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的唯一一個念頭——虧大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她一個人。
虞繁迷迷糊糊的時候習慣性的會閉著眼睛伸手往旁邊摸,大部分的時候會摸到男人滾燙的胸膛,緊接著會被男人拽住手腕,霸道的攬在懷裡。
可這一次卻摸了個空。
她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看到整個臥室隻剩下她一個人。
摸出旁邊的“板磚”,一看時間正好是中午。
虞繁去旁邊浴室洗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服才慢吞吞的趿拉著拖鞋走出去。
沒想到一開門竟然看到別墅裡有好幾個陌生人。
好幾天沒見到生人了,虞繁嚇了一跳,怔了一下。
那幾個人看到她趕緊停下手上的動作,連連問好,“太太。”
虞繁這才想起來,嚴與說了,隔幾天會有佣人上門來打掃。
她點了一下頭,而後問道,“嚴與呢?”
“嚴總在書房,您要去找嚴總嗎?”
估計嚴與在忙公司的事吧。
虞繁搖了一下頭,並不想去打擾嚴與。
隻是被這麼一提醒,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工作,不知道這兩天編輯找她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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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正好你們過來,這幾天別墅的網絡不太好,連電話都打不出去,你們幫忙修一下吧。”
為首的那個趕緊點頭,“好的太太。”
虞繁有些餓了,自己去廚房的冰箱翻了面包片來吃,才吃了兩口,就見剛剛那個佣人拿著一個小盒子過來。
“太太,別墅的網絡並沒有什麼別的問題,但是在雜物間裡找到了這個,應該是屏蔽器。”
屏蔽器?
虞繁一怔,看著那個盒子上一閃一閃的小綠燈。
別墅裡隻有她和嚴與兩個人,是誰放的屏蔽器一目了然。
可是為什麼?
嚴與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騙她?
“太太?”
虞繁回過神,勉強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放回去吧。”
“是。”
等佣人走後,虞繁心裡簡直成了一團亂麻,她面包也吃不下去了,匆匆回了臥室。
直到現在,她才開始意識到那些被她忽略的細節。
男人不想讓她出門,上次還說了,如果有佣人來打掃房間,就讓她不要出去。又開了屏蔽器,隔絕了一切網絡。
……
虞繁瞪圓眼睛。
什麼鬼!
囚.禁play!
嚴與玩這麼花?
不對啊,那還缺一套手銬,不應該把她鎖床上嗎?
打住!
虞繁搖搖腦袋,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真是做多了,腦袋裡黃黃的。
隻是,嚴與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們不是來度蜜月的嗎?
“醒了?”
臥室的門被推開,男人跨步走進來,看著窩在椅子上發呆的人,心裡忽而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走上前把人抱起來,“抱歉寶寶,我以為你還在睡呢。”
虞繁抬起頭看著男人,目光探究。
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嗎?會不會是她想多了?總感覺嚴與不像是能做出那麼變態的事的人。
“怎麼了?”
見虞繁盯著自己看不出聲,男人皺了一下眉頭,大手伸出去,順著裙擺往上摸,“是不是還疼呢?”
虞繁搖了一下頭,主動摟住男人的脖子,“我餓了。”
嚴與笑了一下,“我剛剛煮了面,抱你去吃。”
虞繁湊在他脖頸處蹭了蹭,聲音綿軟,“好。”
她本來想直接問嚴與,可考慮了一下還是作罷。
如果真像是她想的那樣,貿然就問出口,會不會惹怒嚴與。
別的她倒是不怕。
萬一真的再來一次昨天的場景。
她真要死床上了。
要不然就……先試探一下?
坐在餐桌上吃面條的時候,虞繁狀似隨口道,“我們玩了也好幾天了,什麼時候回去呀。”
嚴與淡淡,“回去?你那天不是還說,想要一直呆在這裡嗎?”
虞繁心頭一震。
媽呀不是吧,嚴與真的要把她一直關在這兒?
男人看了虞繁一眼,“怎麼突然想回去?是……想見誰了嗎?”
虞繁把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嚴與一錘定音,“那就乖乖呆在這兒。”
虞繁抿了一下唇,還想掙扎著說什麼,可是看著嚴與的神色,唇瓣動了動,還是沒說什麼。
算了,要不然先搞清楚嚴與為什麼要這樣好了。
一瞬間,虞繁想到了林夭那個狗頭軍師。
隻可惜現在沒有網絡,都沒辦法聯系林夭。
怎麼能恢復通訊呢。
一直等吃了飯,虞繁還在沙發上發呆的想這件事。
老婆的不對勁嚴與都看在眼裡。
男人思索了一下,以為虞繁是在別墅裡悶的難受,所以才會悶悶的發呆,才會提出要回去的事。
其實在修建別墅的時候,嚴與已經盡可能的把別墅修建的盡善盡美,影音室遊戲廳一個不少,就是怕虞繁呆的難受。
他以為他可以對虞繁的情緒視若無睹。
反正從一開始,他就決定鐵石心腸的把人關在這裡。
可是隻要看到虞繁一皺眉,他還是不可抑制的心軟心疼。
就好像愛護虞繁,已經成為了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
不想讓她不開心。
遲疑了一瞬,男人在心底做出了決斷。
他走過去,半蹲在虞繁面前,問她,“今天要去海邊嗎?不是想要拍照嗎?”
