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劍宗師妹她手握魔杖》, 本章共3781字, 更新于: 2024-11-13 15:18:41

  想到這裡,她突然好奇:“他的劍術究竟如何?真的像前輩說的那樣不過爾爾?”


  葉疏白的聲音清清冷冷,說得倒是很客觀:“前輩所見的是兩千年時的少年商無央,當初他的劍道興許有不足,但是現在看來,已近乎圓滿了。”


  商無央的劍道的確驚豔,那一劍秒殺人的速度,早已傳遍了雲海城。


  但是葉疏白自己便是劍道臻至巔峰的劍修,在劍道之上,便是宿垣真人也常嘀咕葉疏白是個劍人。


  因先前重新修煉的緣故,葉疏白的修為暫時不如商無央,但是但是用劍的技術並不比對方差,一劍斬殺同境界修士亦是做過無數次了,商無央的劍旁人看不清,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隻不過他殺人,都是殺的有仇之人,從不濫殺,而商無央殺人……隻是為了殺。


  他原本是不在意這些的,但是商無央的樣子像是要一口氣殺上去,現在他尚在第三層,但是終有一日要殺到第四層的,到時候溫雲若是對上他……


  一想到這裡,葉疏白心中就沉下去了。


  溫雲仰頭同他的目光對上,瞬間就從他視線中讀懂了擔憂,她唇角往上翹,拉著他的衣袖扯了扯:“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殺人的本事不如他,但是逃命的本事天下無人能敵。”


  畢竟她掌握了時空法則,別人大不了往擂臺外面逃,但是她被逼急了還能撕開空間往界外逃呢。


  沒有人比她逃得更快更遠!


  這次贏了不少源晶,把宿垣真人糟蹋的兩萬源晶都撈回來了,而且還大致探到了商無央來此界的真相,想來隻要安心等對方破境離去就好了,倒也不必太過憂心。


  賭館裡面喧雜又沉悶,溫雲待著不太自在,便拉著葉疏白準備往外走。


  隻不過她才剛剛站起身,葉疏白眉目忽地一凜,伸手飛快地將她拉住。


  由於事情緊急,葉疏白這一拉力道有些大,對他向來毫無防備的溫雲腳下一個踉跄,失去平衡後直直地朝後面跌去。


  溫雲立馬就打算使出身法平衡身子,然而葉疏白的動作比她更快,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將她往懷中一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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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原本要跌倒在地的溫雲,便穩穩地坐到了他的懷中。


  她的唇險險地擦過葉疏白微涼的面頰,方才在夜市上新買的淺粉色口脂,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曖昧痕跡。


  端坐著的男人身體變得僵硬無比,手明明是摟著的姿勢,卻碰都不敢碰到她的身子,克制守禮地保持著半寸的距離。


  沉默片刻後,他極力將錯亂的呼吸穩住,努力讓緊張到幹澀的嗓子發出聲音:“抱歉,失禮了。”


  兩人隔得太近,葉疏白不敢低頭,也不敢動彈,他甚至在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不敢說話,生怕顫抖的聲音會暴露自己,隻能通過識海中的靈魂契約和溫雲溝通。


  “先前跟蹤我們的那個人進來了,他們現在就坐在你背後不遠處,方才我怕暴露,一時慌亂所以……對不起。”


  他連著道了兩次歉,卻因為太過緊張而忘記了松手。


  溫雲腦子懵懵的。


  卻不是為了葉疏白所說這個消息,而是因為現在兩人這緊貼著的曖昧姿勢。


  她窩在他的臂彎中,也忘了掙脫,而是愣愣地抬起頭去看他。


  從溫雲的角度看去,那悄悄滾動著的喉結就落在她眼前,往上一些還能看見他尤為精致且柔和的下颌線條,還有緊抿的唇,再往上看……


  就可以看到他白淨清朗的面頰上那淺淺的紅痕了。


  因距離太近,她隱約間還能嗅到上面傳來的熟悉香甜味道。


  溫雲在意識到那是什麼後,腦子裡炸開了一萬個禁咒。


  葉疏白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然:“我們且先停留片刻,他們興許是東玄派的人……”


