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檀灼以為他是準備求自己陪著,畢竟這裡烏漆嘛黑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怕的。
豈料。
朝徊渡把她重新拉回自己大腿上,“你裙子後面是湿的。”
“等保鏢去取衣服送來。”
“順便給我擋擋,畢竟我保守。”
檀灼這才感受到,難怪她就說怎麼冷嗖嗖的,還以為裙子漏風。
驀然間,整個人都僵在他膝蓋上,“啊啊!”
“混蛋!”
又在朝徊渡脖頸上咬了一口。
剛好一左一右,兩圈齒痕,非常對稱。
等重新整理好到達用餐區時,已經快要八點。
能進入這個俱樂部的皆是非富即貴,自然認識朝徊渡,也得知了下午射擊場發生的事情,一邊倒地誇朝總給國人爭臉了。
此時不少路過的人都看到了朝總脖頸上那兩圈下狠咬出來齒痕,心照不宣地對視。
原來在外風光無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朝總,家庭地位是這樣的呀。
於是。
朝總家庭地位,成了圈內人新一輪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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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私下談。
一知半解的吃瓜群眾,很好奇朝太太究竟是誰。
也有知道檀灼身份的,但是沒有朝徊渡這邊的明示或者暗示,即便知道,也不敢隨便出去亂說。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除了當天晚上檀灼被朝徊渡做得下不了床外,後面幾天,她都在俱樂部玩得很開心,這裡佔據了一整座山頭,還是個高端度假區。
檀灼不但自己玩,還要求朝徊渡每天晚上來陪著睡。
免得她在陌生地方又夢遊。
大概跟蹤那人沒有資格來這裡,所以檀灼這幾天都沒有感受到那種窺視感,也沒有夢遊。
一直到她的小長假結束。
這段時間,檀灼一直要求朝徊渡陪她睡。
對於朝徊渡這個人形陪、睡玩偶,其實檀灼也想著戒斷。
理智告訴她,不能無限度地去依賴一個人,尤其這個人還是心思深不可測的朝徊渡。
若真是應驗了老爺子那句,自己成了一個沒有價值甚至拖累的時候,朝徊渡會不會冷血無情地直接放棄她。
後來檀灼也用過朝徊渡常用的沐浴露和沐浴精油。
朝徊渡所有的沐浴用品都是專人定制,甚至還有一條專門的研發線,隻根據他個人需求與喜好進行研發服務。
其中就包括這款白檀香的木質精油。
那麼問題來了,同樣的東西,用在她身上,就有一種甜而潤木質香,用在朝徊渡身上才是最吸引她的幽冷又清高的白檀香。
甚至還讓專屬調香師為她調制與朝徊渡身上一模一樣的白檀香,偏偏怎麼調味道都不對,隻有朝徊渡身上和他穿過的衣服上,才會擁有。
所以必須本人陪睡才有這個效果。
前段日子一直在山裡,感受不到太多高溫的變化,回市中心後才發現,天氣一下子變熱了。
每天都得三十度以上的高溫。
本來就熱得心情浮躁,更浮躁的是……
恢復上班沒兩天後。
童童悄默默地給她遞了個平板。
“什麼?”
為了保護古董,工作室內的溫度是適中的,但檀灼覺得熱,手裡正拿著個小風扇呼啦啦地吹。
一邊接過平板。
童童說起來就來氣:“錢之延的直播錄像,上次那個客人的殘卷送到他那邊鑑定了,然後他七天內,不但鑑定出了朝代,甚至作者都鑑定出來了。”
檀灼點開視頻,紅唇勾起冷淡弧度,涼涼道:“鑑定出來就鑑定出來,說明人家知識儲備量比我高,你氣什麼?”