虞繁恹恹的搖了搖頭。
沒有網絡,她都沒法P圖。
嚴與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急於想哄好老婆,簡直一再退讓,從一開始的不想讓虞繁出門,到現在主動哄著她出去。
“別墅後面有一小片原始森林,要去逛逛嗎?”
虞繁眨了一下眼,有些心動,“可以採蘑菇嗎?”
嚴與揉了一下她的頭發,“說不定可以,走吧,去換衣服。”
虞繁是心大的,很快把“被囚.禁”的事拋之腦後,興衝衝去換了一套運動裝,還戴了一頂遮陽帽。
嚴與則去準備背包,虞繁喜歡喝的橙汁,防蚊蟲噴霧,小風扇,還趁著虞繁化妝的功夫做了兩個簡易的三明治包裝好,怕虞繁半路餓。
都準備好了兩個人才一同出門。
背包都是嚴與背著的,虞繁隻提了一個小籃子,看樣子是真的決心要去採蘑菇的。
她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不聽,而嚴與大部分時候是傾聽的角色。
“我大學的時候還加入過登山社,不過第一次去參加活動就搞的很慘。”
嚴與“嗯”了一聲,幫她把有些歪的帽子扶正。
虞繁不滿,“你怎麼不問我出了什麼事?”
嚴與順從的開口,“出了什麼事?”
虞繁鼓了一下嘴,“我們當時去爬了郊區的一座野山。其實那座山不高,平時很多人去的,也沒有什麼危險性。但是那天是真的很倒霉,碰上極端天氣,我差點沒失溫死在山上。”
聽到“死”這個字,男人瞳孔驟然一縮,攥住虞繁的手,用了幾分力氣,語氣微沉,“你不會有事的。”
虞繁笑了,“當然沒事,不然我也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也算是幸運吧,不知道我們登山社有哪個大人物哦,家裡直接聯系的私人救援隊,派了直升機來接我們。當時我都凍的意識模糊了,被一個救援隊的哥哥背走了。”
嚴與一頓,揚眉,“哥哥?”
虞繁眨了眨眼,湊到嚴與身邊,“不會吧,你吃醋了?”
知道嚴與想要關著自己,虞繁沒有多害怕,第一反應竟然是嚴與一定在乎自己在乎的要命。
心裡有點美滋滋的。
好叭,她就是神經大條。
嚴與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我也比你大,怎麼沒見你叫過我哥哥?”
不是叫叔叔就是嚴總,結了婚就直呼其名。
像“老公”這樣的稱呼,都得是床上弄乖了才能聽得到的。
虞繁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三天不碰我,我就叫你哥哥。”
嚴與笑了。
“做夢呢。”
說話的功夫,虞繁突然覺得不遠處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她嚇了一跳,一下子抱住嚴與。
“什麼東西?!”
其實嚴與看到了,是一隻松鼠。
但他低頭看著主動抱住自己的老婆,惡劣的捉弄心思又浮起來,他故意沉下聲音,“有東西嗎?我沒看到。”
虞繁拔高聲音,“真的有!就從剛剛的林子裡竄過去。”
其實這裡已經進入到森林中,周圍的樹木長的很高,頗有些遮天蓋日的氛圍感,陽光都遮掩了大半,顯得周圍有些昏暗。
虞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顫顫巍巍的問,“這裡不會有蛇吧?或者是其他猛獸之類的?”
當然不會有。
開闢小島的時候嚴與就已經讓人把這裡探查了很多遍。
但他還是含糊不清道,“這也說不準,不然我抱著你走。”
虞繁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不要了,那多沒意思。”
嚴與遺憾的皺了皺眉。
還好接下來的路沒碰到什麼嚇人的東西,再往前走,是一段溪流。
虞繁興衝衝的要脫了鞋下去摸鵝卵石。
嚴與不贊同的皺眉,“這裡的水涼,回去容易肚子疼。”
可是說話的功夫,虞繁已經脫了鞋子赤著腳走了進去。
嚴與擰著眉頭,“你慢一點……”
“啊!!!”
腳下一滑,虞繁驚呼一聲,突然崴了腳噗通摔下去。
還好這裡的水很淺,虞繁的膝蓋磕到了鵝卵石上。
男人面色一變,大步走過去把人撈起來。
虞繁的衣褲都被濺起來的水打湿了,腳踝處有些發紅,男人沉著臉把她放到了一邊的石頭上,讓她坐好,又卷起了她的褲腿。
膝蓋處已經有些青紫了。
嚴與臉色愈發難看,心裡抑制不住的煩躁。
他見不得老婆身上出現其他的痕跡。
他沒說話,背對著虞繁半蹲下來。
虞繁咬了一下唇,乖乖的爬上了他的背。
她小聲說,“對不起哦。”
嚴與往前走了兩步,才沉聲問她,“你受傷了,為什麼要和我道歉?”
虞繁嘀咕,“因為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