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砚的眼裡漾起笑意,順著她道:“嗯,確實。”
聞言,寧芋萱盯著謝執砚。
男人的眉梢微動,表示疑問。
寧芋萱煞有介事道:“我要把你這句話記下來,等到時候寧時越回來轉告給他,省得你們兩個人再合起伙來騙我。”
謝執砚:“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寧芋萱:“在江城的時候。”
雖然那時候是為了給她制造驚喜,不過寧芋萱才不管那麼多,她今晚就想不講道理一回。
謝執砚大概是妥協了,沒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芋萱也懶得管他,自己在秋千上蕩起來。
酒精漸漸開始起作用,明明室內沒有風,寧芋萱卻覺得自己慢慢地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她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除了秋千,你還有什麼願望?剛好可以一並實現。”
寧芋萱閉著眼睛,有些暈乎乎地答:“我想想……我小時候一直想要一個帶滑梯的高低床。”
謝執砚:“那就在副臥裝一個,如果以後我們有小孩,可以睡在那邊。”
寧芋萱睜開雙眼,扭頭瞥他:“為什麼要有小孩才行?我自己就不可以去那睡嗎?”
她的大腦有些發暈,已經進入蠻不講理的模式了。
謝執砚大概也發現了,無奈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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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男人又道:“隻要你舍得讓我一個人睡在主臥。”
寧芋萱斬釘截鐵道:“舍得!”
謝執砚:“……”
在秋千上搖了太久,再加上剛才的那杯紅酒比她想象的還要上頭。
寧芋萱覺得自己的微醺感越發明顯,決定從秋千上下來冷靜冷靜。
她將雙腳放下來接觸地板,想來個人工急剎車。
沒想到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又或者是被酒精影響了反應力。
不僅沒剎車成功站穩,還一個趔趄,差點從秋千上摔下來。
謝執砚眼疾手快地用一隻手臂穩住她的身體,另一隻手拉住繩子,不讓晃動的秋千打到她。
寧芋萱覺得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從秋千上到了男人的懷裡。
本來就隻是有一點點醉意,猝不及防的這麼一下,直接讓她徹底清醒。
寧芋萱靠在謝執砚的臂彎,和他對上眼神。
男人眼中帶著明顯的無奈:“看來以後得在這旁邊立個告示牌:禁止酒後蕩秋千。”
如果不是他看到她喝完酒過來蕩秋千,早就有所準備,時刻注意著她的動向,恐怕沒辦法這麼迅速地保護她不摔著。
寧芋萱自己也覺得丟人。
都這麼大的人了,蕩個秋千還能把自己摔了,實在丟臉。
她心虛道:“這完全是個意外……”
順便在心裡補了一句:以後確實不能喝了酒以後來蕩秋千,有安全隱患。
說完,寧芋萱意識到自己還保持著被謝執砚半摟著的姿勢。
她清了清嗓子:“你可以放開我了。”
謝執砚沉默不語地看著她。
寧芋萱本能地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謝執砚,我……”
話音未落,身子忽然一輕。
寧芋萱甚至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就被男人抱了起來,用的是最經典的那種姿勢——公主抱。
而出於不想讓自己掉下去的本能,她也條件反射般地死死摟住了謝執砚。
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已經用雙手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
和他們每次接吻時的姿勢很像。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寧芋萱本就快要蹦出胸膛的心髒更加不受控制。
第一次被人這麼抱,她有點沒有安全感,也完全不敢松手。
隻好一邊用力地摟住男人的脖頸,嘴上一邊說著:“謝執砚,你做什麼!”
謝執砚深深地看她一眼。
“繼續昨天沒能做完的事情。”他沉聲答。
寧芋萱:“……”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跟他一起過來之前,也做了心理準備。
隻是真正到了這一刻,又發生得這麼突然,寧芋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到了嘴邊的話忘得一幹二淨,隻剩下心跳如鼓,血液在耳畔衝刷。
謝執砚把她的沉默當作是默認。
他邁開步子,穩穩地抱著她走向臥室。
整個人被抱著放到床上的時候,寧芋萱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
“謝執砚……”寧芋萱掙扎著推男人的胸膛,“你等一下,等一下!”
她能感受到謝執砚的呼吸已經比平常粗重許多,眼中的墨色更是濃重到化不開。
但隨著她的反抗,他終究還是停住了動作。
男人的嗓音早已不復往日的清冽,低沉而沙啞:“怎麼了?”
