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心裡腹誹了句,打開紙袋看了眼。
下一秒,臉頰騰地一下漲紅。
這內衣怎麼放在最上面啊。
而後想起陳嶼舟剛才說衣服是他回去拿的,渾身都熱了起來。
但是也有很大可能是陶璐幫她收拾的衣服,陳嶼舟隻是拿過來了而已。
可內衣放在最上面,袋子又不是封口的,一眼就能看見。
浴室的門突然被敲了兩下,陳嶼舟散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這麼久沒聲兒是不知道怎麼洗了嗎?”
明芙頓了下,直接開了花灑,用行動回答他。
聽著裡面哗啦啦的流水聲,陳嶼舟喉嚨裡溢出一聲笑:“有事兒叫我,我就在門口呢。”
作者有話說:
想通了的陳老二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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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明芙傷的不是很嚴重, 在醫院觀察了一晚,除了疼沒什麼後遺症後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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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再過來拆線。
陳嶼舟在醫院陪了明芙一整晚,第二天等陶璐過來後才去上班。
臨走之前他把車鑰匙給明芙留了下來。
明芙本想拒絕,但他一句“不會是想讓我親自送你回家吧”讓她幹脆利落的收了車鑰匙。
出院手續陳嶼舟也都辦好了, 她們直接就可以回家。
回去的時候是陶璐開的車。
“這麼說, 陳同學在醫院陪了你一個晚上?”
陶璐一邊注意著兩邊的路況一邊也不忘八卦。
明芙“嗯”了聲。
“哦吼。”陶璐興奮起來, 眉飛色舞的模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沒有發生點什麼?”
“沒有。”明芙淡淡道:“我們就是同學。”
這六個字從陶璐右耳鑽進去又從左耳鑽出去,她完全沒受影響, 故作嚴肅的“哦”了聲,緊接著又說:“給你回去拿衣服,在醫院陪床一晚上, 幫你辦好出院手續, 不讓你打車把車給你開然後自己晚上下班打車回家的同學哦?”
一件件事例連珠炮般被陶璐列舉出來。
明芙靠在椅背上, 腦海裡不由自主隨著陶璐的話回放著昨天晚上的場景。
從陳嶼舟闖入病房, 到她睡醒之後他貼心細致的照顧,雖然嘴上依舊是欠欠的沒什麼好話, 再到他站在浴室門口說出的那句“我在呢”。
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確實更近了點,但那也並不能成為她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的因素。
不在陳嶼舟身邊,明芙永遠都是冷靜而理智的。
“最多是比較熟悉的鄰居或者朋友。”明芙說:“他對認識的人都挺好。”
言外之意就是, 她不是那個特例。
明芙還記得她轉學到長立之後的第二天,她因為沒看路, 撞到了陳嶼舟, 男生主動跟她搭話, 離開之後一個女生迎上來和他並排下樓, 有工人搬著梯子上來, 他細心的把女生護在身後,提醒她看路。
他對女生一向都很有禮貌,也很關照。
或許隻是因為他們是同學,又是鄰居,她出了車禍被送到他工作的醫院,出於人道主義,他來看看而已。
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他還是會這麼做。
她不是特例,真的不是。
夜晚總是容易迷了人的眼,給周遭氛圍渲染起朦朧的曖昧。
天亮之後清醒過來,好像也沒什麼特別。
明芙刻意忽略掉一些細節,平視著前方,在心裡一邊又一遍的告誡自己。
陶璐向左調轉方向盤,“你幹嘛總是否定啊,對人好也是分不同身份有不同程度的,據我寫小說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陳同學百分之九十五喜歡你。”
“可現實不是小說呀。”明芙故作輕松的語調:“而且不是還剩下百分之五呢嘛。”
能讓她安心的,百分之百都不一定會做到,更何況是九十五。
“可——”
陶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明芙打斷:“璐璐你專心開車,我頭有點疼,眯一會兒。”
說完,她手肘撐在車窗上,閉上了眼。
陶璐見狀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陶璐嘆了口氣。
和明芙住這麼些年,陶璐也還算了解她。
明芙是個挺堅韌積極的姑娘,臉上每天都掛著笑,畫著淡妝神採奕奕的去上班,在工作上遇到煩心事也能很快解決,生病也不會麻煩別人,自己去醫院掛號吊水。
有時候陶璐因為想不出情節崩潰到哭的時候,明芙會陪在她身邊,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後幫她一點點梳理。
陶璐覺得,好像沒有什麼能難得倒明芙。
但她在感情方面,好像很冷靜,也很矛盾又消極。
她們兩個晚上不忙的時候會坐在客廳一起看電影,她記得他們兩人看泰坦尼克號的時候,她認為女主和男主那麼相愛,女主不應該再和別人結婚,不然就是對男主的背叛。
明芙給當時哭得稀裡哗啦的她遞了張紙,很平常的語氣:“這世上愛而不得的人太多了,相愛過一場已經很難得了,沒必要困在一段已經結束的感情裡,影響自己以後的生活,人都是往前看的,或許沒了對方還可能會過得更好。”
