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獻在這段時間裡,好似又長高了。長發扎了一半露出一雙耳朵,餘下的垂在身後,與系發的綢帶長長纏繞,跨門進來的瞬間,風自他身後來,將他的長發撩到面前來,隱隱飄過俊俏的面容。
傅子獻進來之後,方走兩步,抬眼的剎那看見了站在淨房邊上的牧楊和聞砚桐,腳步猛地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當時見到聞砚桐的心情】:
牧楊:我【嗶】!你【嗶】,他【嗶】的真是【嗶】了狗!差點給我燻吐,我在心裡一直默念她是我好兄弟,才忍住沒揍她。
諸位新年快樂喲~~願新的一年事事順利,事事開心。
願疫情快點得到控制,染病的同胞們快些康復。
諸位也要注意,千萬照看好自己和家人。
愛你們~~
☆、第 113 章
傅子獻見到聞砚桐的時候一下子就傻了。
他站在門邊, 將聞砚桐上上下下的打量,盯著她的臉使勁看。
而聞砚桐和牧楊在那邊也很安靜,都在觀察傅子獻的反應。
直到後來,聞砚桐忍不住笑了, 主動打招呼道, “傅子獻, 好久不見。”
傅子獻這才有了反應, 轉身就把門給關上了, 快步走到她面前,難以置信的反復看, “你……你不是應該在朝歌嗎?”
聞砚桐撥了撥湿發, 說道, “是啊, 但是我這不是來祎北了嗎,特地來找你們的。”
傅子獻忍了又忍,最後低聲呵斥,“太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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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楊跟著附和,“就是。”
傅子獻道,“祎北正是動亂,你不該來這裡, 我馬上安排人送你離開。”
聞砚桐眼睛一瞪,“不行!”
傅子獻看向她,“這裡很危險。”
“我知道。”聞砚桐道,“就是因為危險, 所以我才來這裡。”
牧楊急急道,“你一個姑娘,怎麼專往危險的地方來?”
聞砚桐道,“正是因為你們在這裡,我才來的。”
牧楊搖頭嘆息,“現在不是玩的時候,你快些回去吧,等我們平亂之後回了朝歌再陪你玩。”
聞砚桐正色道,“我來此地真的是有正事的,從現在開始,我也是你們平亂大軍中的一員,跟你們一起參與平亂。”
說著,她便拿出了程昕給的那塊玉牌。
傅子獻接過來一看,頓時沒再說話。
程昕的玉牌在軍中本是沒什麼作用的,但是這畢竟是五殿下的玉牌,也就說明聞砚桐並不是隻身偷偷跑來的,程昕在背後支持她。
既如此,就表明聞砚桐真的不是來玩的。因為程昕不可能陪她胡鬧。
牧楊納悶道,“你又不能上場打仗,仟遠哥讓你來幹什麼?”
聞砚桐把玉牌收回,說道,“少啰嗦,現在小侯爺下落不明,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了,快點著急其他將領,我們開個短會。”
傅子獻愣了一下道,“我們今早才開過……”
聞砚桐將長發一攏,秀氣的臉上盡是嚴肅,“再開一場,就現在。”
聞砚桐認真起來,也是有幾分領導風範的,傅子獻雖摸不準她的意思,但思及她手裡的玉牌,還是造做了。
他目前是軍隊中的副將,僅次於池京禧的地位,所以有召集開會的權利。
隻是有些小將領出去巡邏,消息一層層傳達下去等人全部到齊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祎北的風沒有朝歌的柔和,帶著令人口幹舌燥的熱意,不一會兒就將她的長發吹幹。
聞砚桐找了跟綢帶隨意扎了個馬尾,換上了祎北人花花綠綠的衣裙。
等人全部到齊之後,聞砚桐才找去了議會的房間。
她推門進去,所有人都目光瞬間聚來。
房中有一張長桌子,裡面的人按照身份依次坐在兩遍,正中央的位置擺了張空椅子,傅子獻坐在僅次那張椅子的側方。
眾人沒見過聞砚桐,更沒想到這裡會突然出現過姑娘,一時間紛紛議論起來。
有個身形有些臃腫的男子道,“哪來的姑娘竟闖到這裡,快將她趕出去!”
聞砚桐擺了擺手,“先別著急擺威風。”
眾人就看著她繞過長桌子,走到了傅子獻邊上。
牧楊突然起身,拿過搭在椅背上的披風披在了聞砚桐身上,一邊粗魯的系繩一邊道,“祎北的夜風涼,你剛來要穿厚點,不然讓你躺床上三天下不來。”
聞砚桐一聽就知道牧楊當初來肯定在床上躺了三天。
她微微點頭,然後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
房內的議論聲驟然增大,先前那個被聞砚桐駁了面子的人立即坐不住了,拍案喊道,“誰給你的膽子坐那個位置!還不滾起來!”
