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她聲音近乎雀躍:“你來啦!”
不等沈屹驍嘴角彎出笑,懷裡的人又一秒松了手。
又是那句——“你竟然讓我當小三......”
沈屹驍:“......”
所以讓她當小三的是他沈屹驍?
他氣笑一聲:“初戀是你,初吻是你,第一次牽手都給了你,我沈屹驍這輩子,除了你就再也沒碰過別的女人。”
“小三,”他語氣萬般無奈:“你這小腦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偏偏酒後斷片這四個字在夜濃身上被發揮到了極致。
她就隻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什麼叫我說呢?是我喝醉,你又沒喝醉。”
“你也知道你喝醉了?”還不如喝醉時候可愛。
沈屹驍都想丟她一記白眼。
他懶懶地收回眼:“我對酒鬼可沒興趣。”
夜濃喉嚨裡像是瞬間被一塊稜角分明的碎玻璃卡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但是身體的某一處卻因為他的話下意識緊了一下。
好像,是沒什麼酸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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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夜濃低頭瞥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色襯衫:“那你幹嘛脫我衣服?”
“不是我脫的,”沈屹驍一板一眼地糾正她:“是你自己。”
夜濃表情一呆,但是她很快反應過來:“那你身上的衣服呢?”
沈屹驍說:“某人嫌蹭著不舒服,硬生生把它給扒了。”
隨著他的指控,夜濃腦海裡浮出畫面。
不過一個閃現,她就臉紅到滴血:“你、你少血口噴人!”
他說的都是實話。
的確是後來她罵累了哭累了,窩在沈屹驍懷裡,左蹭一下又蹭一下後,她開始揪著他身上的襯衫:“脫掉、脫掉。”
明明都醉得睜不開眼,可那雙小手卻能精準摸到他的襯衫紐扣,一顆一顆的,從上到下,解了個幹淨,接著往兩邊一扒。
對,是扒,不是脫。
沒了她覺得蹭在她臉上不舒服的布料,她就把臉貼在了沈屹驍的胸口,又是蹭又是聞的。
大約是舒服又好聞,她彎著湿漉漉的眼睛,笑出了“咯咯”聲。
斷斷續續的,呼出的熱息撒在他胸口,不管他死活。
也不知用了多少的忍耐力,才將她哄睡著,之後他又去洗了個澡,等他再出來,原本穿在她身上的兩件式針織裙,一件扔在床尾,一件扔在了床尾凳上。
連帶黑色的胸衣暗扣也被解開,虛攏地掛在她身上。
沈屹驍站在離床兩米遠的地方,愣了好一會兒神。
澡是又白洗了。
但面對這樣的她,沈屹驍自問自己是做不到君子的。
但他更不想趁人之危,哪怕那是他心底最真的迫切。
於是一個深呼吸後,沈屹驍將鋪在床尾的被子蓋到她身上,然而沒等他走到床裡側,被子就被掀到了一邊。
再蓋再掀,幾個來回後,沈屹驍隻能找了件自己的襯衫給她穿上。
但是這種事要怎麼說得清?
除非他把昨晚發生的都用手機拍下來。
可他吻她卻是真的,壓著她躺下去也是真的。
掌心覆蓋到用力,惹她出疼音更是真的。
包括給她蓋上被子前,脫下讓他喉嚨發緊,眸色變深的黑色時,他有過一瞬的禽獸念頭,他都無力辯駁。
想到這,沈屹驍突然一改之前的辯解。
“我會負責的。” 他看著她,深邃的眼底像海,靜謐而深沉。
但是夜濃卻懵了:“...負、負什麼責?你、你不是說、沒、沒那——”
“怕你生氣,”沈屹驍打斷她:“怕你生氣才騙你的。”
夜濃:“......”
所以,她真的真坐實了小三的身份?
腦中一片混亂時,門鈴驟響,驚得夜濃肩膀一提。
她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你女朋友?”
她昨晚就說她自己是小三。
沈屹驍皺眉:“到底誰跟你說我有女朋友的?”
渣男!
不止渣,還敢做不敢當。
夜濃不想和他理論這事,迅速走到床尾撈起自己的衣服,然而下一秒,她手腕就被沈屹驍攥住了。
“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夜濃一邊掙他的手,一邊瞪他:“聽你的狡辯嗎?”她哼出一聲冷笑:“抱歉,我沒興趣。”
“真要沒興趣,那你昨晚為什麼一個勁地說自己是小三?”
