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本章共3730字, 更新于: 2024-11-18 11:43:00

“嗯?”陸書瑾回應了一聲,密長的睫毛輕眨,驚訝道:“你不會是被我這模樣嚇到了吧?”

蕭矜的眼眸逐漸清明,開始掌握了自己的情緒,他笑了笑說:“你可真像個小姑娘,方才都驚到我了。”

陸書瑾心頭一震,將眸光不經意撇開,說了句,“這屋裡的這些人,有誰不像姑娘嗎?”

“那倒也是。”蕭矜說道:“妝容太濃,根本分不清男女。”

她暗松一口氣,將話題帶離,“你為何這個時辰來此處?不是應該在祀臺那邊才是嗎?”

蕭矜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從袖中摸出在點心樓裡買的紅豆糕,遞給陸書瑾,“這是我來時路上買的,糕點的味道不錯,想拿來給你嘗嘗。”

她的肚子早就空了,這會兒正餓著,看見紅豆糕時沒忍住歡喜,雙眸彎成月牙似的,充滿稚氣:“多謝,我正好餓了呢!”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去將紅豆糕接在手中,卻沒注意垂在地上的裙擺被踩中,加上又穿了高底子的鞋,整個人立即失去了平衡往前撲去,蕭矜反應極其迅速,腦中根本不帶任何想法地伸出手,橫攔住了她的腰身,用手臂將她圈住。

她身上的鈴鐺和銀環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晃動間白嫩耳垂掛著的銀光般的蝴蝶耳鏈竟栩栩如生地撲閃起來,恍若折射了日光照進了蕭矜的眼中。他聞到了脂粉的氣味,不再像先前那讓他覺得膩味煩躁,反而是鑽進他的心裡,撓著他的心尖。

手臂透過層層疊疊的衣料隱約感受到了陸書瑾的軟腹,她發上的銀釵從蕭矜的唇邊輕輕劃過,帶著微涼的觸感,讓他根本躲避不及。

陸書瑾……好軟啊。

蕭矜失了神,還未來得及細想那些,陸書瑾就趕忙站好了,提著裙擺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撥弄了一下長發將晃動的蝴蝶耳鏈和發紅的耳尖藏在黑發之下,為自己辯解道:“我還不太適應女子的衣裙和這鞋子。”

蕭矜笑了笑,將紅豆糕的油紙包打開,送到她面前,說道:“這麼著急吃,餓壞了?”

“今日的早飯吃得早。”陸書瑾含糊地說了一句,拿起其中一塊糕點,想起自己嘴上有口脂,便將嘴張得大了些。

從蕭矜的角度看去,就看見陸書瑾露出白白的牙齒和紅嫩的舌尖,小巧的嘴卻能將紅豆糕整個塞在裡面,雪白的臉頰鼓起來,嚼了幾下又探出舌尖來,在朱紅的口脂上舔了舔,將紅豆糕的碎渣卷進嘴裡。

蕭矜不想盯著她看,但雙眸好似不受控制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快,似一下一下往胸腔撞擊,聲音大到幾乎傳到他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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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來,將紅豆糕放在桌上,而後道:“我還有旁的事要忙,就不多留了,你隻管跟著蔣宿就是,他會照顧你。”

陸書瑾嘴裡嚼著甜絲絲的紅豆糕,騰不出口說話,隻衝他點點頭。

蕭矜馬上就轉身離開,像是真的因為忙事而著急一樣,腳步都略顯匆忙。

陸書瑾伸頭看了看,見他頭也不回地直直離開,倒還有點失落,她自己在這坐了許久,好不容易來個說話的,又走得那??x?麼快,實在是無趣。

蕭矜下了二樓就直接走出了蘭樓,連蔣宿在後面喊他都沒聽見,出樓的一瞬間,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一直縈繞在鼻尖的香味和兩耳的吵雜聲,他面上一涼,身上的體溫就跟著下去了,心跳也漸漸歸於平靜。

他這才感覺舒暢了些,方才那股子異樣的躁動把他自己都驚了一跳,不大正常。

季朔廷見他又出來,問道:“沒找到?”

