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斷網啊,看到新聞了?”她故意逗他,“我自己有錢,老公沒錢沒關系。”
“你還要養他?”對面的少年難以置信。
“我是想的。”梁今若忍著笑,沒想到被掛了電話,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沒兩秒,信息來了。
138xxxxxxxx【你可以離婚。】
梁今若回復他:【我梁今若絕不離婚。】
她又將他的號碼存下來。
梁肆:【……】
梁今若逗完了,把周疏行的號碼發過去:【你如果能說服他,就可以。】
對面沒聲了。
梁今若估摸著他去打給周疏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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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當然和她想的不一樣。
因為梁肆擁有周疏行的手機號,隻不過在看到那串號碼,以及梁今若那句話的意思後。
他連周疏行都想拉黑了。
周疏行的電話響起來時剛結束會議,瞥見屏幕上的名字,他接通:“梁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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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梁今若如出一轍的開場。
少年音色清澈:“你和她結婚了?”
“嗯,你要叫我姐夫。還有,她是你姐。”周疏行淡聲提醒,“除了我還能是誰?”
梁肆想了想,“也是。”
雖然不太爽,但同時,也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新聞上寫的。
否則,豈不是連送梁今若一個包都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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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麓洲一行後,梁今若打死也不回月瀾灣了。
她要自己一個人住,因為一見到周疏行,她就能想到那天的肆意放縱。
梁今若給周疏行不回去的理由——
“害羞。”
反正理由是給了,周疏行罕見地沒有要她回去。
也沒到檀悅府去過夜。
梁今若獨自過了兩天,又開始對星麓洲未完成的牆畫蠢蠢欲動,於是又故地重遊。
站在三樓露臺看到別墅後的空曠山野,她挪開目光。
原本定下四天的油畫,超出她的預料,經由上次的親密後,現在她又增加了許多細節。
足足耗費了一星期時間。
當然,這之間每隔一天還得和周疏行吃晚飯,姑且算是聯絡感情。
這天傍晚,梁今若再度離開公司去星麓洲。
與一輛車剛好擦肩而過。
車內,蘇特助眼尖:“梁總應該要去星麓洲吧,聽說最近幾天都在那,大概在改造婚房吧。”
他又遲疑地加了句:“不過設計師他們好像都還沒有接到要動工的通知……”
“她一個人?”
後座上的男人忽然問。
蘇特助不太確定,沒敢回答。
周疏行掃過他遲疑的表情,神色淡然,“去看看。”
第38章
來星麓洲之前,梁今若讓蘇寧榕幫忙買了一大塊黑布和一些釘子,就連她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你要這個幹什麼?”蘇寧榕問。
“當然是遮光保護油畫。”梁今若冠冕堂皇道。
蘇寧榕倒沒懷疑,“需要的釘子和小錘子都和布一起放你車裡了,不需要我幫你搬吧?”
梁今若拒絕:“不需要。”
蘇寧榕嘖道:“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不可以也要可以。
牆畫的事,梁今若可不敢走露任何風聲。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自力更生過。
還好這黑色遮光布並不重,梁今若沒直接坐電梯上的三樓畫室,又拿了把小錘子。
提前量過尺寸,長寬剛剛好。
梁今若沒動手,而是背靠落地窗,靜靜地欣賞這幅昨天剛剛完成的人體油畫。
似夢非夢,濃淡得宜。
油畫上的房間是一個惹人遐思的光影世界。
就這麼遮起來還有點可惜呢。
梁今若又開始後悔,應該用自己的屋子,這樣直接露在外面,也不會被發現。
但想想,以後她肯定還是常住這裡。
雖然看不到,但隻要進這個畫室,就能感受到那種隱匿而刺激的獨特氛圍。
她搬來梯子,爬上去從最上面開始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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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特助也好奇梁今若天天去幹什麼。
但那邊是婚房,他作為一個特助,提前去不太好,所以對裡面的動靜一無所知。
最近幾天,太太和老板仿佛吵架了一樣,都不住一起了,連吃飯都是兩天一次。
上次的車之後,周疏行新換了輛賓利。
倒是梁今若可能真是因為“害羞”,粉色超跑也不開了,放在車庫裡落灰,開著“破車”去上班。
無異於給謠言加柴添火。
現在全網都知道,沈向歡那個女兒、梁氏的千金小公主被窮小子甜言蜜語騙走了超跑。
梁今若對這個新聞樂此不疲。
蘇特助打開微博,小號隻關注了老板和梁總,一登錄就看到推送梁總下午四點半上班期間摸魚。
她點贊了一條路人網友的微博——
【我們好像棒打鴛鴦的惡毒家長。】
鴦肯定是故意的,蘇特助看向後視鏡裡照出來的冷峻男人,這位鴛知不知道,他就不知道了。
也許知道,但不在意。
也許不知道。
很快,星麓洲到了。
雖然畫室在背面,但依稀能看到燈火通明。
一樓二樓都是漆黑的,蘇特助抬頭,“太太在三樓,聽說那裡以後要做畫室。”
梁今若的車就停在那兒。
周疏行眼眸微微眯起。
去看看是真的看看。
蘇特助戴好眼鏡,快步跟上前面大步流星的男人,不過他第六感來臨,落後幾步。
太太獨自在這裡,他可能會看到不該看的。
也許是給老板準備的驚喜。
上了三樓,電梯門一開,咣裡咣當的敲擊聲就十分明顯。
周疏行的眉頭微微挑了下。
蘇特助歪著頭聽了幾秒,這好像是砸東西。
太太拿了天萃的項目,現在已經在梁氏地產裡學到了可以獨當一面下工地的技能了嗎?
