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顆糖》, 本章共3323字, 更新于: 2024-11-18 16:26:22

啊——


我猛地翻身而起,大口喘氣。


嚇死我了..


緩了緩心情,一低頭,對上王成宇的一臉譴責。


我很懵:「怎麼了?」


「張曉倩問我,你昨晚上對南宮離說什麼了,讓她大半夜躲在被子裡哭。」


哭?


南宮離?


真哭?


「誰哭?渣男做了什麼,把誰弄哭了?」


劉翼湊過來。


周濤坐在對面床:「聶清辭,你真是情場殺手啊。」我:...」


開機,南宮離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哥哥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哥哥不喜歡我,我還非要往前湊,確實很讓人討厭。


「哥哥,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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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我仿佛能想象南宮離可憐巴巴地,邊發消息邊吸著鼻子流淚的樣子..


我果真罪孽深重。


然後給她回了條消息:「沒有,睡著了。」


發完打自己的手:「讓你忍不住,讓你忍不住。」


劉翼暗戳戳來了一句:「可以撤回。」


我:「...」


好的,撤回來不及了。


我剛剛大概是被鬼附身了吧。


7.


「姐姐,我給你帶了早餐。」


起床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我瞪著那一排字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聽我的話?


這就是普通學妹的自覺?


我說:「早上的課我不去了,幫我答個到。」


周濤回頭笑得挑釁,「小樣兒,你不下去我們就把你抬下去。」


王成宇和劉翼默默打手勢,「OK。」


等我匆匆忙忙下樓,銀杏樹下白衣女生清豔卓絕。


「姐哥哥。」她大步過來,笑得明媚又陽光。


好像全世界的開心都比不上她的開心。


除了早上的早餐,她沒課的時候還會陪我上課,圖書館幫我佔座,偶爾外賣送來


奶茶或者麻辣燙。


幾個室友直誇學妹貼心。


我無話可說。


還約我去壓學校的操場,去看社團表演,去看一場電影,去看她們大一的籃球賽。


小朋友把「普通學姐學弟」忽略得淋漓盡致。


我一問,她就無辜地望著我,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地說:「哥哥,我哪裡又做錯了嗎?學妹不可以請學長看電影嗎?散步聊天也不行嗎?又沒有牽手..」


學妹是無辜的,隻怪學長要求多。


是吧?


8.


國慶節文藝表演活動,她有個群舞。


今晚上練得很晚,拜託我去接她。


我想著她一個女孩子確實不安全,去了。


到了舞蹈室,南宮離一身黑色裙子站在門口,看著對面牆上的一幅畫。


燈光不是很亮,牆上許多美術生的作品。


晃眼一看,身後那間黑咕隆咚的舞蹈室仿佛無窮無盡的空間怪物。


正張著大嘴好像要將她吞噬。


又好像,她就是這個怪物的主人,張牙舞爪地等著獵物上鉤。


很矛盾。


似乎發現了我的注視,她回頭精準地看向我。


眼神犀利,敏銳。


又冰冷。


我心裡咯噔一下。


然後,南宮離眼睛一彎,眸光溫軟乖順,綻放笑容。


純真無邪。


「哥哥。」


聲音輕柔,又乖又蘇。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兒攀爬而上,直至繚繞心間。


心髒驟然一縮。


和其他跳舞的同學揮手道別,我和南宮離一起下樓。然後……


她從花盆後拿出一枝玫瑰花,從雕塑後拿出一杯奶茶,從花瓶後拿出一盒甜品….…


舞蹈室在三樓。


樓梯間的牆面,綠植和一些泥塑、雕塑的藝術品巧妙地嵌進牆裡,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燈光和陰影襯映,綠植和藝術品的和諧,分開都是獨特的景致,相融又是另一種


美。


第一次經過這面牆,十分令人驚嘆。


經過三年,見怪不怪。


今天,每一個凹槽裡都是驚喜和期待。


等下到一樓,最後一個凹槽。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我一個老男人竟然十分期待一個女孩子準備的驚喜。羞恥,又興奮。


有一種被重視被在意的感覺。


南宮離抬手伸進去,摸出來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被驚喜砸昏的頭一下子清醒了。


這肯定不行….


她才十八...


而且求婚也該是我…


盒子打開了,裡面躺著一條編織紅繩,上面有兩顆紅翡珠子。


我想打死剛剛胡思亂想的自己。


「哥哥,生日快樂。」


9.


周濤小朋友為了追許言,組織看一場愛情電影。


我完了。


想到要和南宮離看電影,竟然有點興奮,有點羞澀。


電影院昏暗朦朧。


隻有電影畫面上的光在跳躍。


忽明忽暗。


為了互不影響,座位選得互相離了八丈遠。


好在人少,我坐的位置能準確捕捉左下方的王成宇和右邊的周濤。


「哥哥,你怎麼都不跟我說話?」


我的手被她握住了。


我飛快抽回手:「你..


他抿嘴,雙眼在昏暗中明亮又水潤。


湿漉漉奶狗眼…..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軟萌無辜的模樣….真的.