片刻後,檀灼看著視頻裡他公布的鑑定過程和結果,忍不住皺眉,紅唇溢出一抹嗤然,“這麼不負責任的鑑定,真是可笑。”
“都沒有專業的資料佐證,僅憑借經驗來確定結果。”
“這也就算了,重點是——”
童童想起對方那嘴臉,氣得臉都紅了,“他還內涵你。”
還有客戶連麥現身說法,‘梅簡’工作室的女鑑定師就這一張殘卷,鑑定了兩三個月都沒出任何結果,最後大誇錢之延專業,以後還找他鑑定。
恰好直播錄像裡,錢之延公布鑑定結果之後,又跟觀眾們開玩笑似的說:“有些女鑑定師不如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當個古董圈的美麗花瓶,好歹還能博博眼球,順便提升一下咱們圈子的整體顏值,至於鑑定的事兒,交給我們男人就行了。”
師兄真是個烏鴉嘴。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之前就怕錢之延在圈子裡踩著她捧高自己,現在果然……
正在外面出差的梅溪汀打來電話,表示自己也很無辜,“不是我烏鴉嘴,是早就有預兆了。”
檀灼不怎麼出門不清楚,他經常在一些古董交流會上遇見錢之延,這小子的老師總是誇檀灼有靈氣,是天賦型的鑑定師,說錢之延是努力型的,這不是拉仇恨嗎。
他倒是知道,對方老師隻是為了激發錢之延的鬥志,告訴他同齡人裡面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對於心胸狹窄的人而言,這種話,隻會生出仇恨。
後來梅溪汀次次遇見他,都會聽他陰陽怪氣檀灼。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當年輕氣盛,但第三次開始梅溪汀就忍不了了,他們小師妹從小就是比普通人聰明,比普通人對古董更加敏感,也不低調了,跟著誇。
錢之延這樣的心胸,肯定更要氣炸。
“最近別給我安排工作了。”
“我要集中精力把這個殘卷研究出來。”
什麼叫做女鑑定師隻要漂漂亮亮當花瓶,鑑定交給男鑑定師,簡直好笑,這個殘卷檀灼本來也打算收個尾,被錢之延亂描了一筆,倒是燃起了她的鬥志。
梅溪汀答應後,安慰道:“無論什麼行業,都不缺少這種人的存在以及這類性別歧視,你別放在心上。”
“但大部份人還是正常的。”
“知道了,你忙吧。”
事已至此,檀灼從來都喜歡往前看,現在重要的是解決這種歧視,而不是無聲無息地認了。
讓童童將之前拿走的古文字資料重新拿回來。
回家之後,她就要研究朝徊渡的刺青。
薄憬和沈肆白約了去喝酒,恰好路過朝氏集團。
快六點了,大boss也該下班了,想著約朝徊渡一起。
當然,他們絕不承認是最近聽說了不少八卦,順便來驗證的。
兩人一進總裁辦公室大門。
薄憬就開始‘哎呦’了一聲,“朝總這脖子怎麼回事,瞧瞧這青的呦,嘖嘖嘖,我都心疼,這被什麼咬的呀?”
沈肆白倚在門口:“咱們朝哥妻管嚴的八卦你沒聽啊,都傳國外去了,你說是被什麼咬的?”
朝徊渡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黑色鋼筆正在寫著什麼,有種端方矜貴的從容感,並沒有搭理他們兩個演戲。
燈光下,冷白修長的脖頸,絲毫不掩飾那兩個咬痕,現在還輕了許多。
別說是沈肆白他們,朝氏集團的員工在首次看到自家總裁這個脖子時,差點撞門上,造成一片混亂。
後來各個私群簡直爆了。
都在討論他們朝總家那位‘牙尖齒利’膽大包天的小嬌妻,這得多寵啊,敢在這位頭上動土。
這廂,薄憬視線聚焦朝徊渡脖頸上仿佛細看,話音一變,“明顯是被貓咬了!”
