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夏歇》, 本章共3279字, 更新于: 2024-11-13 14:42:53

打火機的“咔嗒”蓋帽聲在一雙帆布鞋停在他面前時,也隨之結束。


段宵滯住的思緒慢慢回籠,錯愕地抬眼。


“我可以不回學校。”夏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望著他蒼白的臉,“但我跟你走也做不了什麼,今天是我生理期第一天。”


“…”


後來段宵沒說過,從那之後,他就格外關注她的生理期了。總覺得受激素影響,夏仰會在那幾天裡變成比他還壞的人。


說完這句話,段宵也沒立刻帶她去酒店。


他像是真被打擊到了,坐在寒風蕭瑟的冬夜裡一言不發。眼眶被風吹得有點紅,下顎繃得緊。


夏仰吸吸鼻子,帶了點哄人的語氣,慢吞吞地指了下馬路對面:“要不,去遊戲城玩吧?”


段宵低垂著眉眼,不理她。


她伸手拉他,這次沒多費力氣,一下就把人拉起來了。


第68章 跑山


把人帶進遊戲城時, 夏仰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角色互換,變成了什麼惡霸似的,幾乎是把他扯進來的。


或許是冬夜太冷, 這個點的遊戲場裡並沒多少人。


她有點新奇地四處看看,其實這種地方在全國各地都差不多:“我是第一次來這…你想玩什麼嗎?”


段宵比她高不少,平時她說話音量就不高,輕聲細語的,他都會下意識偏頭過來聽。


但今天顯然還在生悶氣, 站得直,也不知道聽清她講話沒有。

Advertisement


因此,夏仰湊得近了些。


但看他面色始終冷淡, 她隻好先去取了一小籃子遊戲幣, 遞到他面前:“我想了下,剛才說的不對。”


段宵手正伸過去, 又聽見她的下一句:“你和那個人還是不一樣的, 他沒你有錢。”


“…”


那隻手在這句話說完後又放下了, 重新插回兜裡,他徑直走了。


夏仰看著那道修長背影,一臉懵。


都說好話誇他了, 他怎麼還更不高興的樣子…


她沒有繼續追過去, 本來也沒覺得自己哪裡說錯了。又不是他來例假, 憑什麼他耍脾氣。


遊戲城吵鬧。


就算沒多少客人, 各種賽車、打拳的遊戲機裡發出的聲音依舊聒噪。


段宵回來的時候, 就看見夏仰正靠著一臺大型娃娃機。


她在和遊戲城的老板娘聊天。


那張半隱沒在棉服毛衣裡的小臉繪聲繪色的,笑起來眉眼彎彎, 一股暖意很討人喜歡。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對面那女人被她逗樂。下一刻, 居然去打開了娃娃機,把裡面的東西重新擺了一遍。


明眼人都能看出擺放過後更好抓了。


果然,夏仰再嘗試了一次,就把裡頭瞄準的目標給抓了下來。


她彎下腰,從貨物口將東西拿出來,還沒站直,臉頰就被溫燙的奶茶杯貼著。


夏仰回過頭,手上被塞了一杯熱飲,聞著像是紅棗糖水。補氣血的,來例假喝正合適,但糖分很高。


段宵把熱飲塞她手裡,不知道是讓她捂手還是喝。


不管怎麼樣,她小聲地說了“謝謝”,又把夾到的東西給他,是包他剛抽完了的百樂門香煙。


“那裡面隻有一包這個煙了,其他都不是你會抽的牌子。”


夏仰多此一舉地解釋了句,好像是在說並非因為夾不到,才隻夾了一包出來。


但她籃子裡滿滿的幣此刻隻剩下兩個,已經出賣了她的技術。


段宵低笑了聲,沒拆穿:“你怎麼說動那老板娘給你重放位置的?”


“我說,這附近的便利店都沒有賣這包煙的。”


是句實話,百樂門香煙在普通店面不常見。他低眸睨她:“沒有了?”


“嗯…還誇了她幾句。”


夏仰咬唇,其實還省略了把他當成男朋友說的那些話。


段宵沒再追問,撿過她籃子裡最後兩個幣,走到最近的一臺娃娃機那,問她:“要哪個?”


他們以前在高中抽空出去玩也沒來過遊戲城,今天倒是補上了。


夏仰趴在玻璃面那往裡看,視線挑挑選選的。又被他拎著後領口,往後扯開點距離。


她不明所以地扭頭。


他言簡意赅:“髒。”


夏仰隻好指了指最好抓的玩偶:“就那個北極熊公仔。”


段宵投了幣,十秒的時間準備裡隻花3秒就按下按鈕。他大概真有點運氣在,一下就給抓起來了。


她要接,卻被他揚手躲開:“洗過再帶回去。”


知道她睡覺會有抱著什麼睡的習慣。


這些方面,段宵比她講究。


“哦。”夏仰看了眼手機,磨蹭開口,“那我先回學校了?”


段宵擰眉:“你剛才說了可以不回去。”


“可是…我也說了我在生理期。”


“那又怎麼樣。”


她抿抿唇,好像是自己多想了:“好吧。”


落單的手又被牽住,被熱飲裹得生暖的手掌落在男生寬大溫熱的掌心裡。


而後,嚴絲合縫地十指交扣。


這學期的寒假剛放,段宵就把考完試的她給帶出去了。這次開了一輛加長越野Toyota,車上一共6個位置。


許霓、梅雅茉、陸嘉澤和任航都在,加上他倆正好坐滿。


三個女孩擠著坐在最後一排,買了不少零食休闲玩意兒,還拿著手機玩自拍。


最後被帶到車上的夏仰最恍惚,行李都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呀?”