  話未說完,一隻顫巍巍的手指悄悄地碰上了他的臉,還有些輕佻地在他面皮上一抹而過。


  他錯愕地垂下眸,同一臉尷尬的溫雲四目相對。


  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為表明自己不是在調戲葉疏白,隻能伸出食指湊到他眼前給他看,以證實自己的清白:“剛剛不小心親到你了……我給你擦幹淨。”


  親。


  那個字一出,原本還能裝作淡然的葉疏白再也無法控制了。


  男子白皙的面上猛地蹿出一層紅暈,從脖子到耳朵尖,都變成了淺淺的粉色。


  他深吸了口氣,狼狽地將臉別過去,避開溫雲的視線。


  “無事,我……我自己擦。”


第104章 倘若有心?


  現在這個氣氛明顯不對勁。


  溫雲伸出的那隻食指上還沾著口脂的痕跡, 葉疏白低頭看著那點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騰出手拿出絲帕替她擦幹淨, 而後不露聲色地收了帕子,一動不動。


  抬著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原本呆坐在他懷中的溫雲突然動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


  葉疏白渾身僵硬, 心跳聲竟然比這賭館中的喧鬧還要大,震得他耳膜都在顫。


  “你……”


  “噓。”


  葉疏白還未出口,溫雲便緊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別說話。


  她人生得纖細, 手也是小小的一隻,葉疏白垂眸往兩人相覆的手上望去一眼,隨後用手反握住溫雲的手。


  這會兒氣氛本該不對勁,然而溫雲這個心腸冷硬的女人凡遇到正事就過分投入,是半點兒綺思都不會留下的。葉疏白比誰都了解她這德性,這次當然也不會誤會什麼。


  果不其然, 溫雲隻是瞄了一眼, 暗道一聲懂事, 隨即就將自己的神魂覆蓋到葉疏白身上了。


  那邊的兩個人方才點了好多酒菜, 甚至還油膩地調笑了送酒的女侍一番,這會兒才懶懶散散地歪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當然, 他們也知道這種賭館裡什麼人都有, 所以暗中早用源力隔絕了聲音,旁人隻能看見他們二人的嘴唇上下張合,卻聽不見半句內容。


  可惜溫雲不是旁人, 她神魂太強, 這會兒早領著葉疏白悄悄地繞過這層屏障, 所有聲音這會兒都清清楚楚地收入兩人的耳中。


  “說來真是可氣,現在青染她們的命牌早碎了尋不到痕跡,張長老還非要咱們去搜尋調查,這雲海界數不清的人,我們上哪兒找?這不是刻意刁難咱們嗎,還當這次隨商師伯出來能得到賞識,結果別人連個正眼都沒給過你我二人,成日除了挨罵還是挨罵,啐!”


  眯眼夾了筷子肉,又灌下一大杯酒,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些,拍拍一字眉的肩膀寬慰道:“誰讓咱們地位最低呢?你用腳趾去想,張長老他們也不可能會幹這種麻煩事啊。”


  不說還好,這句一出口,一字眉便更加忿忿了:“他倒好,說什麼商師伯要入雲海塔修行,咱們兩個就不用修行了嗎?怎麼,就商師伯一人是東玄派弟子,咱倆不配唄?”


  眯眼笑了笑,給他遞去一杯酒:“行了行了,這些牢騷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別在外面亂說。眼下咱們既然來了雲海城,那便好好享樂一番便是,瞧瞧這好酒好肉,還有這些異族的美人兒,回了東玄可都沒了,眼下不好好珍惜?”


  一字眉接了酒一口飲盡,見邊上走過個貌美的侍女,伸手就往她腰上掐了下,後者顯然經歷多了這種事,也看出這兩人不好得罪,被佔了便宜也隻能忍著委屈不吭聲。


  一字眉心裡舒服了許多,笑著對眯眼說:“你說得也是,隻是咱們現在在這處快活,那青染她們的事兒回去怎麼說?”


