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在無限世界當花瓶》, 本章共3331字, 更新于: 2024-11-18 15:23:25

耳邊傳來了細碎的挖土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地上後,發出了如同金玉相撞的悅耳的聲響,這本來應該是極其好聽的聲音,可是在此刻唐寧隻覺得說不上來的詭異。


他們在竊竊私語著,聲音壓得極低,唐寧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講些什麼,他們要幹什麼,可越是努力去聽,就越是聽不見。


“怎……會這樣?”


“隻要把他……過去就好了……叔……我是真的後悔……”


“早知道……快一點!”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巨大的恐慌淹沒了唐寧,入目都是蓋頭的猩紅,拼命晃動的腳尖從高高的門檻上咯噔而過,踩在了紅色的毯子。


滿目都是喜慶的紅色,不斷搖晃著的紅蓋頭下,唐寧看到了一道紅色的身影也被拖了過來,布滿屍斑的青白色雙手從紅色袖管裡垂下。


明明沒有看見對方的臉,可唐寧卻知道這是誰!


——這是紀珂的屍體!


唐寧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加速跳動,跳到要躍出喉嚨,他似乎聽到了血液在身體裡逆流的聲音,驚慌失措到絕望的無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壓著他的頭的力量更重了:“老實點,不許動!”


有人呵斥道:“噤聲!”


堂中倏地安靜了下來,似乎在那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所有人都像是被掐斷了脖子的雞,安靜到詭異。


大紅喜燭突地發出了輕微地爆破聲,整個喜堂上的人似乎都得到了訊息,有人大喊了一聲:“吉時到——奏樂——!”


“一拜~天地!”

Advertisement


背後伸出了一隻手,按住了唐寧,似乎也一同抓住了唐寧的心髒,腎上腺素在大量分泌,唐寧拼了命地掙扎,那想要自我保護的念頭殺氣騰騰到恨不得和所有人同歸於盡。


“二拜~高堂!”


身體像提線木偶般被人操縱著變換方向,單薄的後背遭受到了一股巨力,唐寧痛苦地彎下腰。


“夫妻~對拜!”


不!不要!


唐寧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支離破碎的聲音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那掙扎著的腰被人強行按下,唐寧看到了穿著婚鞋的腳尖,那腳尖正對著他。


一股陰風從下方吹了上來,將紅蓋頭吹起,刺目的紅在眼前連綿成一片,像四濺的血水,唐寧看到紀珂的屍體被強制按下和他拜堂。


下一刻,那低垂著的頭顱突然抬起,僅剩一隻的青白眼睛對上了唐寧驚恐的目光,那合不上的嘴巴輕輕吹出了陰冷的風。


“禮成!送入洞房!”


唐寧抬起頭,看到這間屋子擺著一張紅漆棺材,紀珂的屍體被人拖著放進了棺材中,有另外兩個人走向了唐寧,一個端著酒杯的紀千,他走到了唐寧面前,掐住了唐寧的下顎想要強迫他張開嘴。


那酒杯中的酒液鮮紅似血。


唐寧緊咬牙關,牙齒好像都要被咬碎了。


又有人唱到:“婚到一平慰向平,況兼佳耦自天成,迎親吉日祈招我,共飲醇醪酒百罂!飲——!”


紀千沉默了一下,他在唐寧耳畔低聲道:“這酒裡有麻醉藥,你喝了之後會好受一點。”


“快一點!紀千!!!”紀叔在一旁呵斥,隨著紀叔的催促,另外一個站在唐寧身邊的人也更走近了些,他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放著五根桃木釘!


這釘子......


唐寧瞪大了雙眼,腦海裡冒出了一個不可置信的念頭——


是要釘進他的身體裡嗎?!


酒杯懟到了唐寧唇邊,紀千的手驟然加大了力度,唐寧兩側的牙齒似乎都要碎了,那通紅的唇絕望地露出了一個小口子!


酒杯抵在了柔軟的唇瓣上,眼淚滴濺在了搖晃的酒杯中,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住手!!!”


是紀連韫的聲音!


捏住唐寧臉頰的手驟然一松,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到了帶著玩家們闖入屋內的紀連韫。


紀連韫焦急地看向了唐寧,看到唐寧沒有出事,那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似乎才穩定住了心神。


“放了他,不然你們會後悔的。”紀連韫冷聲道。


那禁錮住唐寧四肢的手並未松開,唐寧聽到有人說:“你又不是真正的他,你不要以為我們真的不敢動你。”


紀連韫聞言慘白著臉咳嗽了一下,“你們真是......”


