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明天就能修好,我就今天來借一下淋浴間。”
我漲紅了臉,“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進了洗手間,敏感地嗅到了空氣裡的玫瑰沐浴液的氣味。
“你喜歡玫瑰?”他感興趣地問。
我的臉更紅了。
“你在洗澡?”他顯然看到了浴池裡的水,不由驚愕地回過頭,再瞥到我身上整齊的衣物時, “我打擾了你?恩……很抱歉。”
我受寵若驚,萊斯對我道歉?天哪,我趕緊道,“不,沒事,沒關系的!”說完我又想扇自己巴掌,早告訴自己要矜持,現在倒好,又回歸本質了。
“要不你先洗。”他背對著我,但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等。”
“不,我……我洗好了其實,你用吧。”
“狗屎。”他低咒一聲,轉過身,粗聲粗氣地說,“沒事,我去外頭等著就行,你……你幹什麼?”
我在門外衝他腼腆地笑,“你洗吧,我站走廊上就好,你洗完告訴我一下。”
“噢上帝。”他扶額,半晌悶聲笑了,“算了,你過來,你過來。”
我沒動。
我一想到他赤/裸的誘人軀體就忍不住噴鼻血。
“你過來。”他說,“難道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你這個下面沒長毛的?”
我隻好過去了,我猜自己離他那麼遠刺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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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坐在那兒。”他指著床說,又指指洗手間,“我在那兒。”
我發誓,“我絕不偷看。”
“你偷看我也不怕。”他無所謂地說,抓起一條白浴巾往洗手間裡邁去。
正當我打算打開電腦看一會論文時,洗手間裡突然傳來好大一聲淋浴噴頭撞擊重物的聲音,緊接著萊斯的咒罵。
我焦急地跳起來,敲打門,“萊斯,萊斯你還好嗎!”
“該死的,我好極了。”他咕哝著說,聽到他的聲音我放心多了。
“那你繼續,我就在外頭,如果你……”
“嘭!”又是一聲。
“噢該死的!”
我握住衛生間的門把手,猶豫著是否該進去,“萊斯,你要不要……”
“這個玩意到底是怎麼搞的,它怎麼放不上去!”萊斯抓狂地吼道。
“……那我進來了?”我試探地問。
裡頭沒聲音,我全當他默認了。
打開門的時候他恰巧抬起頭,我的視線從門板上挪到他身上,這是我生平第二次如遭雷殛,第一次是見到他的那一剎那,第二次是現在。我握住把手的指頭不自覺從門板上滑下,直到緊緊貼在褲子縫邊。
萊斯的腰間圍著一條窄窄的白毛巾,恰巧露出健壯寬闊的脊背,中間是一條被肌肉擠出的深凹。傑弗瑞曾對我說如果他能擁有這樣一條凹陷,他就可以瞑目了,而萊斯擁有傑弗瑞所夢想的最完美的體態。
他的皮膚因為常年沐浴在陽光下早已變成誘人的古銅色。他的腰精瘦,下面是挺翹的臀部,還有那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他不是我見過做英俊的男人,亞力的臉比他好看一百倍,但容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萊斯全身上下散發著絕頂的性感。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面對一個男人的裸/體,我的心正以一種慌亂而痛苦的節奏撞擊我的胸腔。我瞪著他充滿雄性氣息的背部,感覺自己的胸腔被人狠狠踢了一腳,我就是沒辦法把視線從他的身體上挪開。
這也許是書上說的荷爾蒙吸引,又或者隻是單純的性/衝/動。
“你看夠了嗎?”他瞪著我。
我趕緊回神,結巴道,“夠……夠了。”然後我強迫自己檢查浴室的淋浴噴頭,“是它出了什麼問題嗎?”
“擰不上去。”他面無表情地說,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我。
“……”我驚叫,“這可是不鏽鋼的,怎麼裂開了!”
“它兩次砸到我的頭。”萊斯平靜地說,“於是我覺得該給它一些教訓,於是就輕輕捏了捏,又砸了砸。”
我扭曲著臉,“賓館會要我們賠嗎?”
於是我快速計算起來,如果要陪三十刀我還可以勉強接受,超過的話……一個噴頭要多少錢,一百刀?那就是三百謝克,兌換成約旦幣不知道是多少,哦不對,約旦是美元通用的。
“問題是我洗不了澡了。”他皺著眉說。
這下輪到我扶住額頭,“你……”
☆、第十二章 曖昧曖昧曖昧曖昧
“你說什麼,多少錢?”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捏著錢包的手有點抖。
“153第納爾。”前臺小姐非常有耐心地重復。
一美元約等於三謝克又等於零點七六第納爾,153第納爾也就是兩百多刀!太坑人了!
我憤怒極了,“開什麼玩笑,一個破噴霧要這麼貴,把我賣了都拿不了這麼多錢!”
前臺小姐冷靜地說,“那就是您自己的問題了,小姐。”
我怒瞪她。她竟然侮辱我的人格!
“我要找你們的老板!”我大叫,鈔票在我手指間顫動,“我要控告你們!”
