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很想給她發個公主無語的表情包。
蘇寧榕攤手,認真道:“你等我的裸男攝影展開了,賣票了就能買得起了。”
“相信你才怪。”
攝影展門票才多少錢。
梁今若用手機拍下新油畫,闲來無事,發到了微博上:【等待蘇大小姐資金足夠那天來領取。】
蘇寧榕怪叫一聲。
“昭昭,你這不是告訴所有人我現在是窮光蛋名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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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上回發微博還是說要接周疏行下班那次。
冷不丁發了張油畫的圖,有以前她的童年劇粉顏粉這才想起來——她當初好像學了畫畫。
沈向歡不止一次在媒體上公開表示:“昭昭畫畫很有天賦的,就是安靜不下來。”
“她上次畫了我,可真好看。”
雖然誇,但很少有畫流露出來。
所以當初不少人都以為這是母親對女兒的彩虹屁,沒有對一個小女孩的畫有什麼期待。
乍然看到這幅油畫,就算是不懂的網友都覺得漂亮。
【色彩好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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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公主是真的會畫畫啊。】
【我是美術生,這幅畫也太漂亮了吧,靠,是我這輩子畫不出來的了嗚嗚嗚】
【好隨意自然的畫。】
梁今若畫畫全憑心情,所以在某些細節方面就會改變,比如今天這幅花園陽臺油畫,就很隨意。
【這文案的意思?畫裡人是蘇大小姐了?】
【雖然畫的模糊,但也能看得出來是大美女啦,美女都和美女一起玩的。】
【蘇大小姐可能買不起小公主的畫哈哈哈!】
梁今若快樂了一把,又開始思索許乘月的宴會,她應該穿什麼,戴什麼才能閃瞎她們。
可惜粉鑽定制的項鏈還沒能做好。
下午,梁今若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對面男聲富有磁性,“你好,是梁小姐嗎?”
“你是?”她問。
“我姓秦。”秦宗自我介紹,而後進入正題,“我看到了你微博上的那幅畫,是可以賣的?”
梁今若眼神一閃,悠闲地往椅背一靠。
“對,你想買?”
她不過發著玩,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意外驚喜。
秦宗嗯了聲:“方便說價格嗎?”
梁今若微微一笑,吐出幾個字:“我給榕榕的價格是三千萬,秦先生想買,新客可以打五折吧。”
她本來打算過兩天直接送蘇寧榕的。
沒想到,蘇寧榕的未婚夫會找上來。
對面的男人沒有猶豫:“不用,原價就好,梁小姐的畫值得這樣的價格。”
梁今若腹誹,這話是嘴上說說。
買的是畫裡人吧。
下午時分,她終於見到了來拿畫的秦宗,和秦則崇有幾分相似,畢竟是親近的堂兄弟。
“榕榕知道嗎?”
秦宗動作一頓,“不知道。”
梁今若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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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秦宗,梁今若給周疏行發了張圖。
【分分鍾三千萬。】
對面似乎在忙,沒回復。
因為有提前讓蘇特助盯著,梁今若也不怕周疏行去了星麓洲那裡她不知道。
不過她還是不放心,讓閔優找了一個嘴巴嚴的工人,戴上鎖,和她一起去星麓洲。
到達星麓洲時才兩點。
梁今若親眼盯著工人把剩餘釘子釘上。
工人本來被這麼漂亮的仙女看著還挺高興,但動手時,被從頭挑到尾後,快哭了。
什麼釘子釘得太松,太緊,位置不對。
還好接下來換鎖沒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就是一直問“這個鎖牢不勞,嚴不嚴”。
工人嚴肅道:“勞!嚴!”
梁今若滿意了,“去結賬吧。”
工人兼職司機,送她去了醫院,又得了大紅包,瞬間忘了之前美人的挑剔,美滋滋的。
梁今若讓他走了,打電話給周疏行。
過了幾秒,電話接通,沒等他出聲,她就說了一長串:“我現在在第三醫院,你過來接我。”
等她說完,周疏行才沉聲:“你怎麼去的?”
梁今若卡了殼:“坐車來的。”
周疏行微微眯起眼。
從月瀾灣去第三醫院?確定不是從星麓洲過去的?
他哂笑:“不要亂跑,很快到。”
她那個扭傷,根本不需要再回醫院,不過以她的性格,這麼大驚小怪也不意外。
掛斷電話,梁今若坐了會兒才叫來護士。
昨天的病美人又來了醫院,護士們全都自告奮勇要過去幫她檢查,被主任斥退了。
“隻是崴腳,要你們十幾個護士?”
有人出聲:“我們現在沒病人呢。”
本來這邊住的基本都是有錢人,而且有錢人都喜歡請家庭醫生,就更寧靜了。
“那也不行,沒病人就去學習。”主任叫來今天下午剛回來的護士長:“你去吧,這位身份也不一般。”
護士長點頭,帶了兩個殷切的小護士。
梁今若正坐在床上玩手機,漂亮的睫毛長而卷翹,那張艶麗的側臉在白色背景的肅冷的醫院裡,竟然多了絲獨特的美感。
“梁小姐。”
一個小護士忍不住出聲。
梁今若聞聲轉過去。
原本微笑著的護士長看清她的正臉,臉色微變,她張了張嘴,“小張,你來給這位……梁小姐換藥,我突然有點事。”
“護士長……”
小張“啊”了聲,她和同事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眼睜睜地看著護士長就這麼不顧主任的交代離開了病房,然後在病房門口與人差點相撞。
“不好意思……”
護士長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驚了一瞬。
男人瞥了眼她發白的臉色,微微點了點頭,就沒再看她,而是越過她進了病房裡,嗓音清磁:“好了?”
