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甜妻》, 本章共3428字, 更新于: 2024-11-13 15:16:07

是錢。


六張,工工整整地疊在一起。


裡頭還夾了個字條,上頭寫著:今天你闖了三個紅燈,不夠的日後再補。


是賀燃洗車的時候,放進來的“罰款”。


簡晳盯著紙條好一會,別看這男人長相兇巴巴的,字卻意外地好看。簡晳失笑,把紙條擱回原處。


救人是她的本職工作,久了,本職便變成了本能,換做任何時候,她都會那樣做。


這都是些平常普通的事情,沒什麼特別。


簡晳把這事兒拋之腦後,可老趙愛人出院的那天,倆口子手提水果籃來到簡晳辦公室。


“簡醫生,這飯你一定得賞臉,如果不是你,我老婆孩子就都完蛋了。”老趙不顧簡晳的再三拒絕,十分之堅持。


簡晳連聲說不用,老趙也是軸腦子的人,直接把她堵在辦公室,“我不管,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簡晳:“趙哥你別這樣,真的不用。”


話還沒說完,老趙直接往地上一躺,呈大字特硬氣,“反正我就不走了,踩死我我也不走。”


簡晳望著地上的大老爺們,哭笑不得,“……我去還不成嗎。”


老趙數秒之間,一躍而起,“成成成,我最聽醫生話了。”


———


賀燃忙活了半個月,終於把手頭這筆爛賬給債主要了回來,周六總算能補個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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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來是九點,老太太正在揉面團,花袄子把她裹得像個喜慶的不倒翁。


“咱家煤氣燒完了,你去充罐回來,外婆給你炸十個春卷。”


“吃那麼多,喂豬啊。”賀燃刷牙洗臉。


“喂成豬才好咧。”外婆蜷著背,粗短的手卻十分靈活,“嫌棄我,就趕緊找個姑娘,嘮嘮叨叨的我也很煩的。”


賀燃邊刷牙邊擰松螺絲,把空罐卸下,含著滿嘴白沫:“要真找著了,您把這嘮叨勁分一半給她。”


外婆邁著小腳,端著滿盆的春卷往灶邊遞,“你倒是找個回來啊,小狼崽子操心死我了。”


賀燃充完煤氣回來的路上被香味勾停腳步,看著老趙在廚房裡頭忙碌,“喲哥們兒,幾百年沒見你下廚房了。”


老趙系著圍裙正在剝蒜,探頭從窗戶喊:“對了,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中午來我家吃飯。”


“啥好事?”


“今兒個我請客簡醫生,感謝救命恩人,你倆不也認識嗎,來做個陪。”


賀燃提著煤氣罐的手一頓,“簡晳?”


“對啊,就是她。”老趙剝好蒜,轉身又去拿韭菜,“得了,我沒空跟你說,按點來。”


賀燃把煤氣罐拎回家,飛快換好後就進了臥室。


外婆坐沙發鉤毛衣,邊鉤邊往屋裡瞧,“哎呦,你在幹什麼喲。”


賀燃裸著上身,下邊松垮垮地套了條罩褲,腰腹的肌肉尤其緊致。


他手裡掂著兩件衣服,“哪件好看?”


一件灰色,一件藏藍。老太太指著灰色的線衫,“這個好,看著就暖和。”


賀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件藏藍色的,“我中午去老趙家,您自個兒吃飯。”


十一點四十,賀燃出門,到老趙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停車的簡晳。


隻是她遇到了些麻煩,車卡在坡上,怎麼也停不進去。


簡晳開車技術還行,就是怕這種不上不下的停車,她弄了半天,不但卡不準位置,還直接把車斜在了路中間,前後都是大石墩,進退兩難。


“你上哪兒考的駕照。”賀燃敲了敲她車窗,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面前的光。


見到他,簡晳先是一頓,然後面有愁色,“是要我回爐重考嗎?”


賀燃瞥她一眼,“是找駕校退錢,教成這樣還敢收費?下來,我幫你倒車。”


簡晳聽話地下車,站到一邊,賀燃坐進去。


隻見他青筋隆結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來回動了幾把,車就乖乖地挪到了該待的位置。


賀燃下車後把鑰匙遞給她,簡晳接好。


等了一會,他開口問:“你也不說點什麼?”


“嗯?”簡晳:“說什麼?”


賀燃嘖了一聲,“誇我啊。”


簡晳:“……”


“簡醫生來啦,快請進,快進屋!”老趙的聲音極其熱烈,從門口迎來。


簡晳從後備箱裡拿出禮物,笑著打招呼,“老遠就聞到肉香了,這是我給寶寶的。”


老趙家是自己建的樓房,陽臺和客廳相連,種了不少花草。


進屋後,簡晳逗了逗孩子,又幫老趙愛人檢查了下刀口的恢復情況,才走到客廳。


賀燃在陽臺上抽煙,煙味兒隨風散了去,空氣裡都是淡淡的味道。他背對著,肩寬腰窄,藏藍色的外套襯得身材硬闊。


簡晳走過去,“我發現你很愛抽煙啊。”


賀燃手指捏著半截煙身,“不愛。”


“那還抽?”


“不想戒。”見她過來,賀燃把煙掐熄在花盆的泥裡,反過身靠著欄杆,這個姿勢讓窄勁的腰身顯得更有力量。


“你和老趙認識很久了?”簡晳問。


“兩年多,”賀燃說:“我搬到牙蹄路的時候就認識了。”


簡晳又順著話問:“那你以前住哪兒?”


“天新區。”


“那邊發展不錯啊,怎麼搬了?”天新是城市發展最好的一區,房價漲上天。


賀燃瞥了她一眼,聲音淡,“住不起了。我說,你問這麼多,查戶口呢?”


