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現在的狀態完全沒力氣與他抗衡。
隻好軟聲催促:“那你快點……”
謝執砚沉沉地“嗯”了一聲,終於開始動手解她的扣子。
寧芋萱都不知道男人的手指竟然這麼靈活。
襯衫裙的扣子又小又薄,她自己早上穿的時候都扣了半天,如今卻被謝執砚一顆接一顆地迅速解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扣子盡數敞開,裙子半掛在她的肩膀上,身上隻剩下了一件文胸。
胸口發涼,寧芋萱下意識地想去捂,兩隻手腕卻一瞬間都被謝執砚禁錮住。
寧芋萱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害羞得不敢與男人對視,隻能嘴上嗚咽著控訴他:“謝執砚!”
雙手被男人帶到他的身前。
謝執砚:“不是想自己來嗎?”
寧芋萱的腦子亂作一團,一時間不懂他的意思:“什麼?”
“剛才不是說想自己來?”謝執砚的嗓音低啞,帶著些許引誘的意味,“我衣服上的扣子都交給你了。”
寧芋萱:“……”
她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魂不守舍地伸手,去解謝執砚的襯衫扣子。
比起剛才男人的靈活,她的動作可以用笨拙來形容。
偏偏謝執砚的手還不老實,趁她忙碌,大掌從她裙子和後背之間的空隙伸入,撫摸著她薄薄的蝴蝶骨和光滑的背部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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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背受敵,寧芋萱受不了想放棄。
她輕哼著拒絕他,語句破碎:“我、我不行,解不開,你來。”
謝執砚卻不允,捏住她的手不讓她走,語氣像是誘哄:“乖,很快就好了,隻剩下最後幾顆了。”
寧芋萱拗不過他,隻好顫抖著手繼續。
花了將近兩分鍾的時間,寧芋萱才把他的襯衫扣子全部解開。
終於完成了任務,她如釋重負地想收回手,卻又被男人握住。
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寧芋萱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快要爆炸:“謝執砚!扣子都已經全部解開了,你還要做什麼!”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惡劣,這麼喜歡為難她。
還是在這種時候……
謝執砚深深地看著她,嗓音沙啞:“還不是全部。”
男人的手帶著她的,緩緩下移,觸碰到他皮帶上的金屬按扣。
“這個。”謝執砚注視著她的眼睛,“還有……”
她的手在男人的帶領下,繼續向下。
……
寧芋萱不知道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隻記得她終於將他身上的每一顆扣子都解開,接著,衣服被一件件扔到了一邊。
無論是他身上的,還是她的。
最終她身上僅剩的最後一件衣物,也被拋到了貴妃椅上。
緊接著,顫抖的唇被謝執砚含住,他將她破碎的呻吟聲盡數吞入腹中。
再後來,是耳垂,脖頸,鎖骨,胸口……
身上的每一處都逃不過被他吻過的命運,酥麻感由脊椎處傳至全身。
寧芋萱從未經歷過這樣的感受,全憑本能回應他。
一開始隻是雙手用力攀住他,等到後來,雙腿也纏了上去。
如果不是已經完全沉溺於男人帶給她的浪潮,那她或許能察覺到——
謝執砚的動作其實也帶著幾分生澀,並不是有著十足經驗的樣子。
他的吻是那麼的強勢,但動作實際上卻仍保有克制,甚至帶著那麼一些小心翼翼,生怕將她弄痛。
以至於,偶爾會顯得有些笨拙。
隻是寧芋萱的感官已經全然被洶湧而來的潮水淹沒,實在無暇他顧,也就發現不了這些。
隻有偶爾她睜開眼,對上謝執砚的眼神,看到他因為極度的快慰而近乎失神的雙眸。
又或是閉上眼時,聽到耳畔傳來男人壓抑的,隱忍的喘息。
才能從中窺得一絲他的失控。
極致歡愉之時,寧芋萱用力咬住下唇,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從唇瓣間溢出的嬌吟。
她忍受不了自己發出這樣陌生又羞人的聲音,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
一切終於結束之時,寧芋萱隻覺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皮膚黏膩,肌肉酸痛,骨頭也像散了架一般。
她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在男人的懷抱中動了一下身子。
無意間抬眸,恰好看到牆邊的貴妃椅。
天鵝絨質地的歐式貴妃椅,花紋繁復,華麗典雅。
此刻上面卻掛滿了她和他的衣物,他的白襯衫被壓在最下面,上面是黑色的西褲和她的淺藍色襯衫裙。
椅背上掛著最初被男人扔過去的那條天藍色腰帶,還有她的胸衣。
簡直就像是赤裸裸地在訴說,兩人剛才有多荒唐。
寧芋萱的臉一瞬間再次紅透,撇過頭不再去看。
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一聲笑。
“怎麼了?”謝執砚的嗓音微啞,“看到什麼了?”