寧芋萱氣息紛亂:“我……我的手機呢?”
謝執砚:“找手機做什麼?”
寧芋萱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現在都九點多,快十點了……我得提前和我媽媽說一聲,說我今天……”
她的臉頰滾燙,音量小了幾分:“說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免得她擔心。”
謝執砚無聲地看著她,眸光中似有暗流湧動。
寧芋萱又輕聲補充:“除非……除非你覺得我們很快就能結束,我還能趕在十點半之前到家。”
謝執砚:“……”
寧芋萱被他用雙臂禁錮在床上,緊張得胸口不斷起伏。
一秒,兩秒。
就在寧芋萱以為自己成功說服了謝執砚的時候,男人的身體陡然壓了上來。
寧芋萱:“?”
她以為她的理由已經足夠正當了?
在寧芋萱震驚的目光中,男人用力地吻了上來。
唇瓣緊緊相貼,空氣仿佛都被奪走,寧芋萱承受著這個似乎比從前幾次還要更加熱烈的吻。
仿佛她剛才說的話不僅沒起到任何作用,反倒還刺激到了這個男人一般。
直到寧芋萱被親得幾乎要缺氧,謝執砚才終於緩緩起身,留給了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寧芋萱的大腦幾近空白,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怎麼又突然停下了?
謝執砚的聲音啞得嚇人:“我去拿你的手機。”
寧芋萱:“……”
她靠在枕頭上,看到男人用手整理了一下襯衫,走出臥室。
不過顯然,謝執砚的襯衫早已經被她扯得亂七八糟,這種程度的整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寧芋萱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原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他聽進去了。
那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放開她,還要先親她那麼久再去?
沒等寧芋萱想明白其中關竅,謝執砚已經拿到了她放在包包裡的手機,重新回到臥室。
男人將手機遞給她。
寧芋萱接過來,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又清了幾次嗓子。
等終於做好了準備,她才撥通母親的電話。
兩聲鈴響以後,寧菲接通了電話:“萱萱?”
寧芋萱沒忍住先是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接著才面頰緋紅地開口。
“媽,我今天晚上……應該不回去了。”
第81章
寧菲猜到女兒是與謝執砚在一起。
確認女兒是準備在新買的公寓裡休息一晚,並且有謝執砚陪在身邊後,寧菲沒有多問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寧芋萱雙頰滾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整個人都快燒著了。
這次和上回在公寓裡她一時衝動,頭腦發熱地主動去親他的感覺還不大一樣。
那一次的開始完全是由她主導,可這次——
親自和母親打電話說自己不回家了,有種是她自己把自己打包好,親手送到男人面前的錯覺。
尤其是她還清晰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是她從未真正體會過的。
“謝執砚……”寧芋萱很少有這麼羞澀的時刻,聲音小得幾乎像是蚊子叫。
她太緊張,以至於都沒意識到電話掛斷後,手機還被她緊緊地捏在手裡。
直到謝執砚的大掌握住她的,將她的手指一根根輕柔地掰開,將被她捏緊的手機拿出來。
手機被扔在了一邊,緊接著是她身上的衣物。
先是腰帶被男人三兩下就解開,扔到臥室裡靠牆的貴妃椅上。
接著她的裙子也沒能幸免。
寧芋萱今天穿的是件淺藍色的短袖襯衫裙,沒有拉鏈,鎖骨處的兩顆扣子原本就是解開的。
謝執砚的指尖灼熱,觸碰上她的鎖骨。
寧芋萱像是被燙到似的整個身子輕顫了一下,抬眸看著男人。
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指腹輕柔地撫過她的鎖骨,接著緩緩向下,在她胸口的皮膚帶起一連串的戰慄。
接著終於停下,指尖停留在襯衫裙沒解開的第三顆扣子上。
緩慢的動作反而帶來加倍的緊張感,寧芋萱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個男人……解扣子就解扣子,能不能不要這麼慢吞吞的,給她一個痛快?
等了好幾秒鍾也沒能等到謝執砚的下一步動作,寧芋萱忍不住去拉他的手:“我自己來。”
原本該是強硬的祈使句,唇瓣間溢出的聲音卻不自覺地發軟,像是在與他調情。
軟糯的音色傳到寧芋萱自己耳中,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謝執砚悶悶地笑了一聲。
“我來。”謝執砚不由分說地拒絕了她的要求,抓住她的手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