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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飯的時候聞到了香味,付千姿對今天的晚餐就有點期待。
到最後飯菜上桌,她還拿著手機調好角度拍了一張,故意拍進了紀寒程修長白皙的指節,然後低調發了個朋友圈。
菜的味道並不辜負她的期待。
付千姿這人其實嘴很挑,不吃蔥姜蒜,不吃動物內髒,不吃芹菜香菜等有氣味的菜。
就連喜歡吃的東西,也要有特定做法,比如土豆,切成絲或者切成片她是碰都不肯碰一下的,煮熟之後還能保持形狀的西紅柿也是同理。
所以紀寒程是先用榨汁機把西紅柿榨成汁,炒過之後才跟牛腩一起燉的。這樣做出來,西紅柿的味道已經完全融進了湯汁裡,恰好中和了牛肉的膩味,酸鹹微辣,十分下飯。
還煮了幾顆高山小土豆,皮薄薄的,咬下去軟軟面面的,有股清香。
都是她喜歡的食材,她喜歡的做法。
付千姿沒忍住多吃了一小碗的飯,吃完之後又怪紀寒程,做得太好吃想害她長胖,末了一定要拉他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已經是十一月底初冬的天氣,家中溫度恆定,四季如春,到庭院裡卻有些冷。寒風刮到人身上,不一會兒就手指冰涼。
紀寒程替付千姿披上薄薄的大衣外套,牽著她的手,邊散步邊聽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付千姿偶爾側頭看他,看到男人英俊清冷的側顏,手上傳來的溫度卻很溫暖,內心也慢慢地升起一點兒甜意。
院子裡全面鋪設了高級木地板,踩在上面有輕微的“篤篤”聲響錯落著,偶爾兩人的腳步聲重疊在一起,好像無意間尋得了某種默契。
到後來,付千姿就很幼稚地一定要跟他保持同步,紀寒程也輕笑著放緩了步子配合。
路過玻璃溫室,付千姿走進去像個女王般地巡視了一圈,還興致勃勃地把從園丁那裡學來的知識跟紀寒程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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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消食差不多完畢,兩人一起走進家裡,付千姿把玻璃溫室裡剪下來的新鮮玫瑰花給張姨,要她處理一下放在臥室裡。
然後,就進了浴室泡澡。
差不多泡了二十多分鍾,付千姿起身出來,發現紀寒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臥室裡。
他不是應該在書房看文件嗎?
付千姿下意識地抓緊了浴袍帶子:“你不是睡書房嗎?”
紀寒程輕笑了下,起身跟她擦肩而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氣息淡淡地拂過她耳畔:“我來洗澡。”
付千姿不知怎的更氣了,轉身道:“樓下不是也有浴室嗎,為什麼你要洗我洗過的?”
紀寒程腳步輕頓,側眸望著她,眸光似乎意味深長:“你說呢?”
付千姿:“……”
因為有她的香味?
不,她不想說。
——
紀寒程洗完澡,果然隻親了親她,多餘的什麼事也沒做,就去了書房。
付千姿伸手慢慢擦掉額頭上的水珠,是他剛才吻下來的時候滴落的,忽然有點小小的後悔。
兩個人分別那麼多天,重逢的第一晚,居然是分開睡。
她一個人躺在大床上,覺得空空蕩蕩的,十分不爽。
狗男人也是,平時那麼會耍賴,怎麼今天這麼遵守諾言。
沒等她埋怨完,微信裡就收到一條消息:【床很軟】
緊跟著是另一條:【要不要來睡?】
作者有話要說: 紀甜甜為什麼要特地叮囑把地鋪鋪軟一點呢,其實還是替嬌嬌著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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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番外我會寫很多甜甜日常的,大家不要慌!
預收的新文《熱吻你》也可以了解一下鴨,男主玩世不恭大少爺,女主作天作地大小姐,超甜絕美cp,大概11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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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狗男人又想套路她。
付千姿躺在被面上, 拿著手機翻了個身, 側頭躺在枕頭上, 很違心也很作地打上了兩個字:【不要】
等了會兒, 紀寒程給她回了個“好”。
然後微信上就沒了動靜。
付千姿內心:“?”
這人什麼態度, 居然說“好”, 是不是覺得一個人睡還挺快樂挺開心?
她都做好了矯情兩輪就纡尊降貴地過去感受一下地鋪柔軟度的準備,結果狗男人隻邀請了一次就罷休了, 仿佛在說“我隻是跟你客氣一下”。
就很氣。
還沒等她把這茬想完, 臥室的門被誰推開來。
付千姿抬起頭往門口看去, 隻見身形修長的男人穿著黑色的睡衣, 領口松垮,卻不顯得過分隨意,反倒有種禁欲斯文的氣質,襯著門外清清冷冷的光, 皮膚像玉似的白。
視線相對,紀寒程笑了一下, 邁步走過來。
他是打算回臥室睡了?
經過批準了嗎?
