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
當初白靜吟的丈夫,也就是沈淮與的父親,天生分辨不清人臉,在他眼中都是重復線條。
唯一能看清的臉,是白靜吟。
思緒哗哗啦啦往後倒退,記憶如書頁翻篇,不停倒帶再倒帶,一直倒帶到去年,夏末秋初,有著溫熱陽光和綠植的沙發旁,她第一次見到沈淮與,為他外貌所蠱惑,驚為天人。
那個時候,初見當天。
書本從他臉頰上滑落,沈淮與坐起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能看見。”
沈淮與能看見她。
她是沈淮與唯一一個能看清楚臉的人。
唯一。
正如當初沈從鶴至死不肯放開白靜吟一般,沈淮與今後也必然不可能放過她……
或許從第一眼起,他就已經開始存了別樣的心思。
杜明茶捏緊鏡子,身體顫了顫,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慄,不得不稍稍按了按沙發,才能稍稍平靜。
原來如此……
她認真地想。
哦豁,那這樣的話,刨除其他因素,沈淮與以後出軌的可能性不就基本為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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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
這種感覺,真的是又中二又好爽哦!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開始收尾巴啦!
拎出來小劇場放松一下,給大家助助興~
杜明茶不會彈鋼琴,她小時候隻彈過電子琴,又因為興致不高而放棄。
沒想到婚後,竟然被性致勃勃的沈淮與再度拉著一起彈。
杜明茶哆嗦著坐在湿掉的琴凳上,沈淮與一手捏著遙控器,另一隻手親昵地指點她手法,聲線溫柔:“錯一個音,調高一檔。”
挨個兒麼麼啾~
本章24h內仍舊都送小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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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50、完結章(中)
(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燈光朦朦朧朧,
透著點淡淡薄薄的味道,杜明茶稍稍前傾,手掌託著臉頰,
認真地看著沈淮與的臉。
他明顯喝醉了,見她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也不著惱,
按了下沙發,坐起來:“你怎麼還看我?”
“喜歡看,”杜明茶說,“很喜歡看。”
杜明茶還是第一次看醉酒後的沈淮與。
坦白來說,
杜明茶對吸煙、喝酒的男人並無什麼好感。
一想到煙酒就是暑熱的天,
以前還沒有創城行動時,水果店不遠處擺著一個又一個的燒烤攤,簡易可拆卸的木桌,小馬扎,扎啤一捆一捆地擺在桌子下面,
空瓶子一倒就是哗哗啦啦一片,
從頭倒到尾。
濃到嗆人的煙味,酒氣,
燒烤味,那些男人喝多了,在路上走著也會不管不顧將t恤下擺卷起來,
露出極其豐滿的胸——
十分十分十分地辣眼睛。
可沈淮與不一樣。
他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樣。
喝醉後的沈淮與氣味不會難聞,
仍舊是清清淡淡的香味,
杜明茶甚至還想湊上去親一親他。
他也不會因為醉酒而趁機發瘋、或者做一些其他令人跌破眼鏡的事情,很安靜,甚至比平時還要安靜許多,
眼睫長長濃密,濃色的眼睛裡像藏著星星。
愛應當是個很隱私、也很小的詞語。
小到隻能容下一個人。
杜明茶趴在他面前,仰臉專注看沈淮與的臉,看到他有些不自在,輕斥:“別看了。”
杜明茶才發現他臉頰和耳垂都有著一層淡淡緋紅,分不清楚是因為她的話而羞惱,還是因為喝多了酒、被酒精刺激的。
喝醉後的沈淮與……
好像很容易害羞耶。
和平時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可正人君子了,端正坐著,就差往他手裡放一本道德經了。
扣子扣到頂端,領帶也沒有解,衣領上是他明顯凸起的喉結,越是這樣嚴肅板正,越是引得杜明茶想要貼上去親一口。
這大概就是她內心奇怪的徵服欲在作祟吧。
事實上,杜明茶也這麼做了,她傾身上前,雙手壓著沈淮與的膝蓋,湊到他脖頸上,嗅了嗅。
好香。
還有些熱。
是她熟悉的體溫和味道。
這麼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在脖子裡拱來拱去的,弄的沈淮與格外不自在,他拍了下杜明茶的腦袋:“拱什麼?”