有點萌。


「哥哥,什麼時候讓我當你女朋友啊?」


我緊張地直吞口水:「你、你很好,但是太小了。」


才十八呢。


南宮離突然湊近,眼珠子裡閃過一絲狡黠。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耳朵上,酥酥麻麻。


我噌一下站起來。


爆米花哗啦撒了一地。


她仰頭看我,光線朦朧中眼睛雪亮,仰望的姿勢莫名有一種虔誠感。


「哎,前面,擋住了。」


後面傳來不滿的聲音。


我一下子坐到旁邊的空座,盯著電影畫面,目不轉睛。


南宮離變了。


已經不是那個陰鬱又兇狠的小Y頭了。


我也變了。


我變得不單純了。


「哥哥,抬一下腳。」


聲音近在咫尺。


我心裡一慌,反射性躲開了腳。


低頭看。


南宮離縮在座位下撿我撒落的爆米花。


牽著長裙下擺,已經兜了好些。


莫名想起小時候,第二年除夕各家各戶去拜年領糖果紅包,我依然把我的那份塞給她,祝她新年快樂,她就是這樣牽著衣服,難得地露出笑容。


牙齒白花花的,晃眼。


可惜,沒能和她過第三個除夕。


她在醫院病床的模樣在記憶裡浮現。


我默默蹲下,幫著撿。


一次心軟,次次心軟。


南宮離笑容乖巧,眼睛彎成月牙。


「哥哥,你真好。」


好人卡發得挺利索。


我也會。


「你也很好。」


10.


回到寢室,包裡多了一個紅色絲絨盒子。


盒子夾著一張便籤。


一行字鐵畫銀鉤。


「哥哥,這兩顆紅翡珠子,像不像紅豆?入骨相思,你可知?」一股熱氣直衝頭頂,臉刷一下就燙了。


我緩緩打開盒子。


盒子裡靜靜睡著兩顆紅色溫潤水亮的耳釘。


「哎,你手裡是拿的啥?」王成宇咋呼的聲音響起。我啪一下合上盒子,往包裡一揣:「沒什麼。」


三個男人圍攏過來硬搶。


我拿出盒子,藏下便籤。然後被陰陽怪氣說了一通。


我承受得住。


11.


南宮離陪我上課,在我專業書裡翻出一封情書我是沒想到的。


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個薄薄的信封,白色的,封面上畫了個鮮紅的桃心。還有「予清辭」三個字。


「哥哥,這是什麼?」


聲線發顫,聲音低啞,雙眼發紅。


又期盼,又絕望。


好像在等我騙她,又好像無法改變事實。


整個人處在無比脆弱的狀態。


我覺得,小小一封情書倒不必如此一副世界末日災難臨頭生離死別被背叛拋棄的模樣。


「情書。」


我說。


「9是什麼意思?」


前面的劉翼背貼在我們桌沿,回頭小聲說:「第九封情書,中文系才女的第九封情書。」


我拿筆戳他腦袋:「閉嘴。」


「哥哥……都看了嗎?」


她聲音更低了,低到似乎沒有了情緒。


王成宇湊過來:「都看了,都回了。」


這兩個酸了吧唧,唯恐天下不亂的禽獸!


「呵。」


她好像笑了一聲。


這笑聲很輕,好像痛苦到了極致。


細看之下,她眼睛裡已是熒光點點,眼尾緋紅。


我我我真不是人啊….


心底萌生的強烈愧疚感讓我人都哆嗦了。


我得解釋。


「我——」


南宮離突然起身,徑直從側門走出了教室。


講臺上老師甚至調侃了一句:「咦,小朋友不陪學長上完課嗎?」


震驚!連老師都認識他了嗎?!


小朋友還禮貌地回了一句:「老師好,我臨時有事,不能繼續聽您的課了。」


「沒事沒事,快去吧。」


這種,長輩的慈愛和寬容,是怎麼回事?


12.


一連幾天,南宮離沒有主動聯系過我。


好像已經死心了。


這突然不圍著我轉了,我竟然有點不習慣,總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


周濤罵我就是欠虐,王成宇、劉翼一致罵我渣男,然後讓我去找南宮離。


還說已經跟南宮離室友說清楚了,他們會告訴南宮離,這是個誤會。


我沒有。


國慶文藝活動,我鬼使神差地戴上了紅繩。


雖然我知道,舞臺上的人看不清下面茫茫人海中某個人的手。


我大概是瘋了。


看到她穿著一件小吊帶,熱褲在舞臺上光芒萬丈。T


聽著周邊男生的口哨,贊美,嫉妒令我瘋狂。


我悶頭進了後臺。


在她走進來時,一件風衣兜頭罩下去。


我把她推進了小小的更衣室。


「哥哥..!


「你先換衣服吧。」


我沒能待多久,管理後臺的老師讓我滾出去。


我給她發消息:我去給你買杯奶茶,你等我。


等我拎著奶茶回來,看到南宮離和一個男生說說笑笑。


我一眼就知道,他是男主。


書裡對他有一句形容:「溫文儒雅,像春天的太陽,帶給身邊人溫暖,卻並不熱烈。」


14.


收假上課,輔導員給了我們幾個名額,去京北大學交換學習一年。


我拿著報名表猶豫不決。


然後哐哐甩了自己右手兩巴掌。


還猶豫!


還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成?


男主都來了!


15.


去圖書館看書,蘇婉剛走,突然有人坐在我對面。


南宮離。


「哥哥。」


這聲哥哥和之前大不一樣。


之前尾音上揚,給人一種依賴、天真感,這一聲好似從牙縫裡磨出來,尾音下


沉,仿佛我是她的仇人。


她眼睛清冷,笑靨如花。


「哥哥真是受歡迎呢。這幾天,哥哥一點也沒有想起我嗎?」


我望著她,莫名有些害怕。


羊皮被扯下,露出了原本惡狼的獠牙,不裝了嗎?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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