這就自己施工了?
他放慢腳步,自家老板停在了畫室門口。
明亮的光線從門縫裡漏出來。
門沒關緊。
周疏行推開門,目光深邃,平靜地掃過這個房間裡的一切東西——
地上的顏料,小桶和刷子。
還有站在梯子上正拿著錘子的梁今若。
以及,被黑布遮住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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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完一個釘子,梁今若叉著細腰休息,打算下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來好了。
這一停,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
周疏行今日穿著西裝,可能是剛從公司出來,沉穩如在談判桌上,完美的像上帝的造物。
像是有感應一般,男人眼簾輕抬。
對上了梁今若的視線。
他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
梁今若呼吸一窒,下意識地看了眼黑布,還好,釘好了上面,垂下來遮住了牆。
牆後的人體油畫因此無人得知。
梁今若嗓子有點幹,“……你怎麼來了?”
周疏行反問:“我不能來?”
梁今若放下小錘子,想從梯子上爬下去,又在想怎麼避開他可能會問她在做什麼。
“當然……”
話沒說完,忽然,腳下一空。
周疏行方才沉穩的神情微變,三兩步跨過去。
梁今若從梯子上踩空,跌坐在他懷裡,縱然如此,還是忍不住呼疼:“嘶……”
“蘇承,叫救護車!”
蘇特助還在走廊上徘徊,乍一聽到這聲,六神飛了三神,連忙跑到門口,看見了屋裡的畫面。
梁今若半靠在老板身上,臉色有些白。
她本來想說自己隻是腳扭了,不用叫救護車,但沒想到,蘇特助已經撥了出去。
梁今若可以想象待會醫生們的表情。
以及,明天許乘月她們得知後的想法。
肯定會看笑話!
她梁昭昭可不能從京市明珠的名頭上掉下來。
梁今若回過神來,感覺到泛著涼意的手指捏住自己的腳,周疏行正垂眼觀察傷勢。
她皮膚嫩,又白,紅腫相當明顯。
梁今若看到就轉過了臉,埋在周疏行的肩上。
蘇特助在門口說:“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男人松開手,將她打橫抱起。
梁今若順勢抓住周疏行的西裝,小聲問:“我現在妝容,頭發什麼的,有沒有亂?”
“沒亂。”他語調有些涼。
“那就好。”梁今若松了口氣,看著自己離開畫室,又心疼自己的腳,又擔心畫被看到。
她環住他的脖子,朝蘇特助作出關門的手勢。
蘇特助端詳半天終於領會,關上燈關上門。
梁今若終於放下了一半的心,靠在周疏行身上,“都怪你嚇到我了,不然我怎麼會摔?”
周疏行掃過她微紅的腳踝。
聞言,他冷聲:“我是鬼麼,嚇到你。”
比鬼還可怕呢。
梁今若義正詞嚴:“你是閻王爺,大家公認的。”
聽見這個稱呼,周疏行隻淡淡看她一眼:“看你嘴上還有力氣,應該傷得不重,不如回畫室休息。”
“很重!”
梁今若立刻警惕起來,“我要去醫院。”
本來有點裝的,但她一動,腳踝疼痛就愈加嚴重,秀眉頓時就蹙了起來。
這會兒嬌氣勁兒也上來了。
“疼。”梁今若委屈起來。
她窩在他懷裡,嬌著嗓子咕哝了兩句什麼,周疏行沒有聽清,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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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是私人醫院。
因為這邊的住宅區都是富人居多,別墅距離較遠,所以醫院裡病人不多。
救護車接了個扭腳的病美人,病美人身邊有個冷峻的年輕男人,傳遍了醫院。
空闲的護士們都跑過來圍觀。
病房裡上完藥後,梁今若的腳沒那麼明顯的紅腫,隻不過,白皙裡添了紅,就不那麼精致。
她嘆了口氣。
做壞事的下場就是這樣嗎?
正心虛著,門外的護士們讓開一條道,周疏行從外面進來,眸底清沉:“不疼了?”
梁今若搖頭,嘴上說:“還是有點,都腫了,怎麼可能不疼,我又不是你。”
周疏行看她,“我隻問了你三個字。”
梁今若仰頭,“我不是在回答你嗎?”
周疏行揉了下眉心,不和病人糾結這種問題,又將她抱起,直接離開了病房。
門口目送他們離去的護士們突然清醒。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就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