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居然又看向陶竹:“你們聽到沒,他居然那樣跟我說話……”
她太痛苦了,太想尋求安慰感了,陶竹知道。
所以陶竹對她溫柔地笑笑,然後親切地說――
“活該。”
呂怡然僵住。
蘇禮走至門口,程懿在外面等候,幫她拿箱子。
她按了電梯,陶竹關門。
很快,呂怡然從房間裡衝出來:“什麼意思,丁蘭走了,你們也搬走?房租呢?!”
陶竹抬眼。
“自己交咯,看你挺能的,留著你那張顛倒黑白的叭叭小嘴去挑撥中介和房東吧,搞不好鷸蚌相爭,最後房子還送你了呢。”
……
呂怡然赤著腳追出來,剛想說些什麼,電梯門就無情合攏了。
出電梯之後,陶竹無語:“這人可真能造,好好一個郭丁蘭,被她和男朋友沒日沒夜的戰鬥給逼走,她居然還作天作地。”
“本來就沒錢,還把室友作沒,看她怎麼付房租。”
蘇禮指著她的箱子:“你去哪?”
陶竹:“回家啊,大年三十本來就應該回家,這個傻逼加快了我的步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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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們也注意安全。”陶竹回頭,狎昵地挑了挑眉。
蘇禮:??
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安全講的並不是同一個安全,程懿的眉尖也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她慌忙按住陶竹的肩膀,將陶竹轉了個身:“快走吧,拜拜。”
陶竹:“……”
///
把所有的行李搬進別墅的時候,蘇禮恍惚了幾秒。
她到底是為什麼就住在這兒了來著?
但沒等她想明白,程懿已經關上了門,自然地詢問道:“餓了嗎?”
蘇禮倏然回過神來,拿出湯圓閃進廚房:“餓了,我先煮點湯圓。”
經他提醒,肚子的飢餓感霎時突出,蘇禮煮完後又分神想到了別的事,最後端出去了一個大碗。
直到她拿出勺子舀了一個,也沒感覺到不對。
程懿抬眉:“我沒有?”
她這才回神,“不是,煮了兩人份,剛剛走神忘記分碗了。”
程懿:“走什麼神?”
她耳郭瞬間一熱,趕緊將舀好的那個遞到他唇邊,妄圖封住他的口。
男人瞧了她一會兒,張嘴吞下。
蘇禮自從進來後,思緒簡直就一團糟,連湯圓都忘了吹,男人被燙得咳嗽了兩下,她趕緊湊過去:“……啊我忘記吹冷了,很燙嗎!?”
用了幾秒,程懿將湯圓咽下,這才面不改色道:“還好。”
“……”
他唇邊還有湯圓餡兒,蘇禮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餓魔怔了,居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擦掉,然後舔了舔指尖。
其實她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麼,直到咬著指尖吮了下,抬眼就對上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光。
蘇禮偏了偏眼珠子,後知後覺,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
她趕緊跑進廚房拿了個小碗,給自己倒了一些,然後蹭蹭跑去沙發:“看春晚吧!”
電視打開,一首又紅又專的《我愛你中國》響徹室內,驅散了所有的曖昧氛圍。
程懿喉結滾了滾,也去拿出了勺子,坐在她身側。
看了會兒春晚,蘇禮笑餓了,正在搜尋食材時聽到程懿說:“廚房有新運來的鵝肝,想不想吃?”
她這才想起來,這兒沒人是因為程懿喜靜,側廳裡可是有廚師隨時候命的。
於是她點了點頭:“我還要果酒和面包片!”
“嗯。”
吃鵝肝需要配上少量的酒,這樣口感會更好。
蘇禮的酒量雖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差,而且她就算喝醉了,睡一覺便能醒酒,所以她邊看著節目邊細飲著,不知不覺就喝了三杯。
最後還是程懿制止了她,“再多你就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她已經有點意識模糊了:“那就醉嘛……一年一次,醉一醉也沒事。”
“你確定?”男人望向她酡紅臉頰,“敢在我旁邊喝醉,你就這麼相信我?”
她舌頭打結,好半晌才將話說完。
“……信,啊。”
他舌尖抵住齒關,長睫覆下,在眼尾投下暗影。
“我自己都不太信,怎麼辦?”
