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寒程這次倒是不緊不慢地承認,他將懷裡的女人攬得緊了些,湊到她耳旁問,“那你現在還給我?”
付千姿:“……”
這狗男人的臉是不要了嗎!
她張口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論說“不還”還是說“要還”,都會無可避免地落入男人的陷阱裡,隻得閉口不言,把被子拉高遮住臉:“我還困,我要睡覺了。”
盡管已經閉上眼睛,背過身去,身側的男人存在感依舊強烈。
付千姿的心裡好像有個什麼小動物在撲騰,怎麼都靜不下來。
過了幾秒鍾,她又忍不住小聲逼逼了一句:“你不是要上班嗎?怎麼還不走。”
紀寒程“嗯”了聲,伸手把貌似有了小情緒的她撈回來,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現在要走了。”
事實上,孟景同跟司機早已經等在樓下。
半小時前,他剛要起床的時候,付千姿伸出手腳,八爪魚似的把他纏住,還把臉往他懷裡埋了埋。
溫香軟玉在側,哪有不留下的道理。
——
等付千姿的回籠覺睡醒,再洗過晨澡,已經是十點多鍾。
張姨笑吟吟地端著早餐上來,見她道:“先生回來了,太太氣色就很好呢。”
張姨五十多歲了,是那種很質樸的人,她的原意絕對不汙,隻是想誇誇小夫妻感情真好。
但同時,這句話也能往不是那麼純潔的方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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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千姿這種表面看起來正正經經,其實腦袋裡裝了大量少兒不宜內容的人,自然是想歪到了後一種上去。
她被嗆得咳了一聲,居然沒能自然地接上話茬。
幸好張姨送完早餐就下了樓,並沒有再說其他引人遐想的內容。
付千姿吃完早餐,開始磨刀霍霍地找謝音算帳。
付千姿:【你居然給我推薦那麼嚇人的片子,還說不恐怖?】
謝音大概是一直看著手機,秒回道:【我是覺得不恐怖啊……】
付千姿開始找證據:【開局就是雨夜殺人現場,還帶屍體特寫的】
【沒兩秒鍾,兇手呼啦一下轉頭瞪著你】
【這叫不恐怖?】
謝音有她的觀點:【那兇手也是演員嘛,被演員看一眼怎麼了。而且你仔細看,那個屍體長得還挺好看的是吧】
付千姿:【……】
她看到的一瞬間就閉眼睛了,哪裡還顧得上好看不好看。
謝音又說:【其實這種帶點小小恐怖的懸疑片,就應該找你老公和你一起看啊。紀總還在出差呢,你一個人看什麼】
謝音還給她描繪了一下:【最好選個雨天,窗外一片悽風苦雨,室內溫暖如春,你們窩在柔軟的床上,紀總在身後抱著你,你看得害怕了,就往他懷裡一躲。然後他溫柔地拍你的背,哄你不要怕……怎麼樣,是不是很讓人心動?一點都不嚇人啊。】
謝音不愧是中文系畢業,短短幾句話,付千姿眼前居然都出現了畫面感。
好像的確有點美好。
她似乎還有點小心動?
順著謝音的話,付千姿稍稍往下遐想了那麼一下,結果就發現美好畫面逐漸歪了畫風,慢慢跟昨夜的記憶無縫重合了——
昨晚紀寒程不就是先哄了她,再這樣那樣為所欲為的嗎?
付千姿的臉一點一點紅起來,迅速在腦袋裡剎住車,下意識道:【不,那更嚇人】
謝音還沒明白,敲了個問號過來:【難道紀總平時對你一點都不溫柔,你才會覺得他抱你的畫面嚇人?】
付千姿後悔自己打字打快了,這會兒都不知道怎麼扯開話題。
越想越羞,也不知道是覺得紀寒程這狗男人太流氓,還是她自己思想已經被他荼毒得很流氓。
過了下,謝音自己明白了過來:【哦,我懂了】
【我懷疑你想開車,但是我沒有證據.jpg】
付千姿:“……”
作者有話要說: 付嬌嬌轉頭就拿小本本記下:要和紀甜甜一起看恐怖片。
看到有小可愛問cp名,最早的時候是一個小可愛說的橙子/橙汁,後來因為倆人外號越來越多,自由發揮吧(?)。我覺得甜椒(嬌)就很不錯哈哈哈哈,甜滋滋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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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付千姿中午睡了個美容午覺, 醒來的時候剛過兩點, 正盤算著是在家看個電影還是出門逛個街, 就接到了紀寒程的電話。
她這會兒看到紀寒程的名字還是有點小生氣, 總覺得他才是一直以來披著溫柔外衣的大尾巴狼, 所以接電話的時候擺了個高貴冷豔的pose, 用一種“我們不熟”的語氣開口:“幹嘛?”
紀寒程也不生氣,低笑問她:“剛睡醒?”
找茬吵架也是要對方配合才吵得起來的, 紀寒程擺出了這麼一副“不管你怎麼鬧都是我的小心肝”的溫柔語氣, 讓付千姿槓都槓不起來。
她決定在字數上取勝, 惜字如金地回他:“嗯。”
“晚上跟周深他們聚會, 你要不要一起來?”