聲音已經開始有些不穩了,他低喘一聲,勉強穩住聲音:“停下。”
杜明茶偏不。
難得見沈淮與這幅模樣,她還沒有逗夠呢。平時都是對方逗她,今天好不容易輪到她逗對方一次,說什麼也都要找補回來。
她已經主動坐到沈淮與的腿上,還沒坐穩,剛剛挨了邊邊就聽對方斥責:“下去。”
杜明茶不聽,她偏要坐上去,還故意在他嘴唇邊貼了貼:“我不。”
身體晃了晃,剛剛還在要她下去的沈淮與立刻伸手摟住她的腿,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掉下去,偏偏臉仍舊板著,不苟言笑。
杜明茶伸手捧住他的臉,額頭與他相抵,要他看自己:“沈淮與。”
沈淮與:“嗯。”
杜明茶看到他濃長的眼睫毛,挺拔的鼻梁,她甚至看到他掉了一根眼睫毛,掛在下眼睫上,惹得她想要給對方取下來。
她吹了吹,沈淮與輕哼了聲。
睫毛被吹到一旁,杜明茶聞到淡淡的酒香味,還有些若有似無的甜。
他的唇動了動,像是想要說什麼,又沒說。
唇偏薄,沒有唇紋,很漂亮。
媽媽曾說這樣的人薄情,但父親也是這種唇形,卻很長情。
父親隻愛過母親一人,將她從那種地方帶出來,耐心教她許多東西。
杜明茶相信沈淮與也是這樣。
她看著沈淮與的唇,忽然很想與他接吻。
上次還是在沈淮與那個開滿薔薇花的別墅中,杜明茶摟住他的脖頸,如明天末日將至,與他抵死相親糾纏。
“你看看我,”杜明茶問,“你喜歡我嗎?”
她問的認真,聲音有點她自己都發現不了的顫音。
杜明茶還沒有直接問過他這個問題,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心態,她其實羞澀於向沈淮與開口談論“愛你”或者不愛的事情。就像將開未開時的玫瑰最美,有時候真正開放了,那花朵反倒不符合人的預期。
杜明茶害怕沈淮與的回答會違背預期,因此遲遲不敢問出口。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很想知道。
杜明茶仍舊雙手捧著他臉頰,稍稍往後坐了坐,認真看他的眼睛,重復一遍:“沈淮與,你愛我嗎?”
她能夠從沈淮與眼中看到自己。
因為是建築設計公司,公司並沒有拘束員工們的穿衣風格,杜明茶仍舊穿著白天的那一套,奶油色真絲襯衣,下面是海洋綠色的a字裙。
高跟鞋在腳趾上晃了晃,勾住腳尖,沒有跌落。
沈淮與問:“問這個做什麼?”
他耳朵根紅了一大片,連著脖頸一起,泛著緋紅。
杜明茶手指按在那片緋紅上,認真地看著他:“就是想知道嘛。”
沈淮與說:“嗯。”
杜明茶把耳朵湊上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耶。”
沈淮與說:“喜歡。”
杜明茶還記得他上次非要教她說那些羞人的話,現在風水輪流轉,對方落在自己手上。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仍舊不依不撓:“喜歡誰?你說,大點聲。”
她作勢要去撓他的腰,杜明茶知道他腰碰不得,一碰就要按她的手。
手剛剛貼上去,沈淮與一轉攻勢,將她雙手雙腿全困住,壓在沙發上,垂眼看她:“小狗崽子,還真是反了你了。”
杜明茶一個激靈,她大叫:“你難道在裝醉嘛?”
“沒有,”沈淮與俯身,貼在她臉頰上,蹭了蹭,夢囈一般輕嘆,“我真醉了,明茶。”
杜明茶伸手錘他肩膀,憤憤不平:“所以你剛剛也是在騙我嘛——”
“我真醉了,”沈淮與親她的耳側,熱氣呵的杜明茶發痒,忍不住想推開他,卻被按住,老老實實,動彈不得,“明茶,我愛你。”
他聲音很輕,如羽毛入水,輕飄飄落下來,沾了些水珠兒,像是湿透了,又像是隻輕輕蹭了蹭水面,悠悠蕩蕩,要隨風順水,往更深遠的地方去了。
或許抵達的是杜明茶的心髒。
隻要他的一根羽毛就能觸到發顫。
杜明茶不掙扎了。
沈淮與松開手。
他半撐著身體,看著她,領帶垂落,拂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