但她已經靠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還保留著非常難得的執念:“……十二點,記得,叫我,洗澡。”
十二一到,沒等程懿開口,電視的聲音已經將她喚醒。
她醒了點兒,但仍有醉意,搖搖晃晃地拿了睡衣進浴室。
程懿不放心:“能洗嗎?洗不了就算了。”
“不會,摔的。”她說。
男人叮囑:“別泡澡,有事隨時喊我。”
她答應得挺好,結果男人不過是接了通電話的功夫,浴室裡就沒了聲音。
“蘇禮?蘇禮?”他敲了兩下門,沒得到回應,手指搭在把手上,“蘇禮?”
眼見她沒回復,程懿徑自將門打開,卻沒想到裡面空空如也,隻有蒸汽。
他側頭,看見她房間的被子隆起一塊,這才放了心,替她關上了門。
接下來,男人自己洗過澡,換好衣服,看了會兒文件,這才上床。
結果剛躺下不過兩秒,忽然有隻手橫在了他的腰間。
……
男人驟然一僵。
此刻,她房間中的柴柴在被子裡玩了一會兒,然後自己打開門出去,又到臥室裡巡邏了一圈。
程懿:“……”
所以說,她一直睡在這裡?剛剛那個是狗?!
成精的柴柴巡邏了幾圈,如同視察,最後晃著尾巴離開,還把他們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黑暗無聲蔓延。
她的氣息裡混著沐浴露的味道,湿漉漉地撲在他後頸。
半晌後,男人緊繃的身子這才放松下來,旋即側身,端詳黑暗中她的臉頰。
不知看了多久,他低聲笑了笑,而後指腹摩挲過她的臉頰,低頭落了個晚安吻。
他原本真的隻是想簡簡單單接個晚安吻,結果嘴唇相貼的那一刻,她的小舌頭帶著葡萄酒的香氣遞進來,忽然打亂了他所有的神思。
他開始無意識地含吮噬咬,用舌尖回應她軟綿綿的頻率,接吻時有水漬交換的聲音,伴隨逐漸粗重的呼吸。
漸漸地,她感覺到難受,無意識地喊他名字:“程懿……”
“嗯,是不是難受?”男人低聲問,“幫你弄弄好不好,一會兒就舒服了。”
“嗯……”
替代的手指被抽出,取而代之的是唇瓣,她驟然一僵。
她想喊停,但已經來不及。
有眼淚在眼眶中匯聚,直到一陣電流通過,眼淚也在那一剎那湧出。
她嗚嗚哭出聲來。
她聽見男人吞咽的聲音,啜泣著說:“你別……”
“已經來不及了,”他舌尖舔去唇邊最後一點,啞聲笑,“怎麼辦。”
這個人真的好惡劣。
她吸著鼻子,感覺到溫度變化,迷迷糊糊想扯下他的什麼,卻被人握住手腕。
男人低聲說:“你喝醉了,不行。”
喝醉時的意識並不清醒,他並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的第一次,酒精總是容易麻痺人的神經,萬一她不願意呢,醒來會後悔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醉沒醉,隻是小聲問:“……那你怎麼辦。”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但還是說,“一會兒就好了。”
事實證明一會兒並沒有就自己好,他還是下床衝了個涼。
男人起身時,蘇禮正好又睡過一覺,醒來了。
她悄悄將手探出被窩,即使開了地暖,也能感覺到外面很冷。
這時候還洗冷水澡的話……
蘇禮往上蹭了蹭,按了按床頭的鈴。
男人很快圍著浴巾出來:“怎麼了?”
她做了會兒心裡建設,然後才抬頭說:“我醒了。”
程懿頓了頓:“是不是想喝水?”
“我說我醒酒了!”
男人努力分析著她的潛臺詞:“……想喝橙汁?”
“不是!!我說我醒了,我醒酒了!!我喝醉之後睡醒了!!”
“你怎麼沒反應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
男人大概反應了三秒。
這才笑著欺身上來。
他笑聲混著喉結震動,有沉啞的磁性:“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小腿被人折起,踩在他的肩膀上,蘇禮後知後覺往床頭縮,男人垂眼:“後悔了?”
“不是,你,我,這什麼姿勢啊……”
她羞恥得近乎崩潰,想合攏,卻無法完成。
他仿佛哪裡都是滾燙的,低著聲道:“沒後悔就行。”
……
她天真地以為一次就夠,但開了葷的男人,一次不過堪堪夠打個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