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沐浴,本就讓人難以把持,更何況這位美人還哭得梨花帶雨?沈玹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此時分崩離析,眼睛深得能吞噬人靈魂似的。他伸手攬住蕭長寧光裸滑潤的肩頭,感受到掌心細滑如緞的肌膚,不由地眸色更深,俯首吻住她的唇,盡情地吞噬她難耐的嗚咽,又順著脖頸一路吻上她圓潤的肩,啞聲道:“殿下還是老實點沐浴,否則,本督會忍不住辦了你。”
不知哪個字刺激到了蕭長寧,她一個哆嗦,忙淚眼汪汪道:“沈玹……本宮會想法子還給沈七一個寶貝的,不要辦了我。”
大約是不能從‘寶貝’這個話題出來了……事實上,醉酒之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沈玹忍得發疼,見蕭長寧掛著眼淚可憐兮兮的模樣,又不忍再欺負她,隻好擰眉安撫道:“放心,沈七的寶貝早隨他的遺骨一起入土為安了。”
“真的?”
“嗯。”
蕭長寧這才放下心來,用湿漉漉的手掌抹了抹眼淚,結果反而越抹越湿,臉頰上還沾著一瓣花,給她平添了幾分豔色。
眼睛上滿是水,她又哼哼道:“沈玹,本宮眼睛睜不開啦……”
沈玹拿來幹淨的帕子給她擦拭臉頰,出乎意料的沒有絲毫不耐,反而甘之如飴。回想起他過往二十餘年,訓練手下的番子都不曾這般細心,心尖唯一的一絲溫柔都給了這小祖宗。
浴桶中的水漸漸轉為溫熱,再泡下去就要著涼了,沈玹替她擦洗完,將湿布往浴桶邊緣一搭,在她耳畔低沉道:“別睡了,起來穿衣。”
蕭長寧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聞言驚醒似的,扶著木桶,倏地一聲站起來。
“……”
沈玹望著她沾著花瓣湿淋淋、赤條條的雪白身姿,登時呼吸一窒,忙抓起鬥篷將她裹住,深吸一口氣惡狠狠道:“你是要磨死我?”
蕭長寧混沌的大腦轉不過彎來,隻茫然地看著他,揉著眼道:“好困。”
“不許睡。”沈玹將她打橫抱出浴桶,不算溫柔地丟在了軟榻上,隨即欺身覆在她身上,撐著上半身看她。
蕭長寧悶哼一聲,委屈道:“沈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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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疼了?忍著,待會還有更疼的。”沈玹的眼中像是燃著兩團幽暗的火。他一手撐在蕭長寧身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暗啞道,“本督向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忍到現在已是極致。”
蕭長寧睡眼朦朧地環住他的脖子,軟聲道:“可是,我好困……”
“不許睡。”沈玹吻醒她,強勢道,“看著本督。”
醉眼迷蒙的蕭長寧將撩完就跑發揮到了極致,腦袋在他懷中一歪,竟是真的睡著了。
沈玹擰眉,伸手搖了搖蕭長寧的腦袋,不醒,俯身撬開她的唇吸吮,她也隻是砸吧兩下嘴,囈語道:“別鬧,乖。”
並不乖的沈提督真生氣了。
他深深地望著蕭長寧毫不設防的睡顏,感受著體內噴薄的欲-望,那一瞬真有種想不顧一切睡了她的衝動。然而掀開她裹身的鬥篷,沈玹的手一頓,又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著涼……
殺伐果斷的沈提督人生中第一次陷入了掙扎,最終他隻是耐著性子給她穿上褻服,裹上外袍,將香噴噴到嘴的‘肉’抱回了寢房的榻上,又細心地給她蓋好錦被,這才閉目深呼吸一番,定神走出寢房。
滿腔精力無處發泄,他索性洗了一把冷水臉,拿起細刀走出庭院,卻見中庭的拐角處一條黑影躡手躡腳、形跡可疑,定睛一看,正是去膳房偷吃的林歡。
“站住。”沈玹寒著臉喚住林歡,命令道,“過來!”
躡手躡腳的林歡忙將肉餅塞入嘴中‘毀屍滅跡’,吊著一隻繪有‘王八’的斷手辯駁道:“我什麼也沒偷吃!”說罷,他舔了舔嘴角可疑的碎屑。
沈玹面色不善地拔刀,側身冷聲道:“同本督過兩招。”
林歡莫名被抓包,有苦說不出。
“廠督,我手斷了,打不過您。”林歡眼睛亂轉,又見方無鏡和蔣射領著兩隊人值夜經過,眼睛一亮,如遇到救星似的奔過去一把拉住方無鏡,將一臉懵懂的方無鏡強行拽到沈玹面前,說,“讓方役長陪您過招,好不好?”
“……”
方無鏡剜了林歡一眼,抱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思,又拽住蔣射道:“如此大任,還是蔣役長來比較好。”
沈玹面若寒霜,漠然道:“你們一起上。”
月影西墜,冬霜清寒。
兩刻鍾後,蔣射和林歡被沈玹一掌擊在肩膀上,連連後退兩步,一旁的方無鏡喘著氣,捏著嗓子道:“差不多就行了廠督,您該消氣了罷?”
