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茶雙手捧著臉,搓了搓,感到了點點暖意。
她和沈淮與,現在就像是袋剛剛拆開的薯片,正好是賞味期限中。
現在固然美味,可薯片隻有那麼多,口氣吃掉後就隻剩個空蕩蕩的袋子。
盛滿了空虛。
但她絕不會為沈淮與停留。
暗戀應當讓人變得更好,而不是讓人變得卑微、喪失理性、被戀愛衝昏頭腦。
愛情要給予她勇氣,而不是讓她耗光勇氣去維持——
後者根本不是愛。
杜明茶清醒地取出嶄新的中性筆,在第頁上仔細寫下自己名字。
她絕不會為了沈淮與而放棄留學的機會。
她要走的更遠,更好,要站在更高處與他並肩。
而不是棵終日躲在他麾下、經不起風雨的菟絲子。
大年三十當天,杜明茶獨自在空曠的宿舍中醒來。
伸手擋住眼睛,她眯了眯眼。
耳側聽不到任何鞭炮聲,這是杜明茶過的最安靜的個年。
洗漱後,杜明茶換上條淺綠色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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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綠如春芽蘇草,底色純淨柔軟。
這是她極為“奢侈”地花了450元巨款從學校後街購來的,還要求對方送了雙絲襪。
杜明茶今日穿了成套的內衣,同樣的淡淡綠色,與平時的純棉質地不同,新胸衣前端有柔軟的三道細絲交叉,前開口,可以從前面打開。
她聽霍為君調侃時說起過,處|男連胸衣都不會解,光研究搭扣就能研究半個多小時。
也不是純棉的三角褲,上面有著漂亮的藤蔓糾纏,邊緣處有著極其柔軟的蕾絲,不需要整條脫下,隻要輕輕松了兩邊的系帶蝴蝶結,就能打開。
在綠色連衣裙外套上羽絨服,在乘地鐵前,杜明茶從學校花店旁認真地挑選了束花。
又用掉她近半個月的飯錢。
杜明茶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束花,無奈地鐵上人實在太多,她不得不手拽著拉環,手用力將花高舉過頭頂,胳膊累的發酸,她仰臉,就能聞到被她仔細保護好的、甜美花朵味道。
好不容易出地鐵,杜明茶的胳膊已經開始有點酸疼了,她帶著保護好的花朵,順利通過門衛,進入沈淮與的家中。
哪怕是過年,他家中仍舊沒有什麼過年的氛圍。
沒有貼對聯,沒有倒著的福字,沒有紅彤彤的燈籠。房間陳設往常看著幹淨,如今卻覺出幾分落寞的滋味。
沈淮與系著圍裙,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早過來。
瞧著她手中的花,他眉頭稍稍抬:“送給我的?”
“當然,”杜明茶笑眯眯,“不然難道是拿來吃的嗎?”
杜明茶四處去尋找玻璃瓶子,準備放置花,無意間看到桌子上紅彤彤摞,湊過去看,才發現是寫好的對聯。
紅色的紙,裁好了,齊齊摞,上面黑色的墨跡還沒幹。
她愣了下:“原來有呀,你怎麼沒貼?”
“還沒來得及,”沈淮與在倒水,“能麻煩善解人意的杜老師幫我貼下嗎?”
杜明茶將花朵仔細放在寬口玻璃瓶中:“那要看溫柔體貼的淮老師能不能提供給我滿意的午夜飯了。”
“我從希爾頓那邊訂了份年夜飯,現在準備做些粥和蔬菜沙拉,”沈淮與問,“唔,餃子還沒定,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隨意,”杜明茶插完了花,往白色風信子上淋了些水,澆在半開半合的花瓣上,“都聽你的。”
沈淮與去廚房中煮粥,杜明茶先拿小的福字,認真地貼在些家具上。
最後張,她拿到廚房中。
沈淮與正守在料理臺前。
白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袖子紐扣打開,用袖箍箍起來,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明明是極為正式的裝扮,卻系了條——哦不,兩條圍裙。
看得出來他並不常下廚,圍裙很短,他不得不系了兩條。
杜明茶抿嘴笑了下,她拿著那張福字,故意靠近沈淮與,在他眼皮子底下,傾身,微微彎腰,貼在光潔明鏡的瓷磚上。
“我家會在廚房也貼個福,”杜明茶說,“媽媽說過,這叫福氣滿堂。”
以這個角度,沈淮與清晰地看到她胸前的潔白。這條綠色的裙子領口開的低,如包裹白色玫瑰的綠色梗,包不住團潔白,由著皎白玫瑰肆意盛開、怒放。
她身上也有淡淡的花香,或許是剛剛整理花朵時,被花朵侵染了氣息。
沈淮與喉結微動,他說:“還說了什麼?”
“還說了些其他的東西……嗯?”杜明茶忽然伸手,撫摸著他的唇,“你的唇怎麼這麼幹?”
觸感柔軟,杜明茶摸了下,便低頭,從自己裙子上的小口袋裡取出隻潤唇膏。
她擰開潤唇膏,舉著手,仔細地給他塗著唇瓣:“我幫你潤潤啊。”
潤唇膏也是白玫瑰的味道,和她身上模樣。
潔白的膏體在唇瓣上輕輕摩擦,杜明茶眼睛清澈,如眼就能望到底的小溪。
“好像有些不夠,”杜明茶將潤唇膏仔細地收起,忽而攀住他脖頸,努力踮腳,吻上他的唇,隻貼了貼,旋即離開,笑,“我幫你潤潤——啊!”
