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見面的男朋友》, 本章共3636字, 更新于: 2024-11-18 17:02:05

  “……”


  謝桃皺起了眉。


  少年趿拉著人字拖再一次出現在酒館門口,衝她笑,“歡迎你啊桃桃妹妹。”


  “……我並不是很想來,謝謝。”


  謝桃看見他的目光停在她手裡拎著的裝了買好的菜和肉的塑料袋時,她往後退了兩步。


  “桃桃妹妹,一起吃飯唄。”謝瀾衝她眨眼。


  “……”謝桃渾身都寫滿了拒絕。


  最後她還是被謝瀾給提溜進了小酒館的大堂裡。


  隻是進去之後,謝桃才發現,大堂裡正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他是誰?”謝桃看向身邊的謝瀾。


  謝瀾挑了一下眉,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桃桃妹妹,你趕上了咱小酒館營業的時候。”


  “營業?”謝桃反應了一下,然後那雙杏眼又睜大了一點,她望著謝瀾,問,“他是你們的客人嗎?”


  謝瀾嗯了一聲,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伸手拍了拍謝桃的肩,指了指坐在那邊的那個男人,語氣頗有點意味深長,“你猜猜,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謝桃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再次看向那個背對著他們,坐在桌前的中年男人,這時,謝瀾忽然伸手去拽她手裡拎著的塑料袋。


  謝桃本能地把手往後一縮,然後瞪他,“你幹嘛?”


  “我這不是擔心妹妹你拎著這些東西怪累的嘛。”謝瀾無辜地砸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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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桃哼了一聲,然後自己把東西放在了一旁的一張八仙桌上。


  “快,你認認,他好人還是壞人?”謝瀾看著她這一舉動,不由地嘖了一聲,然後抬了抬下巴。


  謝桃偏頭又看了一眼那邊那個悶頭喝悶酒的陌生男人一眼,她搖頭,“這我怎麼看得出來啊。”


  謝瀾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時,他的手掌裡憑空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本小冊子,是紅白相間的封皮。


  即便是第二次看見謝瀾的手裡憑空冒出個東西來,謝桃還是覺得神奇得不得了。


  “讓我給你提供一點重要信息啊。”


  謝瀾手指摩挲了一下,然後翻開那本小冊子,他念道,“這個人出過兩次軌。”


  “渣男。”謝桃道。


  謝瀾又念:“他詐騙女網友十萬塊錢。”


  “還是個詐騙犯?”謝桃驚了。


  “但他後來被女網友套路,以為找到了真愛,於是打了二十萬給女網友。”


  “……哈?”


  “他手邊的那個包裡裝著他剛剛偷來的財物。”


  “……?”


  謝瀾合上那本小冊子,又問她,“他是個壞人?”


  謝桃想也不想,“是。”


  謝瀾笑了兩聲,卻道,“但他也救過別人的命,甚至幫去世的朋友赡養了他的老母親。”


  謝桃愣了。


  “桃桃妹妹,你覺得,他還是個壞人嗎?”


  謝瀾的聲音輕飄飄的。


  謝桃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就算他有好的一面,但是做錯了的事情,也不能因為這個而被抹掉吧?”


  “想得挺明白啊小妹妹。”謝瀾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笑著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裡的那本小冊子,“所以我得開工了。”


  他這話說完,然後就當著謝桃的面,挽起了袖子,歪了一下腦袋,像是準備去打一架似的。


  但謝桃卻見他從櫃臺後邊拿了一壇酒,擺到那個男人的桌上,然後職業性的假笑,“這位先生,這是本店的特別贈送。”


  “謝了。”男人像是還沉浸在自己的一顆真心被女網友欺騙的悲傷裡,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的。


  謝瀾又端上一盤花生米放到他的桌上,笑得很虛假,“但凡有一粒花生米,先生你也不會喝成這樣。”


  “免費的嗎?”男人剛想點頭,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謹慎地問。


  看見謝瀾點頭,他才放心。


  就在那個男人拿著筷子夾起來一顆花生米的時候,那顆花生米瞬間就變成了一隻人手的形狀,竟然還在滴血。


  男人覺得自己可能是酒喝迷糊了,他揉了一下眼睛,發現滿盤的花生米都成了一隻又一隻的手。


  他瞬間就開始幹嘔。


  謝桃看見謝瀾站在桌邊,臉上仍舊帶著職業假笑,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個盤子,“全部吃掉。”


  男人驚魂未定,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在夢裡,聽見謝瀾的話,他猛烈地搖頭,剛想起身,卻像是被無形的繩索困在了凳子上,動彈不得。


  謝桃眼睜睜地看著謝瀾把那一盤花生米全都塞進了那個男人的嘴裡,而那個男人驚恐萬分,像是生生被塞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到嘴裡似的,他想吐出來,卻被謝瀾粘上了透明的封口膠。


  這種低級的偷竊套餐,是專門為這種臨時起意的初犯小偷準備的,那盤花生米的幻術是針對那個男人的,但看在謝桃眼裡,那根本就是一盤普通的花生米而已。


  “……”她一點也看不懂為什麼那個男人吃個花生米還那麼痛苦。


  然後她就看見謝瀾拿出一個擴音器,對準那個男人的耳朵,把音量開到最大,按下了播放鍵。


  “偷竊可恥,臭不要臉。”


  裡面機械的女聲響起的時候,謝桃整個人都愣了。


  這麼響亮的聲音至少重復播放了有幾十遍快一百遍的樣子,那個男人很明顯是一副被震懵了的樣子。


  接下來,謝瀾又連著給他上了“出軌渣男專用A套餐”,“勸你善良C套餐”。


  都是一些謝桃根本看不見的“幻術摧殘”。


  她雖然看不見那些套餐到底是什麼,但她明顯感覺得出來,那個男人……好像變得越來越痴呆了?


