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寒喧了起來,要依謝悠然來看,這個方秉文真心不錯,一餐飯下來,就沒見場上氣氛冷掉過。
到後來,話題甚至都越拓越寬了,不知怎麼的聊到了百利和宛南平。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謝悠然一陣怔忡,她以為想起他,自己一定是咬牙切齒的,但是,她居然隻是很平靜地聽著。
葉唯安或許是曉得謝悠然的心思的,主動替她問:“你跟他很熟?”
方秉文笑笑,說了今天第一句略有些調情似的話:“我跟你更熟。”末了才解釋,“因為我知道你曾經是他離婚案子裡另一方的代理律師。”
葉唯安聳聳肩:“這世界就這麼的小。”
方秉文笑:“放心,我不介意。”
葉唯安沒好氣地說:“難道我怕嗎?”
方秉文聲音溫柔,情意纏綣地表示:“可是我怕呀。”
葉唯安和謝悠然聽罷,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葉唯安趕緊將話題拉回來:“那你覺得宛南平是個什麼樣的人?”
“唔,典型的生意人。”
葉唯安不滿地瞪著他。
方秉文微微挑眉:“為什麼你對他這麼感興趣?”
葉唯安翻了個白眼:“放心,絕不可能是喜歡上了他!”回頭見邊上謝悠然雖然笑著但略顯得蒼白的臉,隻好放□段解釋,“你也知道我跟他打個交道,沒別的感覺,就覺得他這人挺渣的,想找個同好不行麼?”
“同好”這個詞,貌似取悅到了方秉文,他笑著點點頭:“唔,就某些角度來看,他的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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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
“對糟糠之妻太狠了些。”
“呸,還糟糠!他自己又算什麼垃圾?”葉唯安不屑完,又略帶些譴責似地看著他:“原來你們都知道。”
方秉文不以為意:“那又怎麼樣?這是利益至上的世界,些許道德上的小瑕疵,擋不住什麼。”
葉唯安這下是真不高興了:“這還隻是小瑕疵?”
方秉文似笑非笑的:“那你以為?”
葉唯安冷著臉:“我相信因果報應,他做下那些事,會有報應的。”想起坊間聽來的那些傳聞,忍不住哼一聲說,“道德上的小瑕疵也有可能會成為致命傷,我相信他的報應不會遠了。”
本以為他會反駁,誰知道方秉文摸著下巴想了想,回了一句:“嗯,可能吧。”
葉唯安和謝悠然對視一些,都有些吃驚。
她忍不住問:“真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取名無能,又不願意憑空多太多配角,所以讓《前夫》裡的方先生出來打一下醬油。
他的地位好似越來越低了啊,直接從男配降為醬油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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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更新之後
方秉文下了斷語:“你對他真的很感興趣。”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謝悠然,“謝小姐覺得呢?”
要換作以前,謝悠然一定會說:“因為我就是他那個曾經的糟糠啊。”可她現在已經不喜歡用這個字眼,甚至於那個身份去侮辱自己了,所以,她也隻是淡淡地說:“我也感興趣。”
“真傷心。”方秉文似真似假地嘆了句,“我以為你們對我的興趣應該甚於他,畢竟,”說到這裡他似乎略有些不好意,看著葉唯安說,“我應該比他要優秀很多吧?”
葉唯安皺了皺鼻子,硬是沒由著他轉了話題,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問:“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方秉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知道?想知道那我們明天我們再約一次?”
葉唯安氣結。
她氣質很甜淨,氣鼓鼓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和動人。
方秉文看得很是悅目,於是大方地說出了他的判斷:“其實我隻是覺得,宛南平最近的擴張速度太快了。”
“擴張快不是說明他生意做得大?”
“當然大。”方秉文說著搖了搖頭,“隻是人心不足就會蛇吞象,大就未必是好事,更何況,”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喝了一口水,“他為人行事太高調了,總會被人盯上的。”
謝悠然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評價宛南平。
在他的印象裡,除了剛開始創業那幾年,後來的他,都是低調而樸實的,他沒什麼享樂的*好,衣食住行都跟沒有發達時差不多,就算買房,那也是當固定投資在做的,凡事親力親為,跟個工作狂一樣。
這樣的人,在外人眼裡居然說為人行事太高調了。
“那他這樣下去,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
這一次,問問題的是謝悠然。
方秉文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釋:“破產。”
謝悠然有些意外,她也想過有一天,要弄到宛南平身敗名劣甚至破產清算。
但她總以為這隻是想想罷了,不曾想,現在有一個人會告訴她,這不是她想想的事,而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還這麼快!
不過,她並不認為他說的就是對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在誇誇其談?
謝悠然因此說:“方先生的判斷真是出人意料,百利的生意那麼好,要破產隻怕不容易吧?而且,”她略皺了皺眉,很是不敢苟同的樣子,“說起來,宛南平這人我也認識,要說他有多高調,我還真沒覺得。”
“謝小姐覺得所謂的高調是什麼?”
“吃最貴的,用最好的,住最大的。”
“那你就錯了。”方秉文笑了笑,“在我看來這都不算什麼,他的高調就高調在,他不管是在堵場,還是在情場,隨手一揚,便是一擲千金。”
“賭場?情場?一擲千金。”謝悠然錯愕地看著他。
她從來就不知道宛南平還賭博,她以為他除了喝點酒,從不沾染那些東西的。
可方秉文卻告訴她……
他們知道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腦子裡一下亂糟糟的,往事的很多畫面湧入她腦海,他說要去外地看項目,談合作,十天半月是短的,一月有餘很經常。
往往晚上給他打電話,他總說他睡了,一副惺忪未醒的模樣。
她便以為,他白天談生意太累了,從沒有往別的地方懷疑他過。
方秉文談著談著似乎真來了談興:“宛南平那人,外面人都說他是靠老婆起家的,可能就因為這樣,他前面自我壓抑得太厲害,後期有錢了放縱起來也特別厲害,尤其是錢色上頭。我以前還勸過他,說男人很多時候,不是輸在決策上,而是就輸在錢色二字上,他不肯聽。”說到這裡,他輕笑一聲,看向葉唯安,“所以,我向來是相當潔身自好的。”
葉唯安輕輕哼了一聲,沒搭理他這茬。
不過,她想再問一些關於宛南平的細節,他卻不肯講了。
那時候,飯局也已接近尾聲。
方秉文送她們回的家。
葉唯安怕謝悠然聽了那些後心情不好,跟著她一起去了她家裡。
“悠然。”她小心地看著她,“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說動方秉文幫你作證。”
要是換作以前,謝悠然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她一定會死纏爛打陰謀算計也一定要拿到對方的證詞,但現在,“算了。”她搖搖頭,“不是已經過了追述期了嗎?”
“真要打官司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得不到什麼,他的名聲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