夜濃眼睫抖了一下:“別以為我記不起來你就亂說!”
沈屹驍視線追著她心虛的眼神:“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我和誰之間的小三?”
見她不說話,沈屹驍握著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拉近:“我就不信,你看過我和哪個女人走近過。”
夜濃被他的理直氣壯氣笑了:“沈總是不是忘了我住在你隔壁啊?”
“什麼意思?”
還問她什麼意思。
夜濃對他簡直無語:“我都親眼看見她來你家了,沈屹驍,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來他家......
沈屹驍快速將這個信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就在夜濃嘴角提起一味冷笑時——
“你說的該不會是黎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承認了,夜濃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跟他多說,手往後用力一掙。
然而沒等她轉身,就被沈屹驍從後面抱住了。
“黎雪隻是秘書,她過來隻是喂貓而已。”
剛想掙開他的動作突然就停了,夜濃愣住。
隻是秘書?
隻是來喂貓?
還沒來及去深想他這句話的真假,就聽耳邊一聲輕笑。
“如果說進了這個門就是我女朋友,那你在我這睡了一夜又算什麼?”
第40章
夜濃哪有心思去聽他說了什麼, 耳邊全是他的笑。
得意的、沾沾自喜的,聽著別提多刺耳了。
想到那天在他辦公室,他拿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態讓她屈服, 如今屈服不成, 就趁她酒醉來個釜底抽薪。
夜濃氣得額頭紅一片:“你卑鄙無恥下流!”
結果身後的人不僅不氣, 還一副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調子。
“這詞昨晚罵過了, 換點新鮮的。”
夜濃兩隻胳膊被他牢牢圈住, 上半身使不出勁,她索性抬腳用力往下一跺。
沈屹驍頓時吃痛一聲。
夜濃趁機從他懷裡抽身出來,赤著腳,穿著他那件松垮垮的襯衫,頭也不回不回地往外跑。
等沈屹驍追到臥室門口, 隻聽大門“砰”的一聲。
沈屹驍原地停了一步後又追了出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道門, 將兩人阻隔在不同的空間。
門裡側,夜濃掌心壓在起伏不定的心口。
耳邊那兩聲讓她氣火攻心的笑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全是——
「黎雪隻是秘書,她過來隻是喂貓而已。」
所以是她誤會了嗎?
秘書......
喂貓......
似乎能說得通, 可若是細想,他又不是不在家,何必再讓一個秘書上門喂貓。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被丟在沈屹驍家門口的兩個白底黑金包裝盒。
能把盒子丟在門口, 說明是在他家拆的,所以東西也是在他家送出去的,剛好沒一會兒她就在電梯裡遇到了那個叫黎雪的秘書。
這麼巧的嗎?
夜濃嘴角提起一味可笑的弧度。
可是再可笑,又能有她可笑嗎?
夜濃低頭看向被她抱在懷裡的衣服。
不止可笑, 還荒唐。
一夜荒唐。
想到這,她又不禁皺眉。
就像沈屹驍說的, 他禽獸時什麼樣,她是知道的。
可她此時此刻卻感受不到身體有任何異樣,除了頭有點疼。
夜濃原地抬了抬腿,一點都不酸。
和當初事後一對比,簡直天差地別。
還是說,他昨晚動作很輕?
夜濃被自己的假設無語到了。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劃清界限、趁早搬出這裡!”
下定決心後,夜濃徑直去了衛生間。
等她去解襯衫紐扣時,視線又陡然定住。
眼睫幾個抖顫後,她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無名指。
這枚戒指......
不是被她扔了嗎,怎麼會......
但是下一秒,她就發現尺寸不對。
難道是他的那枚?
他竟然還留著。
可是又怎麼會戴在她手上。
昨晚的記憶被酒精抹去,隻能從沈屹驍說的那些之言片語裡簡單拼湊出一些片段。
但是在他的一面之詞裡,卻沒有提及戒指的事。
這種無論怎麼回想都回想不出丁點畫面的煩躁,既讓人無奈,又讓人心慌。
想起沈屹驍說,昨晚阮瑜也在,所以要不要從她哪裡打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