色更暗了。
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偷、情聖地。
檀灼第一反應就是,離得那麼近,那兩人就沒發現這個地兒嗎?
第二個反應就是,臥槽,月黑風高,這麼完美的偷、情地兒,朝徊渡不會也想效仿吧。
但人家就是親親而已,畫面還挺唯美。
依照她對朝徊渡的了解,這人……大概率不會想得這麼純。
她後背抵在長椅鏤空雕花椅背上,鐵質的,隔著薄薄的真絲布料,有點冷。
下一秒,身前便覆了個人影下來。
壓迫感非常強。
重點是他目光落在自己唇上。
朝徊渡早晨就想這樣做了,拇指先是揉了揉少女的唇瓣,冷白指腹留下一抹靡麗的朱砂紅,將口紅一點點擦幹淨。
因為剛才敷了冰袋的緣故,男人從指尖到整個掌骨都是冰冷的。
檀灼一個激靈,差點沒忍住伸出舌頭舔唇,幸好及時停住。
想起某個可能性,嘶,這個狗男人不會是要讓她現在就履行早晨那個約定吧。
這時,她餘光不經意瞥到那邊的接吻畫面,決定先發制人,“為什麼你每次做的時候,很少親親我?”
“你看看人家,不做都親親。”
其實檀灼想要引申出後面關於接吻這個話題。
比如她這麼漂亮的嘴,在房事上用來接吻多好好浪漫啊,幹嘛總是讓她去含下面,一下子從浪漫唯美清新畫面變成了色、氣滿滿需要付費觀看的畫面!
朝徊渡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頗為自然地回道:“因為,怕你受不住。”
就接個吻而已,
檀灼不懂。
但是沒關系,她很快就懂了。
男人骨節分明的食指就這麼探進了她的唇間,慢條斯理地勾纏著那一抹溫軟,指腹往下輕壓。
等抽出來時,少女臉色緋紅,隻能難以自控地啟唇。
他這才不疾不徐地吻了上去。
朝徊渡的吻跟他平時這方面的行事一樣,看似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實則第一下便是那種直接抵進喉間的吻,極具侵略性,水聲源源不絕地傳入耳中,檀灼感覺肺腔內的空氣,都被壓榨得幹幹淨淨,隔著薄薄的布料,心髒起伏不定,仿佛裡面有一萬隻小鹿在奔跑。
之前不小心被他們看到的那一對很快就結束了親吻,而後相擁著離開。
有十分鍾嗎。
她腦子胡亂的想著,好快,要是朝徊渡平日裡也這麼快就好了,偏偏他接吻都不夠。
檀灼仰頭,眼睛裡浸滿了水色,這裡空氣極好,隻是天空好像有些霧蒙蒙的,不會突然下雨吧。
夜風拂過時,僅穿了襯衫的少女卻像是感覺不到冷,然而擁抱時接吻,身體會本能地互相摩擦,激起更多的感覺,卻隻能隔著布料稍做慰藉。
檀灼早就換下了射擊服,重新換上來時穿的襯衫和包臀裙,身姿婀娜玲瓏,扎起的長發重新散開,有種蓬松的慵懶感,此時眼眸微微眯起,紅唇湿潤樣子,美不勝收。
這裡是在山頂,夜裡除了風極涼之外,還有潮湿的霧氣,幾乎將人籠罩其中,路旁種植著大片大片說不出名字的漂亮花朵,有粉色,也有紅色,皆是妖冶過人的顏色,尤其在黑暗中,又因霧氣厚重的緣故,此刻還有水珠在花瓣上搖搖欲墜,恍若被水洗過一樣豔色欲滴。
朝徊渡不知何時抱著她坐在了長椅上,黑暗中男人聲線似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蠱惑:“我想進去。”
檀灼整張臉蛋埋進他修勁有力的肩胛處,瓮聲瓮氣:“你,你不想。”
朝徊渡冰冷的指節慢悠悠地掠過潮軟紗質布料,不容抗拒地說:“讓我進去。”
檀灼偏頭咬了下他的脖頸,“不許。”
這是外面!
半分鍾後,朝徊渡低低應了聲,“嗯……”
“抱歉,進了。”
第25章
檀灼很快,比那對接吻十幾分鍾的小情侶還要快。
沒多久,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才緩慢響起:“你太滑了。”
昏暗下,朝徊渡抽出瑩潤的指尖,似在欣賞,似隨口詢問,“看別人接吻看的?”
檀灼緩了許久,才抬起眼眸,此時眼尾泛著潮湿的緋紅色,帶著不自知的勾人感,視線落在他指節上,輕軟的嗓音有些著急:“不要顛倒黑白!”
說著,捏住男人那修長漂亮的手指按在他襯衣衣擺上用力擦。
毀屍滅跡,這下也不當心疼老公的溫柔貼心小嬌妻了,恨不得給他擦掉一層皮。
朝徊渡:“朝太太,你是在恩將仇報?”
檀灼生怕他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趕緊打住,“我餓了,快去吃飯。”
偏生朝徊渡就那麼怠懶地坐在那兒不動,西褲下筆直的長腿隨意支起,聲線染了點漫不經心的啞:“去不了。”
“怎麼去不了,你腿瘸了?”
“這倒沒有。”
朝徊渡說得很淡然,“我硬了。”
檀灼:“……”
她深吸一口氣,“你想怎麼辦?!”
說著眼睛一閉,視死如歸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手,“我隻能用這個幫你。”
朝徊渡眼睫抬起,似是意味不明道:“朝太太,我很保守,在這種地方,沒辦法袒露身體。”
檀灼:“???”
你保守?
到底有沒有對自己有一個清楚的認知啊?
放浪起來比海水還要浪!這是哪門子保守。
不要正好。
檀灼迅速收回自己的手,雙手環臂,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冷笑:“中文字典會感謝朝總重新定義‘保守’這個詞吧。”
“不管你了,我走了。”
她剛轉了個身,便被握住了指尖,“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