半小時後萊斯和我在眾目睽睽下被“請”出了賓館,真是丟臉至極。這個賓館太糟糕了,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住它,而且我要告訴我的所有朋友這個賓館有多麼多麼糟糕,如果他們帶著自己的心上人一起來,它的工作人員會讓他們在心上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別笑了。”我悶聲悶氣地說,捏著癟癟的錢包暗自傷心。自從出來賓館以後,萊斯就像得了癲痫症一樣一直笑。我剛才和酒店經理對峙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瞪著眼睛看著我,當經理問我噴頭是怎麼裂開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露出白牙,我當然不能暴露他,隻好告訴經理那個噴頭是因為冷脹冷縮的原因自己裂開的。
“你一定沒學過物理。”我激烈地抗議,“它就是那麼裂開的,無端端的,差點砸爛我的腦袋,我還沒讓你賠償,你怎麼能讓我賠錢!”
不過那個長著絡腮胡的經理還是讓我賠了,顯然科學知識並不能讓他相信我。
“你在亞特蘭大上大學?”萊斯忍笑問我,他幫我打開車門,我鑽了進去。“學物理系?”
“沒有……”我還在為那兩百美金肉痛,“……學的是法律系。”
“怪不得那麼能扯。”他說。
我瞪他,“你說什麼!”
他哈哈大笑,“怪不得那麼厲害。”
他這麼一笑,我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如果那兩百塊錢能讓他開心,那還是挺值的,這樣一想破點財並不算什麼。我把錢包塞進懷裡。
“其實那都怪我。”他語氣一轉,說,“如果不是我把它砸成那樣,你也不用多花兩百塊。”
當時我們說好了的,他隻負責陪我戀愛,旅遊時的一切開支由我付,他並不挑,睡大街和睡賓館他都能接受,可我不想讓他臭烘烘髒兮兮的,為了我受那些不應該受的苦。
其實一開始要我賠錢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樂意,但他現在對我一道歉,那本來就渺小的不願意轉眼就消失了。
“沒關系……”我嚅噎著說。
“不行。”他一邊打著方向盤倒車,一邊猛按喇叭讓前面的家伙注意些。
“我帶你去飆車怎麼樣?”他突然問。
“恩,好啊……等等什麼!飆車!”我腦袋上的頭發差點豎起來,“不……不行!”
他轉過頭,朝我眨眨眼,笑道,“我不接受好以外的答案哦。”
“可……可是……”
他大笑,猛踩油門,雙手有技巧地往左一打,跑車好比離弦之箭“嗖”地一聲直射了出去。
窗戶打開,風在我耳邊呼呼直響,我瞪大眼睛,極速的風正爭相恐後地想擠進我的眼眶裡,我腮邊的肌肉也被無形的力量推向兩邊,如果在這個時候張大嘴巴,風一定會打碎我的牙齒的!
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倒退,我的眼珠快要被吹離眼眶了!
“慢點!”我尖叫,聲音很快被甩在身後,萊斯大概沒有聽到。
我隻好抓緊胸前的安全帶,可是安全帶太軟了,一點都不名副其實。於是我隻好捉緊了右邊的車門,可是我覺得車門也在抖,沒辦法,我隻好巴住萊斯握住變速杆的右手。
他的手臂一抖,但很快穩住了,車速明顯減慢,他扭過頭大聲問,“你害怕嗎?”
“不……不害怕。”
聞言他的眼睛像是被灑了幾萬顆明亮的小星星,“真的嗎,那我帶你玩刺激的?”
這……這還不算刺激嗎,我的內髒都快被震出來了。
“好……好啊,我真期待。”我艱難地說。
他摸摸我的腦袋,我立刻頭暈目眩,隨後他抿起嘴唇輕輕一笑,腳猛踩油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經歷的。
“我知道你喜歡。”他一個急轉彎,隻要再過三英寸跑車就要滑出公路了,我驚得心髒砰砰跳。可奇怪的是,在受到驚嚇的同時,一股興奮順著脊椎往上爬。
我慢慢松開握住他的手,他察覺到了,扭頭一笑,“還不錯對不對?”
和騎馬的時候感覺差不多,都是一種把所有負擔扔到後頭的感覺。我戰戰兢兢地在原位坐好,萊斯騰出一隻手,扭開廣播臺,震耳欲聾的billboard最新單曲從裡頭傳來,說實話,這些歌的歌詞都粗俗得不敢恭維,可節奏卻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
我漸漸的也敢把手伸到半空中了。
“看我的!”萊斯突然說,他按了下車頂,車頂慢慢往後挪開,跑車成了敞篷的。
這下我的臉快被風壓成肉餅了。
正當我要抗議的時候,我突然看到萊斯……萊斯他竟然站起來了!
“喂親愛的,你來掌控方向盤。”
我結巴,“不不不不,你你你坐下,我我我不行!”
“你不是有駕照嗎?”
“可可可是那個是美國駕照,亞特蘭大的,不是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想轉彎就轉彎,你想飛起來就飛起來。”
“啊啊啊啊萊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