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疇看著她,不言語。
希錦一臉無辜地打了個哈欠,這才對阿疇道:“你走了後,我帶著芒兒進家門,又累又困又餓,身上又腌臜得很,渾身難受,芒兒也犯困鬧覺,誰知道一進門,孫嬤嬤要把芒兒帶走,還要這樣那樣的,我自然不樂意,後來她就走了。”
她輕描淡寫,把自己對著孫嬤嬤一通兇的事全都給含糊了。
阿疇看著她那沒事人一樣的樣子,自然是明白的。
不過也好,她沒受氣就好。
若受氣了,哪來現在這好性情。
他輕嘆了一聲,俯首下來,親了她臉頰一口:“罷了,不提了。”
希錦便松了口氣。
她知道這孫嬤嬤估計要和阿疇舅父告狀,甚至可能傳到宮裡頭官家耳中。
況且孫嬤嬤伺候過阿疇的親娘,這裡面也有一些敬重長輩的意思吧。
自己給他胡亂一通攪和,其實也怕他真惱了,那就有的纏磨了。
現在他提都不提,極好,看來下次自己可以更大膽一些!
她來燕京城是來求富貴的,是要風光八面的,不是多一個婆婆的,所有想對她指手畫腳的,統統都得趕走!
她便伸出手來,纖細的玉臂勾住阿疇的頸子,一臉溫柔賢惠地道:“阿疇,洗過了嗎?”
阿疇俯首下來,在她耳邊道:“聞聞。”
說著,那高挺的鼻梁已經壓上了希錦幼嫩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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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錦便感覺隱隱的澡豆香,混合著男子清冽的氣息,很好聞。
她便喜歡起來:“香,想咬一口。”
阿疇眼神燙了起來,鎖著她問:“都給你吃,希錦想吃嗎?”
希錦:“想!”
阿疇瞬間意動,恨不得當即彈她臉上。
希錦卻手腳並用,扒拉著勾纏住他:“別鬧了,快睡吧,我都困死了,也沒人摟著我,哪睡得著……”
聲音軟軟膩膩的,幾分埋怨,幾分撒嬌。
阿疇垂眸看著她。
外面天陰著的,風都是沁涼的,似乎要下雨了。
他就在這樣的夜晚自那宮門中走出,在那滿街幽冷的燈火中走回府中。
有些年代的府邸,總歸是帶著昔日舊事的印跡,會讓他想起一些沉重的、帶著血腥的記憶。
回到家中,房內隻掌了一盞宮燈,隔著低垂的錦帳映在床榻上,錦帳內便籠罩著一層稀薄的粉光。
才剛睡醒的婦人,臉頰上殘還留著睡時的潮紅,耳邊黏著一縷柔軟的黑發,襯得她細嫩肌膚猶如初雪一般澈白清透。
她活色生香地陷在柔軟的錦褥中,每一根頭發絲都透著香甜,身子骨軟到了可以讓他握著隨意擺弄。
阿疇曾經在無數個夜晚看到這樣的希錦,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有一些想法,一些陰暗的暴虐的想法,想把她拆骨入腹,想讓她一輩子躺在榻上,隻給他看。
他的視線牢牢鎖著她,但是一雙有力的大手卻入了柔軟的錦褥中,尋到那軟膩膩,那觸感極好,細膩若豆腐。
抓住,放開,這樣能更真切地感覺到那滑嫩感,會如同奶脂一般膠在掌中,又嬌弱,又軟糯,讓人恨不得鑽進去咬一口。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尋到那漿果,感受著那嬌嫩多汁。
每每這個時候,他會想起之前芒兒剛出生時,那個時候她是有汁水的,輕輕一碰便湿漉漉的,一股子奶香全都便宜了他。
她好像也會很舒服,會被他吃得沒骨頭一般。
偏此時,她卻扭著腰兒埋怨:“你看你,就跟要吃人的餓狼!”
他就這麼盯著她,幽深的眸子越發變深,啞聲道:“就是餓了,想吃奶了。”
希錦便拍打他:“哪來的奶給你吃!你倒是想得美!多大人了!”
阿疇就這麼看著她,越看越是意動。
想,特別想。
想埋在那裡,想被她抱著,要低聲哄著自己,就像哄著幼時的芒兒。
可又想吃了她,要連汁水帶骨頭都吞下去。
這麼想著間,手底下卻是無意識那麼一捏。
於是陡然間,希錦便蹙眉,無意識地驚呼了聲,飽含委屈又憤憤,就那麼譴責地看著他。
阿疇一直眼睛不眨地盯著她的,此時看她那雙眼睛帶著迷離的霧氣,雖是譴責,不過軟綿綿沒什麼力道,倒是媚態橫生。
他眸色越發轉深,低頭定定地望著她,道:“潘驢鄧小闲,如今我佔幾樣?”
希錦已經有些難耐,勾纏著他精壯結實的腰,軟綿綿地道:“三樣!”
