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宿主儘快完成最新任務:給男主發騷擾短信。
【當前人設完成度60%】
我有些敏感地發現,系統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不僅催任務催得很急。
還在儘量減少我和閻忱的接觸。
甚至主動給我定位躲開閻忱。
忽略那點奇怪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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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起精神。
存了點報復噁心的心思。
從系統的資料庫裏找了兩條最讓人不適的發了過去。
然後去洗澡,美美地等著閻忱把我的號碼加入黑名單。
放在床邊的手機響了幾聲。
我不在意地邊擦頭髮邊拿起,短信不知道什麼時候99+了。
我翻到最上面,才發現閻忱幾乎秒回。
讓我愣住的,是一張照片。
剛剛鍛煉過的肌肉充血,怒張的青筋盤踞。
上面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閻忱跪在鏡子前,一隻手勾住衛褲邊。
隱約有要向下拉的意圖。
這樣看,比上次在月色下看到的衝擊感更強。
也更騷 …
【你不喜歡嗎?
【我是不是沒拍好。
【我加強了鍛煉,照片拍出來會有點失真。
【你別生氣,可以親自過來摸的。
【別不理我。】
滿是卑微討好的意味。
我手都在發顫:
【你是不是有病!誰要看這個了!】
我以為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結果那邊回了:
【下麵那個我能當面給你看嗎?】
14
聊天最後是我拉黑的。
【宿主,按照數據分析,狂熱暗戀男主的女配,這個時候應該欣然答應。】
我蜷縮在被子裏當鵪鶉,假裝聽不見。
心裏卻在暗暗留意。
果然,人設完成度還是給我加到了70%。
這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人設完成度到50%的時候,我忍不住違背人設幫了別人幾次。
卻發現任務進度沒有倒退。
也就是說人設完成度越高,我的自由度就越高。
身上的桎梏也變得越松。
隻不過閻忱在我心目中的善良單純小天使的形象也徹底塌了。
從此在悶騷變態會裝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我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弱弱地想。
隻是為了最後一個任務而已。
才不是我有點想他。
我的注意力回到場上。
這場球賽打得有點焦灼。
對面隊伍好幾個體育生,相比之下我們校隊多是愛好者。
但有閻忱在,還是贏了。
和撩起衣擺擦汗,刻意顯擺著腹肌的隊友相比。
閻忱表情冷淡,拒絕了臉頰緋紅的少女的送水。
專注地盯著手機,就像在等某個人的消息。
大四本就課少。
在我的刻意逃避下,我和閻忱幾乎沒有交際。
算起來也快大半個月沒見了。
我站在後臺休息室的門口,在心裏和系統吐槽:
「系統,劇情一定有bug 吧?
「不說男主的體格,再加上他那麼多兄弟。
「之前我還能把他關在器材室?你不覺得槽點太多了嗎?」
原本以為系統會裝死,沒想到他慫了吧唧地小聲附和:
【55555,宿主你簡直是我的知己。
【但是數據就是檢測他沒有00C,氣死本統了
【你能不能管管他!】
可惜不巧,我剛好推開休息室的門。
裏面的隊員正在嘰嘰喳喳興奮地討論著接下來要去哪裡慶祝。
嗓門大得,讓我根本聽不清系統在嘀咕什麼。
再問,它又開始裝啞巴了。
我心裏疑惑,但還是打起精神,打算先完成任務。
「閻忱在嗎?」
15
我掃視了一圈,顯然不在。
不過看到我,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眼底閃著我看不懂的光。
指了指裏面,語重心長:
「在裏面呢,你們倆好好談。
「在一起那麼久不容易,有什麼誤會都要說開。」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我一臉疑惑。
但是還是完成任務比較要緊。
一進去我就發現不對了。
先是空蕩的更衣室,再往裏有水聲。
我不自在地攥緊手裏的水。
有點後悔剛剛沒在場上直接做任務。
可是現在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還帶著水汽的大手箍緊了我的手臂。
閻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好出來了:
「不生氣了?」
我皺了皺鼻子,不滿地反駁: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你不要說得我脾氣好像很不好一樣!」
「那為什麼拉黑我?」
閻忱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
最後被抵在他的雙臂和櫃子中間。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還在裝傻:
「什麼拉黑?你被拉黑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閻忱挑眉:
「上次離開的時候,你給了我你的號碼,還記得嗎?」
我隱約想起來了。
後知後覺的羞恥灼燙著我的臉頰。
所以我一直在明牌騷擾閻忱?
腦海裏不自覺開始重播閻忱發來的那句話:
「下麵那個我能當面給你看嗎?」
16
我整個人臊得幾乎想躲起來,偏偏閻忱還在滿臉認真地詢問:
「你是不是喜歡誇張一點的線條。
「我剛剛沖過澡,應該還是熱的,你要摸一下嗎?
