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不要以為這是渣男變好的前兆,我沒有洗白渣男的愛好。
明天放假,會有更新,但是後天大後天就不一定了,因為沒有存稿,所以如果有時間碼,我一定會更,沒有時間,也請不要催更。節後一定會更的。
所以,最好還是節後來看吧,一下看幾章,肥一些呀。
另外,祝中秋快樂。
☆、36更新之後
宛南平見到她,自然是沒什麼好樣子的,他越過她進到病房。宛妤已經醒了,看到爸爸,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天真地歪著腦袋問他:“爸爸,你是來接我回家嗎?我不想在醫院裡,這裡好可怕。”
宛南平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生病了,不打針怎麼能好?你要乖。”
然後就沒什麼話說了。
他隻好轉過頭來平板板地問謝悠然宛妤如何。
盡管在得到“疑似”的通知後,謝悠然已經哭了很多次了,然而被他這輕飄飄的一問,她的眼淚又倏地滾了下來,她有些絕望地說:“醫生說,可能是……是白血病。”
這三個字眼,她覺得連說出來都是煎熬。
宛南平沒料到是這樣的情況,一時倒有些吃驚,怔怔地瞪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然後他看了一眼默默掉淚的謝悠然,直接去找醫生去了。再回來時,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瞪著她說:“沒事帶孩子去玩什麼雪?不純粹是糟踏孩子身體麼?”又嘲諷地笑了一笑,說,“原來你標榜的會帶孩子也就是這樣。”
看著他大清早過來看孩子的份上,謝悠然忍了他。
好在宛南平這一次也不似想跟她多說什麼,摸著宛妤的腦袋問謝悠然:“宛婷呢?”
謝悠然悶聲說:“在她同學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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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南平聽罷,什麼表示都沒有,謝悠然也沒想他有什麼表示,她隻是希望在宛妤確診之前,他可以在這裡多待一陣子。
不是她必須求他,而是她一個人,實在有些□乏術。鍾君和謝嵐山因為大雪回不來,她姨媽這一進冬天身體就不太好,她也不好麻煩人家,因此上,盡管很不情願,但是她還是希望宛南平能留下來,哪怕隻是做一個慈父的樣子。
宛妤病了後,變得特別的愛粘人。
而且她接下來不知道還要在醫院住多久,以孩子對醫生的抗拒程度,謝悠然真的是覺得……一個人好累。
所以,她見他要走,忙喊住他:“你就要走?”
“不然呢?”宛南平平平淡淡地看回來,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耐煩,“醫生也隻是說疑似,還沒確診呢,你弄得天要塌下來了是想要怎麼樣?”他看著謝悠然,篤定而殘忍地,“如果你覺得你沒辦法,可以,把兩個孩子的撫養權還回來就好,我保證,我一分錢不要你的,而且,不會打擾你一分一毫,怎麼樣?”
謝悠然嗫嚅著嘴,氣得極處,她反而不氣了,怕嚇著病床上正看著他們的女兒,她咬著牙,說了一個字:“滾!”
宛南平頭也不回就走了。
謝悠然木然地走回病床,看著病床上的宛妤。她雖然小,到底還是看出了什麼,有些瑟縮地看著她,問:“媽媽,你是不想要我了嗎?”
謝悠然勉強笑了笑:“怎麼可能?”
她摸著女兒的頭發,將她扶起來:“乖,喝點水好不好?”
宛妤借著她的手勁坐起來,乖乖地喝了一口水,但也隻是一小口罷了,高燒和不斷輸入的藥水,敗壞了她全部的味覺,她搖了搖頭,可憐兮兮地說:“媽媽,水好苦。”
“媽媽去給你買些糖,你躺著再睡一覺好不好?”