  “那還不簡單?”眯眼顯然比同門要油滑許多,得意一笑:“商師伯來之前就說過,青染甚至都沒來得及求援,這說明對方實力遠勝於他們,這才能一擊必殺,所以對方極有可能是仙境大能!”


  “可是……”一字眉躊躇了一下:“可是商師伯也能一劍斬殺同境界的修士啊。”


  “蠢貨,那是商師伯,舉世無雙的天才,這世間還有人能跟他一樣厲害?”


  聽到這裡,溫雲唇角忍不住往上揚,露出一個狡黠而又得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你們東玄派的商無央才不是舉世無雙的天才,這兒就有遠勝於他的一雙人。


  葉疏白哪裡不知道溫雲在想什麼,卻也隻能無奈地看著她。


  那邊兩人還在商量著如何編理由,從“青染她們四人被流盜給劫了”再到“他們摔到雲海下方摔死了”,最後酒意一上來,眯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定下最後的說辭——


  “我想到了,雲海界不是有雲獸嗎?咱們就說,他們四人是被雲獸給吃了!所以已經找不到屍體了!”


  兩人定下這個理由後,又高高興興地喊了一堆酒肉,還叫了個狐族的美人兒來陪他們喝。東玄派素來門規森嚴,別說狐族美人兒了,就連酒都少得見,每日除了練劍就是練劍,這番好不容易來了雲海城這樣的錦繡溫柔鄉,自是想要抓緊機會享受。


  眼見著那邊氣氛越來越熱烈,眯眼跟一字眉也被狐族美人勾得移不開眼,葉疏白緊緊抓住溫雲,在桌上留下一把源晶後,飛快地帶著她離開這家酒館。


  因為有溫雲的源力做掩護,在加上那兩人沒注意這個角落,所以這次倒是順利逃出。


  兩人不敢在此地過多停留,默契地朝著城外快步趕去,好在這次總算沒有再遇到意外,順順當當地御劍出了城。


  溫雲回頭,看了眼越來越遠的雲海城輪廓後,才松出一口氣,把憋了好久的一句話給說出來:“他們還挺配合咱們的。”


  先前還一直擔心東玄派的人會大肆調查兇手呢,哪知道他們都沒調查,就自己編出“人被雲獸吃了”這樣的說法……


  這波敵人主動送上來的配合,簡直讓溫雲直呼好家伙。


  溫雲還在誇獎敵人,而葉疏白卻有些分心,風帶著雲霧中的水汽吹拂在他面頰上,整張臉都是沁涼的,唯獨方才被溫雲碰過的那兒一直發燙,恍惚間依然有柔軟的觸感停留在那兒,任憑雲端的風如何寒冽,也吹不散那絲熱度。


  葉疏白悄悄抬手去碰了碰,結果手指才剛摸到那兒,溫雲恰好就回過頭來看他。


  四目相對,兩人都是張了張嘴,卻又都沒能說出一句合適的話。


  “剛剛……”


  “剛才……”


  兩人齊齊開口。


  溫雲閉上嘴,連忙謙讓:“你先說。”


  葉疏白抿了抿唇,濃黑纖長的睫毛微微垂斂著,將眼底的情緒悄悄隱藏,他極力裝出淡然的模樣,用手拂開一縷吹散在面頰邊上的頭發,說:“方才情急之下失禮了,對不起。”


  溫雲愣了愣,才想起他說的大概是剛剛把自己拉進懷中的事情,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修士不比凡人,大家在男女相處上不會那麼封建古板,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說法也少有人提及。


  隻是葉疏白素來清正自束,哪怕兩人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卻還是很講究禮數,從來不會有半分冒犯的舉動,方才失禮了一回,卻足足道了三回歉。


  她想了想,搖頭道:“你不必一直掛念在心裡,我們兩人一向很清白,所以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方才一定是你的無心之舉。”


  葉疏白的嘴唇動了動,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倘若是我有心呢?”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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