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開朗,比她熱情,比她更招人喜歡。
更比她勇敢。
盛檸關上手機,企圖用逃避的方式暫時忘記掉今晚發生的所有事。
到家的時候盛詩檬依舊沒在,她慶幸地松了口氣,趁著盛詩檬回家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然後關燈上床,強行逼迫自己趕緊睡過去。
盛詩檬回來的時候,盛檸已經睡過去了。
她並不知道姐姐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懷著怎樣復雜的心情睡過去的。
在洗漱好上床後,盛詩檬試探地開口。
“姐,你睡了嗎?”
“溫徵說他要帶我回他家見他爸爸。”
盛檸沒有回答。
盛詩檬想她姐大概率是已經睡著了。
“我會配合好他演完這最後一場戲的。”盛詩檬自言自語道,“這樣我們就都解脫了。”
第63章 薅羊毛63 情感咨詢【加更】
以為自己是在自言自語的盛詩檬並不知道,盛檸悄悄在黑夜中睜開了眼。
她以為自己在經歷過父母的事後,已經變成了一個懂得取舍和進退的人。
想要的就全力握緊,不想要的就心如止水。
Advertisement
小時候她愛過很多人,爸爸、媽媽、石老師,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那時候的盛檸堅定地認為愛這種情感是種雙向的選擇,他們愛她,所以她也要百分之百地去愛回來。
如果金錢真的是萬惡的,那麼它唯一侵蝕不了的就是愛。
但愛會消失。
即使是至親之間。
而事實證明,她還是那個會一頭扎進糖果陷阱裡出不來的熊孩子。
盛檸側了個身,佯裝在睡夢中翻身,抱住了旁邊的盛詩檬。
-
姐妹倆住的公寓已經熄了燈,而偌大的溫宅中,仍有幾盞燈光在黑夜中闌珊。
自從過年之後,溫老爺子就更加不待見他的那個小兒子,以前見了還隻是嘴上說兩句,現在已經升級成一見小兒子就心跳加速,得時時備著速效救心丸。
溫徵也識趣,快到家的幾百米外就放慢了車速,跑車開成老爺車,回來後也沒敢發出動靜。
以前說帶女朋友回家就是想氣氣老頭子,順便試試他的反應,沒真的當真。
可是他最近慢慢發現,如果不做狠一點,他就得跟老頭子這麼一直耗著,老頭子商場沉浮幾十年,又有個溫衍在前面打頭陣當惡人,比溫徵有耐心得很。
不管怎麼說也是父子一場,溫徵不願看到他爹真油盡燈枯的那一天,隻要他爹肯松口,答應從此不插手他的人生,包括婚姻大事,他立馬老實做回二十四孝子。
不敢就這麼貿然去跟他爹說,溫徵打算先去試探試探他哥的反應。
溫徵回來的時候看到溫衍的房間窗戶燈還亮著,於是徑直上了樓去敲他的房門。
溫衍果然沒睡,隔著門問:“誰?”
“哥,我。”
不一會兒,房門從裡面被打開,溫衍一臉疲態地看著他:“有事兒?”
溫徵覺得他哥的左臉和右臉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對稱。
“你左邊臉怎麼了?”
溫衍側過臉:“沒怎麼,你有什麼事兒?”
“聊聊?”溫徵沒多在意,說,“反正你也沒睡。”
溫衍沒說話,轉身往裡走,不過房門沒關,溫徵立刻心領神會,走進房間還順便替他哥關上了房門。
溫徵一進屋就聞到了濃鬱的黑咖啡味,他往靠近窗臺的書桌那兒看了眼,果然電腦開著,旁邊放著一個已經用了的冷敷冰袋,還立著一杯還飄著熱氣的咖啡。
“這麼晚了你還喝咖啡,不想睡了啊?”
好歹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什麼十七八的小年輕,能熬得住夜嗎?
“周一有會要開。”溫衍揉揉鼻梁,又端起咖啡杯抿了口,言簡意赅,“聊什麼。”
“哦,我打算過段時間帶檬檬回家見爸。”
溫衍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垂著眼皮淡淡哦了聲。
溫徵語氣詫異:“你不阻止我嗎?”
“你非要湊上去給爸教訓,我阻止有什麼用。”溫衍掀眼,語氣平平,“反正不到黃河你不死心,隨你吧。”
“你不對勁,你以前不是這個態度的。”溫徵語氣驚疑,越想越對不對勁,“以前你不是給咱爸當前鋒當得很積極嗎?甚至都找上了檬檬她姐。”
溫衍神色一頓,剛要咽下的黑咖啡多在口腔裡停留了幾秒,那帶著酸意的苦澀味瞬間就在嘴裡加倍炸開,饒是平時喝慣了也忍不住皺眉。
“對,說起她姐我就覺得更奇怪了,今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找檬檬打聽她姐在哪兒吃飯,你要幹什麼啊?”
溫衍放下杯子,淡淡回:“跟你無關。”
溫徵明顯不信:“跟我無關?你別忘了是因為我和檬檬你才找上的她姐,你敷衍誰呢。”
“我說跟你無關,你難道不該慶幸麼。”溫衍說,“溫徵,你不是不樂意我插手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兒嗎?”