付千姿用兩秒鍾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周深是誰,很快反應過來,是紀寒程的高中同學。
高中那會兒紀寒程跟周深的關系就很不錯,都屬於又冷又悶的類型。付千姿以前跟他們倆一塊兒吃飯, 感覺這兩人全程沒幾句話溝通,氣氛還得靠她活躍, 能保持多年友誼堪稱奇跡。
付千姿晚上沒安排, 想著跟他去玩玩也挺好,不過, 面子上還是要小作一下:“你們聚會, 為什麼要我去啊。”
紀寒程聲線帶著淺笑:“我跟他們說了會帶家屬。”
“帶家屬”這三個字不知怎的愉悅到了付千姿, 於是她擺出一副“其實我並不想去但既然你話都放出去了我也不好拂你的面子”的姿態,公主病發作地跟他說:“那你要親自來接我。”
紀寒程輕笑了下:“榮幸之至。”
——
聚會的地點定在永安路的一家私人會所,老板是個德國人, 卻很能附庸中式風雅,整座建築環水而建,乍一眼看去,像個文物保護單位。
入內有穿著旗袍的女子引路,包間角落燃著一枚沉香,煙霧嫋嫋彌漫於水上,牆上掛著裝飾用的古董字畫,一派古風意趣。
沙發上坐了三個男人,付千姿一眼就看見了紀開誠,沒別的原因,是這人穿得實在是太風騷了。
其他兩人都西裝革履,隻有他穿了件渾身亮片的馬甲,下邊一條黑白格七分褲,五官出挑俊美,活像是剛從時尚雜志秀場上下來的明星。
幸虧顏值氣質能打,否則這一身行頭換個人穿,可能都會被劃入“非主流”的行列。
紀開誠是第一個看到他們的,打完招呼就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男人:“哎深哥,別看你那股票了,起來接..客。”
周深聞言抬起頭來,朝這邊點頭致意。他一向話少,這麼多年過去,樣貌和性格都沒多大改變,付千姿剛進門就認出他了,這會兒也朝他微笑了下。
另一個男人付千姿隻在婚後派對上見過,印象不深。他自我介紹叫陳旭陽,是紀開誠一塊兒長大的發小。國外華人的上層圈子也就那麼點窄,一來二去,四個人交情都不錯。
這次陳旭陽回國,四人便在這裡闲聚。
陳旭陽跟紀開誠性格差不多,而紀開誠又像個翻版的梁子奇,付千姿跟他們交流毫無障礙,很快便熟絡起來。
過了會兒,紀開誠提議打國粹。
“嫂子你跟我們來吧,叫四哥坐邊上看。”
付千姿戰略性地謙虛了下:“我不太會。”
“不會才好啊!”紀開誠摩拳擦掌,“我正指望著從我四哥這贏點零花錢呢!發家致富,在此一舉!”
付千姿:“……”
你還挺自信。
幾人很快入座。
付千姿看紀開誠信心滿滿,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道:“他很厲害?”
紀寒程方才脫了外套,這會兒隻穿了件暗色的襯衫,襯得整個人眉眼有些深冷。他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一隻手搭在她身後靠背,聞言淡淡笑了下:“一般。”
“跟我比呢?”
付千姿問完才想起紀寒程又不知道她的水準,問他也是白問,不料身旁男人卻微微湊近,低聲在她耳旁道:“嗯,你當然是最厲害的。”
雖然知道這句話是個彩虹屁,但付千姿仍然很受用。她坐直了點,裙裾自然垂落,輕飄飄瞥了對面的紀開誠一眼,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來。”
紀開誠忽然覺得寒毛倒立。
上回他見到付千姿的時候,還覺得這是朵文靜淡雅的小白花,大概是每個少年青春記憶裡的那種白月光,氣質又美又純,也怪不得四哥出國了還存著人家的照片。
但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妝發改變的緣故,付千姿看起來就像特別能敗家也特別能算計的那種妖豔富貴花。
跟他四哥坐在一塊兒,一個美豔一個腹黑,那氣場真的絕了,好像分分鍾準備把對手搞得傾家蕩產。
幾局下來,紀開誠的預感得到了應驗。
他跟陳旭陽接觸麻將有很多年,放出去那也算是高手水準,周深玩得比他們少些,勉強算半個高手。
就這兩個半高手加起來,也沒打過付千姿一個人。
“我去嫂子你怎麼回事,你這叫不太會?”紀開誠一臉被欺騙的表情,“我受傷了。”
為了表示傷得很重,他從座椅上爬了下來:“換人。”
這包間裡一共就五個人,他下來了,紀寒程就得上。中場大家休息了會兒,付千姿本著知己知彼的原則,側頭問了句:“你厲害嗎?”
紀寒程“嗯”了聲:“很厲害。”
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付千姿哼哼了聲:“厲害我也不會輸。”
她從大學那會兒就跟梁子奇他們玩牌了,怎麼都不至於比這幾個海歸差吧。
紀寒程倒來了興致:“輸了怎麼辦?”
這麼自信?
付千姿想了想,決定保險點地問他:“你想怎麼辦?”
紀寒程輕笑了下,伸手撐在付千姿身前的桌上,微微探身。他的大半個身子擋住沙發上那三個人,低眸看著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付千姿驚了下。
居然要她親他?
“你們兩個不能偷偷作弊啊。”紀開誠坐著喝了口酒,遠遠地看著夫婦倆湊近了不知在說什麼,立刻警惕起來,“尤其是四哥,看著就有點想給嫂子放水。”
“……”
付千姿覺得,紀寒程大概率是不會給她放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