蕭矜搖搖頭,視線撇去了對面的街上,狀似不在意道:“東西給他了。”

季朔廷沒發現他的異樣,隻道了聲奇怪,“我還以為你會在樓裡停許久。”

“裡面吵得很,我耳朵疼。”蕭矜微微皺了下眉毛,轉身對隨從道:“去前頭的一品樓買些吃食來,口味清淡的,送到二樓的叄號房,交給陸書瑾。”

隨從頷首應,飛快去辦。

季朔廷搖頭嘖嘖嘆氣:“幸虧陸書瑾是個男子,若是女孩兒讓你認了妹妹,真是給寵得沒邊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蕭矜身子一頓,陸書瑾那張瓷娃娃般的臉在腦中閃過,耳垂上的蝴蝶晃個不停,他瞥了季朔廷一眼,“說什麼胡話,那陸書瑾還能是個女孩兒了?”

“噯”季朔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道:“現在可不就是個女孩兒嘛,你方才瞧到了,模樣如何?”

“閉月羞花,”蕭矜道:“連蔣宿都是美的,你自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急,有的機會看。”季朔廷道。

二人上了馬車,往城中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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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陸書瑾在房中坐了好一會兒之後,就有人給她送來了午膳,她一下就認出那是蕭家的隨從,歡快地將飯吃了個幹淨,口脂也全部被吃,後來又喚了別人來補的。

午初三刻,蔣宿尋來,帶著她往外走,說是準備去祀臺了。

下樓的時候,陸書瑾才在一群人當中看到了梁春堰。他扮的是神女,身著織金長裙,裙擺龐大且頂著沉重華麗的頭冠,面上的妝容讓他看起來無比美麗,甚至比春風樓裡的小香玉都更勝一籌,讓陸書瑾禁不住地在心中暗嘆。

但他如此盛狀轉頭都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陸書瑾走在他後面,便沒有出聲喚他。

她穿著高底鞋走路極為不便,要將裙擺高高提起來以防踩到,還要注意平衡,蔣宿就在一旁仔細扶著,怕她摔倒。

提起蔣宿,陸書瑾就覺得頗為好笑。

他的臉雖然算不上俊俏,但也清秀,畫上濃妝後再配上他的神情,竟變得奇怪起來,有點男不男女不女,但這話陸書瑾不敢說。

蘭樓門口排著一輛輛馬車,參與神女遊街的人就陸續上去,在周圍百姓的驚嘆和圍觀下一車車把人送去城中央的祀臺。

祀臺建成許多年,呈現出一種古樸的顏色,足有兩人之高,呈方形,上頭雕刻著各種腳踏祥雲的瑞獸圖騰,祀臺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銅鼎,威嚴莊重。

陸書瑾下了馬車跟隨其他人站在祀臺邊上,放眼望去整個寬闊的場地聚滿了人,人頭攢動摩肩擦踵,入目皆是絢麗的顏色,人人身披花衣,帶著各種各樣彩色的飾品,還有不少孩童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木制武器,編織成巨大的華彩人毯。

鑼鼓喧天,琴音傳響,傳入耳朵裡的聲音沒有一會兒停歇,人聲鼎沸間,陸書瑾看到了祀臺正前方站著的身著官府之人,其中就有方晉和那日所見的雲城知府,葉大人。

其他官員位列兩旁,面上皆帶著笑,在這盛大而熱鬧的日子裡,官民同慶。

遊街的馬車分三輛,神將站於前後兩車之上,馬車四邊支著木柱,上頭掛著彩繩編成的結,垂下長長的飄帶。

而神女和神使所在的馬車看起來就華麗許多,顯然是特別打造而成,四面透風上頭蓋著傘形的頂,雪白的飄簾掛在四面,系著大大小小都鈴鐺,風一吹就發出聲響。

梁春堰扮演的神女坐在正中央的椅座上,其他人則呈方形站在邊上,陸書瑾即便是踩了高鞋個子也比旁人矮一點,便分到了前頭的位置,身前和身後都有護欄。

她站上去,視野瞬間開闊了,她能看到街道上的人排成了長龍,一直到延續到望不到盡頭的地方,她的視線在人群中尋找,沒能找到蕭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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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了,他們直直地盯著馬車上的神使們,讓陸書瑾也頗為不好意思,不敢再到處張望,隻站得筆直。