溫徵語氣微滯,咳了聲說:“我這不是怕你來陰的麼。”
溫衍扯了扯唇。
“那我說完了。”溫徵尷尬地說,“我回房了。”
“別忙著回。”溫衍叫住他,頓了頓開口,“問你個事兒。”
真難得。
溫徵點頭:“問吧。”
“你被盛詩檬打過嗎?”
溫徵以為他哥要問什麼特別嚴肅的事兒,結果一開口把他給問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嗯?什麼?”
溫衍皺眉,不自在地挪開眼,冷冰冰地諷刺:“聾了?”
“你問的這什麼問題啊。”溫徵說,“我倆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打我?”
“你倆沒吵過架?”
“沒。”
他談戀愛的時候對女朋友一向都是寵著慣著,到了盛詩檬這兒尤其,再加上盛詩檬脾氣也好,平時對他也是溫柔小意,兩個人之間壓根就沒有吵架的導火索。
“……”溫衍嘖了聲,“那冒犯呢?”
“冒犯?”他哥說話太文绉绉,像從上世紀穿越過來的,溫徵沒懂,“比如?”
溫衍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想。”
溫徵隻好以他身為男人的慣有思維猜測道:“動手動腳嗎?”
溫衍立刻嫌棄地擰起了眉:“你還做過這種事兒?”
“不是你一個勁地在這兒引導我往那方面想麼?”溫徵無語至極,沒什麼興致地說,“不是動手動腳那是動什麼?動嘴?”
男人能在女人身上動的不就那些部位。
溫衍抿唇,嗯了聲。
“偷親麼?”
“比這嚴重點兒。”
“那就,強親?”這回溫衍沒否認,溫徵順著說了下去,“一般情況我能看出來她是不是在害羞或是欲拒還迎,如果是,那就是情趣而已,女人不好意思主動,男人主動點兒又不會少塊肉。”
情趣這玩意兒在他們之間大概率是沒有的,他沒有,那個財迷肯定也沒有。
溫衍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在和溫徵浪費時間,因為情況天差地別。
“她就沒有不樂意的時候?”
溫徵撇嘴說:“不樂意那誰還下得去嘴啊?這種事兒真搞強迫就沒意思了,隻有變態才會覺得爽吧。”
“你弟我之所以在情場上從未產生過敗績,就是因為紳士,床上你情我願的玩玩兒還行,一般姑娘誰樂意天天被強迫啊,肯定是希望被人放手心裡寵著啊。”
“……”
溫衍扶了扶額。
有的道理連溫徵這個紈绔都懂,他卻在被打了一巴掌後才開始明白。
盛檸跟他說出包養兩個字的時候,他認為這是在糟蹋他的心意,所以很生氣,又偏巧她那個同學又出現在車外,讓她分了心。
其實也並沒有那個意思,那樣激烈的爭吵之下,哪裡還有半點旖旎的心思,更不要提她當時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
隻不過他是以男人天生的優勢桎梏住了她,從情緒上來說,他才是那個被牽著鼻子走的人。
“好了,你回房吧。”他閉眼,嗓音微啞,“我困了。”
結果溫徵又聊嗨了,不舍得走。
“再聊聊啊,你以前可從來沒跟我聊過這種事兒。”
別人家的兄弟倆,別說聊這種話題,都能坐一塊兒看黃片。
溫徵就從來沒體驗過,初中的時候他從同學那兒搞來好東西,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就問他哥要不要一塊兒看,結果溫衍隻是掃了眼碟片上光著的女人,轉頭就把那東西交給了爸,弄得當時身體還不錯能跑能跳的老爺子追著他滿屋子地揍,說臭小子不好好學習,褲襠下面的東西都還沒長全乎就知道看這個了。
更絕的是老爺子當時氣昏了頭,口無遮攔沒注意到當時家裡唯一的女孩兒也在場,於是還在讀小學的外甥女一臉純真地問溫衍,舅舅,小舅的褲襠下面長了什麼呀。
如今他哥年紀也老大不小了,終於肯跟他交流這方面的事兒,也算是老來開竅,做弟弟的肯定要傾囊相授。
“你還來勁兒是不是?”溫衍蹙眉,“趕緊回房。”
溫徵釘在床上不動彈,溫衍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想被我扔出去?”
溫徵趕緊起來,等走到房門邊時又回過頭:“我和檬檬的事兒……”
“怎麼?”
“你就真撒手不管了嗎?”溫徵打探道,“還是說爸不讓你管了?”
“既然你決定帶她回家見爸,那你就做好準備。”溫衍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語氣平靜地對他提醒道,“至少到時候爸發脾氣的時候,你一個男人,多少替你女朋友擋擋。”
房門一關,溫徵愣住了。
天下紅雨娘要嫁人,真轉了性了,他自個兒都還沒說要護著盛詩檬,這個從前半點兒都看不上她女朋友的哥哥倒是主動提醒他要記得護著盛詩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