“還沒開始呢。”梁今若搖頭。
周疏行走到床邊,“發火了?”
梁今若望著居高臨下的男人,哼了聲:“我發火幹嘛,我這麼善良,最體貼醫護人員了。”
她說著,衝兩位小護士笑:“小姐姐,我這個明天參加宴會,會不會有影響?”
小護士們當即被美貌衝擊得暈頭轉向。
“小心點就沒問題。”
梁今若得意地看向周疏行,等小護士離開,才說:“那個護士長看到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走了。”
周疏行坐在她對面。
她腳順勢就搭在他身上。
梁今若難以置信:“我這麼漂亮的大畫家難道不值得護士長精心呵護嗎?”
周疏行漫不經心回道:“漂亮的畫家傷勢太輕。”
梁今若可聽不得這種話,即使前綴都帶好了。
她指使他:“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能走路,剛剛忘了問,能不能穿綁帶高跟鞋。”
周疏行目光轉到她白皙的腳踝上。
都崴腳了還想著穿高跟鞋。
他說:“顯然不能。”
梁今若不聽,“我要聽醫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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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醫院人少,很安靜。
周疏行拗不過在這方面精致到死的梁今若,離開了病房去尋最近的醫生辦公室。
不遠處的服務臺,幾個護士正在聊天。
“……我見到了沈向歡!”
經過走廊時聽見這個名字,周疏行有些意外,停下腳步。
他側眸看過去,剛才差點撞上他的護士長正在和人打電話,來回走動,顯然情緒波動很大。
周疏行從沒有聽牆角的愛好,抬腳要走。
“我知道沈向歡早就死了,她長得太像了,太像了,是她那個女兒吧……”
“……扭腳而已,連著兩天來醫院,今天還是我回來醫院……她是不是故意的?”
“她那時候才幾歲,應該不記得吧,那件事是你要做的……”
安靜許久,她掛斷了電話。
一轉身,看到對面逆光中站著的年輕男人。
正是和梁今若關系親密的那位。
男人的眸光不冷不熱地注視著她,周身西裝革履攏著層上位者的氣息,這一眼就讓護士長如墜冰窖。
她喉嚨發幹,咬牙擠出一個笑容:“這位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周疏行掃了眼她胸前的銘牌。
——張慧。
“醫生辦公室往哪兒走?”
男人的嗓音微沉,淡淡的,帶著強勢。
關於她的電話發言隻字不提,護士長松了口氣,背後都浸出了一身冷汗。
“一直走,第三間就是。”她說。
“多謝。”
明明是感謝,護士長卻覺得空氣裡都泛著涼,她捏著手機,低頭自動面容解鎖。
通話記錄第一位寫著方蘭如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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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中世大廈裡認真工作的蘇特助接到了老板的電話。
“去查第三醫院一個叫張慧的護士長。”
僅僅這一句,電話又掛斷了。
病房裡,梁今若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周疏行,“醫生說我可以穿高跟鞋嗎?”
周疏行面不改色,“不可以。”
梁今若狐疑:“真是醫生說的?”
周疏行瞥她,“你可以去問。”
梁今若沮喪,被他抱起來小臉一垮,“那我明天去參加宴會怎麼辦,穿平底鞋當c位嗎?”
她好像真的很難過。
周疏行想了想,打算開口安撫。
又聽懷裡人長嘆一口氣:“難道隻能靠我的美貌了嗎?”
“……”
過了會兒,梁今若仰臉看他,問:“或者有新的二十億代替嗎?”
周疏行收回了未開口的話。
梁今若和他對視三秒,叫道:“老公?”
第40章
明明是在肅冷的醫院,硬生生多了絲異樣氛圍。
梁今若出聲之後,眨了下眼睛。
“新的二十億?”抱著她的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她。
“是啊是啊。”梁今若如小雞啄米。
周疏行問:“你不是之前的二十億都沒戴完?”
梁今若當即道:“那過期了。”
周疏行:?
珠寶還有過期的?
總能從她的嘴裡聽到新詞。
梁今若被看得別扭,自己主動改口:“沒有也沒關系,我自己有新到的三千萬,你也可以用。”
現在嘴上說說,等有了再給她。
“賣畫來的?”
“好好說話,秦先生是會欣賞藝術的人。”
秦則崇的堂弟秦宗今天去了月瀾灣的事,周疏行早在公司裡就知道,甚至知道他去做什麼。
下午梁今若在他開會時就炫耀過三千萬。
周疏行淡淡回:“是欣賞藝術的可能佔比1%。”
梁今若:“……”
知道是真相,能不能別這麼直接。
“總之,我賺錢很容易。”
“交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