像是說給她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明芙有時候會盯著手機在發呆,在她們剛開始合租的時候次數尤為頻繁。
陶璐看到過很多次,明芙的手機界面顯示的是購票軟件,目的地是倫敦。
她每次一點開,就會看很久,回過神來後又退出。
什麼都沒做。
她手機裡的天氣軟件,除了京城,還有一個就是倫敦。
所以在她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陶璐便十分肯定,明芙被困在了一段感情裡出不來。
或者說她自己根本就不想出來。
她還有個很寶貝的胸針,寶貝到每天晚上要握著那枚胸針才能睡著。
陶璐偶然看到過那枚胸針背後刻著幾個字母。
具體是什麼,她沒看清過。
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可以滲透到各個方面,自從那天明芙叫陳嶼舟來家裡吃火鍋,陶璐就看出了端倪,後來在陳嶼舟家的廚房看到明芙和他的相處後,陶璐便肯定陳嶼舟和明芙之間一定有故事。
可是明芙卻在聽到她分析說陳嶼舟喜歡她的時候,一直否定。
即便條件很充足。
不是那種嘴上說著沒有心裡樂開花的矯情推脫,她是打心底裡不肯承認。
就好像她一次不承認,就能給自己多點退路。
但她卻又忍不住去靠近陳嶼舟。
一邊矛盾的靠近一邊消極的否定。
陶璐不知道什麼造就了明芙這種性格,但她覺得明芙這麼好,一定會遇到一個能讓她交心託付的人。
希望陳嶼舟會是那個人。
因為是他的話,明芙一定會很開心。
-
剛打開門到家,陳嶼舟的消息也跟著進來了。
像是算好了時間一樣。
【C:到家了嗎?】
【明月照芙蕖:嗯。】
【C:晚上想吃什麼,給你補補。】
回來的時候明芙告誡了自己一路,心理暗示給的多了,現在看到陳嶼舟的消息下意識的想退縮。
【明月照芙蕖:不用了,謝謝。】
“對方正在輸入中”幾個字出現在聊天框最上方,好半晌都沒再發來一條消息。
明芙也關了手機沒在看。
一個團隊或者公司的領導者是什麼風格,就決定了他手下的人是什麼風格。
徐秋宏是個老活寶,瑞升事務所的人也個個都是歡脫的性格,相處起來和家人一樣。
事務所其他人知道明芙出院回家後,集體翹了班拎著禮品上門探病。
各種燕窩人身黑芝麻成箱成箱的送過來。
明芙看著客廳角落裡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補品哭笑不得:“我真的沒事,你們別破費了,都拿回去吧。”
其中一位西裝革履,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說道:“這有什麼破費的,買這點東西的錢還不夠付我咨詢費的,給你你就收著。”
“錢師兄你這麼說就太拉仇恨了吧。”明芙的助理何來哭了一嗓子:“這簡直是深深刺痛了我們這些小助理的心,能不能低調一點啊。”
瑞升事務所大部分都是徐秋宏的學生,師出同門,大家都以師兄師姐相稱。
徐秋宏喝了口水,接話:“他都姓錢了,你還指望他能多低調。”
眾人一陣哄笑。
朱樂樂想起什麼,猛地拍了下大腿:“對了明律!這麼個大喜事忘了跟你說了。”
明芙看過去:“什麼事?”
“就你接的那駕車撞人的案子,被告今天上午的時候被警察帶走了,連二次庭審都不用了,直接判刑關進去了。”朱樂樂不加掩飾的笑了兩聲:“而且昨天開車想撞你那人也是他,罪上加罪,懲罰翻倍。”
明芙猜到了這兩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但是沒想到才過了一晚上事情就得到了解決。
她愣了兩秒,問:“怎麼就關進去了,他不是有診斷證明嗎?”
被告那人家裡挺有背景的,證明診斷證明造假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然明芙也不會覺得麻煩了。
“診斷證明被證明是造假的了,然後警察連夜去逮了人。”
因為明芙受了傷,所以律所的人對這起案子格外關注,被告被抓進去的事一早就傳遍了整個律所。
何來也舉手接話:“據說是從溫柔鄉裡被逮捕的,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沒有,警察深入查了查,還趁機端了個嫖。。娼地點,業績直線上升。”
這件事解決的太過迅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背後有人操控。
“估計是壞事做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大人物,直接給他踢了進去。”朱樂樂一邊說一邊鼓了兩下掌:“真是活該。”
“也是便宜他了,找著了後半生養老的地方。”
“那沒辦法,如果他要是不在裡面養老,明律就不會好好坐在這兒了。”
“也是。”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明芙卻沉默了下來。
她想起來昨天陳嶼舟問她的那幾個問題,還有她手機密碼的事情。
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
坐在她旁邊的的馮越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明芙搖了搖頭:“沒有。”
“行了我們都走吧,讓明丫頭好好休息。”徐秋宏從沙發上起來招呼著眾人往外走,明芙跟著起身送他們出門。
到了門口,徐秋宏沒讓她再出來:“你就送到這兒吧,別下樓了。”
明芙應了聲:“等你們進電梯我就回去。”
他們人來得多,要分兩批下樓,有一批人已經坐上電梯下去了,徐秋宏和馮越還有朱樂樂何來四人還在等電梯。
馮越叮囑她:“別著急工作,等好全了再回來上班。”
徐秋宏哼了聲:“放心吧,她就是來也不讓她進門。”
“......”
明芙笑了笑:“知道了,你們不用惦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