拉馬車的是四匹皮毛雪白的馬,高大健碩,隨著一聲渾厚的鍾聲敲響,平晝之時到,趕馬之人同時動作,馬車輕輕晃動,在寬闊的街道上平穩前進。

蕭矜站在人群之中,身邊是季朔廷,周圍一圈是蕭家隨從,在無比擁擠的街道之中闢出一席較為寬敞之地。

他抬頭時,已經能夠準確地找到陸書瑾的位置,目光能在無意識的瞬間落在她的身上。

她目視前方,一動不動,隻露出半個側臉。

忽而有一陣風迎面吹來,紗簾卷起來,眾神使腰間墜著鈴鐺的飄帶也飛起來,鈴鐺聲交錯作響,在鼎沸的聲音之中如此微不足道,但卻還是傳進了蕭矜的耳朵裡。

他看見風將她肩頭的小辮和散發撩起,露出白嫩的頸子和耳朵,精巧的小蝴蝶隨著晃動紛飛一般,她微微垂下杏眼,抿了下紅唇,一切動作都是那麼自然。頭頂上的交織的紅綢布遮不住所有的陽光,落在陸書瑾的身上時,那些銀飾品瞬間被點亮了,閃爍著光芒,灼燙了蕭矜的眼睛。

馬車縱使行得再慢,也越來越遠,直到陸書瑾的身影被人徹底遮住,他才收回目光。

季朔廷的笑聲從旁邊傳來,打趣似的問蕭矜:“你說蔣宿和陸書瑾,哪個扮姑娘更好瞧些?”

蕭矜奇怪地看他一眼,“這有什麼可比的?”

“這不是日子難得嘛。”季朔廷催促道:“快說啊。”

蕭矜本不想回答,被他催了好幾道,這才不耐煩地開口道:“蔣宿。”

季朔廷還驚訝了一下,“這我倒是沒想到啊。”

蕭矜冷哼一聲,心說我還不知道你想聽什麼答案?

季朔廷並未看出什麼,隻笑著說:“也就這一回了,陸書瑾是為了還蔣宿之前的人情才答應的,神女遊街如此繁瑣,他體會過這一次,明年再不會來了。”

蕭矜又何嘗不知?

“其實我覺得梁春堰比較美。”季朔廷在旁邊嘀咕著。

馬車已經行過去,再看不到人,蕭矜也懶得擠在人群裡,便抬步離去,幾下就將季朔廷甩在了後頭,他連忙喊著追上去。

神女遊街並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麼枯燥無味,至少站在上面的每一刻,陸書瑾的情緒都是激動難平的,她居高臨下,看到了路邊的百姓朝他們合十手掌躬身敬拜,看到孩子們揮舞著手裡系著彩帶的小棍子,看見有人手拉著手高聲歡唱。

雲城好像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鮮活。

每行過一條街,都會停下歇息小半時辰,如此一來整個城遊了個遍再回到中央祀臺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城中央點起了密密麻麻的燈盞,張燈結彩燈火通明,夜晚便不再是夜晚。

祀臺中央的大鼎也燒起了烈火,火苗忽高忽低地蹿起來,陸書瑾跟著眾人一起下了馬車,走上高大的祀臺,站在火鼎邊。

她看到梁春堰身著金裙站在最前方,裙擺被人扯開鋪在地上,他身量高又站得直,光是看個背面就覺得美。

陸書瑾想,難怪梁春堰總被喊來參與這些事,他是很適合的。

火光和燈盞散發出的光交匯落在陸書瑾的身上,烈火有了顏色,映在她的側臉,細細勾勒她的眉眼。

她站在月色裡,站在火焰旁,站在紛紛而落的光影之中,她是眾多神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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