“從前是利欲燻心,現在又是自作聰明。”他抬起眼,看過一個又一個村民,“既然你們都猜到他喜歡唐寧,那他為什麼不自己取走唐寧的命,而是非要用我這具身體?”


“唐寧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們以為這座村子真的能活下來?”


“可現在如果再找不出貢品!整座村子都會為他陪葬!”


“他?”紀連韫那時常籠著一抹憂悒的眉眼忽然笑得很是薄涼,“你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究竟是他,還是她們。”


“那個存在根本不在乎你們究竟做了什麼,村子裡一個接一個的死亡,也許最開始和他有關,但在這之後,投井的二丫,吊死在樹上的秀蓮……是那一個個村子裡被你們當作祭品的人,是她們回來找你們了!”


第79章鬼夫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直沉默的紀叔嚴肅起了面容,神情像是要面對什麼洪水猛獸。


其他人也跟著四處張望,眼神警惕又驚懼,玩家也在不斷打量,但屋內毫無異樣,連燭光都未顫動分毫。


“你不用裝神弄鬼。”紀叔沉聲道:“當時是我會錯了意,才讓你和唐寧結了婚,現在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紀連韫靜靜地看著紀叔。


他的模樣很憔悴,眼神卻很平靜,平靜到讓人分不清這是虛張聲勢還是胸有成竹。


站在紀連韫身後的韓安康和林蘊在心底捏了一把汗,隨時做好衝出去救下唐寧的準備。


雖然唐寧和那位大概率是鬼新郎的墓主人結婚,大概率能讓鬼新郎佔上風,但這種結冥婚是會死人的!


如果換成了別的玩家,他們不會這麼大張旗鼓齊心協力救下,但拿了特殊身份設定的唐寧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他們能不能在盡可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下救下唐寧。


一時間氣氛僵持不下。


紀連韫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他望著紀叔,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動手!”紀叔突然衝遲遲沒有下狠的紀千道:“別磨蹭了!”


酒杯摔在地上,鮮紅如血的酒水傾倒而下,那些按住唐寧的村民們一齊使勁,將拼命掙扎的唐寧推倒在棺材板上。


有人按住了唐寧的肩膀,有人按住唐寧的雙腿,還有舉起了錘子和桃木釘,將尖銳的那端對準了唐寧,唐寧的瞳孔不斷收縮,他忽然意識到了桃木釘的用途——


穿過他的皮肉,擊碎他的骨頭,將他釘在這冰冷的棺材板上!


桃木釘在唐寧的眼前不斷放大,折射一點寒光,那是草菅人命的寒意,冷得尖銳又刺骨,似乎可以直接擊穿心髒扎透靈魂!


“放開他。”紀連韫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根桃木釘停下了唐寧的衣服上,唐寧的胸口不斷劇烈起伏,冷汗從他的額角滴落,他呆呆地靠在棺材板上,和其他人一樣看向了紀連韫。


紀連韫譏嘲般笑了一下,他看起來很疲憊了,於是那雙眼睛也就越發薄涼。


沒有人知道紀連韫這個時候究竟在笑什麼。


看著依舊按住唐寧的村民們,那顏色寡淡的唇張開,紀連韫發出了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輕得讓人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累了,我和你們的約定,就到此為止吧。”


燭火忽然急促搖曳了一下。


紀叔怔了一下,像是反應到了什麼,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紀連韫。


隨著紀連韫的這句話,房屋角落裡的陰影越發濃鬱,像黑色流水般晃蕩了出來,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那黑色的邊緣越來越擴散,直至有有黑色的發絲流淌而出。


那長長的頭發,是數不清的女人的發絲。


“啊啊啊啊——”拿著桃木釘的紀家村村民突然發出尖叫,隻見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都生出了長長的黑發,僅僅是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幹癟下去,凹陷裡的眼眶裡裝著布滿恐懼的眼球,下一刻,黑色的發絲從眼球裡生長而出。


“這是什麼鬼東西?!”在場的眾人皆是臉色大變,尤其是紀家村的人。


有人拿起身旁的洛陽鏟,直接劈向那屍體上的黑發,原本靜靜披灑在屍體上的黑發突然飛舞了起來,每一根發絲好像都充滿了怨氣,近乎張牙舞爪地朝那個村民湧了過去!