沈玹不言,回刀入鞘。
方無鏡觀摩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長公主惹您生氣啦?唉,咱們女人嘛,就是嘴硬心軟,多哄哄就好了。”
林歡皺眉,嘀咕道:“我才不是女人!”
方無鏡翻了個白眼,自動無視林歡的這句話。他倚在廊下的燈影中,還以為廠督是和蕭長寧吵架了,便勸道:“長公主一個人嫁來咱們這也挺不容易,廠督給她買些胭脂首飾,親手給她做一頓好吃的早膳,什麼坎都會過去啦!說實話,咱們大伙兒還等著廠督早生貴子呢。”
早生貴子?太監可不能生孩子,除非……
在一旁石凳上拭刀的沈玹一頓,良久方抬眼,問道:“你們何時看出來的?”
方無鏡一時說漏了嘴,揉了揉鼻尖幹咳一聲,道:“前兩年罷。不過,隻有我們幾個親近您的役長看出來了,別人約莫是不知道的。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可方無鏡並不曾想到:既然是要早生貴子,又如何能瞞得住?
沈玹神情平淡,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隻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方無鏡點點頭。
蔣射也點點頭。
林歡……
林歡撓撓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狀態外的迷茫:“知道什麼了?你們在說啥?”
第50章 羹湯
蕭長寧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抱著柔軟的繡枕在榻上翻了個身,關於昨夜醉酒的記憶一點點蘇醒。
沈七的身世,醉酒的胡言, 還有淨室中帶著水汽和花瓣馨香的坦誠相見……
零碎的記憶拼湊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卷,蕭長寧瞪大眼,‘啊’了一聲猛然挺身坐起,又因宿醉的頭疼而頹然倒回被褥中。
紗帳撩動, 一旁, 沈玹沉穩的嗓音傳來:“頭疼就多睡會。”
蕭長寧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 隻露出一雙玲瓏眼來, 聲音捂在錦被中悶悶道:“昨晚本宮喝醉了, 你就沒趁本宮醉酒……做點什麼?”
“殿下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沈玹約莫是剛入宮回來, 身上仍穿著蟒袍皂靴。他伸手將烏紗圓帽摘下,擱在一旁的案幾上,旋身坐在榻邊, 單手撐在蕭長寧耳側,俯身看她,“要不,現在將昨晚未做完的事……做完?”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 低沉的嗓音流入耳中,莫名讓人心慌意亂。
現在酒也醒了,蕭長寧的臉皮也變薄了。她在沈玹的逼視下縮了縮肩, 連兩隻耳尖都變得通紅, 抖著睫毛道:“現在是白天呢, 不可白日宣淫。”
沈玹‘哦’了聲,坐直身子說:“好,那就晚上。”
蕭長寧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坑裡。
沈玹心情似乎很好,伸手揉了揉蕭長寧柔順的頭發,“若是不困,便起來梳洗用膳。”
正巧餓了,蕭長寧掀開被褥,雪腮泛著桃紅,邊穿衣裳邊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沈玹道:“辰正。”
東廠一向是辰時準時用膳,風雨不動,蕭長寧已是遲起了半個多時辰,愧疚道:“起晚了。”
沈玹神色不變,伸手給她系好衣帶,垂眸道:“殿下並非廠中番子,偶爾遲起,可以諒解。”
蕭長寧回想起自己剛嫁到東廠之時的情形,心想:本宮第一次與你共用早膳之時,不過是遲到了一刻鍾,那時的你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啊……
似是覺察到她的腹誹,沈玹抬起一雙深邃的眼來,一縷頭發從耳後滑落肩頭,看著她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蕭長寧笑吟吟道,“本宮在想,沈提督怎麼變得這般溫柔呢?”
沈玹笑了聲,勾起她的衣襟將她拉到自己懷中,“殿下越發學會順杆而上了,看來是本督太過放縱。”
蕭長寧立刻告饒:“本宮錯了。”
沈玹隻是看著她,眸色幽深,修長的指節順著衣襟下移,暗示得十分明顯。
蕭長寧到底面子薄,生怕他真的在青天白日之下辦了自己,忙皺著眉示弱道:“沈玹,本宮頭疼……”
“聽著,長寧。”沈玹含著她的耳垂低低道,“本督向來不是什麼溫柔之人,你若再引誘,本督怕是等不及一月期滿便吃了你。”
蕭長寧小聲道:“本宮也沒逼著你忍一個月啊……”
“哦?”沈玹的目光忽的炙熱起來,如狼似虎。
蕭長寧立刻捂住嘴道:“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說現在!”
沈玹在她幼嫩的脖頸處咬了一口,犬牙佔有欲頗強地摩挲著她頸側的經脈,帶起一陣酥麻的戰慄之感。蕭長寧莫名地身子發軟,熱血一陣一陣地衝上頭頂,雪腮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