一張長桌子,左右坐滿了人,隻有這一邊隻擺了張椅子。
聞砚桐一眼就看出,這椅子可能是池京禧先前的位置,她坐這裡一是因為沒有多餘的位置,二是坐這裡確實好說話一些。
傅子獻便冷了臉,在旁道,“為何龐副將今日的話有些多呢?”
那姓龐的胖子憋紅了一張臉,硬生生道,“這是我們議事的正要場合,豈能讓一個陌生女子闖進來,還坐著少帥的位置……”
傅子獻雙手抱臂,突然沉了聲音,“龐志!”
他立即站起身,行了個軍禮,“下屬在!”
“少帥立下的議事規矩是什麼?”傅子獻冷冷道。
“議事前不多話,議事時不沉默,議事完嚴執行!”龐志昂著紅臉道。
傅子獻眼睛不眨,“你清楚就好,議事結束後自己去領罰。”
龐志嗓中卡著一口氣,隻得道,“是!”
聞砚桐冷豔看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松懈。
其實她很想給傅子獻點個贊。
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原先那個有些腼腆的傅子獻今日竟有如此威嚴。
按理說傅子獻這等空降軍隊中的官二代,應當被排擠和教訓才是,卻不想他將這些問題處理得妥帖,下屬也不敢對他造次。
聞砚桐見傅子獻教訓完之後,便從懷中拿出了程昕的玉牌,亮在眾人面前,她道,“我是第三批支援隊中的人,奉命來平祎北之亂。”
眾人仔細看了看她手上的玉牌,其實還有大多人並不識得這是誰的玉牌,但是想著這姑娘既然敢亮出來,又被傅子獻支持,且沒有人站出來質疑,自是沒什麼問題的。
於是房中長長的沉默下來。
“小侯爺失蹤多長時日了?”聞砚桐問道。
傅子獻道,“算上今日,已是十六日。”
“你們如何計劃?”
“這段時日我們一直在排查少帥可能會去的地方,昨夜才得到的消息,曾有人在十幾裡外的山群看見了敵軍的隊伍,我們便推測少帥是在那裡遇見了敵軍,然後被攔斷了路,躲進了群山中。”傅子獻道。
“是那座姐妹山吧?”聞砚桐道。
傅子獻滿臉詫異,“你如何得知?”
“你不用知道我如何得知,”聞砚桐道,“你們是不是打算要去妹妹山上去尋人?”
“這是今早制定的計劃,我們入夜之後會派出兩批人,東西分頭去妹妹山。”傅子獻道。
“現在改計劃。”聞砚桐道,“我們入夜之後去姐姐山上尋小侯爺。”
“不成!”立即有人提出了反對。
傅子獻也不解的皺眉。
牧楊便道,“去妹妹山是我們根據地理形式和車轍推斷出的決定……”
“聽我一言。”聞砚桐抬手打斷他們的話,穩定了下燥亂的眾人,沉聲道,“我知道你們認為妹妹山靠水,小侯爺極有可能藏在了妹妹山中。但是你們應該好好想想,小侯爺對祎北的地勢並不熟悉,他未必能發現妹妹山的另一面是河流。”
聞砚桐又道,“況且你們能當到的,熟知祎北地形的敵軍當也能想到,小侯爺那麼聰明,有可能在選擇的時候反其道而行,所以我認為他去了姐姐山。”
“兩座山相隔十數裡,若是我們去姐姐山上撲個空,就沒機會再救出少帥。”有人反駁道。
“那若是去妹妹山上撲了空,豈不是也沒機會就出小侯爺?”聞砚桐反問。
那人便拍桌氣道,“我們這是有依據推斷的,你莫要在這裡擾亂軍心!若是出了差錯你擔當不起,這次救援必須去妹妹山!”
聞砚桐微微眯眼,將他細看,心中有些許不對勁。
牧楊當下兇道,“周起,議事不是吵架,好好說話!”
周起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將頭扭過去,“反正老子是要去妹妹山,不可能放過這個救少帥的唯一辦法。”
聞砚桐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帶著一隊人去妹妹山,傅將領組織人手,咱們今晚去姐姐山。”
“你!”周起氣得臉紅脖子粗。
“軍中大事豈能由一女子胡鬧!”有人大喊。
聞砚桐冷臉拍桌,“都給我閉嘴!我來此地可不是為了對你們這些蠢東西頤氣指使,也不是擾亂你們軍中那些破規矩,我是來救小侯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