新房還沒有添置太多家具,寧芋萱看的方向也就隻有那麼一把椅子。
他這是明知故問。
寧芋萱咬了咬下唇,語氣裡帶著不滿:“你還問!”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手臂更加有力地從背後抱緊她。
寧芋萱沒力氣掙扎,隻能隨他去。
她又平復了好一會兒,問他:“幾點了?”
床頭櫃上放著她的手機,房間裡也有掛鍾。
可無論是伸手去夠手機,還是抬頭去看牆上的時鍾,寧芋萱都沒有力氣。
或者說即使有,她也不想再花費力氣去看。
剛才被男人折騰了那麼久,此刻連動一下都會牽扯到酸痛的身體。
謝執砚的聲音低沉:“零點過一刻。”
寧芋萱:“……”
想到時間會很晚,沒想到居然已經過了零點。
寧芋萱忍不住開口:“謝執砚,我好累……”
緊繃的那根弦斷開,她開始止不住地抱怨:“謝執砚,都怪你,一直不肯停……後來我說不要了,你也不聽,非要再來一次……”
她一連說了一長串男人的惡行,不僅是對男人的控訴,更是後悔自己剛才怎麼就沒狠下心來拒絕他。
寧芋萱很後悔。
上一次她去看時間,時針還指向的是數字十一。
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斬釘截鐵地說“不”,然後立刻去睡覺的。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被謝執砚哄了幾句,她竟然就鬼迷心竅地松了口。
後果就是,等徹底結束之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寧芋萱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
此刻她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忍不住一股腦地訴苦:“我現在全身都痛,好累好困好想睡覺,可是還沒有洗澡……”
謝執砚的手搭上她的腰,安撫般輕揉了兩下:“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現在先抱你去浴室洗澡,好不好?”
寧芋萱不假思索:“不要你抱!”
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心裡也清楚,這是唯一的選擇。
她現在腿軟得走路都困難,還怎麼自己去洗澡?
寧芋萱雖說沒有潔癖,可也受不了就這樣渾身黏膩著睡覺。
謝執砚也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安撫幾句,還是起身將她抱去浴室。
寧芋萱早就沒力氣反抗,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幸好,謝執砚大約是看出她已經接近虛脫,全程動作一直很規矩。
等她衝洗幹淨,又被他抱回到床上。
浴室裡再次傳來水聲,是謝執砚在衝澡。
寧芋萱半靠在床上,頭發湿漉漉的,肩膀上搭著一塊浴巾。
身上穿著的是一條簡單的女式睡裙,應該是謝執砚提前讓人準備的,和寧芋萱自己的衣服風格相去甚遠。
不過好在尺碼合適,料子也很舒服。
昨天來時家裡的東西還沒這麼齊全,剛才洗澡時寧芋萱看了一眼,發現浴室裡居然連牙杯和牙刷都準備好了。
洗了個熱水澡之後,寧芋萱的身體終於從接近極限的狀態中恢復了少許。
雖然還是沒有力氣,但起碼不是那種立刻要暈過去的狀況了。
寧芋萱捻起自己的一縷頭發,剛才沒有專門洗頭,但是清理的時候還是難免打湿了頭發,估計得吹一下才能睡。
她偏頭再次看了一眼貴妃椅上兩人疊在一起的衣服,抿了抿唇。
又痛又累,不過……
也很舒服。
這個念頭把寧芋萱自己都嚇了一跳。
人果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動物。
剛才還難受得想罵人,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做那檔子事了。
現在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居然就開始不自覺地回味剛才的滋味。
可內心再唾棄自己,寧芋萱還是忍不住地去回想。
尤其是第二次的時候,和最初那次相比,那時候她已經徹底沒了力氣去配合他。
但身體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感官也全部被調動起來。
……
寧芋萱咽了咽口水,克制住自己不能再去想了。
浴室門被推開,謝執砚穿著浴袍走出來。
男人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水汽之中,頭發上,身上都有沒擦幹淨的水珠。
打湿的頭發柔順地垂在他的臉側,將他平日裡鋒利的目光遮住,讓他看起來更加溫柔。
寧芋萱怔怔地看了幾秒,目光微微下移,落在男人緊實的胸膛上。
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她才迅速別過眼。
謝執砚輕笑了一聲:“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