“不好,我也要去。”宛妤一聽說她要出去,扯著她的衣要跟她一起走。
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在這醫院裡待下去了。
長到這麼大,她還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罪。
謝悠然不知道如何安撫女兒,但是宛妤驚魂不定的模樣更是讓她心痛,可外面又太冷了,最後被孩子纏不過,她抱著穿得棉嘟嘟的女兒在走道上站了一小會兒。
宛妤看到有孩子拿著氣球,很羨慕,謝悠然問過人家說是就在醫院旁邊的母嬰店裡拿到的,她想著離這也不遠,就當帶女兒散散心也好,順便還可以買些必需的東西。
住院太匆忙,有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過來,而她,沒有替補的人之前,暫時又回不去。
問過醫生可以下樓但不能走遠後,謝悠然給宛妤帶好帽子就進了電梯,母女兩個打仗一樣地買了些東西,就急急忙忙地回轉了。
穿過急診大廳的時候,她又看到了宛南平,這一回,跟在他身邊的全是熟人,宛南平、彭鳳、還有宛南平的父母,以及應該是他們宛家請的保姆。
五個大人,眾星拱月一樣的,隻有保姆手上抱著的一個孩子。
那孩子很小,大概百日左右的模樣,穿著很可愛的熊貓衣,棉糯糯的,就像一個小熊粽子。
她看不見孩子的臉,但是她能猜到這是誰的孩子。
有些東西,謝悠然隻是不願意去驗證,因為她太清楚,自己的性格實在是承受不了事實背後殘酷的結果。
謝悠然已經不知道,如果是一年多前的她,看到這情形到底會怎麼做。
然而這時候,她隻是想起宛南平剛剛出現在宛妤病房裡時自己那愚蠢的念頭跟想法,自嘲地笑了一笑。
彭鳳乍一看到她,眼裡閃過一抹厭煩跟警惕,然後走到了保姆的旁邊,將孩子從她手裡接了過去。
宛母和宛父都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左一右站到了她的旁邊。
謝悠然木然地看著這一切,她把目光調到宛南平身上,譏諷地笑了一聲。
她就說,為什麼自從孩子改姓後這對老夫妻就沒再來找她鬧過了,為什麼,宛南平離婚之後,可以對兩個孩子做到完全的不聞不問,她還以為,他是真的怕她纏住她,打擾他現在的幸福生活,刺激他新婚貌美的小妻子。
原來真相是,他們有了更重要的了,他們宛家上上下下心心念念盼著的小孫子了。
孫女算什麼?女兒算什麼?就算得了白血病,隻怕也不會換來他們多餘的一回顧,反而還會幸災樂禍地感慨說:“你看,這就是她謝悠然一心想要搶走的孩子。”
謝悠然覺得自己眼裡這會能流出什麼東西來的話,那肯定不是眼淚,而是血。
她咬了咬牙,強迫自己沒有做出什麼失禮失態的舉動來。
她轉過身,漠然地抱著女兒離開。
可偏偏,宛妤已經看到了他們,她略微猶豫了會,乖巧地放下氣球,喊了一聲:“爺爺奶奶好。”
好孩子要懂禮貌,這是謝悠然一直教導她們姐妹的。
在這方面,宛妤一直做得很好。
可笑的是那對老人,那麼大年紀了,謝悠然真是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活到什麼上頭去了,聽到宛妤喊她,老太太還記著上回的氣,哼了一聲說:“你這聲奶奶我可承受不起,你和你姐姐現在姓謝呢,跟我們宛家有什麼關系?”
宛南平聽到他媽媽這樣說,眉頭皺了皺,但並沒有阻止什麼。
宛妤不知道姓謝和姓宛有什麼區別,但她知道奶奶這是不喜歡她的表示,所以有些難過地垂下了小腦袋,轉身委屈地趴回到謝悠然脖子上。
彭鳳眼裡閃過一抹很不屑的神色,扭身邊往外走邊說:“站這幹什麼,好看啦?天氣這麼冷,寶寶本來小感冒,都要凍成大感冒了!”
宛父宛母緊張地圍上前,說著:“趕緊走趕緊走。”
宛南平隻是略躊躇了一下,就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宛南平。”謝悠然本來沒想做什麼的,她能做什麼呢?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撒潑、打鬧、吵吵嚷嚷也隻是給人看笑話罷了。但是看他們如此緊張那個孩子,她心裡反倒湧上了一股不吐不快的惡意。
因此,她出聲喊住了他。
宛南平沒有停步,其他人聽到了,略作停頓後也都當作沒有聽到。
謝悠然提高了些聲音,清晨還太早,急診室裡並沒有多少人,所以她的聲音,既便他們已錯身而過了都聽得很清楚。
宛南平聽到她一字一句極清楚地說:“宛南平,我但願,有一天,你不會後悔。”
宛南平沒有說話,倒是彭鳳,她回身站住,嘲弄地看著她說:“謝小姐,真是好笑,他為什麼要後悔?倒是你,就算再後悔,不是你的了,麻煩就松松手吧!”
“媽媽!”
謝悠然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旁邊就傳來了宛婷的聲音。
她側頭看過去,另一間側門邊,站著宛婷和宋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