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晚宴,謝執砚出現所掀起的風波卻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晚宴上,謝執砚滿打滿算隻待了十分鍾就走了。
包括和吳尚東本人敬酒攀談的時間,以及找到寧芋萱之後再離開。
宴會廳很大,許多參與宴會的人在謝執砚已經走了之後,才後知後覺地聽說謝家的掌權人來過了。
“不是說謝總今天不來嗎?之前吳董還解釋,說是謝總有一個生意要談,去了另外一個飯局。這怎麼突然又出現了?”
“聽說不是為了吳董來的,是來接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哪個女朋友?”
“還能有哪個,之前就被人拍到照片,謝執砚派人用專車去接的那個唄。”
這一個月來,有關謝執砚和寧芋萱的風言風語不少,尤其是在太太圈內傳得熱火朝天。
但除了一個月前顧家老爺子的壽宴,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一起露面。
真正親眼看到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比看照片和聽說什麼的可信程度大多了。
雖說兩人隻是合體了幾分鍾,而且隻有十幾個人親眼看到了,但意義絕對重大。
兩人一起從宴會廳裡離開的畫面,也是越傳越離譜。
這其中還牽扯到另一個男人。
顧雲皓和寧芋萱曾經在一起的事情,原本知道的人不多。
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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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關心顧雲皓和寧芋萱關系的人不多,主要是因為顧雲皓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眾人對他這樣的草包公子哥到底換過幾個女朋友不感興趣。
而隨著寧芋萱最近在圈子裡越發有名,再加上之前上了幾次熱搜,寧芋萱曾經和顧雲皓在一起一年多的事情,基本上圈內關心八卦的人都知道了。
有人說,當時謝總緊緊牽著寧芋萱的手離開的時候,顧雲皓就在旁邊。
進電梯前,謝執砚還特意瞟了顧雲皓一眼。
當時顧雲皓氣得滿臉漲紅,差點衝上去給謝執砚來上一拳,因為圍觀的人太多硬生生忍住了。
事實上這完全是子虛烏有。
顧雲皓在被寧芋萱打擊之後,半天沒能恢復,找了個地方自己喝悶酒。
謝執砚來接寧芋萱的事情,他也是在謝執砚離開之後才聽說的。
某個顧雲皓的表面兄弟告訴了他這件事,顧雲皓才後知後覺。
聽說之後,顧雲皓難以置信地反問:“你說什麼?謝執砚親自來了?”
不可能,寧芋萱不是求謝執砚失敗之後走投無路,所以才一個人來晚宴尋求解決辦法的嗎?
來報信的灰西裝公子哥點點頭:“是啊,假不了,好幾個人都親眼看到了。”
顧雲皓依舊不願意相信:“怎麼可能……你、你確定謝執砚是為了寧芋萱來的?說不定他隻是看在吳尚東的面子上才來捧個場,和女人沒關系。”
灰西裝立即否認:“這不可能,謝總隻待了十分鍾,除了和吳董寒暄了幾分鍾之外沒和任何人交談,接到寧芋萱之後就走了。”
顧雲皓:“……”
灰西裝看著顧雲皓手裡顫抖的酒杯,有些好奇,又有一絲幸災樂禍:“怎麼了皓哥?你沒事吧?”
顧雲皓將酒杯底砸在桌面上。
“我沒事!”他恨恨道,“我能有什麼事?”
另一邊,吳尚東和吳太太也在討論同樣的事。
“你說你。”一處僻靜的小房間裡,吳尚東數落著自己的妻子,“你把那個小寧介紹給我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她和謝執砚的關系?萬一我當時要是拒絕了她,那不是直接得罪了謝家?”
吳太太柳眉倒豎,抱怨回去:“我沒說嗎?我也忘記了呀。再說我看你答應得還挺爽快,以為你知道呢,這事在圈子裡又不是什麼新聞了,早就傳開了。”
吳尚東:“我每天忙著談生意,哪能像你一樣天天關注這些所謂的新聞?”
吳太太哼了一聲:“老吳,你可別在這說我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要不是我,你能有機會給謝執砚賣這個人情?”
吳尚東沒再反駁,心裡也知道自己妻子說得不無道理。
他皺眉思索道:“話說回來,謝執砚對那個小姑娘的態度……我倒是還沒摸清。聽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讓我把寧家的酒店和謝家混為一談。”
吳太太不假思索:“這有什麼不懂的?寧家丫頭那麼年輕,又剛開始管理酒店,謝總想給她機會豐滿自己的羽翼,多鍛煉唄?”
吳尚東看了妻子一眼:“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真要扶植自己女人的娘家,那也得等結婚之後。”
再說那姓寧的小姑娘才多大,再鍛煉也不可能成為謝執砚的左膀右臂,謝執砚有這個闲工夫?
吳太太對著自己丈夫嗤了一聲:“得了吧,我看是你想得太多了!謝總喜歡人家小姑娘,就給機會唄!行了行了,不和你扯了,李太太過來了,我還要和人家喝一杯呢。”
……
寧芋萱和謝執砚從餐廳裡出來,司機在路邊的停車位等著。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有第三個人在,寧芋萱不好和謝執砚繼續餐廳裡的話題。
她問了謝執砚一個之前就有些好奇的問題:“你的消息這麼靈通?我都沒和你說我要去吳尚東的晚宴,你就知道了。”
謝執砚閉著眼回道:“北城的圈子就這麼大,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人看見你,自然也會有人告訴我。”
寧芋萱撇了撇嘴:“也是,忘了謝總你是圈子裡的超級名人,開的車都能被人一下子認出來。”
謝執砚輕笑:“你現在也很有名,今天的飯局上,還有人和我問起你。”
寧芋萱眨眼:“問我什麼?”