簡晳的表情從楞然變成無語。


賀燃勾嘴笑,“問了這麼多,換我問。”


“為什麼?”


“公平。”賀燃笑容綻大,“就照著你剛才的問題答一遍,哥決不讓你吃虧——你住哪?”


簡晳:“……”


賀燃眼神堅持。


簡晳撥弄著一盆杜鵑,說:“醫院附近的公寓,上班忙,我自己租的房子。”


“你們醫院不給分配宿舍?”


“分啊,但上下班都待醫院,像坐牢。”簡晳答得一本正經,賀燃卻嗤聲一笑,“說得好像你坐過牢一樣。”


簡晳很快反問:“你不也沒坐過。”


但賀燃卻突然沉默了,簡晳心一沉,手上的勁忘了收,直接摘下了一朵花。


“什麼眼神,”賀燃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我沒在裡頭蹲過。”


簡晳哦了聲,面無變色。但她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自己那顆沉下去的心,莫名其妙地落了地。


“簡醫生,馬上開飯!”老趙的聲音混著菜香一塊傳來。


“走吧。”賀燃邁開腳步。


“賀燃。”


“嗯?”他側身,不明所以。


簡晳歪著頭,披肩的長發伴著一陽臺的陽光傾斜到右肩,說:“伸手。”


賀燃在原地懵了好一陣,被她嘴角的微笑牽引著,竟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他伸手。


簡晳握拳的右手移到上面,然後一松。


一朵紅豔豔的杜鵑墜向賀燃的掌心。


“你要的誇獎。”她輕飄飄地丟下話,徑直走向客廳。


賀燃眉目松動,看著手心的大紅花,是剛才在門口他幫忙倒車時,沒有討到的誇贊。


這遲來的誇獎啊……


上一秒擦肩而過時她怎麼說來著?


“賀教練,你超棒的。”簡晳的聲音柔軟,嘴角還帶著溫淡的笑,這股殺傷力——


操耳又操眼。


賀燃抬眼,簡晳的背影勾出纖細的腰身,兩條腿被緊身的牛仔褲一勾,臀部又滾又翹。


而那竄出來的渾身燥熱,賀燃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簡醫生殺雞


5.


老趙做了滿桌菜,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簡晳不像大多數女人,為了保持身材避免吃葷。相反,她酷愛肉食,大葷不忌口。


賀燃覺得她比男人還能吃。


簡晳十分捧場,每嘗一道菜都贊不絕口,“趙哥你以前是廚師吧,味道好贊。”


老趙心花怒放,“完全自學成才。”


他愛人給簡晳夾了塊豬尾巴,“簡醫生,喜歡就常來吃,你這麼年輕就能主刀,你更厲害。”


“我上學早,中間又跳了幾級,該實習的階段一個都沒落下。”簡晳語氣輕松,“放心,我沒有走後門喲。”


一桌的歡笑聲結束了這頓氣氛融洽的午餐。


飯後,小娃餓了,老趙愛人去喂奶,簡晳順口一問,“奶量夠吃嗎?”


“夠是夠,但左邊的很脹痛,孩子吸又吸不出來。”老趙愛人喂完孩子,把他放回小床。


兩人走到客廳,簡晳說:“那你得多注意,就怕乳腺堵塞,萬一發炎就不能親喂了。”


她想了想,“我認識一個催乳師,很有經驗,你可以找她看看。回頭我把號碼發給你。”


老趙倆口子連聲道謝。


簡晳告別,“謝謝你們的午餐,我先走了。”


賀燃也說:“我一起。”


倆人一前一後出了門,簡晳拿出車鑰匙,“需不需要送你?”


賀燃的家離這兒不過兩百米,上次洗車時候他說過,簡晳也就出於禮貌地客套一問,她手已經拉開車門,準備上去。


哪知賀燃說:“好啊。”


簡晳啞然,發現賀燃正看著她,眼神風平浪靜。


她隻得點頭,“上車。”


不到兩分鍾就到了,一棟兩層高的平房不新不舊,門口站著老太太,特費勁地抓著一隻雞。


那雞撲騰翅膀,扯著嗓子哦哦叫,老太太被它翅膀煽得直眨眼。


賀燃飛快推開車門跑過去,“外婆你幹嘛呢?”


他一說話,驚著了老太太,雞竟然掙脫了鉗制,一頓亂飛。


“雞喲雞喲!”外婆痛心疾首,矮胖的身材一搖一擺要去追。


賀燃制止住,“我去!您給我站著。”


賀燃手腳長,追著雞一按一抓都沒撈著,那雞受了驚嚇,起勁地發瘋。


突然一陣長長的雞鳴,然後是翅膀瘋狂撲打的聲音。


隻見簡晳半蹲著,單手抓著它的兩隻翅膀,輕松極了,“還跑呢。”


她走向賀燃,遞過去,“給。”


那雞一臉不情願,扯著嗓子“咯咯咯”地抗議。


賀燃接過,“行啊,身手了得。”


簡晳笑笑,“小意思。”


“哎呦,抓住了就好,鄉下老母雞,四十八一斤呢。”外婆顫顛顛地小碎步過來,一看簡晳,頓時眉開眼笑:“謝謝你啊,好姑娘。”


賀燃介紹,“這是我外婆。”


簡晳親近地打招呼,“外婆好。”


小老太的眼睛都發了光,看著簡晳不移開半秒,“好好好,姑娘進屋坐,外婆給你吃紅薯片。”


“行了行了您別忙活,”賀燃一把攔在兩人之間,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這雞是要宰嗎?”


外婆不高興他的插嘴,嘟哝道:“宰了燉雞湯,給你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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