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前她哪有這種待遇?
剛躺下沒一會兒,就有人在外面叩門,茉鸝將門開了之後,是池京禧走了進來。
茉鸝很有眼色的出去,順帶將門給帶上。
聞砚桐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問道,“小侯爺怎麼不收拾收拾去泡溫泉?”
池京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吃飽了嗎?”
聞砚桐道,“自然是吃飽了,我吃了好多呢。”
他抬步走到軟榻旁,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是一直沒開口,聞砚桐先按捺不住,問道,“小侯爺是想對我說什麼嗎?”
池京禧挨著她坐下來,俊俏的面上仍是一派波瀾不驚,聲音卻放輕了,“我懷疑行宮不大安全。”
聞砚桐大吃一驚,也跟著輕聲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沉吟片刻,而後道,“山路的塌方應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斷了來軒琳行宮的路。”
聞砚桐了然,“那為何另一條路不一起斷了呢?”
“塌方是在年前後發生的,另一條路則是在四月份開,中間差了很多時間,若是他們對才修好的路出手,就暴露了他們想阻止人來行宮的目的。”池京禧沉穩道,“所以行宮周圍可能藏了人。”
聞砚桐有些害怕,“會是誰呢?”
池京禧約莫還是猜測,所以並沒有直接下定論,怕自己的話讓聞砚桐嚇到,於是聲音柔和了些,“行宮裡的侍衛多,他們應該不敢直接闖進來。”
聞砚桐道,“那不一定,萬一遇上那種腦子楞直楞直的山匪呢?”
不過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奇怪,朝歌附近的山匪原本隻有牧淵那座山頭的,自從牧淵投靠了官府,這附近應該沒了才對,誰那麼膽大包天會在這裡當山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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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京禧見她思來想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別多想了,我來是想問問你,晚上可要去我的房屋睡?”
聞砚桐懵了,“啊?”
這種邀請……她扛不住啊!
但池京禧卻是一本正經,說道,“雖說我推測那些人不敢直接進行宮,但為了以防萬一。楊兒晚上說要跟傅子獻睡一起,有傅子獻保護,仟遠又有宮廷暗衛,隻有你一人沒什麼保護。”
聞砚桐一聽立馬舉雙手道,“晚上睡一起吧,我睡你房間,跟小侯爺在一起我心裡才踏實。”
池京禧勾著唇角笑了,然後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道,“那我先走了,不然楊兒該等急了。”
聞砚桐點頭,乖巧道,“那我等你回來。”
池京禧聽了這句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下,然後轉身走了。
聞砚桐在他們離開去泡溫泉的時候,叫人燒了水,自己也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洗完之後,聞砚桐打算出門走走,在門口這些路上轉轉。小院裡的侍衛很多,隔兩步就有一個站崗,所以她也不害怕會有人來。
剛走出門,就聽見了有琴瑟的聲音,她尋聲走去,就見較偏的那個房屋門前的空地上,有一群身著妃色衣裙的姑娘翩翩起舞,似乎在排練舞蹈。
聞砚桐怕驚擾她們,就沒有靠近,站著邊上看。她細細數來,發現牧淵還真是好慷慨,送了足足有十七個姑娘,還真不怕牧楊沉迷酒色。
聞砚桐想,若是她有這種教導兒子的父親,估計整天氣得掐人中。
若是池京禧,定然不會這樣教導孩子。他潔身自好,行事端正,做什麼事都非常認真,從他各方面優異就能看出來。若是他成為了父親,一定是孩子們最好的榜樣。
想著想著,聞砚桐便忍不住臉面發燙,暗道自己這是想的太遠了。
站門外看了會兒,她就轉身回房屋,裹著棉被等他們泡完溫泉回來。
期間還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會兒。直到茉鸝來敲門,喊著聞砚桐去了小院內的正殿。
聞砚桐裹著淺色的衣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進了正殿才發現幾個少年都已經落座了,相互說笑著。
牧楊一見她,便嚷嚷道,“你腳底板割破了就早說啊,我還以為你是故意不想參加我的生辰宴呢!”
聞砚桐愣了一下,隨後極快的反應這是池京禧給她找的理由,於是笑道,“我想著也快好了,所以沒拿出來說。”
牧楊擔心道,“走路疼不疼?”
聞砚桐搖頭,“好多了,隻要不泡水就行。”
牧楊又撇嘴,嫌棄道,“那你多少日沒洗腳了,離我遠些。”
聞砚桐想拿個棒槌給牧楊兩下,這狗賊嘴裡就說不出什麼好聽的。
她坐在了池京禧的身邊,低低問,“小侯爺,溫泉泡著舒服嗎?”
池京禧的皮膚白到幾乎要反光,雙眸微彎,也輕聲回,“下次你試試就知道了。”
分明是正常的話,但卻讓聞砚桐莫名的覺得扣心弦,耳根都有些紅了。
兩人正是說悄悄話的時候,門外響起琴弦聲,原來是那些姑娘抱著琵琶排著隊徐徐走了進來。
大殿中一時靜下來,聞砚桐也抬眸看著,隻覺得這些姑娘個個都長得貌美,即便是算不上令人驚豔,但也很耐看,尤其身材那方面很過關。
但是很快的,聞砚桐就發現不對勁起來。
她將這些姑娘來來回回,細細看了好些遍,找出不對勁的原因了。
殿中的姑娘隻有十六個,還有一個去哪了?