謝執砚:“打聽我和你為什麼會在一起。”
寧芋萱家裡是做什麼的,名下資產幾何,有心人早就查清楚了。
至於那些查不到的,眾人也不敢直接詢問謝執砚本人,怕冒犯了他。
隻能問些無關痛痒的八卦,例如兩人相識的過程。
寧芋萱好奇:“那你是怎麼說的?”
謝執砚:“你不是都教過我了?”
寧芋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時候……”
今天喝了幾杯酒,現在時間又有些晚了。
謝執砚靠在真皮座椅上,音色不同之前的沉穩清冽,反倒有些懶洋洋的:“我對你鍾情已久,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追到你,將你視如珍寶。”
寧芋萱:“……”
這的確是她給謝執砚編的劇本,兩個人之前對好的口供。
但這是謝執砚第一次在第三人面前說起——司機還在前面駕駛座呢。
而且那個什麼“視如珍寶”,又是他什麼時候亂加的?
車內明明開著空調,寧芋萱卻覺得自己的身上又有些不自覺的燥熱。
難道是晚宴上喝的那幾杯紅酒惹的?
前面駕駛座的司機正襟危坐地開著車,心裡卻也是翻過驚濤駭浪——
這是謝總會說的話嗎?
關鍵是,這是他能聽的嗎?
……
寧芋萱看了半分鍾窗外的夜景,平復心情。
接著她問謝執砚:“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去吳家的晚宴?”
謝執砚:“原本不知道,不過見到吳尚東後,他和我說了他和華願的合作。”
寧芋萱“哦”了一聲,語氣略有些失望:“看來吳尚東真的是因為你的關系,才這麼輕易地答應同我合作。”
不然也不會專門和謝執砚說這件事。
謝執砚:“應該不是你想的原因。”
寧芋萱:“為什麼?”
謝執砚:“我說我過去晚宴是為了接你的時候,吳尚東看起來很驚訝,還和我確認了一句。”
寧芋萱略作思考。
如果吳尚東真是早知道她和謝執砚的關系才答應合作,就算沒提前料到謝執砚會來,也不會這麼驚訝謝執砚過來接她。
看來當時吳尚東答應給華願供貨的時候,是真的不清楚她是謝執砚的女朋友。
寧芋萱的心情雀躍起來,至少說明她今天跑去晚宴一趟,還是有意義的。
她看向謝執砚。
男人微闔著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之前在快餐店吃漢堡的時候,店裡有阿姨正在打掃衛生。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著食物的香味,寧芋萱就沒注意到男人身上的酒氣。
如今在車內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距離又很近,寧芋萱就聞到了謝執砚身上有酒精的味道。
倒是不難聞。
難怪剛才他說話的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更沉些,還略有些慵懶。
和平常的謝執砚相比,他現在說話的音色倒是更符合寧芋萱心中對他這個年齡的“公子哥”的設想。
當然,現在圈子裡也沒人把謝執砚當作公子哥、富二代來看,他本人的影響力早已和同齡人不在一個層次。
隻是說心裡話,寧芋萱更喜歡謝執砚現在的這個音色。
平日裡謝執砚的聲音有些過於正經,而現在卻多了一層魅惑。
寧芋萱突然對謝執砚現在的這個狀態非常好奇。
這算是微醺嗎?
應該是吧,反正絕不是真的喝醉了。
謝執砚的控制力也真是強到可怕,剛才他和她一起吃漢堡的時候,她完全沒看出端倪。
想了想,寧芋萱伸出兩根指頭,大著膽子去戳謝執砚的臉頰。
指尖才剛剛觸碰到謝執砚的皮膚,下一刻,手指突然被男人抓住。
寧芋萱嚇得差點叫出聲音,因為知道車裡還有其他人才勉強忍住了。
不是說喝酒會降低人的反應速度嗎?
而且謝執砚明明是閉著眼睛,都看不到她的動作,怎麼能這麼快抓住她的手?
寧芋萱用力地往回抽了抽手指,奈何男人的手遒勁有力,她根本掙脫不開。
無奈之下,她隻能低聲在謝執砚耳畔開口:“謝執砚!你幹嘛?你先放開我!”
為了參加晚宴,寧芋萱噴了香水在身上。
如今過了幾個小時,香水的味道已經散了不少,但在車內這樣窄小的空間裡依舊可以聞到。
玫瑰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女人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謝執砚的耳朵和脖頸上。
寧芋萱還執著於怎麼讓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中脫困,因此也就渾然未覺謝執砚的變化。
直到她再次嘗試把手收回去失敗之後,和謝執砚對上眼神。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眼裡的墨色濃重得嚇人。
用一個有些爛俗的比喻,一瞬間寧芋萱覺得自己就像是謝執砚眼中的獵物,他的視線就像是要把她一寸寸拆骨入腹。
寧芋萱原本還因為有司機在前面,兩個人說的話可能被聽到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這一刻,她忽然無比慶幸車內還有第三個人,也慶幸謝執砚不是什麼放浪形骸的人。
否則她覺得,就男人現在的這個眼神,自己可能沒辦法完好地從這輛車裡出去了。
第56章
今天司機開的是之前去商場接寧芋萱和陶悠,讓沈馳鵬他們被當場打擊到的那輛勞斯萊斯。
謝執砚買這輛車時大約也沒想到會有現在這個狀況,沒有選配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