付千姿很有警惕心, 立刻霸道地伸長手腳佔住床,提醒他:“今天你要睡書房的。”
紀寒程“嗯”了聲:“我有東西忘了帶。”
什麼東西?付千姿下意識在床上看了一圈:“枕頭, 被褥不是都帶走了嗎……”
話音沒落, 她嗓子裡驀地發出一聲驚叫——紀寒程忽然俯身下來, 絲毫不打商量地把她打橫抱起,付千姿的手機在手裡滑出半分,被她險險抓住。
等她回過神來, 已經被男人抱著向門外走去。
而且他抱人的姿勢也刁鑽,不是公主抱,而是抱小孩兒似的,面對面的那種抱法。付千姿隻有環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才不至於掉下去。
“紀寒程,你是流氓嗎?”她被面對面地抱著,睡裙從被打橫抱起之後就沒整理過,隨著他邁開的步伐,已經慢慢開始往大/腿上卷了上去。
白皙嬌/嫩的皮膚裸/露在微涼的空氣裡,唯一的溫熱來源於身前的男人——兩人的睡衣質地都很薄,這樣緊貼著,隔著布料傳遞過來的溫度,有種燙人的錯覺。
付千姿的心一點一點緊張起來。
紀寒程不答,似乎打算在今晚把流氓行徑貫徹到底。他抱著她進了書房,還抬手關了燈。
書房內瞬時陷入幽暗,唯有南面的玻璃窗有月光透進來,沿著深色的地板,恰恰照到地鋪的一角。
付千姿被輕輕放到地鋪上,男人卻沒急著起身,低聲問她:“夠不夠軟?”
付千姿睡慣了軟的床,地鋪這種程度再怎麼柔軟也比不過臥室裡定制的床墊,剛想張口說不軟,忽然想起來,紀寒程是不喜歡睡軟床的。
卻要她把床鋪軟一點。
付千姿仿佛明白了什麼,抬起手指,輕輕沿著上方男人的鎖//骨往下滑。
黑色的頭發散在白色的絲質被褥上,被月光映照得像流水一樣溫柔。
她仰著臉,眼睛亮亮的:“你幹嘛要睡軟的床啊…… ”
紀寒程修長的手指蹭過她的眼角,嗓音輕低:“我怕你會說腰疼。”
——
事實證明,無論狗男人在事前說的話有多動聽,都不可以真的相信。
昨晚付千姿喊了好幾次地鋪不舒服腰好疼,狗男人卻還是沒停止的意思,頂多隻是“大發慈悲”般地讓她換了個姿勢。
到最後,她還被抱到書房那張寬大厚實的書桌上。付千姿本來想拼命掙扎開說什麼都不要再一次了,但視線落在男人微微泛紅的眼角上,心裡忽然輕輕一動。
平時的紀寒程毫無疑問是清冷克制的,隻有在這種時候,那雙形狀平狹的眸中才會沾滿翻滾的情yu,微微汗湿的額發和肌膚,平添幾分性//感。
似乎毫不掩飾地在告訴她,他在為她沉淪。
於是她原本的反抗力道減小,半推半就般的,倒成了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就是“情//趣”完了之後,後果比較嚴重——就付千姿單方面而言。
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可太不舒服了,渾身酸軟得好像被拆卸過一般——其實紀寒程在這種少兒不宜的方面,學習能力也很強。兩人在一起的這大半年,他已經從一個生疏的司機,變成了次次都能照顧到她感受的車神。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其實是不賴甚至是很好的。
但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有個度,付千姿覺得在這樣下去自己可能很快就需要英年補腎了,甚至在某一秒突然開始思考給紀寒程買個娃娃來分憂的可行性。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出聲,卻好像把身旁的男人吵醒了,被攬著腰摟回懷裡。
紀寒程下巴擱她的頸間,嗓音帶著晨起時的低啞:“還早,再睡一會兒。”
付千姿其實也很困,但聽男人這麼說,反倒不打算睡了。
她在被窩裡鬧了他一會兒,末了伸手把他英俊的臉捏變形:“紀寒程,不許睡。我要問你事情。”
紀寒程被她扯著臉鬧到清醒,也沒脾氣,隻是制住她被窩裡亂動的手:“嗯?”
付千姿認真地看他:“紀開誠說你錢包或者抽屜裡有小秘密,是什麼啊?”
她不太喜歡偷偷翻老公東西的那一套,幹脆決定直接問,出賣紀開誠也出賣得毫無壓力。
紀寒程稍頓:“照片。”
這麼坦誠?付千姿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眼裡尋找一點“真話還是謊言”的證據,不料身旁的男人卻摸了摸她的頭發:“要看嗎?”
付千姿點點頭:“要。”
紀寒程很快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他在被面上坐下,付千姿也坐起來,靠在他懷裡,好奇地看了一眼。
照片裡,秋日的暖陽下,附中門口的那棵標志性百年銀杏樹枝椏伸開,黃顏色的葉片層層疊疊,不少在陽光下被暈染出燦金的顏色。
靠著牆,有個穿著墨綠色短裙的女生,她身前則是身形修長挺拔的少年。
照片拍了兩個人的側影,少年的骨架已經初具成年男人的形狀,一隻線條緊實的手臂伸長,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按在牆上,微微彎著腰,看著就好像準備俯身而下吻她一樣。
深秋的陽光疏疏落落穿過銀杏的葉子,落在兩人的發梢,輪廓被鍍得金燦燦的。
付千姿愣了愣,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末了轉向紀寒程,發出了靈魂質疑:“你找誰P的?”
紀寒程:“……”
他好笑地拿過照片,揉揉她的頭發:“是真的。”
付千姿其實也就嘴上跟他貧一下,她當然看出這張照片是真的,構圖還挺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