避之不及的村民被流水般的黑發包裹,那密密麻麻的發絲穿過他不斷抽搐著的身體,洛陽鏟從手中滑落,悽厲的叫聲隻來得及響了個開頭,下一刻,發絲穿過了聲帶,掙扎著的身體轟然倒下。


“用火!”


紀叔當機立斷將燃燒著的喜燭扔向了浪潮般的蠕動黑發,那包裹住屍體的黑發在碰到火焰時飛速退縮,然而更多的頭發卻在沒有火的地方肆意蔓延生長,比起最開始的光澤度,它們現在格外烏黑,黑到滲人,來不及避開的村民們被發絲穿過,發出接連起伏的慘叫。


那一雙雙手在地上掙扎著想要逃脫,可下一秒,又被黑發穿過,在被發絲完全覆蓋之前,唐寧看到了一張張被痛苦和恐懼支配的臉,悔恨的淚水從眼裡流出,又被連綿不絕的黑發刷走。


“快跑!”紀叔帶頭想要衝出去,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布滿紅綢的走廊上站著一個“人”,它臉上塗著紅紅的胭脂,眉毛和眼睛是墨一樣的純黑,那畫上去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紀叔,紅顏料勾勒的唇定格在微笑的弧度。


陰冷的風從外吹了進來,紙人新娘撲向了首當其衝的紀叔,它身上的紙片剝離下來,貼在了紀叔的臉上,紙張完完全全覆蓋住了恐懼的面容,與皮肉生長了一起,紀叔拼命伸手去撕扯臉上的紙張,抓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痕跡!

潛力新作

  • 恐怖遊戲boss是我哥

    我哥失蹤的第五年,我被帶進了恐怖遊戲裡。 副本裡,陰鬱狠戾的鬼宅主人頂著一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手段卻殘忍無比,令無數玩家聞風喪膽。 為了在這個遊戲裡活下去,我一個滑跪抱住了他的大腿。 「哥,殺了他們可就不能殺我了哦。」

    白狼的偽裝

    室友溫水是個純情大美人。 一張臉掰彎學校無數直男,我也沒能幸免。 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天天借著直男身份親近溫水。 冬天怕冷,要和他擠在一張床取暖。 夏天怕熱,更要和天生體涼的溫水貼貼。 我愛死了他那副害羞臉紅的樣子。

    你也有今天

    "成瑤第一次見到錢恆,完全無法把眼前的男人和「業界毒瘤」的外號對應起來。 對方英俊高大,氣質斐然,一雙眼睛尤其迷人。 成瑤不信邪,長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是毒瘤呢!"

    棄犬傚應

    我的繼弟霍厭。 矜貴疏離,高不可攀,是整個江城最桀驁不馴的小少爺。 初見時,少年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我。 嗤笑道:「這是哪來的野狗?也配進我霍家的門?」 可後來,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跪在我腳邊。 紅著眼顫聲道: 「哥,求你疼我。」

  • 嫁給軟柿子嫡姐她夫君的爹

    為了給軟柿子嫡姐撐腰,我和她嫁進了一家。 她嫁給了小將軍。 而我,嫁給了將軍……他爹。 婚後,小將軍從戰場上帶回了懷孕的小白花。 嫡姐拭去眼淚,難得強硬:「妹,我想和離。」 我:「行,你離我也離。」 誰知,和離書還沒送到小將軍手上,就聽說他被罰跪祠堂。 他爹面無表情地拿著家法,將他抽得皮開肉綻:「逆子,想讓你爹變成鰥夫就直說。」

    暴打小師妹

    宗門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師妹。 可我卻知,她會單手碎我頭蓋骨。 於是重來一世。

    唸唸不忘,必有迴響

    我低血糖暈倒在校草腿邊。 他卻以為我在模倣鵝媽媽假摔…… 「喲,模倣得挺到位啊。」 我要是有意識,高低得罵他幾句。 後來校草發現我是低血糖暈倒,悔得半夜都想起來扇自己巴掌。

    母單beta也有春天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 beta。 A 不愛 O 不喜,俗稱雙面不粘鍋。 父母把我掛上了婚戀系統,靜等上級給我分配對象。 開學第一天,我弄臟了陌生 alpha 的衣服。 看著對方英挺昂貴的西裝,我不停地道歉。 他盯著我額前的汗珠,俯身靠近: 「你看起來不太舒服,需要安撫嗎?」 我呆住了:「不,不用,我是beta……」 聞言,男人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是嗎?可我聞到你的信息素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