小和闲是不可能了,他不太伏低做小,以後怕是也不能有大把光陰陪著她。
隻落得潘,驢,鄧。
這三樣還都是鑲著金邊的。
阿疇定定地看著她,喉結滑動間,俯首在她耳邊低低地道:“希錦卻是扎暖湿香軟,樣樣佔全了。”
而此時的他,急切地要滑入那溫柔鄉,盡情放縱,享受那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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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像確實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下個不停,風吹打著窗棂,發出簌簌的聲響。
才來燕京城,又是陌生的所在,總歸有些不踏實。
好在身邊男人是火燙的,是呼吸的。
希錦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錯覺,今夜的男人似乎格外生猛,悶悶地賣力氣,狠勁兒十足。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但她也沒奈何。
到了最後,她被翻過來,軟成泥的身子無力地趴伏在那裡,挨著那一下下,發出貓兒一般的嗚咽聲。
不知道纏綿了多久,才總算完了,兩個人身上汗津津的,就那麼纏著摟著,分都分不開,竟是別有幾分繾綣。
之後希錦自是沉沉睡去,就這麼不知道睡了多久,似乎聽到外面鼓聲,又感覺身邊有動靜,便冷不丁睜開眼。
她才一睜開眼,便覺男人有力的指掌輕按在她的肩頭。
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懵懵地看著他:“要,要起嗎?”
雖睡了一覺,但她還記得要進宮見官家,這是大事,馬虎不得。
阿疇俯首下來,低聲道:“還早。”
他說這話的時候,恰聽得外面響起四鼓,竟已是四更時分。
希錦朦朦朧朧地看著上方男人,他已經梳洗過了,齊整矜貴的樣子。
她納悶:“那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
他:“你先睡吧。”
說完,為她蓋好錦被,掖好了被角。
希錦下巴抵住那被子邊:“你要進宮是嗎?”
她也醒徹底了,這才想起好像朝廷的官員是要上早朝的,似乎是個辛苦活。
阿疇已經起身,他穿了緋紫曲領大袖,腰佩紫金魚袋,因身形太過修長挺拔,以至於躺在榻上的希錦隻能平視他的腰間。
這個視覺下,她覺得身邊男人颀長到猶如一道山峰籠罩在榻旁,尊貴得不能輕易直視。
她甚至胡思亂想,若是那孫嬤嬤還在,看到今日的他,怕不是得嚇死。
這時候,阿疇修長的手指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臉上沒什麼情緒地回答:“早朝,我要進宮一趟。”
希錦有些茫然:“你進宮,那我呢,我什麼時候進宮?”
今天她進宮,她該怎麼辦?
宮中什麼規矩,見到官家她應該說什麼,她全然不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呢。
阿疇垂下薄薄眼皮,便看到床榻上希錦,錦被微遮住尖尖的下巴,隻露出巴掌大的臉,仿佛有幾分楚楚動人的可憐。
他想起昨晚種種,誰能想到這樣看似纖弱的小娘子,能有那樣的豐腴,讓他如此放縱,如此滿足。
他靜默低看了一會,才低聲安撫道:“我會派人來接你,到時候陪你一起見官家,我會陪著你和芒兒,你不用擔心。”
希錦這才松了口氣:“那還好。”
阿疇溫和地道:“你如果不犯困了,可以先見見詹事,他是很本分的人,我已經吩咐過了,他會在外面候著,府中有什麼事,你先和他講。”
希錦:“那孫嬤嬤呢?”
阿疇看她:“剛才王詹事過來一趟,說孫嬤嬤鬧著要離開,已經收拾好包袱了。”
希錦:“啊?”
窗外眼看著還黑著呢,又陰著天,冷飕飕的仿佛要下雨,若是以往她在家裡時候,醒過來轉過身還得再睡一個甜覺。
結果這皇太孫府中竟然已經這麼大動靜,一個收拾好包袱鬧著要走的嬤嬤,一個已經過來回事的詹事,以及一個穿戴整齊要進宮的殿下。
這麼一想,她竟是那個最懶散的,還躺在被窩裡呢。
她懵了一會,終於想明白了:“那,那我也起來吧。”
阿疇嘆:“睡會吧,你這麼貪睡,我讓人準備了湯水,等你睡飽了便起來沐浴。”
他安排得周到,不過希錦卻惦記大事,不能當這懶蟲:“那個孫嬤嬤,她走了嗎?”
阿疇:“沒,等在外面,跪著,非要拜別我。”
希錦:“!!!”
這老腌臜貨,不就是想讓人留下她嗎,來了後肯定哭啼啼說不舍得但沒辦法必須走,她還想告狀?
但凡她給她來明的,她寧希錦還能敬她幾分呢。
結果就這?
她冷笑一聲:“讓她進來!現在就進來,讓我看看,她怎麼給你拜別!”
她這麼一聲,倒是把外面端了洗漱用具等著伺候的丫鬟們嚇了一跳。
這小娘子,和誰說話呢?