沈肆白跟他一唱一和:“被貓咬了呀,這不得趕緊打疫苗,要不然給小宋醫生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狂貓病疫苗嗎,趕緊給朝總來一針。”
遠在醫院的腦科醫生宋識卿打了個噴嚏。
若是知道這茬兒,定然想給他們所有人來一針補腦液。
朝徊渡終於把落在最後一筆。
慢條斯理地看向他們,偏冷的音質蘊著點慵散:“哦,夫妻情趣。”
“忘了,你們不懂。”
薄憬/沈肆白:“……”
好好好就你懂。
薄憬迅速轉移話題:“今晚去喝酒嗎,我組了個局,去鹿堇那邊,自己的地盤,怎麼喝都行。”
朝徊渡抬眼,掃過牆壁上的鍾表。
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晚上得回去。”
“這才六點,你回去幹嘛?”沈肆白都覺得啞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早晨六點呢。”
“有門禁。”
朝徊渡說得氣定神闲,穿好西裝外套,準時下班,回家陪睡。
“嘶……”
薄憬發出靈魂拷問:“朝哥,你婚後覺得愉快嗎?”
“天天被看得這麼嚴格,老婆還纏這麼緊,你算算多久都沒跟我們安安穩穩地約個飯約個酒了。”
“之前讓你接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有門禁!”
“這誰能忍?”
“我都不能!”
朝徊渡動作優雅地將調整好袖扣啊,似笑非笑道:“我能。”
交易成立,去收獲果實,有什麼不能忍的。
看著朝徊渡對喝酒已經提不起任何興致的背影。
薄憬表情深沉對沈肆白道:“我懷疑朝哥被什麼奇怪生物附身了。”
沈肆白反倒是若有所思,“溫香暖玉比喝酒還好玩?”
薄憬認真:不行,得找大師給朝哥驅一驅。
晚上七點。
朝徊渡準時到家,用過晚餐後,他去書房看了會書才回主臥。
室內隻開了一盞閱讀燈,光線恰好好處地映照在少女纖潤白皙的側臉,她正捧著個平板電腦,認真看視頻。
沒錯,檀灼在看錢之延的直播。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重點是——
檀灼想知道這狗又說她什麼壞話了,不知道為什麼錢之延老愛提到她,這次還提到上次慈善鑑定的事兒。
沒等檀灼聽完後續呢,男人掌心蓋在了屏幕上,擋住她的視線。
耳邊傳來朝徊渡沉斂清潤的嗓音:“朝太太?”
“幹嘛?”
檀灼本來就在氣頭上,沒好氣道。
一瞥眼看到他睡袍內隨意纏繞的緞帶,又後悔了,她還有要緊事兒需要朝徊渡呢。
少女變臉很快,眼波流轉,換了個語調,“陛下,您找臣妾有什麼事兒呀?”
“耽誤你看男人了?”
朝徊渡站在床邊,站姿隨性卻掩不住從小浸透在骨子裡的儀態,隻不過個子太高,這個壓迫感絕了。
檀灼一聽這話炸毛了,把平板往床上一丟,直接站在床上,憑借著人加床的身高優勢,俯視著一派眉目清雋出塵的男人,大聲反駁:“你在胡說什麼!”
“就這種又醜又沒有素質還歧視女性的男的,還能稱之為男人?”
“你以為自己在侮辱誰呢?”
“你侮辱的是你自己好嗎!”
而後話鋒一轉,雙手搭在朝徊渡肩膀上,語重心長:“因為,隻有像陛下這樣的男人,才是真的男人!”
一口氣說了好幾句話,加上還得有情緒,檀灼演得氣喘籲籲,隔著薄薄的睡裙,心髒都像是在起伏不定。
她腰帶本來就系得松散,早露了一小片肩膀,以及裡面單薄的小睡裙,霜白色的真絲質地,像是與膚色融合,分不出那個更白一點。
平日裡她更喜歡穿長長的拖地睡裙,這種迤逦華美的風格。
後來習慣了和朝徊渡同床,檀灼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加之最近天氣熱,即便家裡保持常溫,她也覺得熱,不怎麼穿那種蓋住腳踝的。
現在這種更簡單些,外面睡袍是她最愛的拖地華美款,裡面小睡裙簡約舒適,等要睡覺時,直接把外袍脫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