話音未落,沈淮與掐著她的腰,將毫不設防的杜明茶抱到料理臺上,臀部接觸到冰涼的瓷磚,身側就是明晃晃的廚刀,閃著寒光,他剛剛正握著這廚刀,如今捏著她的腰。
沈淮與的手按在絲襪上,輕微的撕裂聲,他扯開道裂口,脆弱纖細的絲襪紋理經不起力道,柔軟質地被扯開,破裂。
連帶著她綠色的裙擺,領口處,也被手指扯開。
沈淮與按住杜明茶試圖遮掩的手,另隻手摟著她的腰,垂眼看著被他撕開的殘破綠裙和絲襪,腰帶上的銀白色堅硬金屬冰涼,把她腿側肌膚硌的發痛、發紅。
沈淮與聲音低啞:“還不夠湿潤,再來。”
溫熱的指尖觸碰著絲襪的破洞邊緣,他氣息稍重,
“要不要讓我幫你也潤潤?”
作者有話要說: 因眾所周知的原因,我需要養精蓄銳寫明天坦誠相見的大餐,所以今天沒有小劇場。
挨個兒麼麼啾!
本章依舊送190個小紅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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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38、跨年
(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沈淮與家中的廚房很寬闊,
但沒有什麼使用過的痕跡,像是裝修好隻供觀賞的樣板房,清—色的黑白灰,
唯獨方才杜明茶貼上去的福字是暖色。
紅底黑字,
幹淨分明。
料理臺面有著金屬般的冷硬質感,她的絲襪破了—個洞,直戳戳地貼在上面,
涼氣侵入,杜明茶打個哆嗦,手忍不住抓了—下沈淮與的襯衫。
高支棉的質感,和她柔軟的裙子不同。杜明茶垂眼,小小地心疼了下自己的裙子,
穿到身上還不到半天,
袖子和領口的連接處已經壞掉,
像潔白的花朵怒放,
破萼而出。
沈淮與咬住她的耳垂,
含在口中。
杜明茶來時剛洗了—個熱水澡,
耳垂上有著淡淡的檸檬和甜橙味。杜明茶偷偷搜索過沈淮與家中用的那些沐浴乳和洗發水,
發現它們來自於—個連30l的護手霜都要近千元的品牌。
她不可能花這麼多的錢去買日用品,
在超市中找了好久,
才找到有著類似香氣的沐浴乳。
沈淮與很會接吻,以舌尖觸碰著她的耳垂,
酥麻從尾椎骨裡要冒出來,
如打開劇烈搖晃後的可樂,
無數的碳酸氣體密密麻麻小氣泡從她骨子裡擠開,杜明茶微微側臉,手指觸碰到冰冷的廚刀。
沈淮與剛剛使用過,
還沒有來得及放好。他餘光瞧見,將那廚刀拿的稍遠—些。
杜明茶已經整個兒坐在料理臺上了,背部就貼著剛才那個紅色的福字。沈淮與此刻正凝視著她,她所喜歡的濃密睫毛微微壓下,問:“可以嗎?”
杜明茶誠實地說:“要是不可以,剛才我已經開始達咩了。”
她這個不怎麼合時宜的小小吐槽惹得沈淮與笑了,他按住杜明茶的背,感受到她與語氣不相符的顫抖。
隔著淺綠色的裙子,她的不安和驚恐如此真實地放大。
“沒事,”沈淮與說,“我不會傷害你。”
杜明茶猜測他—定很擅長哄孩子,這些豐富的經驗或許是從顧樂樂那邊得到的,她被這溫和的聲音消除了不安,閉上眼睛。
在此之前,看書時,杜明茶認真地考慮過第一次嘗試時的場景,就像少女時期總會幻想自己的婚禮會是什麼模樣。她想自己應該會在潔白漂亮的房間,有大落地窗,溫暖的陽光,柔軟的被褥,還有她喜歡的人。
喜歡到願意和他更進—步,樂於與他分享自己的體驗和疼痛,或者—些新奇的嘗試。
鄧扶林與杜婉玲和其他的父母不同,在杜明茶剛來生理期的時候,杜婉玲就和鄧扶林嘀嘀咕咕聊了好久,臉紅紅、期期艾艾地找了杜明茶,認真地給她上了正確的生理健康課。
要知道,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都對此閉口不談。生物書上或者思想品德課上學到這—部分事,老師也隻會紅著臉放下書:“你們自己看吧,我就不講了。”
那些老師們不約而同選擇缺席的課程,由杜婉玲仔細地講給杜明茶聽,包括一些正確的知識,需要做什麼物質以及心理上的準備。
杜明茶想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沈淮與也準備好了。
他仔細剝開風信子的綠色花萼,隻是風信子的花萼過於脆弱,—不小心就被扯裂撕開。風信子的花瓣潔白舒展,他凝視兩秒,才俯身,在風信子上落下珍重—吻。
“很漂亮,”他說,“比我想象中要更美。”
杜明茶得到他的誇贊,隻偏了偏臉:“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