  後來謝瀾撕了男人的封口膠,把桌上那一壇酒全給灌那男人嘴裡了,這就算是差不多了,拍了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走到謝桃面前,對她笑,“妹妹,你瀾哥餓了。”


  “……”


  謝桃看了那邊那個趴在桌上,鬼哭狼嚎的男人,她咽了一口唾沫,問,“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不要緊張,待會兒我還得給他放個小電影兒,幫他洗洗腦子裡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掰一下三觀,然後給他扔警察局去……嘖,其實他這樣兒的,在我們這兒最多也就受點兒驚嚇,要是殺人犯什麼的,做的壞事再嚴重點兒,我就得上手先揍幾頓再給定個大套餐了。”謝瀾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還有殺人犯來這兒嗎?”謝桃問。


  謝瀾點頭,“那肯定啊,來這兒的,什麼人都有。”


  “行了妹妹,我餓了,今天老奚不在,我沒飯吃,你就給我做頓飯吃好不?”謝瀾拽了拽她的袖子。


  像是一隻耷拉著尾巴的狼似的,看起來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最終,謝桃還是沒逃過在小酒館裡做第二頓飯並被謝瀾搶光了紅燒肉的命運。


  而這一次,謝桃也終於明白了小酒館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世上本無絕對的好人與壞人之分,一個人生來,必然是復雜的。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就看每一個人自身該如何衡量。


  如果一個人做了壞事,越過了道德的紅線,違背了良善的底線,即便他做一百件好事,都無法抹消這樣的一件壞事。


  而做了壞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謝桃今天看見的謝瀾手裡的那本冊子,是每一個人生來都會有的一本寫命冊。


  上面會記錄著這個人所有的好與壞。


  紅色是善行的象徵,白色則是惡債的象徵。


  一個人作惡越多,他那本寫命冊的封皮就會漸漸從紅色變為白色。


  而像今天那個陌生男人的那枚紅白相間的寫命冊,就代表著他身上背負的惡債還沒有到最深重的地步。


  命運,會無聲的獎勵每一個人的善舉,同樣,也會懲罰每一個人的惡行。


  若是有緣,酒館裡請。


  所有的善與惡,都會在這裡,得到應有的報果。


  在謝桃回家的路上,謝瀾仍然跟在她身邊,“別說啊妹妹,你這紅燒肉做的,還真挺好吃的。”


  “……你走開。”


  謝桃這回是一塊肉都沒機會吃到,她氣鼓鼓地瞪他。


  “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太安全,你瀾哥我這是為你著想。”謝瀾嘖了一聲。


  謝桃一點兒也不想跟他說話了,邁著步子隻管往前走。


  謝瀾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就轉身走了。


  謝桃抬眼看他的時候,就隻見他背對著他往對面走去的時候,還跟她擺了擺手,說,“妹妹再見哦,下次我請你喝甜甜的紫葉水。”


  紫葉水?


  謝桃本能地想起上次那杯紫色的水。


  再回神時,她就看見少年的身形已經在一陣忽來的迷霧間消失無蹤,而街邊的監控同時閃了幾下,錯失了剛剛的所有畫面。


  她回到租住的房子裡,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了幾口,然後就在書桌前坐下來。


  她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然後在和衛韫的聊天界面裡,她點開了語音通話。


  “衛韫我回來啦!”


  她興衝衝地說。


  而彼時,衛韫正身在大周禁宮佔星閣的樓上,臨著夜風,遙望宮牆盡處點綴著疏星的深沉夜幕。


  夜風吹著他寬大的衣袖,而他手裡的銅佩發出灼燙的溫度,那金色的星盤開始浮動出來,轉動時,發出細微的聲響,然後,他就聽見了謝桃的聲音。


  衛韫當即握著銅佩,轉身走進了屋裡。


  雙推門隨著他的掌風應聲關上,這裡隻有他一個人。


  “今日怎麼這麼晚?”他一壁往內室裡走,一壁問道。


  “……這又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謝桃的聲音悶悶的。


  “今天我又莫名其妙的,去了那個小酒館……”


  她問他,“小酒館你記得嗎?之前我告訴過你的。”


  “嗯。”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謝桃把自己今天在小酒館裡看到的,聽到的,一股腦地都跟他說了。


  她並不知道衛韫相不相信她說的這些,畢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會信,這世上竟然真的有所謂的神明,術法,甚至是小酒館那樣神秘的地方。


  她更不知道,就是連此刻和她正在說話的衛韫,其實和她根本不是一個時空的人。


  而衛韫聽了她說的這些話之後,雙眉微攏。


  他似乎記得之前她和他說起過,她的身上綁著的不屬於她的命格,便是那個小酒館裡,喚作“老奚”的一個中年男子替她解除的。


  而她口中的這個老奚,究竟是什麼人?


  若那裡真的是一個講求緣法的地方,那麼他又為什麼要主動找到謝桃,替她解開束縛在她身上的命格?


  還是說,他或許……知道些什麼,但並不願對謝桃言明。


  衛韫有一瞬覺得眼前的迷霧之間似乎顯露出了一角模糊的輪廓,可那卻是他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線索。


  他不在她的那個時空,更沒有辦法去查清那個所謂的神秘酒館。


  難道,他就隻能坐以待斃?


  衛韫垂眼,眸色晦暗。


  既然對方的目的是他,那麼一次不成,應當還會再來才是。


  他絕不相信,他找不到絲毫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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