☆、第 81 章
聞砚桐一瞬間有些打悚, 但隨後又自我寬慰, 說不定那個姑娘本來就不參與這其中, 又或者是臨時有什麼意外給耽擱了。
但是越想,聞砚桐就越覺得不對勁,於是低聲對身旁的池京禧道,“小侯爺, 這少了個人。”
池京禧愣了一下, “何意?”
她便解釋道道,“方才我在偏殿空地上看見這些姑娘排練, 當時數的是十七個人,但是這會兒才十六個。”
池京禧聽聞抬眼看去,將姑娘從左到右看了一遍,發現果然少了個人,於是立即抬手,身後的下人便上前叫停了琵琶聲。
所有姑娘停下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露出膽怯的表情,擠在中間站著。
牧楊也停了說笑,問道,“禧哥,你要幹什麼?”
池京禧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點了站在最前頭的姑娘,讓她過來。
那姑娘雖然害怕,但也不敢違抗, 邁著小步趕來,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不知小侯爺可有什麼事?”
池京禧眸色平淡,不笑的時候神色有些冷意,所以才讓人覺得害怕。
他道,“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個姑娘?”
那姑娘戰戰兢兢答,“一十七個。”
“那為何在這殿裡的隻有十六個?還有一個去何處了?”池京禧聲音微冷,透著股不容嬉笑的嚴肅。
姑娘當即嚇了個哆嗦,猛地轉頭,就見姑娘們相互數了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數,還真是十六個。
殿內一時間寂靜下來,牧楊聽明白了怎麼回事之後,立即橫眉,“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少了個人都不知道?”
那姑娘忙道,“我們其實是從四個樓中挑出的人,彼此之間也互不相識,所以一時間也沒察覺出少一個人。”
程昕便沉聲道,“此人莫名失蹤,行為可疑,還是快些將她找出來的好。”
他一聲令下,侍衛立即去各處搜索,不一會兒就將人給帶了上來。
那姑娘身量很高,長發有些凌亂,被帶上來的時候似乎很害怕,身子抖個不停,也不敢抬頭看人。
她跪坐在幾人座前,還沒等人問,自個就先開口求饒,“奴家是方才來時突然覺得肚子絞痛,一時間忍不了所以才不告而別,求求各位少爺莫要怪罪!”
牧楊道,“你肚子痛,可以跟旁人說一下,為何要偷偷缺席?”
那姑娘垂著頭道,“奴家本以為會在跳舞之前回來,所以走的時候沒告訴別人。”
池京禧便問侍衛,“在何處找到她的?”
侍衛答道,“回小侯爺,在偏殿的茅廁旁邊。”
牧楊聽後便嘆了一口氣,“原來是誤會,那你別跪著了,起來去跳舞吧。”
其他人都沒什麼表示,就連傅子獻也是微微皺眉,盯著那姑娘。牧楊見其他人沒說話,以為他們不想輕易原諒這姑娘,便道,“這畢竟是我爹送來的姑娘,就算我沒要的意思,也不好為難人家。”
傅子獻輕輕搖頭,但什麼都沒說。
程昕就笑著道,“那就讓她們繼續跳舞吧,總歸也不是什麼值得計較的事。”
池京禧斂了眸,算是默許了。
而後那姑娘迅速爬起來,融進了姑娘群中,隨後琵琶的聲音再次響起,動聽的音律在殿中環繞,十七個姑娘扭著婀娜的身段翩翩起舞。
聞砚桐一邊看一邊剝葡萄,目光在幾個姑娘的身上來來回回打轉,不過最注意的還是先前那個莫名消失的姑娘。
首先她的身量實在是突出,在一群姑娘裡很顯眼,一眼就能看見。二來她動作很僵硬,與其他姑娘相比就顯得很是業餘了,扭出來的動作也沒什麼美感。
聞砚桐正看得入神,忽而覺得指尖輕痛,低眼才看見是池京禧俯身過來吃了她剛剝好的葡萄。
聞砚桐害怕被人看見,匆忙推了池京禧一把,誰知道這一把推得厲害了些,池京禧險些翻過去,撞在了桌子上發出響亮的動靜。
一下子將其他幾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緊接著姑娘群裡突然發出驚呼,然後就聽撲通一響,竟然是有姑娘摔倒了。其中一個被撞到的姑娘還抱著琵琶,摔在地上發出驚耳的響聲。
殿中幾人同時一驚,就見姑娘們被迫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而摔倒的三個姑娘也迅速爬起來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牧楊煩躁的拍桌,“你們都是些什麼人?跳個舞還能摔倒?平日裡沒練習嗎!”
摔倒的其中一個姑娘立即指著身旁的人喊道,“奴家自然是練習了!方才是這人跳亂了步子絆倒了我,所以才摔倒的!”
這一指,就指在了那個高個子姑娘的身上,她急忙否認,“不是的不是的!”
另一個姑娘幫腔,“分明就是,我看你之前不敢來也不是因為肚子痛,而是你根本就不熟悉這舞步,所以才不敢來!”
高個子姑娘急急道,“我平日真的有在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