「其實手感還可以。」
眼看他就要來拉我的手了。
我忍無可忍,
「你別動了。」
閻忱很乖。
我松了口氣,繼續命令:
「你給我坐過去。」
然後曲著一隻腿壓著他。
閻忱想接過我手裏的水。
可就像著了魔一樣。
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在我眼裏卻成了一個慢鏡頭。
我一想到遞水,就不受控制地聯想到可能會有的身體接觸。
全身發軟,熱度攀升到臉頰。
我被過快的心跳弄得心煩意亂。
乾脆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拒絕:
「你手上都是汗,髒死了,別碰我。」
閻忱看了眼洗得發白的手。
看我的眼神有點委屈巴巴的意味。
但還是照做。
我就借著這個彆扭的姿勢,給閻忱灌水。
動作有些生猛,閻忱吞咽不及,染濕了新換的短袖。
就好像我在欺負他一樣。
不僅是我這麼想,闖進來的人也是。
「閻哥,教練說,臥槽!」
我渾身一僵,迅速從閻忱身上起來。
…
為了慶祝,也是畢業前最後一場球賽。
教練自掏腰包訂了個包廂。
燒烤、烤魚……
其他人在喝酒,閻忱給我打了碗骨頭湯。
教練喝大了,開始一個人一個人地喝過去。
輪到我和閻忱時已經有些迷糊了,老淚縱橫:
「以前我最擔心你木頭腦袋,沒想到你小子動作最快。
「來來來,喝一杯。」
我咬著唇,進退兩難。
下腹還脹脹的,剛好第一天。
也不知道什麼破體質,平時沒怎麼準過,情人節這天卻雷打不動。
啤酒都是冰鎮的,按理說不能喝。
但想想還是不掃興,拿起了酒杯。
隻不過剛碰完杯,就被捏著手腕。
閻忱把我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語氣淡定:
「她敬過了,我喝兩杯。」
17
包廂裏的人都喝大了,一個個1米8以上的大個現在都哭成了孩子。
群魔亂舞,甚至有一些開始互親。
場面一度辣眼睛。
我出了門透氣,去廁所稍微處理了一下。
回來的時候卻遇上了不速之客。
是被閻忱打得最慘的對方主力。
現在靠在廁所門口,抽著煙。
死死地盯著我,一看就知道並不是碰巧遇見。
我頭皮一麻,假裝沒認出來。
快步往相反的方向走。
就被大力拉著胳膊摜倒在地上。
煙頭懟在我的臉頰幾釐米處,他神色陰狠:
「要是不想臉上留疤就跟我。
「閻忱讓老子丟臉,老子就搶他的妞。」
我強裝鎮定: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什麼閻忱。」
那人嗤笑一聲,一隻手勒住我的長髮:
「你把老子當煞筆呢?那小子手機鎖屏都是你,你說不認識?」
我繼續拖延時間想穩住他,邊在心裏狂喊系統。
系統也很慌:
【你別怕,別怕,我已經通知他了。】
那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他喝了酒,臉色通紅猙獰。
要把煙頭往我眼球湊:
「你磨磨唧唧的,難道覺得老子比不上他!」
我害怕地死死閉上眼,預想的疼痛卻沒有來。
熟悉的草木香將我包裹。
閻忱來了。
再次來到閻忱家裏。
也許是沒有任務的束縛。
還有我不願意承認的,被圈在閻忱領地裏的安全感。
這次自在了許多。
閻忱去買藥了,我有些無聊地和系統閒聊。
「那個人是我的蝴蝶效應?」
畢竟劇情裏可沒有寫女配差點有毀容的風險。
系統答得很快:
【那是因為世界已經開始排異了。
【人設完成度集滿後,宿主最好不要在世界逗留太久。】
我垂眸,掩住眼底的懷疑。
明明我套話的時候。
系統還得意洋洋地吹噓給宿主的人文關懷有多好。
在任務完成後,宿主可以選擇是否留在小世界度假。
且不用擔心排異。
世界意識會自動抹除任務者留下的痕跡。
假裝沒有察覺到它話裏的心虛,我繼續和它繞彎子:
「系統,接下來男女主是不是就該發現對對方的感情了?」
系統像是被戳中了痛腳,明顯情緒激動了起來:
【你看男主那樣子是會喜歡女主嗎?
【他倆就見過一面,還是女主為了救你,把男主坐的凳子踹翻!
【你知道女主現在還是你們的CP 粉絲團會長嗎?】 我有些怔然,看著系統調出A 大的置頂爆貼:
【階乘今天戀愛了嗎?】
不知不覺中,我和閻忱已經有那麼多合照了。
有樹蔭下他彎腰替我系鞋帶。
超市裏一起選貓糧。
咖啡廳裏,我專注趕畢業論文,他支著下巴,笑著喂我蛋糕。
難以言喻地熟悉,就好像我也曾經和另一個人這樣做過似的。
隻是我想不起他的臉。
溫暖的背後藏著難言的恐懼。
到底是什麼?
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我突然發現有太多的不合理。
為什麼閻忱會記得我的生理期。
為什麼我看見閻忱總會下意識地依賴和心安。
為什麼想到閻忱可能會和女主在一起,我心底會難過不適。
閻忱說的每句話都在我的腦海裏回蕩。
最後定格在一個畫面。
我被人抱在懷裏。
是之前夢裏的男人。
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語氣無奈又帶著縱容:
「解霧,生理期來勾引我,你真是個天才。」
可能覺得自己不能太慣著。
又有點氣地咬在我的肩膀上:
「別人情人節買小孩嗝屁袋,我卻隻能半夜去給你買衛生巾,你得補償我。」
而今天就是情人節。
我覺得全身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爬。
頭疼欲裂,塵封的記憶戳破一個角。
似乎馬上就要想起很重要的東西。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切都暫停了。
飄渺莊嚴的聲音籠罩了整個天地:
【請宿主儘快做出決定,是否選擇脫離世界。 【3!
【2! 【1!】
19
「我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我躺在床上,筋疲力盡。
模糊的記憶裏突然閃過什麼畫面。
那時我被人緊緊箍在懷裏。
聽著醫生語氣複雜:
「回避型依戀人格,可能永遠也學不會怎麼正確地愛人。」
額頭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就像愛憐地落在靈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