“阿宵沒跟你說?”


夏仰瞥了眼前面座位那個戴著頂冷帽在睡覺的黑色後腦勺,搖頭。


“那你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他出來了?”梅雅茉驚呼,“你遲早被他賣掉!”


夏仰咬了顆無核話梅,居然很認真地回答她:“不會的,他又不是人販子。”


“…”


許霓笑著說:“去你老公家裡的度假山莊。剛建好第一期,放寒假停止施工,我們成了首批試玩的啦。”


車上放著躁動熱鬧的轟趴音樂《The hills》。


開著車窗,風往裡吹進來,雖然是冬日,但暖陽照在身上並不冷。


旁邊一輛跑車呼嘯而過,過會兒又停在他們正對面。


“誰的車?”副駕駛的陸嘉澤摘下墨鏡看過去,“喲,還是臺solus GT,這是剛落地就開上了啊。”


一臺橙色的solus GT橫亙路面,車型騷氣得很。


這車全球就限量25臺,京州公子哥裡有誰拿到一臺也不是秘密。


任航從車窗那探出頭去,摁了下喇叭:“盧三。”


陸嘉澤“嚯”了聲:“是盧松家的那堂哥啊。”


他們同齡人圈裡認識的是盧松,對面那男生比他們大一兩歲,叫盧亦柯。


因為不是同一年齡段的,平時碰上了也隻是點頭之交。


何況盧亦柯也是個奇葩的存在,早在十幾歲就玩得很花,上一次在父母嘴裡聽說他還是出現在某次聚會的俄羅斯轉盤那。


之前他在國內大學讀一半就退學搞藝術去了,跑佛羅倫薩進修了半年,但學不會意大利語又跑了回來。


現在就和國內幾個知名的清高文青畫點抽象的東西發在社交平臺,平時抽獎炫富夠顯眼,居然也能被人喊作“藝術家”。


要不是家裡都在政界任職,他那點早期玩外圍的黑歷史早讓人扒了。


為了匹配這“藝術家”的頭銜,盧亦柯打扮得也很“抽象”。


他發尾留了撮小辮子,染的灰色。這會兒把車開過來與他們平行,對著車窗口喊話:“我說看著開車的像航子,還真是你們啊。”


幾個人打了聲招呼。


“正好碰上,一起去山道玩玩唄。”盧亦柯又看向段宵,像是報備了聲,“對了,和成叔說了聲,今晚我和朋友住你們家那度假村。”


度假村裡空著的別墅和大平層這麼多,他要住哪都和段宵無關。


果不其然,段宵都懶得搭理他這話。


盧亦柯見慣他這肆無忌憚不把人放眼裡的樣子,也沒計較,又回到正題:“去玩兩把唄?”


山道那邊有家邁凱倫跑車俱樂部,在場的幾位男生都是高級會員,去玩無疑就是去跑山賽車。


任航和陸嘉澤沒意見,許霓也躍躍欲試。


盧亦柯看著任航,問的卻是夏仰,目光帶了點狎旎:“那個臉生的妹妹呢?”


夏仰搭在前面座椅腳託上的腿突然被碰了下,是段宵繞著車門空隙那過來的手,正不緊不慢地捏著她腳踝。


她錯愕:“幹什麼?”


他偏頭問:“想去嗎?”


“…去吧。”夏仰不好掃興,況且她也不是不會開,“我駕照都拿到了。”


說完,段宵那長指也沒從她纖細腳踝上挪開,指腹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剐蹭著那的肌膚。


她覺得別扭,但收不回來。


好在許霓她們沒注意到他這變態的手。


之前他們也常跑山,但夏仰從拿到駕照後就開過一次賽車。還沒上車之前,段宵就把她的頭盔和護膝都檢查了一遍。


“看阿宵緊張的那樣,人比跑車貴。”陸嘉澤開出一輛黃色720s,開到他們旁邊,“你們家兩張駕照,就一起開一輛車啊?”


夏仰那頭盔在被系緊,被迫昂起下巴,聲音聽上去有點乖地回答道:“因為是我跟你們比。”


另一邊開過來的盧亦柯聽見她這話,還以為聽錯了:“你開?”


“對。”


夏仰看了他那輛車一眼,禮貌地笑了下。


盧亦柯愣了下,轉過身戲謔道:“你瞧瞧人家,還會開跑車呢。”


他副駕駛帶的就是他那“朋友”,是個穿著皮草裙的尖臉美女。被打趣比較了也沒生氣,隻佯裝嗔道:“那盧少下次也教我嘛。”


盧亦柯哼笑,粗魯地一把扯過女生辮子:“床上教你這麼多,也沒見你好好學。”


許霓帶著梅雅茉滑著車輪子過來,不給面子地呸了聲:“傷風敗俗!”


“…”


另一邊,段宵挑了輛灰色塞納,開了車門:“上去。”


他坐在副駕駛,頭盔也不戴。拿著路書翻了翻,算領航員的位置。這趟路線對於夏仰來說很陌生,真要比車速隻能靠他指路。


他們沒提前試跑,也不是真要正兒八經地比賽。但跑山上路的那一刻,先到終點的就會是贏家。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